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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套,撤出来的手上鲜血淋淋。
我眼角一抽,这、这他妈血淋淋的钩爪探心啊,这功夫,我只在电视剧里看过,没想到今天居然被我给看到了,我自认自己见过的恶心事情不再少数,但看着那只血淋漓的手退出来,还是觉得嘴里一直分泌唾液,如果那只手是对着我,我的胸膛是不是也会一下子被穿透,然后心脏就那么被扯出来?
我正看得目瞪口呆,路人甲已经转过身,血淋漓的手爪在毛球身上蹭了几下,露出手套金属的质地,随即抬了抬下巴,道:“举高些,我看看上面。”
我此刻脑袋已经完全懵了,眼神一直在那个绒球与他的手上徘徊,半晌没反应过来,只下意识的问道:“那是什么动物?”
路人甲没有回答我的话,见我没反应,便走过来,还带着血迹的那只手劈手夺下了我手中的冷烟火,我下意识的看去,只见我们头顶有接近三米的高度,在往上又一条仅有一人宽的裂缝,裂缝有多长则看不清楚。
看来我们刚才应该就是从那个裂缝被强行拖了下来,那么小的裂缝,我想到自己这身板居然能从那儿下来,顿时就觉得皮肤痛的更厉害,低头一看,里衣被刮的破破烂烂,露出皮肉的地方,全是磨蹭出的血痕,反观路人甲跟我情况也差不多,羽绒外套不知所终,只套着件黑背心,也是破破烂烂的。
他自顾自的抬头观察那道裂缝,周围很安静,外面风雪的声音都被阻隔了,我也跟着观察那道裂缝,道:“太小了,出不去。”我们下来的时候,是直溜溜的被扯下来,而且受了一身皮肉伤,如果想上去,攀爬之间必须要活动手脚,这条裂缝就显得太窄,根本爬不上去,偏偏我们两个现在身边什么也没有。
路人甲似乎也明白,将冷烟火放下来,开始打量周围的坏境,这时我才发现,我们现在竟然是处于一个隧道里。左右都是想通的,显然,我们下来的地方并不是真正的入口。
我抽出另一只冷烟火,观察着周围的石壁,看不出人工的痕迹,看来是自然形成的地下空洞,这种空洞,要么是一段一段的,要么就是迷宫式的,如果是前者,我们会被困死,因为那个裂缝出不去。
如果是后者……我们依然可能被困死,因为很容易迷路。
第十七章 逃亡
我发现不管是哪种情况,似乎对我们都不利,于是说道:“现在贸然走不安全,我看在还是在这里等着,小花他们醒了,看不见我们自然会来找,我记得我们并没有走出多远。”
路人甲的脸隐在半面镜下,看不出表情,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于是靠着墙坐下,需时,从兜里摸出根烟,问道:“带火没。”我摸出裤兜里的打火机扔给他,两人各靠着一边的墙壁,没什么话说,至今我连他名字也不知道,我想着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好歹今后还要合作,而且看他的身手,我还是不要得罪的好,正准备找个话题开口,路人甲抽烟的动作忽然顿了顿,随即我看见他微微侧头,朝着我们左手边的通道,似乎在倾听什么,于此同时,我也听见了一阵细微的声音,滴滴滴,有点像手机的声音。
这种地方响起手机的声音?我愣了愣,正想着要不要去看看,路人甲突然将烟一踩,拿起冷烟火只说了一个字:“跑!”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人已经向着右边的通道跑去,于此同时,那种手机铃声的声音更加清晰,但仔细听又有些不同,这其中,似乎夹杂着一种牙齿摩擦是的声音,咯咯咯的响着。
我顿时觉得后背发寒,二话不说拔腿就跑,路人甲举着那只冷烟火,速度非常快,只片刻功夫,就突然看不见人影了,我慌忙的往前跑,感觉身后手机的声音似乎消失了,但那种咯咯咯的磨牙声却一直尾随而来,我压根没有心思回头看,只听得那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就在我耳朵边上,霎时间,只感觉脖子里直冒凉气。
一路在隧道里狂奔,前路仿佛没有尽头似的,这时,我隐隐看到前方出现了三条岔道,岔道口都极不规则,显然是天然形成的,看来我这次掉进了一个迷宫形的地下洞窟,真他娘的不走运。
我一路只顾往前跑,身后磨牙般的声音却越来越近,我急忙回头一看,在冷烟火的绿光下,只见隧道顶上,一只活生生的绒球正掉在哪里。
两只布满关节的细长双腿,不知有什么能力,紧紧吸附着隧道顶端,那几只细长的触手如同蜘蛛网一般展开,将后路封的死死,绒球里露出一双通红的双眼,圆溜溜的泛着一点红,在惨绿的灯光下异常骇人,而那咯咯咯的磨牙声,正是从那张隐藏在绒毛下的嘴里发出的,此刻那张嘴大张着,露出密密麻麻尖锐的利齿,里面猩红一片,看的我头皮发麻,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奋力狂奔,这时已经到了三个隧道口,该走哪一个?该死的,那个路人甲去哪儿了?来不及多想,身后的声音已然逼近,我下意识的拐了个弯,跑进了右手边的通道里,还没等往深处跑,脚下突然一绊,尽然又被缠住了。
我吓了一跳,如果是以前,我恐怕吓的人都软了,但经历这么多事情后,胆子好歹是练出来了,知道现在害怕也没有用,立刻抽出腰间的匕首就往脚边上捅,没等我的刀子下稳,眼前猛的扑过来一团毛球,与此同时,一张猩红的血盆大口就着我的脑袋就咬过来。
那东西来的太快,我根本躲避不及,只在千钧一发之际侧开头,但肩膀上却随之而来一阵剧痛,随即感觉一阵热热的东西流出来。
捅向脚下的匕首立刻收回就往毛球身上捅,谁知这一刀下去,如同捅到了一块香皂,那东西居然一滑就移开了,随即张口就向我的脑袋咬过来,如此近的距离,我什么反应都来不及做出,而那张血盆大口却突然停下了,我立刻往后退,只见路人甲不知何时冒了出来,竟然又是一招黑虎掏心,手直直的穿透了毛球的身体,那血就全洒我身上,一股腥臭扑鼻而来。闻之欲吐。
路人甲将毛球的尸体一甩,见我还坐在地上,一直没有弧度的嘴角微微上翘,嘴里‘啧’了一声,直接在我腿上踢了一脚,道:“起来,难道还要老子背着你跑。”说完自己又一马当先的逃命,我反应过来,狠狠在自己脑袋上拍了一下,赶紧跟上去,这次我算是知道了,这小子有些本事,我现在身上什么武器也没有,要跟丢了,绝对会被那种东西给咬死。
路人甲动作极快,好几次都差点跟丢了,跑了不知多久,这条隧道依旧没有尽头,我脑袋都开始缺氧了,现在虽然在地下,但这可是海拔三千五的高原,我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大脑里面都开始打鼓了,耳鸣气喘,眼前发黑,再咬牙跟了一段,终于脚下一个踉跄,光荣的跌倒了。
这种时候跌倒,我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再抬眼一看,那小子果然已经没有踪影了,心中真是欲哭无泪,此刻人往地上一趴,我就再也起不来了,腿肚子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我趴在地上侧耳倾听半晌,没有那种磨牙声,也没有那奇怪的手机铃声,不由缓了口气,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在地上趴了许久,气息才算平复下来,此时肩膀受伤的地方疼的越发厉害,我就着冷烟火看去,只见血糊糊一片,好在已经蒙了层血痂,因此没有出血,但再这样跑下去,我绝对会失血而亡的。
现下还算安全,当即撕了块衣服,勉强将受伤的地方裹了下,被撕掉的地方露出半截肚子,低头一看,我忍不住苦笑,他娘的,我这是要跳肚皮舞还是咋的?
原地休息了会儿,我站起来继续往前走,虽然不知道前路通往何方,但现在回去的路只有一条,而且那条路上不知还有多少那样的长腿兄弟,往前走至少还有遇到路人甲的可能,运气好说不定就能找到出口。
我一面给自己做心里建设,一面支着冷烟火前进,隧道里面十分干燥,我偶尔抬头看看顶部,也不见有什么裂缝,估计了下时间,离我们下到这个隧道大约已经有一个多时辰,此刻估计已经是凌晨三四点左右,如果小花那帮人中有人起夜,此刻估计已经发现我和路人甲失踪了。
我顺着隧道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前方再一次出现两条岔道,我站在岔道口看了半晌,忽然发现其中一个隧道口尽然写着一个字,歪歪扭扭的一个邪字,显然是用什么尖锐物品划上去的。我霎时心中一热,看人果然不能看表面,路人甲虽然拽的跟二八五万似的,还算够义气,当即朝着写了字的隧道跑去。
接下来的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隧道里走了多久,每遇到一个分叉口,都能找到一个歪歪扭扭的邪字,我看了半晌,妈的,不知道写好一点,没文化,真可怕。
就这样追着路人甲留下的信息,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隧道里走了多久,刚开始还期待着下一个转弯处就能看到出口,走到后来都几乎麻木了,最后,当我肚子出现饥饿感时,我开始着急了,因为这意味着我下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又走了不知多久,我开始感觉到口渴,而这时,我已经开始丧失时间观念,但我知道,此刻外面必然已经是天亮啦。
路人甲也一直在前进,在岔口处,我时不时能看到他留下的那个邪字,一开始我还在嘲笑那个字写的真他娘难看,到最后,我几乎是渴望看见那个字,一看到那个字,我才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呆在这亢长的隧道里,那种孤独寂静的感觉,起初还不觉得,到最后,我的神经几乎蹦到极限,仿佛永远也走不出去似的。
在我不知第几次看到那个邪字后,一直寂静的隧道里,忽然传出一阵细微的响声,我身体一僵,凝神细听,又是手机的声音。
滴!滴!滴!
滴!——滴!——滴!——
细微的声音从前方不知名的黑暗中传来,我下意思的想到了毛球兄弟,整个人被这声音吓的几乎要跳脚,随即快速镇定下来,感谢汪藏海他老人家的训练,钻多了斗,别的没长,胆子肥了些。
我听着那时远时近的声音,慢慢冷静下来,因为这不一定是毛球兄弟的,也有可能是路人甲的手机,现在在这隧道里,只有我跟他两个活人,除了路人甲,别无他想,我当即举着冷烟火往声音传来方向跑去,没跑几步,声音却突然断了。
周围瞬间恢复死一般的沉寂,于此同时,我手中的冷烟火光芒更加暗淡,里面的磷用的差不多了,原本有五六米的照明范围,现在缩小到一米左右,几乎只能看见眼前的东西。
我瞪着前方黑暗处,停下脚步侧耳倾听,那声音如同来时一般神秘消失,我忽然产生一个联系,想起了在西王母国的水洞里,那个引诱我前进的野鸡脖子,也是弄出奇怪的声音。
我突然觉得脖子发寒,不敢再往前走了,就跑走到前面,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正被自己的想象力吓的脊背发寒时,前方的黑暗处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站在远处,一动不动,如同一座雕像般。我几乎要跳脚了,他娘的,刚刚还什么东西都没有,从哪儿冒出来的?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匕首,我正犹豫着还要不要往前走,那人影忽然动了,并且慢慢向我走了,与此同时,那种滴滴的手机声音又跟着响起了。
这时,我看清了,来人是路人甲。
第十八章 路人甲
他的冷烟火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于是按着手机照明,光线弱的可怜,只能看见他模糊的轮廓,但我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立刻冲上去,握着他的手,说:“同志,你总算来了。”这叫什么,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再让我一个人呆下去,我真得被自己给吓死,一时间,也不觉得路人甲有多讨厌。
路人甲低头看着我那只手,淡淡道:“放开你的爪子。”我反应过来也觉得不好意思,刚才的表现就跟小狗遇到主人似的,真他娘窝囊,收回手,发现手下有些热热的东西,下意识的一看,赫然发现路人甲手腕的地方染了一片红。
我道:“你受伤了?”
他点头,道:“我的冷烟火燃光了,只能用手机,不过手机快没电了。”
我嘘了口气,不由问道:“你怎么往回走,难道前面没路了?”他顿了顿,低头看着我,冷冷道:“我听到你的声音,估计你手里有光源。”我点点头,直接将冷烟火塞进他手里,道:“这是最后一根了,我们得快点找出路。”路人甲愣了愣,摇了摇手中的冷烟火,道:“你就这么给我?不怕我丢下你?”
他这么一问,我反应过来,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这小子刚才就甩下我一个人跑了,现在要是又把我扔下,我他娘的连个光源都没有,还不得给困死,当即后悔不跌,连忙伸手去抢,叫道:“还给我。”
路人甲身形灵巧,直接往后一退,四平八稳道:“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说完直接就往前跑,我气的恨不能甩自己两巴掌,赶忙追了上去,那小子动作贼快,需时,我就只能看到一点摇曳的绿光,离我越来越远,简直是欲哭无泪了,要是闷油瓶和胖子在,谁敢这么欺负我啊。
脚下一个踉跄,摔了一跤,我心脏痛的厉害,这里是高原地带,氧气稀薄,而且又是在地底,走了一天,不知消耗多少体力,现在才跌倒,我也算是出息了。
正趴在地上苟喘,黑暗中忽然升起一点绿光,一双黑色的长筒靴停在我跟前,我顺着往上看,有气无力道:“你他娘的滚,回来干嘛,别、别被小爷我抓到,小爷我、我饶不了你。”要放以前,我肯定是忍辱负重,先巴结了再说,跟胖子待得久了,他心直口快那一套到底沾染了些,一不留神就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
路人甲看了我半晌,直接用脚踢我的肩膀,道:“快起来,我们光源有限,必须快点找出路。”我瞪了他一眼,他娘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可是小爷现在也得起的来才行,妈的,同样是人,怎么差距这么大。撑着手臂起身,两条胳膊直打颤,路人甲看不下去了,揪着我的领子一扯就把我从地上拎起来,‘啧’了一声,道:“真是拖油瓶,快跟上。”
我只得跌跌撞撞的跟在他屁股后面,这一次他算有良心,没有跑多快,需时,我们面前又出现两条岔道,路人甲停下身,我赶紧趁着这功夫喘口气,见他半晌没反应,于是问道:“喂,进哪条道?”
他没回答我,而是举着冷烟火在洞壁查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我跟着凑过去,发现洞壁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自然形成的岩石,表面坑坑洼洼的,路人甲看了我一眼,道:“在找字。”
我一愣,字?
半晌,我问道:“该不会是邪字吧?”路人甲没反驳我,算是默认,我脑袋顿时炸了,道:“他娘的,那字不是你留给我的吗?”
路人甲双手揣着手臂,脸正对着我,看不清表情,只是嘴角有一丝笑意,只听他道:“我没那个闲工夫给你留字,我也是顺着那个字走的,不过……现在这里没有了。”我顿时觉得自己头皮都发麻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地方不止我和路人甲两个人?
我想起了刚才路人甲对我说的话,他说是被我弄出的声音给吸引过来的,可是,我当时被自己吓的半死,喘气都不敢大声,那么,吸引路人甲过来的声音是什么?
就在这时,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