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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玄刚要说话,忽然觉得奇怪,无论是老爷子的话语还是笑声,都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着,始终不曾出得这武库三层。
能做到这一点的,自然只有老爷子本人了。
“老爷子,你这是……”
莫玄疑惑地问道。
“你来吧,这人交给你了。”
老爷子轻描淡写地说着:“马前卒而已,死在谁的手上不是死,不如给你练练手。”
“好!”
“多谢老爷子。”
莫玄毫不犹疑地应下,随即真心实意地道谢,心中亦不由得激荡了起来。
能在老爷子这种顶级高手的看护下,与一个先天强者做真正的战斗,这种感悟与经验,非是单纯练习所能得到的。
世上最郁闷的事情为何?无非是手持三尺青锋,四顾茫然,无可试剑者。
现在,试剑有人,还是自己送上了门来。
“孩子你去吧。”
老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老头子我不想看到外姓人,踏入武库半步。”
“是,老爷子你不会看到的。”
莫玄郑重地应了一声,脚下发力,整个人带出道道残影,从楼梯处冲下,“噔噔噔”响声远去,瞬间无影。
那个潜入黑影愈发地靠近了,再不快一点,就真有可能被他踏入了武库。
……
屏气敛息,没有月色的夜里,黑影无声无息地靠近。
谁也不知道,他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每一呼吸,都如要从口中蹦出来一般。
他,是知道那个老人的存在的。
“死了,一定死了,这么多年,肯定早入棺材了,一定是的。”
黑影不住地安慰着自己,方才鼓起勇气,一脚蹬在地上,发出了他潜入莫园后的第一个声音。
“噗”
声音沉闷而微弱,黑影整个人电射而去,直扑武库。;
就在他即将入得武库大门时,就在他黑纱掩盖下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际,大片的阴影笼罩。
“山~~”
“山山山~~”
似是有人低声喝出,又如群山在私语,震荡天地元气,发出山之呼声,无与伦比的压力降临。
“不好!”
黑影瞬间色变,如被蛛网笼罩住的飞蛾,脚尖在虚空中连点,激起波纹无数,强行扭转着身子倒飞了出去。
劲风如刀,刮去了他脸上的面纱,露出了一张苍白阴鸷的中年人面容。
“是谁?!”
“报上名来。”
阴鸷中年人有点神经质地低声喊着,仿佛不如此,无法掩盖他心中的恐惧。
“咳咳~咳咳~”
在那黑乎乎,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的武库大门中,声声轻咳传了出来,渐渐近了。
在阴鸷中年人的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起来的时候,一个身材颀长匀称的少年人,一边轻声咳嗽,一边漫步而出,止步门前。
正是莫玄!
“我叫莫玄。”
莫玄就这么随意地站着,背后是武库,身前是敌人,淡淡地说着:“今夜有我,你是退,还是死?”
“你……就凭依你?”
阴鸷中年人放声大笑,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怕惊醒莫家人了。
“就你一个病怏怏的少年人也想阻我?莫家当真是无人了,哈哈哈哈~”
莫玄神色不变,语气依然是淡淡的,道:“这就不需要尊驾操心了,莫玄一人足矣。”
阴鸷中年人笑声顿止,在他的眼中,一个玄奥的手印在莫玄指掌间变幻,猛地一凝:
“山~山山~~”
群山低语吟唱,如山岳天降的威压再临。
ps:貌似没欠账了,继续写~~今天写得还算带感,就是速度实在悲催。另,这样更新不行,我调整一下,争取明天或者后天,确立稳定的更新时间,就是哪几个时间,必定有更,这样会好些。
第十九章 刀中自有君王在
群山低语吟唱,空气蓦然凝滞,一个阴沉的声音,如毒蛇游走钻入。
“哼!”
“你一个病弱少年,也敢妄言我生死,当真狂妄至极!”
话音未落,伴着一声爆鸣,阴鸷中年人的身影一阵扭曲模糊,消失在了原地。
“嘭嘭嘭~”
爆响声声,浮光掠影,莫玄凝立不动,势如渊海,平静以待。
在他的正对面,一道道残影,如同飞蛾扑火般的扑来,又似临死恐惧般闪躲,须臾之间,重复数十次之多。
整个过程中,莫玄始终持印含而不发,既不为对方动作所扰而贸然出手,也不为其不间断地袭来而有半点退意。
一息,两息,三息……
不知不觉中,十息的时间过去,那阴鸷中年人不断游走的身影越来越慢,就好像鱼儿从水中游入了泥沼中一般。
以莫玄的手印为中心,天地元气不住地汇聚,笼罩在整个院落当中,空气如欲凝而成土石,结而成山脉。
阴鸷中年人的游走试探,仿佛网中鱼儿一般,越是挣扎,越是无力。
又是三息过去,一声闷哼从院落某处极近莫玄所在的地方传来,随即人影一闪而过,退出百丈,正是那阴鸷中年人。
他的脸色愈发地苍白,有点点油汗沁出,呼吸也显得沉重了不少。
这第一次接触探后,阴鸷中年人的脸上轻蔑之色不见,代之的是平视的深深凝重。
在两人重新平静下来,恢复对峙情形的时候,院落中一株株老树上,慢慢飘零下来了黄绿色的叶片。
此时无风,叶片舒缓飘荡,似慵懒的女子,在晨光中睁开了眼睛。
这份慵懒,与院落中一触即发的紧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莫玄与中年人四目相对,不敢分神丝毫,任由落叶飘落两人之间,又为彼此的气息碰撞而荡开。
恰在这个时候,缕缕淡淡醇厚微熏的酒香,不知从何处传来,恍若有妖娆胡姬,当炉卖酒,也不知是醇酒还是女子,引动人心。
酒香不识趣,执拗地钻入了莫玄与阴鸷中年人的鼻中,让两人的神色皆是一动。
阴鸷中年人惊疑不定,下意识地警惕了起来,若非是周遭风平浪静,面前只有一个轻声咳嗽的少年,他几乎有掉头就跑的冲动。
莫玄手上结印不散,略微抬头,往上方一瞥,眼中带出了一抹笑意。
“老爷子,你这是在温酒准备为我庆功吗?”
“那好,我既承关公神力,亦不能让他专美于前。”
“温酒斩华雄,来上一次又如何?!”
莫玄胸中豪气大发,掌中手印沉稳如故,只有如山势连绵般的压力,向外汹涌扑去。
受这股无形的压力一扑,阴鸷中年人的脸色一变,恍惚间如见群山碾压而来,一切抵挡皆是螳臂当车。
此念一生,他前所未有的凝重了起来,不仅不再将莫玄当成一个少年,更是将其视作了平生罕见的大敌,一咬牙,再不敢藏拙。
“莫玄是吧?”
“我记住你了,好一个少年人,沉稳至此,印结如山,确是你莫家少年英才。”
阴鸷中年人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探往腰间,身姿略微低伏,摆出了一个怪异的姿势,话锋一转:“可惜啊可惜,如此天才人物,今日要陨落我手。”
“且记住,杀你者,屠冷锋是也!”
自称屠冷锋的阴鸷中年说这番话时又急又快,压根就没打算等莫玄回答,兴许是担心这里的动静或是莫玄可能的高喊,引来莫家高手的干预吧。
话音刚落,屠冷锋的手猛地在腰间抹过。
“嗡!”
震颤到极剧,化作一声龙吟。
莫玄的眼前顿时一花,如大片的雪花淹没了视野,在这清冷的夜,无星月的暗中,竟是爆发出了璀璨的光。
这光,是刀光!
在一片白茫茫的刀光中,莫玄勉强只能看到屠冷锋舞动着手上长近于丈的柔韧长刀,揉身而上。;
脚步移动,似灵蛇钻山,又如飞燕宛转,不是直线前行,而是带着一种曲线,飞快地靠近了过来。
直也罢,曲也好,让莫玄稳如泰山的手印终于有一丝颤动的原因是——捕捉不到!
“怎么会捕捉不到他的痕迹?”
莫玄的心中一紧,这次那阴鸷中年人分明是一往无前而来,痕迹却偏偏飘忽不定,乍看起来只是走了一条曲线,实则给人的感觉却好像脱离了这方天地一般。
这就好像本来两个人在地面上打斗,一切的战斗都发生在平面,忽然有人跃上高空,效仿鹰击俯冲,感觉完全不同了。
“呼~~”
狂风汇聚,不曾吹散迷蒙,反而有天地元气碰撞,熏染出了一片云蒸霞蔚,斑斓多彩。
对方,近了!
莫玄深吸了一口气,磐山不动根本印一变,如雄浑的高山在地震中,崩落小山般的巨石无数,砸落在地,隆隆有声。
双掌一推,磐山——崩!
“轰隆隆~~”
漫天元气汇聚,声如雷霆,势做山崩,迎向了那抹带出一道玄奇弧度的冷光。
……
“不好!”
武库楼阁三层,老爷子神色大变,豁然起身。
在他的身前,有红泥小炉,瓮盛清水,水中美酒,醇香熏醉。
老爷子再顾不得悠然温酒,惊异出声:“十丈软红,飞燕宛转,云蒸霞蔚,白虹贯日!”
惊呼方出声,房中已无人。
连残影都不曾留下,没有碰到炉火美酒分毫,好像凭空蒸发了一般,老爷子一改老朽模样,直掠下方。
唯有一个讶异凝重的声音,在楼阁三层中回荡:
“先天手印——白虹贯日!”
……
“白虹贯日?”
武库门外,莫玄不动根本印转磐山崩印出,眼前忽然一道亮光,从蓦然弥漫起来的烟云中划破,直射而来。
几乎是本能地,莫玄就想起了“白虹贯日”四字,这一道刀光闪现,恰似白光拔地而起,划出一道玄妙的曲线,贯穿大日一般。
——惊艳!
“先天手印?”
“不,这是先天功法!只是无限接近于手印的地步。”
须臾之间,莫玄的心中诸般念头闪过,终于对对手有了一个明确的判断。
先天功法,本就是为了成就最后的手印,这个屠冷锋显然还没有到彻悟先天手印的地步,不过他以奇兵软刀,一击而来,已然有了先天手印——白虹贯日七八分的威能。
论及先天真气的雄浑与绝对实力,屠冷锋这般的老牌先天绝对在莫玄之上,这一击,凶险!
莫玄心中刚刚生出此念的时候,“划拉”一声裂帛般的响动钻入耳中。
伴着声音,大片的烟霞云雾被切开,一丈长短的软刀吞吐刀芒,不下十丈长短。
“刀气爆发!”
“十丈软红!”
尚隔着数十丈的距离,莫玄已经感觉到了一股扑面的寒意,脸面生疼,似是刀锋贴面般的冰凉。
“喝!”
莫玄大喝一声,先天磐山印运转到了极点,吞吐巨量天地元气,化作雄伟壮观的高山迎向刀光。
结果,到底是刀切山裂,还是刀碎山撞,怕是永远都不会有人知晓了。
就在屠冷锋人刀合一,俨然白虹贯日,就要硬撼先天磐山印的一刹那,异变突生。
这一时刻,屠冷锋的脸上先是狂喜,继而震惊,再是绝望;
这一瞬间,老爷子冲下武库,可见莫玄背影,尚离十余丈的距离;
这一刹那,莫玄神色变幻,眉头紧皱,似是痛苦,磐山印散。
……
“隆隆隆~”
山体崩溃,巨石四散,汇聚而来的先天元气随着莫玄手印散开,激起气浪滚滚,豁然散去。
这个时候,屠冷锋狂喜,本来胜负五五,生死难言的一战,胜利竟是变得唾手可得,让他如何不喜?
这个时候,老爷子距离交战处尚有一段距离,见状脸色大变,就要全力出手,看能不能在莫玄被刀光贯穿前将其救下;;
这个时候,莫玄丹田处忽然绞痛,一道刀气,并着关圣帝君神力,蓦然爆发!
“刀气!”
“是屠冷锋的刀气引动!”
千钧一发之际,莫玄脑海中清明如故,不过念动间就明白了过来,定是他对关公神力的掌控还不到位,受屠冷锋刀气一激,竟是自动爆发了出来。
一山不容二虎,刀中惟有一君王!
天下之大,何人可在关圣帝君座前言刀?
骄傲与霸气,让神力共刀气,瞬间在莫玄的体内爆发,如积蓄到了顶点的洪水眼看就要没过了堤坝。
“屠冷锋,这是你自找的。”
莫玄眼中一抹厉色闪过,通体青气一闪而逝,并掌成刀,先是按压在丹田,继而手背顶于檀中,最后抹过眉心紫府,一气呵成。
“忠义……忠义……忠义……”
恍惚间,有千军万马,齐声大喝。
莫玄的背后,一个朦胧的虚影浮现,渐渐清晰、灵动,神韵自显。
关圣帝君,一手拂髯,一憋刀,胯下赤兔驰骋,对面大好头颅,一刀,斩下。
“咦!”
老爷子豁然止步,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莫玄身上瞬间爆发出来的气息之强大,将屠冷锋彻底淹没。
已经,不需要他出手相救了。
莫玄精神空前集中,不知老爷子到来,不感关公虚像浮现,只是一臂高举,劈落。
“刷!”
刹那霜寒,刀光冷如清秋月。
须臾锋芒,刀气冲天驱云雾。
一瞬间的惊艳爆发,天上浮云亦为刀气驱散,清秋明月遍洒霜寒光辉,更助刀光三分冰凉。
“杀!”
如月如轮更如瀑,莫玄一臂如刀,当者皆斩!
第二十章 刀光敛,酒未温
长刀所向,挡者披靡。
十丈软红,断。
白虹贯日,碎。
……
朝露昙花,刹那芳华,冷艳刀光一闪,终归于沉寂。
当莫玄掌刀上最后一点青光幻灭,身后关圣帝君虚像隐去,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轰~”
大片的坍塌声从正前方传来,武库院落的院墙上先是一道深深的刻痕烙印,继而绽放出万道青光,从内部崩解,塌陷。
当得那烟尘腾起,一片断壁残垣模样。
“噗~~~”
喷溅声乍起,烟尘为鲜红掩盖,院中漫天嫣红极类晚霞。
屠冷锋被一刀两断腰斩,上半身被削飞了出去,跌出数十丈外;下半身还保持着去势,又前行了两步,才颓然倒下。
血染长空。
腰斩的屠冷锋,一时还不得死,强撑着半截身子,努力地望向莫玄,眼中有不甘,有恐惧,最终化作了一声几不可闻的低语:
“好快的刀!”
院中,下血雨,落枯叶,恰似灿烂烟花后的空无一人,说不尽的萧索寂寥。
莫玄抬头望去,但见院中老树,尽脱叶片,无论在那片刻之前,是青绿还是枯黄,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漫天飘零。
冷月霜寒,一刀绝灭生机。
本就是清秋时节,正是脱落换叶之际,莫玄一刀,凛冽刀气,让它们提前入了寒冬。
“呼~”
一直到这个时候,莫玄才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枯竭的疲倦涌上。
“咳咳~咳咳咳~”
轻咳着,他上前几步,将跌落在不远处的屠冷锋软刀取到了手中。
此时的软刀,哪里还有十丈软红的威风,只剩下半截,布满了蛛网般的龟裂斑驳痕迹,莫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