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一没起身答礼,随和一笑,摆手让几人坐下。其周身全无往日外门弟子的小心和温顺,举手抬足之间,只有从容和随意。
俞子先和罗融不以为忤,笑呵呵地围着篝火坐下。木青儿见徐师姐也坐到篝火旁,迟疑一下,抬眼瞅向林一,说道:“林一,先前的不快,就算过去了啊!我不与你计较了!”说完,她吐了下舌头,小鹿似的跳到徐师姐身边,便去抓篝火上的烤鱼。
林一暗自摇头,他实在不知何处得罪过这个木青儿。
“林兄弟,我等也来凑个趣如何?”
弘安带着弘宝和白潜川走了过来……
……
“啪——!”一声清脆的爆裂,又一片玉佩成了碎屑。
林一不以为意地又拿起一个玉佩,陷入了沉思中。
屋子如同一个玉石作坊,到处都是玉石的碎片和粉屑,林一身坐其中,却半点也不像工匠。一堆上好的玉材都毁在了手中,搁在以往,定会心疼不已,这要白白扔了多少银钱啊!
可如今,他对这些无动于衷。乾坤袋中,还有堆成小山似的玉石,足够炼制玉佩阵法的消耗了。
船行海上,风景再好,也有生厌之时,林一却是借机琢磨起玉佩的炼制来。
乾坤袋中玉石很多,没有炼制玉佩的后顾之忧。将《玄元符箓》又细细揣摩了一遍,选取了几个简易些的符箓作为练手。有了在京城中的那次体会,再次入手炼制玉佩少走了些弯路,只不过失败在所难免。
看着一地狼藉,林一笑着摇摇头。半个月来,上千块玉佩成为了碎屑,却不无收获。
“林公子,孟山求见!”
门外传来孟山的声音,不是没人敲门,是根本无人能触及到房门。旬日前,元青来找林一,手掌刚碰到房门便被震飞,好在船不高,人也无恙,虚惊了一场。
在房中修炼不愿分心,林一便传音让孟山告知众人,无事不要前来打扰。
林一收起榻上的十余片玉佩,掐动手诀,一道旋风平地而起,裹起地上石屑,顺着打开的窗户飞出了船外。他这才召回四象旗,说道:“孟长老请进!”
房门无人自开,惊得孟山后退了一步。听得是林一的声音,他揣起了纷乱的心思,走了进去。
“孟长老的伤势痊愈了,恭喜啊!”林一轻声说道。
孟山躬身一礼,说道:“孟某伤势见好,特来拜谢林公子救命大恩!”
林一皱起眉头,想起初见对方时的情形。那时的孟山是何等英豪气概,如今竟在自己面前如此执礼。他摇头说道:“孟长老还是见外了,称呼我林一!何况我受江长老所托,同门有难,在我力所能及之下,自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闻声后,孟山躬着的身子顿时直起,凝视着林一片刻,哈哈大笑道:“孟某倒是小气了,先前为了天龙派,难免有得罪之处。多谢你旷达不羁,反而在危急关头出手相救,这份情,我记下了!”
孟山的如此转变,令林一颇感意外。他与其敷衍了几句后,便走出了房门。半个月足不出门,也该四处走走了。
……
孟山来到江长老的房中,抱拳说道:“弟子已主动与其示好!只是心中尚有不解,不知师叔为何要如此厚待于他?”
江长老手指一点,房间随即被阵法遮蔽,他这才略有失望的看着孟山,叹道:“你所担忧的,不就是他的来历吗?他这样的一个人,还会图谋天龙派,还会在意江湖中的名利吗?”
孟长老垂首说道:“弟子……弟子懵懂!上次师叔本来要将其擒下,不知为何又……”
江长老坐在榻上,双目微闭,摇头叹道:“你我设下计策,来对付这么一个十几岁的娃娃,唉!谁料……老夫也制不住他……”
“什么……”孟山抬起头来,一脸的诧然。若是江长老也不敌林一,那岂不是说,这个林一根本不是江湖中人。他迟疑了下,不敢相信地问道:“莫非他与师叔是一样的人?”
江长老点点头,缓缓睁开眼睛,说道:“不然的话,他又怎能轻易斩杀那大蛇呢?此人一直隐忍至今,若不是大意了,老夫还难辨其究竟呢!
何况,他已表明对我天龙派并无恶意,并于危难中一次次出手相救,老夫不信他又如何?让你去拜谢他,也是想让你与其交好。毕竟是个年轻人,待之以诚,总好过待之以恶。此行若是多一臂助,岂不善哉!”
“不知师叔良苦用心,是弟子驽钝了”
孟山心头一阵的狂跳后,暗呼侥幸!一个可以任意呵斥的养马弟子,竟真的是与师叔同样的存在。真的令人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
好在这个林一并非薄凉寡恩之辈,不然,天龙派众人的下场可真是难以预料。师叔百岁人瑞,才修得一身仙家功法。林一才多大的年纪啊!原先还为其高超的武功所震惊,如今才知道,这还是他故意隐藏修为后的有意为之。
“不要乱想了,修炼之途,不同世俗武功,不以年纪分长幼和修为的。此事你知晓便可,莫对他人提起。老夫不想让林一有所察觉,而心生它意。切记!令门内弟子竭力与之交好,万不可得罪此人!”江长老见惯了世故,心知孟长老所想。
“弟子谨记师叔教诲!”
孟长老不敢大意,原先的养马弟子,如今关乎着此趟出行的安危,他不能不小心。
——————
ps:下一更晚12点。
更多到,地址
第二百零一章 应酬
旭日东升,霞光万道,海天辉映,蔚为壮丽。
台之上,晨风拂面,令人有说不出的惬意。
蛇岛惊魂让天龙派弟子们记忆犹新,便是林一回想起来,也仿若昨日之事。
在蛇岛的第二日,林一带人去寻了黄家齐的尸身安葬,重新找了处地方补充了淡水后,才登船启程。
如今,一晃眼半月过去,季汤与孟长老伤势也都痊愈。只是海上的天气变幻不定,时而艳阳高照,时而电闪雷鸣,暴雨交加,让天龙派的弟子们倍受煎熬。
掰着指头算起来,林一随着天龙派一行,离开九龙山也有三个多月了,眼下正是六月的酷夏时分,海上的清晨,还是甚为凉爽。
台上只有那个焦堂主在,见到林一,他抱拳示意。
“焦堂主早啊!”林一也笑着拱拱手。
“行船乃是分内之事,自是不敢懈怠!”焦堂主呵呵笑道,满是皱纹的脸上,透着沧桑。
“此去向是正东吗?”林一问道。
焦堂主手扶着栏杆,摇头说道:“应是东北方向,眼下正是东南风吃紧,海船不能逆风而行,只能借助船帆,顺风向东北而行了。”
对于行船之道,林一不懂。他在台之上,踱着步子闲走,又问道:“此去还有多远呢?莫非就这么一路行下去?”
日前在蛇岛之上,见识了这个年轻人的身手之后,见惯风浪的焦堂主,自然知林一不凡。他哈哈笑道:“此去行程甚远,眼下,也只是走了个十之一二。我等顺风而去,要到风向转变之时,再掉头向南行驶。”
海上行船要借助风力,如焦堂主所说,海船要在大海上兜个极大的圈子。不过,凭借前辈传下来的海图,尚不至于迷失航向。看来,这海图极为的稀罕和珍贵,应为天龙派此行的最大倚仗。
海域茫茫,前行颇为艰难。且不说有风浪侵袭,以及水土不服引起的疾病,便是日复一日的行船,终日面对汪洋一片,给人深感不见天地的枯燥与无味,同样是令人难以忍受的磨难了。
焦堂主有事走下台,留下林一独自临风观海。
日头渐渐升起,白云下,海浪起伏,一眼望不到尽头。偶尔有一两只大鱼跃出水面,与海船争渡。别人眼中已变得无趣的大海,倒是让林一看得兴致盎然。
“小师叔,可见到你了!”
林一转过身来,见是真元子师徒三人走上了台。他笑着与对方打个招呼,又无奈地撇撇嘴。
小师叔的称谓听着不适应,而元青与元风却是叫得愈来愈顺口,林一也只能听之任之。
“呵呵,你闭关多日,让师兄我颇为想念啊!”真元子手拈长须,面带笑容。他见了林一,比他俩徒弟还要来得亲热。林一苦笑了下,拱手说道:“倒是让师兄记挂了!”
“呵呵,无妨!不知师弟闭关可有收获?”真元子踱着方步,凭栏远望片刻后,不无关切地问道。
真元子师徒三人一身道袍,衣袂随风舞动,俨然是得道高人模样,令人不敢小觑。倒是林一腰里挂着个酒葫芦,发也不束,只是在头顶上布条随意绾扎,显得不伦不类。只是他眉宇中凝炼的气度,颇有出尘之意。
林一笑着说道:“倒不是寻常的闭关,只是琢磨一些小东西,不想有人打扰罢了!”他说着,想了一下,从怀中掏出几片玉佩来。
“我这有三片防身玉佩,送与你等随身佩戴,说不定会有用处!”
真元子师徒好奇地接过林一手中玉佩,各自拿在手中把玩。见他们并未在意自己说的话,林一又拿出几片玉佩来,说道:“我手中拿着的这几片玉佩,危急关头可做退敌之用!”
玉佩既能防身,又能退敌,林一的话令师徒三人不明就里。
元青指着林一手中的玉佩问道:“小师叔,玉佩随身佩戴可辟邪,这些我等都知晓的。可这么小的玉佩,又怎能做退敌之用呢?”
真元子和元风怕是与元青同样的心思,皆是面带好奇地看着林一,期待下文。
林一无奈地笑了笑,旬日的工夫,才炼制出一二十片玉佩。若不是真元子与自己有那一层渊源存在,眼前这三人与自己关系已变得非同一般,他才不会舍得将其送人。
台之上,并无他人,便是桅杆上的弟子也不在。
林一迟疑片刻,走向船尾处,拿出一片玉佩,冲着真元子师徒示意一下,尔后手指用力捏碎往前一抛。
真元子师徒三人即刻感到眼前炙热逼人,只见一条火龙凭空出现,霍然长身丈余,跃在空中,张牙舞爪,向前扑去。只是瞬息之间,火龙凝成一团巨大的火球,熊熊燃烧。
见三人已目瞪口呆,林一不想惹来更大动静,他随手一点,火球随即化作一团白烟,随风消散在空中。那方才活龙活现的火龙,似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这是什么?玉佩中怎会藏有火龙?”元青有些口吃,瞪着眼睛,还在四处打量。
“别问这么多,危机关头,捏碎玉佩抛出便可,等闲之人也会被烧为灰烬的。”林一将玉佩交予真元子,又吩咐道:“师兄,这几片玉佩你妥为保管,不要让外人知晓,以免惹来祸端。”
“这便是师弟闭关得来的小东西?”
难以置信地看着林一手中的玉佩,将其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生怕一不小心给弄碎了。见识玉佩的威能,真元子自然识得轻重。这几片小小的玉佩,若是放到大商江湖中,足以惹起惊涛巨浪来。
收起了玉佩,真元子见俩徒弟眼馋的模样,故作威严地哼了一声。
还是元青乖巧,冲林一讨好地笑道:“小师叔,这是仙法还是道法,我兄弟二人能不能学?”
看着眼前师徒三人眼中的热切,林一再一次露出苦笑。他耗费心神,用去大量玉石,几十次,上百次,才能炼制出一片玉佩来。这些日子以来,除了防身的玉佩以外,也只是依据《玄元符箓》所载,炼制了几片火龙玉佩。
不过,炼制玉佩算是仙法吗?林一暗自摇头,他对元青说道:“这算是道法,不是不将此法传二人,而是你等学不来的。那个防身玉佩,须随身佩戴,在海船之上,除却江长老以外,无人能伤得了你。而火龙玉佩的威力有些惊世骇俗了,为免生意外,先由你师父收起来!”
听林一如此分说,元青与元风已迫不及待地将玉佩挂在胸口。
玉佩的功用,令真元子也是又惊又喜。见俩徒弟跟个孩童般,老道却有些抹不开颜面,不好当面佩戴玉佩,只是将其揣入怀中。
见状,林一本欲出言提醒一下,想了想还是作罢。在海船之上,真元子倒不虞有什么危险。
不过,从真元子的神情中不难看出,他显然是将火龙玉佩视若珍宝,而对更为难得的防身玉佩,还是没放在心上。
“林兄弟早啊!道长也在,呵呵!”
弘安一身白袍,头戴束发珠冠,手持折扇,风度翩翩地走了上来,身后照例跟着弘宝与白潜川。
林一轻轻点头,便转过身去。他不想与这个弘王爷有什么交集。弘安那俊美而又儒雅的笑容下,双目闪烁不定,令人总感到几分不舒服。
如此一个王爷,年岁也不大,却是心机阴沉,与其打交道,只能绕着弯子地寒暄,对林一来说,颇为不喜。更别说还有那个白潜川了,一身的阴气,即便是脸上挂着笑容,也带有湿冷之意。
林一的冷淡,令弘安微微一怔,随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又与真元子彼此问候起来。
弘宝却是主辱仆羞,瞪着林一的背影,冷哼了一声:“你这人好生无礼,莫非忘记我家公子于你有救命之恩吗?”
白潜川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对弘宝所言极为赞同一般,只是面上笑容阴冷。
见弘宝如此出言相斥,弘安打开手中折扇,面带笑容道:“些许小事,不必多言!”
眼前的情形让真元子有些意外,他深知林一生性如此,对于不想结交之人甚为冷淡,却没料到会得罪了弘安。
真元子上前一步,呵呵笑道:“想必是这位弘侍卫误会了,我这师弟不善与人结交而已,并无他意!”
想来这个弘宝在京城是骄横惯了的,便是孟山对其也是执礼甚恭,眼下真元子出面说和,他根本不予理睬,而是不屑地哼了一声。
身后的动静瞒不过林一,他转过身来,眉梢一挑,看着弘宝问道:“我该怎样偿还你家公子的救命之恩呢?”
弘宝神色一怔,转而目光凌厉地瞪着林一,大声斥道:“莫说我家公子身份尊贵,便是寻常百姓,有礼在先,你也不该如此慢待。还有,我家公子在皇上面前费尽心力,才求得你一条生路。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又有何本事,能偿还如此大恩。将我家公子的恩典记在心头便可,这才是为人的本分,断然不可当面无礼!”
“弘宝,给我闭嘴!”
弘安脸色一板,呵斥了一句后,又展颜一笑,冲着林一温和说道:“林兄弟,看在为兄薄面上,勿要与我家下人一般见识,如何!”
林一神色平淡,打量一眼弘宝和那个一脸阴笑的白潜川,转而对弘安摇头说道:“这位弘兄忠心护主,所言所行,大善!王爷如何要救在下,还恕林一懵懂无知。这份意外的人情,我有没有本事偿还,尚未可知。只是我自在惯了,向来不受礼数拘束。奈何?”
弘宝面色难看,可在这海船之上,轮不到他作主。何况见识过林一的武功,自知难敌对手。他心中不忿,怒视着林一。
弘安面色不改,只是笑容有些僵硬。不过,这个林一如此难以接近,才彰显不凡,更值得他折节下交。
白潜川呵呵笑着,上前打着圆场。他冲林一拱拱手,尖着嗓子说道:“林兄弟非常人可比,弘兄又岂能以常理度之。白某倒是钦佩林兄弟的率直,你我有缘,倒是要好好亲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