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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彩云,那是多厉害的一个人物!
胖姐有点犹豫,可她自小是跑街卖艺的出身,从没拥有过那么多精美的首饰。眼看这些马上一件件都要归自己所有了……
再说刘彩云群众基础实在不好,成天横眉冷对,带死不活;哪像小六整天眉开眼笑,让人一见忘忧那么讨喜。
妈的,豁出去了。
胖姐收拾铺盖,大步流星,强行入住刘彩云她们帐篷去了。
六儿乐得手舞足蹈,指天坏笑,“小样,我就不信吵不死你;跟六儿斗,纯属自取灭亡。”
于是昨天晚上,不幸的刘彩云失眠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六儿做梦都在偷着乐,半夜居然给乐醒了……
所谓人小鬼大,正是如此。
六儿今天逗素素帮自己也是抖个机灵。
不过还好,六儿心善,她这聪明不算狡诈,顶多算是小小的狡猾。
六儿一想起自己耍的小聪明,正在“嘎嘎”的乐着,只听“嗖”地一声,郭素素慌里慌张跑进了帐篷。
一看郭素素进来一副紧张的表情,六儿就知道自己准又得逞了,她甜甜说着,“好姐姐,到手了吧。”
郭素素惊魂未定,上气不接下气,“小……小……姑……奶奶,你这盘腿……干嘛哪?”
六儿双手打了个揖,“我正在念经,我可不是为我自己,我是在向神明祈福,保佑你和姐夫终成眷属。阿弥陀佛。”
郭素素皱了下眉头,娇嗔道,“我在路上才琢磨过来,你就知道拿他逗我,让我跑腿儿。你不知道刚才我有多紧张。”
六儿笑着跳下床,扑过去抱着素素的肩膀,“好姐姐,瞧你吓的,别怕,有我在!美人计得逞啦,喷喷香的地图出锅喽。”
郭素素和周福臣,虽然都是练武之人,可你是默默唧唧,我是慢条斯理。如此拿着捏着,何时才能成双成对?
小六都心急了,要不人说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六儿这次倒是又平白给俩人制造了一次独处的机会……
郭素素正色道,“快看,别贫嘴。我马上得给送回去。”说着她掏出张皱巴巴的地图展开了。
六儿低着头,仔细扫了几眼,念叨了几句,就了然于胸了,她转身走了几步坐回了床上。
郭素素吃惊的问道,“你……看完了?”
六儿点头,“然。”
六儿从小就博闻强识,记忆力超群;每次在私塾外面等哥哥放学,只听上几耳朵,哥哥回家背不出的书,她到摇头晃脑的念叨上了。
老苏和六儿娘看在眼里,真是即欢喜又无奈。
这小丫头的脑子怎么如此灵光,莫不是文曲星下凡?
可即便是文曲星下凡,也属于投错了胎,应该投个男儿身才对。
郭素素睁大眼睛问道,“什么叫然,这地图,你这么快就看完了。我不信。”
六儿嘿嘿一乐,“然也就是然也。”
郭素素拨了拨头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小丫头,我真是服你了,折腾姐姐没商量,那我真送回去了哦。”
六儿一伸脖子,呲着牙,“带问我最最亲爱的姐夫大人好。”
让小六一逗,素素的脸又红了,她收起地图,好像想起什么似的……
就在这时,六儿不知从哪掏出了一面小铜镜,“姐姐,在找这个吧。”说罢,她夸张的歪着身子举给素素照。
“就你机灵。”素素对着小铜镜照了照自己羞红的粉脸,六儿不时在身后做着鬼脸,吐着舌头。
素素忍住笑意,心想这小丫头倒也没白疼她,冰雪聪明,倒像是自己肚里的蛔虫似的。
素素整理完头发衣装正要出去,六儿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午饭我不吃了,我那份你吃吧。”说完她一蒙被子,大白天的居然倒头大睡起来。
第一卷 第五章 夜入敌营(一)
是夜二更,山抹乌云,冷风瑟瑟。
待到月黑风高时,只见一个身手矫捷的黑影从一个帐篷里嗖地窜了出来。
左闪右躲,东晃西晃,往军营大门口移动。
值夜的一小队巡逻兵分两组,一组正在各营区之间进行巡查;另一组绕着各营区周边巡查。
整个大宋营区静谧而肃杀。
两个哨兵站在高筑的岗楼上瞭望着远方。
皎洁的弯月并没有完全被乌云遮住,犹抱琵琶半遮面。
宋营的两组巡逻兵并未发现,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有人悄悄溜了出来。
只见那黑影动若脱兔一般,灵巧的绕过了巡逻兵的巡查路线,一闪来在了岗楼之下。
此人身材中等,一身夜行衣,黑布蒙面,露出的双眸,借着一丝月光的映照,越发的清澈澄净了,那目光闪烁,灿如朗星。
没有人看的到他的样子,也没有人知道此刻的他,正在窃窃偷笑。
此人非是旁人,正是六儿。
几天前,六儿替七营一个拉稀跑肚的老伯参加了大营的巡夜,凭着一股机灵劲,她默默记住了巡夜的路线和规律。
所以,晃点过那二组巡逻兵,并未费吹灰之力。
在六儿的心目中,帮助别人是件特别好玩的事情。
到头来做好事总会有好报。
种瓜不一定得瓜,但很多时候,栽棵狗尾草,却会鲜花满园,杨柳成荫。
在茫茫夜色的掩护下,出宋营不过是雕虫小技;不过六儿还是不免提心吊胆,毕竟夜晚私自出营肯定是个罪过,万一被抓到了,爹爹会不会被气的……
想到这,她心中虔诚的默念: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求你们保佑我早去早归,祝我平安吧。阿弥陀佛。
念叨完这些,六儿一双圆圆大大的眼睛,笑成了两道弯月。
好了,我一定会马到成功的。
就是可惜没有马骑……
不过,这回倒是可以好好锻炼一下自己的脚力了,只当是疏松筋骨也是妙哉呀。六儿想着,早已经脚下生风,快步如飞的跑开了。
风风火火,急急忙忙,端的作甚去也?
卖个官司先。
按照记忆中的地图路线,六儿紧倒腾小腿,直奔金营而去。
深夜的风真凉啊,凉的痛快。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牛郎织女星。”六儿的脑海中,不知为何猛地闪出了这句诗。
她天真的抬起头,仰望天上稀稀两两的星辰,暮然间心头一动,自己……会不会也是天上的星星……
好傻,做星星?做的什么星星。
牛郎织女去做星星了,也只能相思成泪,遥遥相望而已。
六儿呼哧带喘的停住了脚步,一把揭下了自己的黑面罩,狠狠塞到了怀中,她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不能再戴这块破布了,端的要憋死个人。
身上这套夜行衣是六儿和爹投军路上,她自己偷偷置办的,如今可算派上了用场。
衣服穿着还算合适,只是这块蒙面的黑布,织的也太过细密了,生生能把人给捂死。
六儿挠了挠头,这路上也没人,自己戴它干嘛,真是钻头不顾腚,没事活受罪。
摘了蒙面的黑布,呼吸畅快了许多,六儿的脚步倒腾的更加轻快了。
一路无话,离金军营区一里左右的地方,六儿缓缓停住了脚步,她找了几棵小树隐起了身形,放目远望,观察金营的情况。
借着淡淡的月光,她看到金营的岗楼搭得并不算高,周围也是木制的篱笆搭建而成,到和宋营无甚区别。
但是宋营的小岗楼是分列左右,一边一个;金营的却是联通在一起的,底下是营寨的大门。
岗楼上依稀有人影在不停晃动,似乎上面站岗的人确是不少。
六儿眯缝着眼睛,聚精会神的算计着攒动的人头,数来数去,乖乖的,六个!
宋营的岗哨才俩个而已,金营的布防果然是名不虚传……只是这帮金人大晚上不好好站岗,一个个摇来晃去。
看那情形,难道是在……喝酒?
哦,这就好办了。
斜眼一望,月亮今晚出奇的可爱,洒下来的光线,该亮的地方挺亮;该暗的地方很暗。
金营岗楼建在了一个缓坡上,这缓坡和岗楼被月亮一照,刚好形成了一条不宽不窄的阴影。天助我也,六儿借助这条阴影,移动身形来到了岗楼底下。
紧接着,她从怀里掏出飞钩,手臂高举,轻抖手腕,抡了几下,再往上一抛,啪的一下,飞钩卡在了岗楼高处的一个木凹槽里。
六儿往怀里带紧线绳,用力拉了几下确认勾牢了,她一个纵身,双脚轻点飞身上去了。
六个身高马大的金人哨兵,凭六儿的赤手空拳,一出招,悄无声息全给撂倒,那纯属吹牛。
六儿很清楚自己的武功底子和三脚猫的水平,所以断不能上去贸然送死。
此刻,她两脚轻点蜷缩在一条木桩上,只须一个翻身,就能翻越进岗楼里了。
六儿凝神静气,等待着时机。
同时也恨天怨地怪自己,出来办事,居然忘记带刀了……
这时,只听上面的人交头接耳,嬉笑起来;原来这几个金兵借着酒劲,边喝边说边比划;六儿大概能听清一些词语,比如女人……家乡……酒。
这几个金兵今夜也是豁出去了,刚调来的主帅治军极严,估计夜夜畅饮,天天吃肉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既然日后喝酒恐怕也难,不如现在一醉方休解千愁。
苍茫的大地寒冷,寂寥的北风呼啸。
几个哨兵来上几口家乡的烈酒,寄托对家人的思念,对女人的幻想,更为了御寒暖身。
吉日良辰也,六儿暗自偷乐,等这帮子酒鬼一个个都喝趴下,再进去不迟,那岂不是省了许多的麻烦。
岗楼里的哨兵折腾了一会儿,声音就渐渐小了,一直到“咣当”“咣当”……几声后,完全寂静了。
六儿轻轻起身,机敏的探了个小头,往里瞄了一眼,只见几个哨兵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岗楼之上。
早已经醉醺醺,晕乎乎,人事不省。
妙哉!
六儿得意的乐着,一个鹞子翻身,翻越进了岗楼,她本想飞身进金营,忽然瞥见地上扔着个漂亮的小酒壶。
看样子不大不小,很是结实……居然还有根背带。
这宝贝正好可以送给爹爹,他老人家最喜欢收集各种酒具了。六儿一伸手就把酒壶背在了身上。接着她轻轻一跃就顺利进了金营。
金营的这些帐篷比宋营看着好看多了,又大又结实,而且帐篷顶也大了许多,在上边蹦蹦跳跳应该没问题。
六儿看在眼里实在是技痒难耐,再加上平时她就顽劣成性,于是紧走几步飞身上了一个帐篷。
嗖,啪,嗖,啪……扑通……
她只是想尝试一下帐篷大飞跃,如是而已。
但终于以失败告终了。
这一下摔的真的很疼。
最近六儿实在是太缺乏营养了,搞得眼神都不太好使了,所以距离没有估摸好,并且最近太膨胀,疏于练功……
幸好六儿的体重轻,声响小,这一摔没有引起注意。
拍拍身上的灰尘,
振作疲惫的精神。
远方也许竟是坎坷路,
也许要孤孤单单走一程。
莫笑自己太无用,
莫以轻功论英雄,
人的倒霉本不同,
任由豪情壮志在我胸。
嘿呦嘿嘿嘿呦嘿。
掸了掸土,揉了揉屁股,六儿呲牙裂嘴的站了起来。
拖玉帝王母的福,万幸四周依然安静,这帮金人睡的跟死猪似的。
虽说六儿觉得自己的轻功仍是身手不凡,轻舞飞扬;但是小丫头痛腚思痛,决定还是踏踏实实的走陆地吧……
快了,快了,快了。
终于到了。
六儿闻着香味就寻来了,活脱像只半年没有骨头啃的赖皮小狗。
苍天呀!终于找到伙房了。
六儿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绝没有第二个—偷肉!
六儿隐在旁的帐篷后,发现这个帐篷外竟然有俩个金兵在把守……
六儿正在纳闷寻思,忽听“咵咵咵”几双大马靴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六儿暗叫糟糕,这肯定是金军的巡逻兵过来了;她虽然有点懵,但是当机立断,窜上去给了伙房门口俩金兵“乓”“乓”两掌,那俩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晕倒了。
六儿所幸把刚拿的酒壶扔在了地上,一下闪进了伙房的帐篷。
其实她刚才下手时忽然有点犹豫,那两金兵杀还是不杀,杀还是不杀?
人说盗亦有道,这次只为偷肉,不能杀人……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事的准则,苏六儿也不能例外。
这种准则在外人看来也许傻傻的,呆呆的,但是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道德底线与操守。
****
再说这支金营的巡逻兵,一共四人,为首的叫做金扎吉——金国第二猛将。
他是大金国平西战区的最新一任统帅,昨天刚刚到任。
一个统帅,能够放弃休息亲自带领士兵巡夜……
是的,这就是金扎吉——一个年轻的老牌金国武将的习惯与素养。
金扎吉走到此处,发现安排在伙房外职守的两个士兵居然倒地不醒,他眉目紧锁,立刻抽出了腰刀。
正在这时,身后一个小兵开口了,“大将军快看,地上有个酒壶,这俩人准又是喝多了。”
金扎吉听罢虎目圆睁,勃然大怒道,“你说什么?什么叫又喝多了?值夜时还敢喝酒?谁带的兵,好大的胆子。给我绑上,我要砍了他们!”
三个小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缩脖子,没敢搭茬。
金扎吉气的上前狠狠踹了几脚倒地的两个小兵,两人人事不省,毫无反应。
金扎吉气的络腮胡子乱颤,手指紧扣挥刀舞过头顶,“快说,不然我先砍了你们几个。”
三个小兵见大将军发威了,腿都吓得发软了;他们素来知道金扎吉雷厉风行,言出必行。
一个小兵浑身打颤道,“大将军别砍,我们说,是,是亲王的直系……本多哈的旧部。”
金扎吉登时目露凶光,厉声道,“本多哈?又是那个狗娘养的!”
刚才开口那个小兵,又添油加醋的补充了一句,“他带的兵都这样,值夜都敢喝酒,还经常喝醉。”
金扎吉一把揪住那小兵的脖领子,怒斥道,“你说的当真,今天岗楼值夜的难道也是他的兵?”
小兵垂下眼帘,惶恐不安的点了点头。
金扎吉一抖手把他甩在了一边,暴虐的嚷道,“简直是胡闹,跟我去岗楼,把这俩醉鬼给我带上。小个子,你留这好好把守,出了问题我军法处置!”
金扎吉留了刚才那个多嘴的小兵在帐篷外把守,带着两个,又拖着两个急匆匆走了;他们哪里知道,那两个兵不是醉了,是被活活两掌劈昏了。
金人长在寒冷的东北地区,为了抵御严寒,一向嗜酒如命。
正巧这俩小兵晚饭确实来了点小酒,没办法,天太冷又要值夜;可金人的酒太烈,晚饭时残留的浓浓酒气,竟还在他们的口鼻之中回旋,没有完全散去。
所以一向警觉的金扎吉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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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儿缩在帐篷里,估摸外面大概有三四个金兵站在外面,他们离自己不过一两米之隔,只要掀开帐篷帘子进来,自己就等于瓮中之鳖了。
一想到被几个金兵在伙房内生擒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