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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呀?
这么大的嗓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敌营突袭哪。
听声音望去,只见三匹战马旋风般踏尘而来。
为首的一人胯下一匹雪白的高头战马,眉宇间一股轩昂之气,二十出头,一张俊脸,潇洒中透着刚毅。
来人正是副将军董青。
话音刚落,白马就到了眼前,董青飞x下马。
……
…………
………
刘彩云的手放下了,苏六儿的手也放下了,两个女孩面面相觑,顿时羞的小脸通红。
六儿眯着眼睛,偷眼看了看刘彩云;刘彩云一皱眉,冲着六儿努了努嘴。
六儿心想,副将军董青不是一直主管平西大营的军容和军纪吗?
这不是来抓我的吧,我们还没开始打哪?难道上面那么快就得着信儿啦。
谁知董青未曾开口说话,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身后两个亲兵互相一看,心照不宣。
副将军董青正色道,“苏六儿接令。”
六儿忙单膝下跪。
余光一扫,扔了一地的衣服里,怎么还有……两个粉红色……的小肚兜。
现在伸手去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真乃悲剧也。
六儿小小的心脏“崩崩崩”的跳着,两只小拳头搓的直响。
董青一低头,正好瞥到地上那两个……小肚兜……粉红色……绣着小荷花。
“嗯,嗯。”他清了清嗓子,身后两个亲兵约莫十五六岁光景,俩人忍不住对视一笑,全都羞了个红脸。
董青又清了清嗓子,“嗯,下次注意军容军纪。”
“是。”六儿微抬起下巴,一脸的委屈,真是尴尬不已。
苏六儿和董青见过一面,一个月前到大营报道的时候,爷三都是他给分配的。
这个董青,虽说年轻气盛缺少经验,不过人才缺失到是给了他难得的机会。
于达大将军目前有三宝:练字,作诗,喝小酒。
军营里的琐碎小事基本都是大撒把,全甩给董青,自己落得清闲。
什么算是大事哪?
比如正式开战什么的……
但是,平西战场一直没有正式开战过。
目前处于一种三不管,被遗忘的皆大欢喜状态。
董青倒是挺忙活,事必亲躬,不过像传令这样的小事,他着实不必亲自来。
可是,人家放下所有的事情说来就来了。
这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于山水风月之间了……
*****
自从一个月前见到苏六儿,董青就开始犯嘀咕了,他从没见过这么特别的少女,像个妖精,又似个仙子。
未开口,笑若春花,一说话,雨打浮萍。
董青不是酸文假醋的人,对于美女,他大概只有什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词语来形容吧。
*****
六儿仍在抬头看着董青,她那无辜的眼眸,在他眼中,连同那两个粉嫩的小肚兜,全都可爱的要命。
这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跪着,全都沉默不语,各有心思。
周围的人:俩个亲兵,刘彩云,近处围观的群众,远处偷看的士兵。
基本可以淡出这个画面了。
“咳咳。”一个亲兵清了清嗓子,提醒董副将快点说话。
“苏六儿,奉于大将军令,传你和你父兄三人明日辰时到中军帐报道,不得延误。接令。”董青沉了口气,把令牌交给了六儿。
六儿举双手接过令牌,董青一瞥这双粉白嫩滑的小手,有点不可思议,她是怎么舞动的那把大刀。
六儿回话,“苏六儿接令,谢董副将。”
董青一抬手,“起来吧。”
六儿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眼皮始终没敢抬起来;她斜眼一看那两个倒霉的小肚兜……晕死的心都有了。
苍天无眼,倒霉到家。
好容易盼来大将军召见的好消息,还发生了这种意外事件。
真是有多大的脸,现多大的眼。
六儿的小脚丫在靴子里一抓一抓的挠地,一想到肚兜事件没准会闹得满城风雨,她恨不得把地刨出一个洞来赶紧钻进去。
董青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三十四天零一个上午,再次这么近的看到面前这个少女,他不由得心潮涌动起来。
看不下去了。
成何体统。
大哥难道是又要继续玩深沉?
董青的两个亲兵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了,一向冷静的大哥实在是有失风度,主要是还有群众围观偷看,影响多不好……
俩人实在是憋不住了,故意放大了声音,“董副将军,咱们该回大营了。”
董青稍稍皱了皱眉,翻身上马,挺酷的甩了句“走。”
三人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可刚出七营没几步,董青就忍不住回眸。
身后两个亲兵冲他坏坏一乐。
董青一白楞那俩小伙,“乐什么乐,小屁孩,你们不懂。”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甭管你是多阳刚一爷们。
第一卷 第三章 中军帐内
次日上午,苏六儿早早和老爹苏成渝,哥哥苏猛儿三人会合了。
苏猛儿把一张脸洗的格外的白净透亮,他对妹妹吹着牛,“我说什么来着。你哥哥我,那是一定会吸引大家注意的,结果怎么着?果然吧。连大将军都注意我了!”
六儿努着鼻子和小嘴,把眼珠子瞪的贼大,眉毛撇成八字型;扮丑给哥哥看,这是她小时候就喜欢和哥哥玩的游戏,看谁的样子最难看,先糗死对方,让对方呕吐为止。
“哥哥你又吹牛皮,吹死牛不长命。大将军一定是因为爹做了教头,可以给大家讲授怎么摆弄兵器,驯养马匹,所以才决定表扬嘉奖爹的。”
原来六儿的老爹苏成渝,年轻时曾得过当朝的武探花,但是朝廷重文轻武,他为人又十分爽直,所以干脆辞官不做了,带着老婆和一双儿女卷铺盖走人,隐居世外。
从此一家四口过着山野村民的生活,到也乐得逍遥。
但是,习武之人天生就有着那么一股打抱不平的劲头儿,空有一身本领,在国家危难之际却无用武之地,就好似虎踞深山,龙藏深海。
几年前,北方出现抗金义军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全国各地,人们奔走相告,激动不已。
苏成渝嘴上不说什么,只是从床底下找出了自己多年不碰的大刀,所幸的是鞘虽蒙尘,宝刀未老。
苏成渝天天进进出出,比比划划,要不然就是教一双儿女练习骑马射箭;要知道原来他只教六儿赤手空拳的功夫,扎扎马步而已。那时候他骗老太太说是为了让闺女也能强身健体。
有一天,老苏偷拿了家里的一点小钱,不知道从哪弄了一匹农村的土马,平时人家那马就驮点粮食,或者临时耕耕地,用的挺稀罕。
可是一到老苏家,愣是把那马给累死了,因为三个人轮流用一匹马……最后老苏拿了一大笔钱买了三匹好马。
老苏媳妇寻思着,合着自己多年前从家里盖罗出的那点钱财,都快让这爷三给折腾光了。
心疼钱,更心疼人。
毕竟也是多年的老夫妻了,眼看着老苏东忙西忙,心事重重,老苏媳妇不免担心起来。
转眼间时光飞逝,儿子苏猛儿满十八岁了,女儿苏六儿也已经长到十五岁了。老太太觉得该放手了,想飞就飞吧,不能关老头和孩子们一辈子。
老苏其实就在等媳妇点头这一句话,老伴这关一过,爷三第二天早上就风风火火的出门投军了。
速度快的让老苏媳妇咋舌。
要问怎么收拾的那么快,爷三都集体酝酿好几年要革命暴走了,能不快吗。
爷三出了家门,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国家都这么乱了,老百姓苦不堪言。
老苏心想,都怪自己隐居太久,出来的太晚了,路上可得抓紧点;谦虚点说,自己应该是个能够扭转乾坤的经世之才……
在老苏的遗传和感召下,这一双儿女马不停蹄,风餐露宿,自以为是,信心百倍的直奔杀场。
*****
“你闭嘴,听我说。屁也不懂的臭丫头。过去人家都会说,这是苏成渝的儿子和闺女;现在和以后会说,这是苏猛儿的爹和妹妹!懂吗你?死丫头。”
“不懂不懂不懂不懂……”六儿做着鬼脸,继续糗哥哥。
苏成渝看到六儿和猛儿还是一点不长进,来到军营也不见成熟,一见面就吵架拌嘴。
不过,苏成渝也想不出大将军为什么单单召见他们爷三,难道真让六儿说中了,大将军知道有自己这么一号人物……
毕竟自己也是当年朝廷里叱咤风云的一个武将啊,相当于七品,比芝麻官可大不少……
想到那时候殿试时自己威武的样子,老苏心里也不免有些得意和膨胀起来,他严肃而柔和的批评了六儿和猛儿,让她们都学的谦虚点,内敛一点。
最好能以自己为榜样和楷模!
猛儿和六儿撅了撅嘴,乖乖的不敢吱声了,跟屁虫似的跟着老爹。
爷三提前一刻进了中军帐,环顾一周,但见这帐内的布置简洁肃穆,虽有些破旧,倒也还算威风。
前面正中的太师椅空着,大将军还没有来。
两边分列着两个副将军,以及二、三、四、五、六、七营的营官和副营官。
一营营官不在,昨天是七营出去讨敌骂阵的,今天又轮回来了。
南宋平西大营,目前共编了七个营。
军营生活目前就是一个七日,接着另一个七日。
“咚,咚,咚”三声破鼓敲过,于达于老头迈着四平八稳的书生步从门口晃进来了,身后跟着副将军董青。
自从来了平西战场,于老头这身形没见瘦,反而胖了不少。
想来也是,做监察史那些年,于老头天天都得琢磨事:你斗我,我整你;寻点私,舞点弊;走个后门,受个小贿;冒个坏水,装点慈悲。
最为可气的是,这些个门道圣贤书里一点都没教,全得靠自己摸索揣测。
这回可好了,于老头本来是哭着喊着,挣扎着不想来;谁知反而因祸得福了。
自从老头来了平西战场,心灵和身体那是彻底的放松了。
皇上降旨,就比划两下;
被遗忘了,咱也不发愁。
咱有的是办法。
这不,安排七个营轮班到金人那边叫战比划去。
让谁看起来,咱平西大营的队伍都没闲着。
一直折腾并将始终折腾着。
最让人欣慰的是,金人那边也挺乱乎,一年半的时间,主帅都换好几个了。
似乎是那帮子皇亲国戚争地争功,成天搞得鸡飞狗跳,自顾不暇。
这不是,一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向朝廷的当月奏报又是:谨守阵地,平安无事。
挺好。
很和谐。
稳定是一切的核心。
于老头这个美呀,昨天晚上又来了点小酒,还即兴作了首小诗,就是可惜了,宋营除了几个肚子里有点墨水的,基本都是大老粗,知己难寻哦。
“唉。。。”于老头未曾开口,先叹了口气。
董青心说,这老头不是又要喷吧,自从老头被临时抓差调来平西大营,一升中军帐必先吟首诗作为开场白。
最初大家伙听着还挺新鲜,可时间长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并且吟诗作赋不能当饭吃,那是真的不能;如果能让士兵们吃饱饭,大家敢用脚丫拍巴掌叫好。
于达眯眼一乐,“唉,老夫昨日又做了一首诗,先给大家伙念念啊。”
董青虚与委蛇的附和着,“你们都好好听着啊。”
于达略加思索,“嗯,嗯。捷报又出平西营,大宋江山万里行。金人那边乱糟糟,全国欢喜乐不停。”
“好。”七营营官周福臣皱着眉头,昧着良心喊了句好。
于达颤悠着身子,洋洋自得,欣慰的点了点头。
两边分列的营官、副营官还有副将,大家伙齐刷刷用感激的眼光看着周福臣。
兄弟太够意思了,终于结束了大家伙的噩梦。
于达这老头,乃一惊天地泣鬼神的唐诗发烧友。
如果他吟诗作诗没人喊好的话,他会锲而不舍,一首接一首不停的念下去。
唐诗三百首算什么?
光李白的诗他就能背至少五百首。
让你们大家听的天昏昏地暗暗心肝颤,不死不算。
*****
于老头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堂下押的是何人啊。”
六儿有点想笑,大将军这是要开堂审案吗,这形容做派一看就是个文官出身——还是九品芝麻官出身。
苏成渝拿余光扫了眼六儿,单膝跪倒,抱拳道,“前朝武探花苏成渝,携犬子苏猛儿,小女苏六儿参见大将军。”六儿和哥哥也乖乖随爹跪了。
“好,抬起头来。”于达正色道。
“咯咯咯。”六儿抬起头,竟然调皮的笑出声来,实在是没憋住,于达念诗的时候她就想乐了。
那笑声好似银铃一般清亮,又好似泉水叮咚作响。
于老头虽说见多识广,却也不觉心头一震,只见面前这个少女……老头竟思维打结了,所有的华丽辞藻猛然间全无了用武之地。
似妖非仙,似仙非妖。
好一个凌波的仙子,绝色的佳人。
这少女若是脱去一身戎装,霓裳羽衣,环佩叮当,保准能让皇上的佳丽们全都逊色三分,集体傻眼。
美人如酒,一见醉心。
于老头心中不禁发出了啧啧赞叹,他一高兴,竟情不自禁的乐了起来。
“大将军,您笑什么。”六儿呲着一口小白牙,眯眼一乐。
于达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亲切的问道,“小丫头,你今天怎么没穿一身红装呀?”
“因为这里面你最大,我不能比你的风头还大;平时在外面,我才敢抖擞抖擞。”六儿说罢一吐舌头,十分俏皮。
董青倒背双手,站在于达身后,眼看六儿第一次拜见统帅,居然还是这般的肆意洒脱,心中说不出的喜****怜。
苏成渝嗔道,“六儿休得无礼。”他心说这小妮子怎么又翘尾巴了,一副没大没小的德行。
六儿抿嘴一乐,“爹,人家说的是实话。大将军,你说我说的有道理对吧?”
说完这话,她偷眼望去,见爹的脸色铁黑,忙低下了头,决定还是少开口为妙。
于达的眼睛始终盯在六儿的身上,“果然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今天老夫召见,主要是表彰你们三人虽来自民间,但有颗保家卫国之心。老夫甚为感动。若中华儿女都有此番胸襟,我大宋天下永昌。”
“誓死保卫大宋江山,任凭大将军差遣。”跪在地下的苏猛儿突然高声嚷了句,吓了大伙一跳。
苏猛儿一直纳闷,是因为自己生得太呆了?还是妹妹生得太灵了?怎么每次和妹妹出现,都被严重忽视。
于达定睛一看,哎呦,这旁边还有个人哪,他问道,“你是苏,苏,苏丙?”
“额……正是。”苏猛暗想,屁大点功夫,大将军连自己的名字都给忘了。
自己可得挣点气,早晚干出番大事,让你们全都刮目相瞧。
名字不过是个符号,何足挂齿,不必计较。
苏猛儿可算出位了,要不是他这么一吼,于达确实没注意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伙。
于达捋了捋胡子,笑道,“虎父无犬子,老怀甚慰。望你们建功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