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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察觉。再说了,既然判断不是在寝室中讯问的自己,那‘大老’很可能是等在别处——你真拿下了执铃人,打草惊蛇,‘大老’还不闻讯而遁吗?倘若这执铃人骨头硬点儿,从他口中探问不出‘大老’的讯息,线索不是就此断绝了吗?
当然可以尝试掉转铃铛,催眠执铃人,但这也未必保险。一则张禄不敢保证自己或者唐莹得了铃铛当时就能用,二则一般阴谋家都是深藏幕后的,若然执铃人也并不清楚‘大老’的真实身份,那催眠也没蛋用啊。
张禄说了,只有当对方迷昏自己,开始讯问的时候,才能肯定‘大老’就在附近旁听,到时候便可以人赃俱获,一网成擒。只是……不知道他们会把自己抬到哪儿去,唐莹也未必就能及时跟踪而至——“不知唐前辈原本的计划究竟如何?要用到哪些法宝?”
唐莹一开始不肯说,张禄连番催促,说不能什么事儿都你一个人计划啊,既然将我引入了“升遐会”,那事情就该在明面上摊开来,一起商议才是。
唐莹无奈之下,只得告诉张禄,这其实吧,“升遐会”搜集的上古术家法宝不少,但能用的真不多……还有很多根本搞不清楚功用——“就中独有一璧一索,此次行动应该能够用得着……”
据唐莹说,那块玉璧不大,也就半个手掌大小,佩在身上百毒不侵、诸邪退避,就连普通术法也对佩戴者不起作用,这是用来保护张禄的。终究张禄要以身为饵,若是一个不慎,被鱼儿吞饵遁去,那就满盘皆输了。而且对于“升遐会”这些高人来说,如今揪出绑架唐丽语的幕后黑手并不重要,保障张禄安泰才是第一位的。
当然啦,“升遐会”诸老虽然研究上古术法已经好几十年了,颇有心得,也探究出了某些术法的运用方式——比方说那场“远程电视会议”——终究没有正经传承,纯在虚空中盲目地摸索,他们能使出来最强力的术法对玉璧无效,铃铛上蕴含的古代术家之力是不是同样无效,那实在是说不准啊……
只是唐莹也只有这个方法而已,她倒不怕张禄被铃铛迷昏,怕的是那名执铃人还会什么特别的术法,若然见势不妙,很可能施发出来伤害到张禄。以张禄的本领,有唐莹暗中保护,又在京城繁华之地,就算来一位无我境高阶,也不至于害了他的性命,但若遭受术法攻击,结果如何,难以预料。
唐莹说我本来想要先取得玉璧,佩于你身,然后再得着金索——这根金索类似于张禄从小说里看到过的“捆仙绳”,据说试验过后,哪怕初入无人境的大高手都难免受缚。当然啦,无人境高手虽遭绑缚,很快便能脱身,但哪怕对方有也无人境高手——理论上是不可能的,天垣世界才有几个无人境啊——只须羁绊得他数息功夫,唐莹便可战而胜之。
总之唐老太太所有的计划布置,都基于那名执铃人除了铃铛宝贝外,还会使用某些术法,为怕他以术法伤人,所以须用玉璧,为防他施法遁逃,所以须用金索。
张禄心说你是根本没有考虑那位“大老”啊……想想也对,“升遐会”诸老最想得到的是铃铛,最想擒获的是执铃人,至于那位“大老”,唐莹虽深恨之,终究晚辈的仇怨不如自身的需要,揪出幕后黑手得放到第二位去。
唐莹说了,这两样宝物都不在我身上,一归钟政,一属邵葵,所以请他们遣人快马送来——要是宝物本属唐莹,或者属于身在京城的首相支离异,问题就简单了,今晚即可用上。
张禄因此就问了,你们一共得了多少上古术家法宝,是分给各人持有吗?前辈你身边又有些什么了,可否取出来让在下观赏一二,说不定能得着些什么启发。
唐莹略加思索,终于点头应允。于是命弟子在门外守候,哪怕天子来了也不可擅自放他进来,随即关闭门窗,就腰间解下一个小小的革囊来。
张禄本来想着这么大一个小袋儿,都能装些什么?谁想唐莹伸手入囊,竟然一样又一样的宝物掏将出来,就好象那不是普通革囊,而是哆啦a梦的腹袋似的!张禄心说储物类法器你竟然有两样啊,老太太你真是肥得流油……就不知道自己以术法为饵,能不能从她手里弄到一件?
——最好是革囊,大老爷们儿戴手镯不好看相。
唐莹先后摸出来十数件法宝,全都摊在桌子上。她跟张禄介绍说,这仅仅是自身分得术家宝物的三成而已,其余七成因为功能不明,或者已然损毁,所以都放置在了别处。但这些随身携带的法宝她也不是都能运用自如的,说白了,最多只开发出了50%的功能而已。
张禄仔细搜检那些法宝,发现最多的是攻击类法器——可能这类法宝的原理虽为术法,却比较接近于武道,所以“升遐会”这些武道大家才能比较轻易地摸索出使用方法来吧。就好比古人得着一柄手枪,东摸西碰的,一不当心就把保险给开了,再不当心扣动了扳机,于是“呯”的一声子弹射出,在墙上打一大窟窿,即便是古人,但凡有点儿脑子,从此也都知道这手枪究竟有啥用和该怎么用啦。
还有一些是防护性法宝,“升遐会”中人之所以能够大致了解其功效,并且在经过反复尝试后可以加以运用,理由也与此相同。
都是好东西啊,只可惜……对于引蛇出洞的计划丝毫无益。固然身带一件攻击或防护性法宝,有利于张禄在贼人的攻击下存活下来,但问题貌似贼人只想迷昏他,没想杀他,你就算身穿黄金甲,手执金箍棒,那也抵挡不了瞌睡虫不是?
但是毎一样法宝,张禄都要亲手抚摩一下,感受蕴含在其中的真气,看看是否还有什么特殊的功能没被开发出来。当摸到第十一或第十二件法宝的时候,他心中猛然一动——这特么又是什么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异界奇山
张禄捡起来这样东西,灰扑扑的毫不起眼,那就是一个粗瓷大碗——不,更准确点儿来说,应该叫钵,其腹如鼓,其口略收。这玩意儿摸上去挺粗糙的,以指叩击,声音倒颇为清脆,看着象瓷器,但硬度应该比普通粗瓷要高得多。
张禄一开始还怀疑这本来就是桌上的物件,唐莹亮宝之前没先收拾桌子,所以混杂在其中了,可是再一琢磨——不能啊,禁中都是精致器物,谁会摆一个粗瓷钵在桌上?而且隐隐的,他在这瓷钵上感应到了一丝非常熟悉的真气流动……
抬起头来望向唐莹,唐莹就说了:“此物可以收人。”
啊呀,难道近似于法海收白娘子的钵盂之类空间法宝?怪不得自己所感应到的真气流动与那些攻、防武器不同,要圆润、温和得多,毫无凛然杀气。张禄就问唐莹了,说这玩意儿你会使吗?来来来,朝我用一次试试。
唐莹微微一皱眉头,说:“此物止可收常人耳,恐怕收不了无我境……”说着话从张禄手中接过瓷钵来,朝向空中轻轻一拋,在张禄的感官中,就见那钵陡然放大,扑天盖地地就朝着自己脑门直砸下来。他体内真气自然流转,本能地生了防御之心,就见那钵才到头顶,突然间又缩回去了,然后返落到唐莹手中。
唐莹说你瞧,我说收不了吧——“我知道你有所怀疑,若是只能收常人,又何以称之为宝?”就好比能破甲的杆棒才能称之为兵刃,仅仅一根能够拿来抽小孩子屁股的细树枝,那叫“家法”,不能算武器。唐莹说了,上古遗留下来的法宝,并不一定件件好用,好比桌上这些兵器,虽然有些特殊功能——比方说附加火焰伤害、闪电伤害,无视防御甚至装备自动追踪系统,等等之类——对于唐莹这种无人境高手来说,其实并派不上什么用场,还不如普通武道系统的铸器师所炼兵刃好使呢。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这个瓷钵的作用是和使用者的能力直接挂钩的,而不是简单的要么使不了,只要能用,就必能发挥出最大效力来。若是换了一位术法大家来用,说不定这口粗瓷钵连无人境都能收上一时半刻给你看。
相比之下,唐莹要求“升遐会”同伴们快马送来的那条金索就不同了,即便唐莹这种术法初入门者拋将出去,也能束缚无我境高手,甚至连无人境初阶,都可羁绊数息功夫——“此钵的原理,或与金索相同,可惜效用不佳,否则就能靠他来擒下那执铃人,而不假外求啦。”
执铃人在术法方面的造诣很可能不低,若与武人相较,起码也得窥奥巅峰或者无我境初阶,也就比张禄略低一点儿的水平吧,那这粗瓷钵大概就用不上了——根本关不住他啊。
张禄皱眉沉吟道:“也或许……此物尚有其它功能,只是前辈们未曾发现而已……”唐莹说这种可能性当然也是存在的,那么你能想出它有可能具备的别的使用方法吗?
张禄把这个粗瓷钵翻来覆去地瞧了老半天,尝试着问道:“既为容器,可曾注之以水?”唐莹唇边露出一丝淡淡的冷笑,说你当我们这些老人家都是傻的啊,得到这玩意儿后的第一次试验,就是装满了水,看看有何变化——结果自然是毫无结果。
张禄继续摩挲和观察这个粗瓷钵,甚至还凑近鼻端闻一闻,甚至想要伸出舌头去舔一舔,被唐莹一把给拦住了。当然啦,张禄什么特别的气味都没能闻着,但那个动作本身,就已经说明他有所想法了:“水既然不行,那么酒呢?可曾注入过酒类?”
碗状容器当然不仅仅能用来装水,还能装很多东西,先不提吃的喝的,说不定投进去三枚骰子就能用来赌博……啊不,用来占卜呢。因为可装的物料种类太多,范围太大,所以并不好判断,但张禄以为,既然做成圆腹、收口状,那么装液体的可能性应该比装固体的可能性大——否则你做成碟状一样能使嘛。
液体中最常见的当然就是水,此外还有茶和酒。张禄知道,在地球上人类最早发明的饮料就是酒,茶的出现比酒要晚得多,所以——咱们先拿酒来试试看吧,不行再茶,再不行……老子滴两滴血进去瞧瞧!
唐莹略一踌躇,最终还是决定暂且放任张禄肆意胡为吧,便即步至门边,隔着门扇对外面守备的女弟子吩咐一声,要她们取些好酒来。其实她那么高身份、地位,原本不必要被个小年轻牵着鼻子走,之所以如此容忍张禄,原因有二:
第一,听唐丽语话里话外,几乎是无条件地信任张禄——当然她也信任黎彦超和风赫然——唐莹了解自己这个重外甥孙女儿,并非不谙世事的深院闺秀,除了直系亲属外,她从来都不会轻易相信别人。那么既然唐丽语相信张禄,唐莹自不对他起疑——否则岂肯将他引入“升遐会”?
第二,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张禄并没有当面撒谎,他确实是曾经在异世界学习过术法的,而且很可能参与过系统性的培训,比“升遐会”诸老盲目摸索,基础要牢固得多,水平也高得多,只是因为天地法则所限,不得尽情施展而已。但很多术法理论、原则,即便不同的世界,相信也是可以互通的,这正是诸老有求于张禄之处。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倒过来说就是——“既有所求,焉敢无礼”?
时候不大,门外脚步声响起,唐莹伸手把门扇拉开一半儿,从外面接进来一个托盘。唐老太太平素从不饮酒,所以她只是简单地吩咐一声,弟子们并不清楚师尊想要什么酒——天垣世界的酒精文化也是很繁荣的,丝毫不比地球为差,酒品种类自然也很丰富——所以直接向禁中管理饮食的官员索要,一搞就是整整八瓶,用个大托盘盛着。
这八瓶酒多为瓷瓶盛装,其中独有一件锡器,但不论瓷器还是锡器,全都精美绝伦,可资反复把玩——那个粗瓷钵在它们面前,就好比乞丐撞见了海龙王。张禄随手揭开一个瓶盖,只觉透鼻的芬芳扑面而至,忍不住就偷偷咽了一口唾沫……闭上一只眼睛,朝瓶子里一瞄,酒色澄澈翠绿——大概是地球上竹叶青一类的佳酿吧。
再揭开第二个瓶盖,哦,这个金黄透亮,象是白兰地……第三个莹白如玉,不知道是未滤的粮食酒还是奶酒?一直到揭开锡壶盖,才发现清澈透明,瞧上去仿佛就只是清水而已,略晃一晃,有些挂壁,比水为稠。
张禄当即就倒持其壶,把一整壶的清酒都倾倒进了粗瓷大钵中。随即将粗瓷大钵平放在桌面上,但见酒水荡漾,逐渐平缓下来,突然间透过酒水,可以看到在钵底隐约现出了两个曲里拐弯的小字——
“这是……”张禄还真不认得这种写法的古代文字,倒是唐莹见多识广,瞟了一眼,便即诵念道:“醉乡。”
这时候酒水已经彻底静止了,其面平滑如镜,可以直接照见人面。张禄不禁点头,“嘿嘿”地笑了起来:“这不是钵啊,这分明是一个鉴!”
什么是“鉴”?鉴是一种盛水的器物,古代还没有镜子的时候,人们往往对鉴自照,从此“鉴”就引申出了与镜子相同的含义——什么“鉴别”、“鉴定”、“鉴证”、“借鉴”等等词汇都由此而来。不过一般的鉴都是广口的,此钵偏作收口,也难怪唐莹他们没想到可以用来照人——他们倒是想着装水了,完了还把水倒出来,仔细研究是不是有所变异,比方说清水化为美酒,或者变成毒液……
张禄初摸到这个粗钵,就觉得其上气意非常熟悉,就有点儿象在清玄世界里用过的那面辅虚真人的宝镜。话说张禄虽为术修,还真没怎么正经把玩过法宝——除了女娲五色石——接触的更少,若是没有用过宝镜,估计不会有丝毫联想。
因为气意类似于宝镜,所以张禄觉得附着在上面的术法更偏向于幻术一系,而且绝对不会简单,不可能仅仅用来把人扣在里面,这才尝试着装入液体,观察效果。谁想真的一试即中,他当即双手按桌,把脸凑近,仔细观赏鉴中景象。唐莹在旁边儿瞧着,就见张禄脸上突然流露出奇特的笑容,随即听他口中喃喃自语:“这个不错啊,有点儿意思……”
唐莹忙问:“你都瞧见些什么了?”张禄偏过头来,朝她微微一笑,随即让开了身形:“前辈自己来看吧。”
唐莹模仿张禄的动作,也注目钵中。初时水面平整,清晰地映照出了她的面容,但突然之间,唐莹就觉得头脑一阵眩晕,再定神时,就感觉已不在禁中寝室之内了!
她知道并非空间穿越,若非自己中了幻术,就是神魂被摄入了钵中——因为刚才张禄注目钵中,并没有见他挪地方,身影更没有消失啊。既知是幻术,自己的身体应该好端端地立在室内、桌前,旁边还有张禄看护,唐莹便不惊慌,开始游目四望,打量周边的情景。
天空、四野,貌似都没有什么异状,就好象普通的天垣世界荒郊野外一般,但身周元气却显浓密得多。这是哪里?是异域海外,还是异世界或者碎片世界?
倘若张禄也在此处的话,当能向唐莹解说:咱们应该还在天垣世界上,或者说,此处乃是由天垣世界为模本造成的幻境,或者摄魂的小世界。元气浓郁并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同一世界上各处元气密度也都不尽相同,就好比空气一般,有稠密,有稀薄,因而才会产生对流,产生风。可以说明问题的是,此处的重力与天垣各处都差相仿佛——当然也有细微的差异,但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好比高陵和深谷、赤道和两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