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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儿飞奔,经过一营,二营,三营,四营,五营,六营,直奔七营,横穿了大战前夜的整个宋营。
它目不斜视,勇往直前,却忘记了偷看与记录下,每一个人在这暗夜里的心灵故事。
*****
胖姐姐:仰躺在床铺上,五官变形,双眼紧闭,挤了半天,挤下一滴眼泪;胖姐很爷们,从来没哭过;掉一滴眼泪那都纯属破天荒。
郭素素:闷在被窝里默默流泪,心中念着,“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好一个痴情女儿家。
刘彩云:披着棉袄斜倚在帐篷外,仰望星空,泪光点点;一直很深沉,是她的风格。
董青:借着烛光倚在床边捧着娘的家书,单手托腮,愁眉不展,“儿速找个媳妇,不行把娃先种上。”唉,无奈叹息,还是睡吧。
周福臣:翻来覆去,夜不能眠。堂堂七尺男儿,大敌当前,全都不让他往前冲,壮士扼腕,欲哭无泪。
鲁四宝:抱着小铜镜和小水壶,躺在床上不停梦语,“胖姐别走,不是肥婆,阿弥陀佛。”孩子从此坐下病了。
于达:周福臣告辞后,顿感寂寞,心里没底。
小酒喝得有点高了,但是似乎又有点意犹未尽;要是再喝,估计明天就起不来床了。
这是个孤独的傍晚。孤独而又恐惧。
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趴也不是,怎么待着都浑身不得劲。
于是把全家祖宗上下十八代都回想了一遍,就连家里的老妈子,小丫鬟,花房的,扫院的,一个不能少,全都念叨了一遍。
“求所有祖宗,亲戚,朋友,家丁,阿猫阿狗,鸡鸭鱼肉……都保佑老夫平安吧。”老头跪地面北祈祷。
之后,如同神明感召,老头顿觉精神抖擞,提笔挥墨,再做首诗。
哼,即便是在军政两界难以出头,怎么着也得弄个“诗神”当当吧;李白,杜甫把“诗仙”“诗圣”抢去了,老头一直耿耿于怀;周福臣上次的夸奖给了他人生莫大的鼓励……
邓军医:见周围的人都睡下了,起身盘坐,准备在寝帐里调息打坐;无奈总是心神不宁;脑中竟还飘出了一句李商隐的诗来,“永忆江湖归白发,欲回天地入扁舟。”
唉,落叶归根是不敢指望了。
只是自己年事已高,这一身的绝世武功,还有易容术和医术传给谁才好,不然便宜了小六那丫头?
邓老头一想到小六拜干爹那天,鬼灵精怪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爱恨参半中,又多了几分牵挂。
苏六儿:又是一个排山倒海,烙饼式大翻身,紧接着一声嗷嚎,“哇呀呀呀,看我六儿大破金军!”这句忽然间冒出的梦话,再次把躲在筐里睡觉的阿达给惊醒了。
身边藏着一个从天而降,不明身份的陌生人,还能睡得如此喜气洋洋,惊天动地,恐怕就只有小六了。
悲催的阿达:在被六儿第八次吵醒后,不得不重新念叨着“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的咒语再次入睡。
万籁俱寂的夜。
静谧也静止了。
唯有六儿的哈喇子,在她的嘴角下充满弹性的跃动着。
终于,那晶莹如露珠的口水****在了地上。
这时,东方也现了鱼肚白。
(求推求收支持,昨日腰病发作未更,今日还痛,但是年年想一气呵成,以飨读者,就加更了。拜谢各位支持我的朋友们。泪谢。)
第二卷 第四章 大战风云(上)
北风呼啸,旷野寂寥;五里坡上,寸草不见。
灰茫茫的天空中,三五只漆黑的乌鸦迂回盘旋,阵阵哀鸣,回响云霄,它们在渴求着死亡的味道……
上午巳时,旌旗招展,战鼓声声。
一个整齐划一的方形列队与一个椭圆形个性阵队,在五里坡坡顶遭遇了。
一万金戈铁马对一万杂牌义军,双方并未造次,互相行着注目礼。
大金统帅金扎吉纵马跃了出来,只见他一身金盔金甲,胯下一匹汗血宝马。
他冷笑几声,操一口流利的汉语普通话,“两军开战,按规矩,双方大将先单打独斗,一决高低。你们出哪位大将啊?”
副将军董青身穿银盔银甲,胯下雪白高头战马,意气风发,傲骨嶙峋,纵马来到了两军阵中。
金扎吉根本没把面前的这支队伍放在眼里。他早有耳闻,平西战场的驻军不是大宋正规军,今日一见更是百感交集:衣服五颜六色,兵器五花八门,这也就罢了,连个队都列不齐,还想出来打仗?
这种破烂队伍,早知我只带一千铁骑踏平就是,亏我还出动了一万大军,真是大刀砍蚊子,笑死个人;即便胜了,也面目无光。
金扎吉上下打量了一下董青,心说就你个小白脸,我大金一个十几岁的小毛孩足矣搞定。他扭头点指,一元金朝小将纵马跃出。
这个少年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已是虎背熊腰,他叫本陀螺,平西战场上任主帅本多哈的弟弟。
互相报了姓名,董青一抬七宝亮银枪与本陀螺的大弯刀战在了一起。
刀光枪影中,才三五回合,错马的空挡,董青回身送肘,手腕一翻,一挑枪尖,正扎中本陀螺的咽喉,紧接着往下一压枪把,将本陀螺重重甩在了地上。
谁说名字只是一个符号,本陀螺的尸首,沿着山坡,打着转就骨碌到了金军那边。
战争是如此的残酷,黄泉路上无老幼,眼看一个十六岁的生命就这样终结了。这条生命,于金人是兄弟,是勇士,是英雄;于宋人,却是践踏八万里河山与家园的贼匪强盗。
“哦”宋营将士们振臂高呼,士气大振。
“董副将好样的!”
“加油!”
“大宋必胜。”
“下一个可别输,我下注了。”
“这句不能说……”
金扎吉一皱眉,心头一紧,命人收了尸首。
早听说汉人功夫讲究的是四两拨千斤,今日这小将,果然出手不凡。
看来过去遇到的草包不少,没想到呀,大宋还有这种人才?
金扎吉回头瞟了一眼身后的大金第一百零八,九十七,八十六,七十五,六十四,五十三,四十二号……猛士,淡然一笑。
他带马上前得意道,“大宋小将,休要猖狂,我们大金的猛士多如你们的麻将牌,一个一个来,按号往下排,我就不信取不了你的向上人头。”
话音刚落,董青俊朗的脸上展现出了一丝笑容,“不用那么麻烦,我就要挑战你,你是金国第二猛士?”
金扎吉一楞,心想这小子够狂,不过刚才观察他的武功气力,综合来讲,与自己应该半斤八两。
他大嘴一咧,不屑道,“你这小将,嘴上没毛,还敢挑战我?我问你,你如何知道我是第二猛士?”
董青仰头一笑,一口小白牙白晃晃,“金国猛士出征,旗上都打着自己的排号吧,那个二字我认识。嘴上没毛是因为,我们汉人刮胡子。”
金扎吉回头看了看,毛球的!旗子上怎么就剩下两横了,也太不讲究了。
瞧瞧董青干净的小白脸,再一摸自己满脸的络腮胡,金扎吉不禁怒发冲冠,挥着两把弯刀就冲了上去,与董青战在一起。
金扎吉一抡双臂横扫竖劈,左右开弓;精妙的刀法再加上他一身的神力,杀气上下翻腾,刀光舞动乾坤。
双弯刀——大金国独一份,在世界兵器使用史上也是极其罕有。
他主要是借鉴了汉人练武里有耍双刀的,拿来主义……
董青的银枪也不是吃素的,虽说比起岳飞那枪法相差太远,但是在大宋武将里,进前八强没问题。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大枪对双刀,前四十回合董青占优势;可后四十个回合,金扎吉明显占了上风,此人力大无穷,体力过人,擅长持久战。
俩人打到第八十一个回合,董青有些体力不支了,动作明显变慢。一个没留神,闪躲不及,被金扎吉的双刀砍向了双肩。董青顺势一仰身,一紧马缰绳,马儿往后倒退了一步,双刀在他两肩上划开了两道大口子,鲜血立时喷了出来。
金人的刀好锋利。
幸亏躲闪及时,不然董青的两条胳膊就被人家卸去了。
董青小脸惨白,吓出了一身冷汗,拨马便走;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的武艺还应再捶打磨练才是。
金扎吉心中大喜,纵马紧追,他手碰双唇,打了个彪悍的进攻哨子,身后的金兵呼喊响应,一拥而上,冲向宋军。
灰茫茫一万铁骑,如涨潮的海浪般咆哮着涌向了羸弱的大宋义军。
此时,宋军的号角吹响了。
“兄弟们冲啊。”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杀金狗,为死难的百姓报仇。”
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大家热血沸腾,挥动着手中的武器,勇敢地迎向了这狂暴的海浪。
金宋双方第一次在平西战场上如此激烈的遭遇。
苏成渝的大刀翻飞着,专砍金兵的马腿,老头等了一个多月,确切的说是等了好几年,等待着有一天能够抛头颅,洒热血为民族而战……
苏猛儿的战马驰骋如飞,他提着大枪,胡乱抡着,心急如焚的寻找金扎吉的身影。固执而平凡的他,天真的以为自己一定能成功:手刃金朝统帅,一战健硕奇功……
董青匆匆包扎了伤口,缠着布带,复又回了战场,他忍着伤痛与金兵厮杀在一起,虽然败给了金扎吉,但是杀几个金朝大兵,就如砍瓜切菜一般顺畅……
刘彩云的黑旋风似腾云驾雾般,她手中搭弓射箭,她的快箭,三只连发,霸道无比。她也在找金扎吉,她想一箭射死这个金朝统帅,或者用飞刀也行;总之是为心上人董青报双刀之仇……
郭素素挥动着铁棍横扫竖挡,如此惨烈的战场,她越发觉得,自己的兵器杀伤力太弱。好奇怪,周大哥怎么不在战场上,早晨就没见人,难道……一个走神,素素肩膀挨了一刀,她还没来得及躲闪出手,就听那出刀的金兵“啊”的一声惨叫,顿时倒地身亡。
胖姐挥着两把大锤早已到了跟前,她小眼一眯,嘿嘿一笑,“一锤给砸死了,敢欺负我妹妹。我……”
正说着,胖姐大脸惨白,忽然眉头一锁,双眼紧闭,身子猛地往后一仰,“扑通”一声栽落在马下。
胖姐今天把六儿的追风给骑出来了,自己的马让给了没有马的姐妹骑;更悲催的是,她还把六儿那件红披风给披出来了,那小披风在她身上,倒像是块缩了水的大尿布。
追风乃是千里良驹,它通身棕红,风驰电掣,载着后背耷拉着一块红布的胖姐,就好似一团红色的火球到处乱窜……
胖姐人高马大,手中的一对大锤,专砸金兵的脑壳,这巨大的杀伤力和极高的致死率,早就引起了金兵狙击手们的高度警觉,在加上那一块红布和一匹红马……
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但是,追风的速度太快了,狂奔时金兵根本射她不中,本以为希望渺茫了。谁知这胖女人的马停下了……
不射白不射,一个狙击手瞄准了红布正中,放出了他人生中必中的第一支箭。
这支箭正中胖姐的后心。
“胖姐”,郭素素翻身跳下马。
这时刘彩云也冲了上来,“胖姐”
紧接着,几个小姐妹也挥刀奔了过来,在一旁应战掩护。
“醒醒”
“醒醒”……
中原武林人士的绝佳武艺,在陆地尚可;在马背上,在两军交战中,确实逊色于金人的高超骑术和神力弯刀。
金扎吉勇武无敌,挥着两把大弯刀冲在队伍最前,一个个宋营的好汉冲上去挑战,却都被金扎吉或踹或劈或砍,伤得伤,倒得倒,死的死。
在他的带领下,金军铁骑势如破竹,马蹄踏起滚滚烟尘,沙场血肉到处横飞,一时间天边染色,大地泣血。
五里坡昨日还是片寸草不生的荒坡野岭,今日那寂寥早已荡然无存。
征服与杀戮。
抗争与死亡。
血骨魂灵,仿佛已开出了明日之花。
眼看金扎吉所向披靡,他那匹汗血宝马竟也穿着铠甲,不但伤他不得,更阻止不了他旋风般的前进……
“轰隆隆隆”一道惊雷突至,接近着电闪雷鸣,天上一团黑云滚滚而来。
“啊”刚才还是晴空万里,怎么忽然就变了天气,宋金官兵们全都惊怔了。
盘旋的乌鸦也吓得“嘎嘎”“嘎嘎”叫了几声,远离云层,低低飞去了。
正在这时,“邦邦邦邦”几声铁器的巨大撞击声,冰冷寒颤,响彻耳骨。
大家侧目,只见一团小小的黑云从地平线处奔涌而来,身后掀起一团烟尘。
“哇喀喀喀,速速让开。”一句高声大吼,只见一头小黑毛驴挥洒着四只短蹄,疯狂地奔入了两军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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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章 大战风云(下)
一时间,战场上突然安静了。
金兵呆了。
宋兵惊了。
弓也不射了。
怒也不发了。
刀也不砍了。
斧也不剁了。
从哪冒出来一头小黑毛驴?
从来没见过一只毛驴能跑那么快!
它双目圆睁,四蹄翻起,驴踏飞燕,几近腾空,所到之处搅起一片沙尘,来势如风。
六儿的追风马汗颜了。
刘彩云的黑旋风低头了。
董青的白马涛涛羞涩了。
金扎吉的汗血宝马流泪了。
……
如此一只横空出世的飞驴,让那些名门之马,还他妈怎么在马,驴和骡子圈里混下去。
苍天啊。
黑毛驴离近了,大家才发现上面居然还骑着个黑衣人。
一身黑衣。
黑布蒙面。
后背一口大黑锅。
手里两只小黑锅。
这究竟是什么阵势?
久经沙场的金扎吉也愣住了。
黑毛驴上的黑衣人目不斜视,拍打着驴屁股,冷静道,“跑跑跑。”直奔金扎吉而来。
如一道黑夜暗影逼来。
冷,很冷,带着一股子惊悚的冷风。
宋兵们自觉的后退了。
金兵们也跟着后退了。
他们退向了不同的方向。
从哪来,回哪去。
双方将士不约而同的闪出了一小片空地。
只见驴儿飞颠颠,人儿威颤颤,这一团凄冷的黑影,乌云般袭向金扎吉。
金扎吉双眼一眯,惊奇不已,大家为什么要闪开,难道这头黑毛驴是冲着我来的?
看来必须要问个究竟,他一带马缰绳迎了过去,嗷的一嗓子用手点指,“逮,来将何人?通名报姓。”
“哈哈哈”
黑驴上的黑衣人冷笑三声,拍了拍胸脯,正色道,“飞锅大将军是也。”
金扎吉不由得一愣。
飞锅大将军?
怎么没听说过。
什么意思?
还没等金扎吉琢磨过味来。
黑驴上的黑衣人突然出手了。
是的。
他出手了。
只听“鍒”“鍒”两声。
黑衣人双肩一沉,腕子一抖,两只胳膊用力往前一掷,手中拎着的两口小黑锅,齐齐飞了出去。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金扎吉高大的高鼻梁。
金扎吉一懵,只见两团冰冷的黑影骤然飞来。
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