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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格战之中再施暗算,才有胜机。
在张禄想来,自己若能起而夹击,则己方的胜算就将更添一筹。他心里盘算着战术,目光再度瞥向那纵跃而来的海盗,心中却不禁微微一凛——这家伙竟然如此的眼熟!
就见这海盗貌似四十有余、五十不足,一张马脸,两道吊眉,胡须刮得干干净净,露出两片薄嘴唇——整个面相都流露着一股阴戾、凶狠之气。不到两年之前,张禄就曾经跟此人照过面,虽然未曾放对,此人的容貌却已经深深地镂刻在了他的心中——
此人非他,正是天垣世界恶贯满盈的“六龙”之首“睚眦”!
我靠“睚眦”怎么跑这儿来了?此人已入无我境中阶,不是具象就是归一,能够正面与黎世杰对战,唐时章未必是他的对手啊!而且“睚眦”既然在此,另外五龙呢?会不会也在那四条海盗船上?
张禄本能地觉得情况不妙,当即伸手入怀,掏出那张人皮面具给戴上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浪奔,浪流
天垣世界的海盗从何而来?
天垣大陆四面皆海,但北海过于寒冷,东、西两侧则洋流激荡、浪潮汹涌,并不适合行船,只有南海便于航行,并且岛屿也星罗棋布,故而海盗横行。对于这些海盗,主要有两个源头,一部分乃是旧居岛上的蛮人,所以又叫“岛蛮”,甚至还有人认为这些岛蛮身上残留有古代妖龙的骨血……另一半儿当然就是从大陆上因为种种原因而被迫下海从贼之人啦。
四千年前,天垣朝名义上一统大陆,统一过程中自然免不了权力的碰撞、政局的动荡,因此大批中土人士避居海外,引发了第一次海盗大潮。此后类似的海盗大爆发还出现过两回,都与中土的动乱或者权力再分配密切相关。
不过海盗再怎么猖獗,对于天垣大陆来说也不过癣疥之祸而已,跟地球上的什么“倭寇”,什么“加勒比海盗”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这是因为大陆只有一块,海贸就不可能发达,海盗也就抢抢沿岸航行的商船而已,对方遇袭后只要急着往岸边跑,海盗就拿他们没辙;即便偶尔纠结起来,上陆进犯,沿海州郡都足以抵御,不至于酿成大祸——除了堂阳季一度几乎统治了七成海盗的那阵子。
这正是唐府只派出一条海船前来迎接张禄,并不怕遇见海盗的缘由所在——茫茫大海,就那些零星海盗,你能够撞见我的几率能有多大啊?关键是船派得多了,高手派得多了,便容易被人察觉图谋。
可是谁想到张禄他们还真就撞上海盗了,并且一来就是四条海盗船,左右呈包夹之势。更可怕的是,海盗群中确有高手,第一个跳舷来战的,竟然是“六龙”之首睚眦!
张禄本能地觉得情况不对——若说“六龙”在大陆上有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因而被迫下海与海盗们沆瀣一气,本在情理之中,但睚眦以无我境中阶高手之尊,不去劫掠多少有点儿油水的沿岸航船,却偏偏在远洋乱转,还直接撞见了自己,那就实在太可疑啦——又不是写小说,哪有如此这般的偶然性存在?!
张禄跟睚眦是照过面的,但当日在岿山山谷之中,张禄只不过小小的问道境窥奥阶而已,那些无我境大高手打生打死,他是完全插不上手啊,就跟过路打酱油的没啥区别。所以他肯定认得睚眦,至于睚眦认不认得他,那可就两说喽……
但张禄本能地觉得,睚眦是奔自己来的,所以不及细想,就先把得自东黎上将翟通的那张人皮面具给掏出来了,直接覆在脸上。这一貌似无意义的举动,谁想却给他此后的行动带来了极大便利——张禄相信,这就是三无和尚所谓的“气运”吧。
反正他绝对不肯承认,“气运”只会让自己乌鸦嘴,说海盗,海盗就到,而且来的还是高手高手之高高手……
且说睚眦飞纵过来,右脚脚尖才刚一沾船舷,唐时章手中一对短棒就打将过去,趁着对方立足未稳之机,妄图一招就把睚眦给赶下船去。谁想睚眦拳随人到,挟着暴烈的飓风直扑唐时章面门,迫得对方撤招自卫。就这么一息的耽搁,睚眦便已经在唐府大船上站稳了脚跟。
旁边一名唐府窥奥阶的从人不识好歹,“唰唰唰”三道飞镖直向睚眦胸口打去,却被睚眦左手划个半圆,气劲反击之下,飞镖倒飞回来,反倒打得那家伙仰头栽倒,生死不知。唐时章短棍飞舞,驱散了扑面而来的拳风锐气,随即重新进步出招。睚眦右拳幻化出多道残影,正中一支短棍,唐时章就觉得虎口巨震,短棍竟然脱手飞出……
惶急之下,唐时章使出了拿手的绝招,另一支短棍干脆出手,挟着风声直向睚眦面门飞来。睚眦双拳交碰,便欲以拳风将此短棍击落,谁想短棍距离面门还有两尺左右距离,突然间主动爆裂开来,无数道金光朝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唐时章本人自然早有防备,短棍才出手,人就朝后退。可是旁边儿张禄挺着长剑正打算过来帮忙呢,却也被笼罩在了金光迸发之中,被迫挥剑遮挡,同时踉踉跄跄地连退了三步……他心说这什么花招啊,你就不能定向发射吗?若是金光全都指向睚眦,我趁机再从侧翼夹击,咱们就有几分胜算啊,如今么……
只见睚眦右脚点地,身子陡然朝后一仰——这招在地球上有个名目,叫做“铁板桥”,据说练到极致,后背可以几乎贴近地面,最适合躲避正面来袭的敌招。但地球上的武人再厉害,也必须双脚同时柱地,才能使出这一招来,否则就太不科学啦……睚眦可是一脚点地,另一只脚虚悬在空中,朝前蹬出,劲气暴射出两尺多远,把正欲重新蹿过来的唐时章阻了一阻。
就这么一阻,唐时章的后招便发不出来,而金光也已彻底散去。就见睚眦挺腰立起,左手缩在袖子里,轻轻巧巧拈着一枚金针,还冷笑着放到鼻端微微一嗅——“果然淬了毒了——唐家也只会这些下三滥的小伎俩而已。”
唐府以暗器和毒药称雄,但这终究是术而非道,你暗器撒得再高明,毒药炼得再沾身即毙,对于武道境界的提升都帮助不大。民间传说,唐家几辈子都没有出过一名无我境中阶的侯爷或者是长老,就因为所练功法太偏——唐莹那是异类,她在进入无我境后也基本上放弃了暗器和毒药,如此才能继续晋升,直至无人。
所以真正武道高手,或许对唐府的功法颇为忌惮,但骨子里还多少是有点儿瞧不起的。如今睚眦论境界盖过唐时章一头,只要谨慎应对,不鲁莽浪战,这些暗器和毒药便都拿他没辙。
短棒之中藏有数十枚金针,爆裂伤人,乃是唐时章的拿手绝活儿,谁想竟连一枚都没能射中睚眦——真要中了一枚,毒性入侵,起码可以迟滞对方的动作——不禁有些慌神儿。睚眦趁机进逼一步,双拳怒涛般打出,当时就逼得唐时章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不过趁着这个机会,张禄已然悄步来至睚眦身后,瞅准一个空档,便是一剑狠狠斩出。他还在问道境的时候,对于无我境高手之间的争斗根本就插不进手去——就好比此刻那些唐府从人,就算远远地放暗器也根本近不了睚眦身周三尺——但如今也迈入了无我境,便勉强可与睚眦一战啦。
“流云剑法”汹涌如潮,直取睚眦后背,睚眦骤然遇袭,也不敢托大,匆忙侧身闪避,同时朝后一拳,逼退张禄。可是这么一耽搁,唐时章袖中再度发射出多道银光,暂时扳回了平手。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几条海盗船已经靠得很近了,又有多道身影“唰唰唰”跃将上来,张禄眼角一瞥,心说完蛋——那分明就是“六龙”中其余几人嘛,貌似倒是没有全来,加上睚眦,总共才到了四个而已……
张禄心中好生懊悔,想当初在岿山山谷之中,拳王影像骤然显现,一掌就把“六龙”中现身的五人全都给废了,但张禄他们几个窥奥不敢自作主张,只把他们绑缚起来而已……早知道当初就一剑一个,全都透心刺死,甚至割下脑袋来,那就不会再有今日之厄啦!说不定连黎世杰都不会被掳走!
仅仅一个睚眦,张禄与唐时章两人联手,前后夹击,都未必能有五成胜算,如今再加上三个无我境的贼人,简直就是必死之局了!而且身在船上,周边都是苍茫大海,你连逃都没地儿逃去!
更要命是那三个贼人飞身跃至,还全是奔着张禄来的——他们瞧着睚眦对敌唐时章,胜券在握,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是张禄,会从背后偷袭,迫得睚眦减轻对正面唐时章的压力;再加上以自家的境界,最好还是不要去碰唐府高手,一旦不慎中其毒药暗器,哪怕不死也得大病一场……所以啊,先捏了这个持剑的吧!
观此人剑法,倒象“流云宗”弟子,大概是唐府聘用的客卿或者供奉吧。即便他身上带着毒药,还跟唐府中学到了暗器之术,肯定也不娴熟啊,打他最没难度了。
这三人一个使面巨大的旁牌,一个使长刀,一个使铁链,一起围攻张禄,张禄才交手几招,就不禁左支右拙,败相频现。他此刻的心理落差不可谓不大,心说这仨论起境界来,要搁清玄世界,估计也就金丹,都未必入得了元婴,老子本该瞪瞪眼就可让你们自行了断的——就如同那空冥子一般——可偏偏回到这天垣世界,老子就拿你们一点儿辙都没有啊!
其实张禄的境界蹿升不可谓不快,想当初在岿山山谷中的时候,看这任何一个都高山仰止,对方可能伸根小手指就能把他当蚂蚁般碾死,如今单对单却足可拮抗。但问题那仨是一起上来的呀,而且所使皆千锤百炼的本门功夫,张禄练那“流云剑法”才有多久?其实剑势中倒夹杂了四成的东黎“柔云剑法”,只求防守,无暇伤敌。
“柔云剑法”确实是防御的良功,可问题境界太低,只适合问道境使用,倘若张禄还会一手能够配合无我境的防御剑法,估计尚能多抵挡个十几回合。如今可是未到十合,他便已然频频遇险——自己还能撑多久?够再多呼吸两口这天垣世界的空气的么?
眼角一瞥,正好见到睚眦一拳擂中唐时章右胸,唐时章大叫一声,朝后飞出,“嘭”的一声撞碎了船舷。张禄心说完蛋,这老头儿死定了……我可不想给他陪葬啊,如之奈何?!
心神这么一分,手中剑便被长刀贴住,“当”的一声荡至外侧。那道铁链如同毒蛇一般,从侧面猛地倒卷回来,正中张禄右臂。张禄不禁一声痛哼,“电光影里斩春风”脱手飞出,直向船外掉落。
铁链再一卷,欲夺“电光影里斩春风”,张禄突然间跟疯了似的,合身扑去,一掌扫开铁链,重将长剑揽入怀内。但紧接着第三人的巨大旁牌也到了,正中张禄后心,张禄把嘴一张,口中鲜血狂喷,在空中打着旋儿地就斜飞了出去——“扑通”一声堕入海中,只留下了海面上几片花瓣状的血迹……
随即又是几声水响,数名海盗纵跃入海,大概是想去搜寻张禄的尸体。只可惜摸索了好一阵子,却爬上船来禀报说:“下面水流很急,估计是给冲走了……”
此时“四龙”已然杀尽了唐府大船上诸人——也包括水手——彻底接管了整条大船。睚眦说算了,那家伙受了老四一牌,吐血吐成那样,就算当时不死,让冰冷的海水一激,肯定也活不成啊。使长刀的饕餮颇感遗憾:“可惜了,那柄剑貌似是件好物。”
使铁链的狻猊笑道:“若非至宝,他也不会拼死亦求重新抢夺到手了——若不去抢那柄剑,容我用链子卷来送给三哥,那家伙说不定还能多活几息。”
四人旗开得胜,正自笑谈,忽然几名下舱搜查的海盗急匆匆跑了上来:“下面都搜过了,只有食水,却不见一桩财宝!”
使旁牌的椒图闻言大怒:“胡说!明明看到他们靠上那座小岛的,怎可能不装了财宝运走?!”
狻猊眉头一皱:“难道说……咱们中了声东击西之计了?”
睚眦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不想唐府还会玩这种鬼花招……不行,咱们还得回到那岛上去好生探查一番,若真的一无所获,我才能够放心。”
“是啊,”饕餮连连跺脚:“倘若空手而归,可怎么跟大老交代啊?”
于是海盗们就接手了这条唐府大船,重新接上帆索,掉转船头,在四艘小船的卫护下,匆匆朝向来处航去。有人就问了,船上这些尸首怎么办,还留吗?睚眦一撇嘴:“统统抛入海中——抛之前先都以剑穿心,防备还有没死透的。”
包括唐时章在内,所有尸体很快都被海浪给卷走了。然而直到航行至堂阳季藏宝的岛屿,狻猊才猛地醒悟过来:“糟糕,你们说,那些家伙身上会不会带有储物类法宝?!”(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绝处逢生
狻猊怀疑才被沉了海的那些唐府人众身上带有储物类法宝,这倒不怪他反应慢、马后炮,关键在天垣世界上这类偏向于术法的宝物实在寥寥可数,就连一郡之尊的唐府也未必能够拿得出手来,所以才会被本能地忽略了这种可能性。睚眦闻言,也不禁悚然一惊:“不知道唐府有没有……但唐莹那婆娘身上,可是有一枚虚空镯的呀!”
可是再回去捞尸体明显不现实,睚眦无奈之下,只好将手下全都聚拢到一起,详细盘问。然而那些海盗们都说:“我等不知道虚空镯是什么玩意儿,但那几具尸体上连比较完整点儿的衣服都给扒了下来,哪会有什么宝物跟着一起沉了海呢?”
海盗们这些年日子不大好过,有一大半儿几乎都改行当了渔夫了,这回好不容易捞着票大买卖,报酬相当之高。但穷人节俭惯了,但凡有点儿用的东西全都从尸体上剥了下来——倘若说张禄“摸尸”才刚入门的话,他们个个都有大师级的水平。即便知道唐府之人身上毒物很多,也都用帕子裹着手,尽数拿下,大不了转身再进献给那几名高手嘛,但凡那些高手一高兴,肯教自己一招两式的,说不定整个人生都会有所改观。
这会儿睚眦问起,海盗们不敢再藏私,赶紧把从尸体上搜来的东西全都聚拢在一处,以供四龙检查。
其实就连睚眦都不清楚虚空镯究竟长啥样儿……但既名为“镯”,肯定大小得能套在手腕上吧,而且这是古物,形质自然奇特,又是宝物,必有真气环绕……只可惜翻查了半天,就毫无任何可疑物品。
狻猊挠挠后脑勺:“难道是我想多了……”
一行人抵达孤岛,连续翻查了整整三天三夜,就差把每块草皮都给掘开来了。他们自然发现了那个堂阳季藏宝的秘窟,洞中浮土上有很明显的凌乱的脚印,还有曾有箱笼放置的痕迹,可见没有找错地方。然而财宝究竟都到哪儿去了呢?
睚眦与兄弟们商讨,又逐一审问那些跟来的海盗,说你们可曾见过这样一个人,大概是窥奥水平……好吧,以你们的境界也瞧不出来,这人年纪不大,最明显的特征,是嘴唇上方留着两撇小胡子,乍一看仿佛多了两道眉毛……
海盗们全都摇头,说没见过这种四条眉毛的人……或者尸体。
张禄已入无我境界,外带学习了“流云宗”的剑法,此事四龙并不知晓——张禄进阶是在前一座海岛上,然后才刚返回大陆,没等上岸,就又被唐府派到这座岛上来了;而至于“流云剑法”,乃是风赫然私授的,估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