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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甫夫妻俩就这么被“扶”着出了房间,半响才反应过来。
李公甫惊讶道:“汉文,你真的康复了?太好了!”
许娇容也是一脸欣喜,连连喊道:“神仙保佑,神仙保佑。”
不过两人都没有把什么床神的事情当回事。
许仙从小聪明懂事,刚才扶着他俩的时候,两人也感觉出他其实也没什么力气,不过是顺着他走出房间的。
毕竟天气晴朗,年轻人不能再床上久躺,还是多出来走动走动的好。
许娇容心中暗暗做了决定,日后,还是不要逼迫她这个弟弟读书了,实在不行去找个营生也好。
当然,这事还得给她相公李公甫说。
此时叶柯已经适应了许仙的身份。
毕竟当过两任皇帝的人,那才是真正的超级影帝,那些奥斯卡的获得者,男的只配给他提鞋,女的只配给他暖床。
他看了一眼李公甫,笑道:“姐夫,最近你气色不错啊!”
李公甫笑道:“这你都看出来了,县尊大人刚刚提升我为马步两路总捕头,要不是你生病,姐夫这会正和一般兄弟们饮酒庆祝呢”
此时的李公甫刚刚跟许娇容结婚不到半年,正是意气风发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如今他才刚刚升任钱塘县衙捕头之位,正是事业婚姻双丰收,人生得意须尽欢的大好时光。
封建时代的婚姻差不多都是盲婚哑嫁,许娇容和李公甫都是社会底层,两人很有共同语言,李公甫在衙门做事,所以李家的日子稍微比普通百姓要好过些。
别看李公甫在电视剧里面是一个逗比角色,但他可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好捕头,一心为公,也把手下三班兄弟治理的服服帖帖。
对这个姐夫,叶柯表示十分钦佩,毕竟这个时代,能够答应供养妻弟读书学艺直至成年的可不多,李公甫这一点,可真是一个爷们!
而叶柯对自己这个姐姐更是佩服,自己这个许仙的身子还小的时候,那时候姐姐许娇容也就十三四岁,父母就因为一个小小的痢疾就因病去世了,留下了这对可怜的姐弟。
从那以后,许娇容独自带着弟弟许仙艰苦度日,受尽了委屈和艰难,最终凭着坚强的性子和灵巧的刺绣手艺,好不容易将许仙拉扯大。
许娇容长相原本十分秀美不俗,本来不愁找不着婆家,但是就因为有这个拖油瓶弟弟,前来提亲的人们都不愿意娶许娇容的同时,还要负责养大这个弟弟,直到给他说门亲事。
而两人成亲之后,李公甫待这个小舅子不错,吃喝穿度不用说,还托关系让许仙去了一家学堂读书。
可惜许仙从小被姐姐许娇容疼爱大的,弄得体弱不堪,比学堂里的文弱书生还不如,结果生生累垮了身子,再有了叶柯的可趁之机。
看着这对善良的夫妻,叶柯暗暗发誓:“我就替这个许仙,好好报答这对好心的亲人吧!”
第二零二章 不读书了
报答姐姐和姐夫的养育之恩,这是应该的。
至于下一步的让白蛇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叶柯自然不会反对。
不管是黄梅调版本的白娘子,还是朝廷台版本的白娘子,还是徐老怪的白娘子,都是集美丽、善良于一体的。
这种美人能够主动投怀入抱,叶柯身为男人,自然不会拒绝。
更何况,白蛇身旁还跟着一个青蛇,心甘情愿做她的丫鬟。
丫鬟是干嘛的?西厢记里怎么说的,“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叠被铺床。”
可见丫鬟就是通房丫头,就是平儿的角色,白蛇在手,青蛇还会远吗?
别怪叶柯花心,自从和叶秀珠阴阳两隔之后,叶柯的心已经变得强硬无匹了,但并不妨碍他追求武道之心。
红色光明佛都有三任老婆,花帅更是为了一片森林放弃了一朵鲜花,他们都坚持本心,服务万民,没道理叶柯做不到。
前世网上总是调侃,董永草过仙,宁采臣日过鬼,许仙上过蛇。落十一连一条毛毛虫都不放过。
其实这是走入误区了,因为这些男人在嘿嘿嘿的时候,在他身下配合的是人,是经过多年修炼变成人形的美女。
不然谁会真的去睡奇形怪状的东西?
即使周穆王到西边去和西王母幽会的时候,他嘿嘿嘿的是一个美女,而不是人身虎头的妖怪。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此时的许仙,也就是叶柯,长着一副文弱书生小白脸的模样,符合自宋真宗以来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审美标准,难怪那条美女蛇会喜欢了。
“汉文啊,别傻站着了,饭菜做好了,快过来吃饭。”
叶柯嘿嘿一笑,一脸振奋道:“好香啊,姐姐做的饭菜就是好吃啊?”
“汉文,你这嘴巴真甜,看来果然是身体好了。”
许娇容笑着轻点了点许仙的额头,脸上眼中全是宠腻之色。
一旁的李公甫轻轻一笑,大马金刀坐在主位,摆了摆手笑道:“好了,快点吃饭吧!”
酒足饭饱之后,许娇容手脚麻利端着盘子清洗,叶柯看了看李公甫,小声道:“姐夫,我想给你商量一个事!”
“什么事啊?”李公甫大刀金马的坐在主座上,看着自己的小舅子,笑着说道。
“姐夫,我不想去学堂读书了。”
“什么,你不想读书考科举?”李公甫微微一怔,随即惊道:“那怎么行?你姐姐就盼着你出人头地,姐夫也不愿意你像我一样,整天在衙门里受气!”
李公甫是县衙的捕头不假,可惜在衙门里待久了,经历了太多的乌烟瘴气,还经常被县尊、通判欺负,很多时候还得背黑锅,因此时常心里窝着一股气。
此刻见许仙这么不上道,便将自己的人生经验说了出来。
叶柯摇摇头,叹道:“姐夫啊,你有所不知,科举这件事,就像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考个童生都不容易,更何况是秀才了,更何况,每年的名额就这么多,一多半都给了富贵人家了,小弟读书本来就不擅长,这一下更挤不过去了。”
李公甫默然。
老话常说,科举是寒门子弟上进的难得出路,世人就以为科举便是贫困子弟出人头地的最佳途径。
可是,这个寒门可不是指李公甫这样的小门小户,而是指乡间的大地主大豪绅。
家中没有几百上千亩地,族中没有几代读过书当过小官的子弟,族长家的宅院没有几进几重,客厅里不挂上一副“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的条幅,你好意思称作寒门?
乡下的每次的乡试会试,主考官再清廉,再贤明,在想着为国家选拔人才,评卷的时候也大多数会录取寒门子弟,而不是贫民子弟。
原因就是人家占据着足够的教育资源,有着盘根错节的人脉,主考官或多或少会被他们影响到,从而将录选的大部分名额留给这些寒门子弟。
本来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了,一大部分名额被乡绅子弟占据了,剩余的名额就更少了,那些贫寒家的子弟既要为家里养牛耕田,又要读书明记,在学问方面怎么可能和衣食无忧的寒门子弟相比?
别说地主乡绅家多纨绔,那是洗脑用的,地主乡绅家也不是傻子,也不会纵情酒色,不然怎么延续家业,怎么兼并土地,怎么压榨佃户?怎么大肆挖封建主义的墙角?
李公甫作为小吏世家,年纪轻轻便做了县内的捕头,对这些情况熟的不能再熟了,听到许仙这么说,不由得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不读书参加科举了,那你将来干什么?”
“什么,汉文不想读书了?这怎么行?”刚巧许娇容清洗完锅碗,回到客厅,听到相公说弟弟不想读书了,不由得大惊。
不待叶柯回答,许娇容苦口婆心的道:“汉文啊,父母去世的时候,可是拉着我的手,叮嘱你一定要努力进学,将来考个进士,好光宗耀祖,姐姐和你姐夫省吃俭用,供你上学,你怎么说不学就不学了?”
“你看看你想现在,身体瘦弱,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不读书考秀才,将来怎么过日子?”
“再说了,你不学了,让你姐姐怎么给死去的爹娘交待啊,呜呜呜呜……”
许娇容说着说着,不由得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娘子啊,先不要哭了,汉文这不是在给我们商量吗,这种事情,哪能他自己做决定呀?”李公甫连忙劝道。
这一点他是个爷们,很尊重妻子,不耍大男子主义。
叶柯也连忙道:“姐姐啊,父母的生育之恩,姐姐和姐夫的养育之恩,弟弟没齿难忘。”
“弟弟也知道书中自有黄金屋的道理,也想想努力读书,考中秀才,乃至进士,可是你看,弟弟也一直用功读书,可是在学问上丝毫没有进步。”
“不仅如此,还因为常年读书导致身体文弱不堪,以至于昏倒在地,吓得姐姐以泪洗面。”
“既然读书没有进展,还导致身体文弱,那又何必在读书呢?常言道,条条大路通罗……那个,通京城,对条条大路通京城,只要弟弟有心思,肯动脑子,肯定也能做出一番事业的。”
一席话说得李公甫连连点头,连许娇容也停止了哭泣,面色也渐渐地恢复了正常。
叶柯见状,又趁机继续忽悠,说了一大堆寒门小户读书没有前程,还耽误维持家业,当真是得不偿失的歪理,果然说通了许娇容。
李公甫算是看通了世事,知道以许仙在读书上的体现,也很难在科举一路上有什么进展,而许娇容一个妇道人家,见丈夫和弟弟都这么说,也就信了几分。
“那汉文啊,你不读书,有什么打算没有?”
李公甫也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姐夫能帮的一定帮忙!”
“谢谢姐夫!”叶柯先谢过这位姐夫。
然后道:“我一向在学堂读书,没有经历世事,想这几日在在城内城外转悠转悠,看看有什么可以进取的方向。”
许娇容道:“要不这样,汉文啊,我跟庆余堂的王员外关系比较熟,他那里也需要一个帮徒,要不我给他说说,你去那里做工吧!”
李公甫点点头道:“不错,所谓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庆余堂的王员外我知道,人品和医术都不错,汉文要是去了,绝对能学到东西。”
叶柯却摇摇头:“我不去!”
第二零三章 街上热闹
开什么玩笑,难道又要回到既有的轨道上去,叶柯身为穿越者,保持原有的轨道,等待小白上门,这等被动的举动,完全是穿越者之辱啊!
再说了,他可是做过两任皇帝的人了,怎么还去庆余堂坐那里给人看病?哪里耐得住性子啊!
再说了,他的觉悟,终究距离药王孙思邈差得远,没有行医天下的思想境界。
既然没有那个境界,那就成不了一代神医,叶柯也就忽略了这条门路。
李公甫皱了一下眉头,道:“既然你不愿意行医,那宏济楼的掌柜那边的账房先生年纪大了,精力越发的不济,,要不我去说一下,你且去做一个学徒好了!”
叶柯哈哈一笑,道:“姐夫,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你放心,我肯定能做好一番事业的。”
他站起身来想,笑道:“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我出去转悠转悠。”
他也不管李公甫和许娇容的呼喊,快步出了家门。
姐姐和姐夫虽然聒噪些,但是是为了他好,他心中领情就是。
可是他一身通天彻地的武功,又怎么愿意浪费在区区店铺账房之间呢!
钱塘县是杭州府的一个县城,借助几百年的开发,已经非常繁华,当世著名词人柳永曾经激开夸赞杭州的富饶繁华:“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走在街上,感觉市面果然繁华的很,两旁店铺林立,人进人出,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不断传入耳中,美甲店铺都那么生意兴隆。
钱塘县临近杭州,市井文化相当的丰富多采,一路走来,街上还有各种表演杂技以及魔术的,还有胸口碎大石或者舞刀弄枪耍花架子的应有尽有,甚至在专门的场地还有相扑这种比较‘高端’的竞技娱乐项目。
街面整洁,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叶柯做了一任宗师,两任皇帝,都是和高人打交道,极少体会这凡间生活,此时眯缝着眼睛很是享受这种浓郁的市井气息,觉得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过下去也没什么。
拐了两条街,忽然被人拦住了去路,围观看热闹这是自上古就传下来的传统,在此时此地自然也不例外。
里三层外三层的堵了个水泄不通,叶柯本来打算绕过去继续逛街,不过马上就听到里面有人高声喊道:
“什么窝藏逃奴,你们这般空口白牙的上门胡说,谁人能信!!”
“二管事,二管事,小的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拿了金银跑来这家店,小的金银都给了这家店的东家入股开店……”
叶柯眉头一皱,便客气的对一名路人问道:“请问这位大哥,里面到底走出了什么事情,弄的这般热闹!”
叶柯附身的许仙一个白面书生的模样,文弱秀气,穿的也干净,被问到的那人也不敢怠慢,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说道:
“这位公子请了,你不知道,这家店里面的四掌柜是杭州府四海商社东家的逃奴,被人在街上认出来,令人找过来了,啧啧,我说这店怎么生意这么兴旺,原来是和那逃奴私分了偷拿的银子,这才有了大笔的本钱,今日报应来喽!”
叶柯道了谢,又想了想,便挤了进去。
虽说按照宋律,仆人侍女不是主家的财产,人家是拿薪水的工人。
但凡事也有例外,有的家里遭了灾,愿意卖身给主人家,就成了人家的奴仆,而如果奴仆偷逃如果被抓住,主家打死之后,官府甚至都不会重判,往往不了了之,而窝藏逃奴的,按照宋律,则是以偷盗牛马论,罪加三分。
法律是阶级进行统治的工具,自然是怎么有利于统治阶级怎么来。
听里面这话的意思,这逃奴甚至还带了钱财出来,窝藏逃奴甚至还私分赃物,这罪又要加上几分了。
这家店铺的大门口,一个年轻人跪在地上连连哭求,还有一个穿着绸缎长衫的中年人和四名大汉站在对面。
在那年轻人身边站着一个满脸惶急的胖子,一副掌柜打扮模样,他身后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长相还算不错,和掌柜的长相相似,一看就是父子俩,此时这爷俩当真是手足无措。
掌柜的嘴里只是惶然叫道:“怎么可能是逃奴,怎么可能是逃奴,这王平有村里给开的文书,还有他在钱塘亲戚的保书,怎么就……”
那中年人一脸冷笑,“我这边有湖州知府的文书在此,证据确凿,你说不是逃奴,他就不是逃奴了?”
此时的叶柯,已经挤进了最里面一圈,双手抱胸,很有意味的看着眼前一幕。
简单说,这间店铺叫做陈家客栈。建立的时间不久,生意却很兴旺,可以说是日进斗金,两个月前找了一个湖州来的小伙子,名叫王平。
这人说是湖州人,家里遭了灾,过不下去了,无奈只能来杭州府钱塘县投奔亲戚,亲戚和陈家掌柜认识,就把他介绍到这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