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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要不要现在便掩埋了遗山老的尸身?若是现在不埋,就怕万一不及赶回来,就被太真魔给摄回玄奇界,难道真要他抛尸荒野,暴露白骨吗?若是现在便即掩埋,难道等咱们回来以后,还必须重新把骨殖从地下刨出来,再取报酬?”
埋骨是善功,刨尸就是彻底的恶行了——除非有极正当的理由,有更合适的地点用来移葬。
同伴们闻言都不禁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张禄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几个天性纯良,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了遗山老,就一定要帮他达成心愿,那么是不是先取报酬,又有什么要紧?若是因为外力作用,导致功亏一篑,那也是天意如此,非我等不肯尽心。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观心不观行,只要咱们毫无敷衍、推搪之意,想必遗山老残魂有知,也是赞成先取酬报的吧。”
张禄多聪明啊,正所谓“智足以拒谏,言足以饰非”者是也,他满嘴歪理,偏偏黎彦超他们这种正人君子就是无从反驳,于是只得依从。
张禄伸手入文遗山怀内,果然很快就搜出来了玉佩,交到黎彦超手上,然后又翻出一枚玉牒和一捆符箓来。要说这玉牒也是天垣世界罕见之物,张禄只在古书上见到过相关记载——黎彦超等三位大宗子弟,或许可能接触过实物——就有点儿象地球上储藏数字信息的u盘。
不过这种u盘不必要插什么机器上,只要贴近额头,度入真气,自然能够阅读其中所蕴含的信息——当然啦,你也得达到一定境界才成,普通人或者修真不足数载,才刚入门者,肯定是无法激发其功能的。
张禄心说这玩意儿新鲜嘿,我先试试——正打算把u盘……啊不,玉牒贴近额头,却被黎彦超一把揪住了手腕。风赫然也说:“我等因为无奈,才先取了报酬,但任务尚未完成,岂能提前识读?”
张禄心说照你们这意思,万一任务完不成,还打算把这玉牒给撇在清玄世界,从始至终,一个字都不肯去读是吧?那多浪费啊!
“若能读此玉牒,必能增进你我功力,对于完成遗山老的任务也更有把握呀。你们是宁可让任务流产、承诺落空呢,还是愿意先学习一二?做人、做事都不能太僵化,否则怕是遗山老死了也无法瞑目吧。”
黎彦超等三人固然都是正人君子,与他张伯爵不同,好在脑筋也没有僵化到不可理喻的地步,张禄既然给出了貌似无可辩驳的理由,三人也便只能撒手放任。于是张禄把玉牒贴近额头,度入真气,果然就感觉无数道意念一并涌入自己的脑海。
三人定睛望着张禄,就见他面色骤然一青,随即变白,然后又青,如是者三次,这才放下玉牒,长出了一口气。风赫然问:“如何?”张禄恨声道:“这老……遗山老的遗存,真正博大精深,然而……并没有什么屁用。”
这枚玉牒长近半尺,宽约两寸,薄仅一分,搁地球上那是个大u盘、小移动硬盘,可是存储容量估计也就几兆罢了——而且还没装满。根据张禄的探查,玉牒中所藏基本上是文字,夹杂有少量简单图形,字数应该也就几十万而已。几十万字同时涌入脑内,受到的冲击是相当大的,所以他脸色瞬间发青,但稍加梳理,析缕分条——有点儿类似于某些阅读器的“自动划分章节”功能——以张禄的智力,很快就摸清楚了其中脉络。
只是……老头你丫废话也太多了吧!这果然是未经整理的修炼笔记啊,想起什么来写什么,主要是个人修行的感悟,旁人不作长时间研究,很难从中得到什么收益。尤其修心和修身、术法和武道之间的隔膜太深,估计天垣的武人不入无人境,压根儿就瞧不懂他都在说些什么。
不过张禄说“并没有什么屁用”,却也不全是实话。他本身的等级是被压制了,但见识仍然保留,本来对于武道知之甚少,所以要去天垣从头练起,但对于术法一道,即便比不上文遗山,也算是一流行家了。所以他从玉牒中还是发掘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但基本上只相关于此世的基础设定,而确实对快速提升战斗力没什么用处。
什么基础设定呢?张禄告诉黎彦超等人:“咱们的本事,在此界确乎已入金丹,并且很可能接近了元婴。”因为清玄世界虽然是术修,并且修真体系、等级与武道为尊的天垣世界截然不同,但基本原理可以相通:都是先融入自然,再超脱自然,最终改变自己的生命形态。金丹期便能勾引天地之力,这与天垣世界的无我境是一致的。
但是术修,尤其清玄世界这时代的术修,牵引天地之力是为了洗练己身,并不能如武道般直接反应在斗战能力上,所以他们四人作为天垣世界的无我境初阶,真要论对战之能,说不定就能战翻一两个此界初结元婴的高手。
暂且收起玉牒不提,张禄再解开那捆符箓,大致瞥了一眼,不禁叫一声苦——这玩意儿同样,并且更加没用!
符箓上的文字、图案只是载体而已,用以承载书写者的法术和法力,所以符箓的制作也因人而异,更因世而异,并没有一定之规。就好比同一段文字,可能用笔写在竹简上,也可能用墨印刷在纸上,甚至用刀子契刻在泥版上……同一种含义,可能用中文承载,也可能用拉丁文承载……
就好比张禄写的隐身符,便跟太癫魔赐下来的隐身符书写方式截然不同,在不懂符箓之术的风赫然瞧起来,完全是两样东西——但是事实证明,效果相差并不太远。
所以对于文遗山所写的符箓,张禄压根儿就瞧不明白……一般情况下,同一个世界,尤其同一种文化传承下的符箓总有规律可循,所以也没人会再脱裤子放屁,用小字标注名称、效用。虽说即便看不懂符箓,只要度入一定量的真气也能施用无碍,但我压根儿不知道干啥用的,那谁敢乱使啊?
比方说想要隐身,结果错用了“光明符”,反倒身泛强光,目标更显;想要放水灭火,结果错用了“烈焰符”,火上浇油;想要防御,结果错用了进攻型符箓,一瞬间破绽更显,遂被人轻松战败……
而且符箓都是一次性用品,你不可能先试用……一试用就用光了呀!
文遗山留下来这些符箓,瞧上去貌似每一道全都不同,根本就没有重复的——可能有重复,但因为张禄不熟悉此界的符箓系统,所以根本分辨不出来。故而这东西也就光瞧着高大上罢了,结果还是彻底的无用!(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打断山根
文遗山留下来的笔记和符箓全都派不上用处,不由得张禄大失所望同伴们倒都貌似并不在意,或许因为他们原本就没有贪图答报的心思吧。张禄心说这三个都是好人,与之结伴,是我不知道几世修来的福气,然而我绝不要变成他们那样!人无欲则刚,但从来只有刚柔并济才可立世
他把玉牒递给了黎彦超,三人陆续尝试度入真气探查,果然一无所获。既然黎彦超是队伍的首脑虽然并没有经过投票表决那玉牒就和玉佩一起,都交给他保管了。至于那些符箓,三人坚持让张禄带在身上虽说张禄也辨识不了,终究论起符箓之道,他的见识绝对在同伴们之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开窍了呢?
随即四人一起八手并用,在山脚下挖掘了一个深坑,收敛了文遗山的遗体。挖坑过程中,张禄继续向同伴们介绍相关此世的设定其实大多是他直接搜索文遗山残魂所得到的信息,但假称是从玉牒笔记里发现的
“其实此世也有武修,或者说术、武双修,就是除上清、洞玄两大派之外的那些小宗门”
此世之人的慧根被划分为五等,四、五等可入上清、洞玄两派,理论上可以修得元婴、化神,甚至于渡劫飞升二、三等则只能进入小宗派修炼,最高也不过金丹巅峰而已当然偶尔也有因缘巧合,突破至元婴境界的,但终究凤毛麟角,几百年都难得出现一个,至于化身,彻底无缘。
初级慧根那就别想修真了,老老实实做一辈子普通人吧。
上清、洞玄两派修的纯的是术法。可能因为天地法则的不同吧,此世也有以武入道的传承,但属于别辟蹊径,入门快,精通却难,金丹以上的玻璃天花板更是极难打破那些小门派,八成就都是武修或者术、武双修,到了金丹期,即被俗称为“剑仙”。
剑仙有什么能为呢?首先是能飞行,其次能格斗,据说还可以飞剑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当然理论上如此,实际上能把剑飞出去几百米就算顶天了。至于是此世武道相比天垣世界,到了无我境以后就出现断层,还是因为天地法则所限,无我境以后的传承根本难以修炼达到,那张禄就不清楚了。
他话才刚说完,“呼”的一声,风赫然就上了天啦,随即缓缓降落,大喜道:“果然我在此世也能够飞!”张禄说那咱们再来试试,天垣的武道在此世究竟有多大威力吧。
黎彦超摇一摇头:“不要在此间试验吧,以免搅扰遗山老的安眠。”
于是等埋葬好文遗山之后,四人便即御风而起,沿着山壁飞出去两箭之地,找到丛林中一片不大的空场,打算把这儿当作实验场所。风赫然早就跃跃欲试了,首先抽出腰间所佩的长剑来,真气注处,脱手直抛出去
剑如矫龙,挟带着风势、火光,直线飞行了一百余步,狠狠插入一株大树的树干之中,几乎直没至柄。这要在地球世界,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世界冠军投标枪大概也就这么远吧,但标枪最终是扎在地上的,不可能始终保持直线,更不可能一百米外还保留如此大的势能,能够透木裂石。但在天垣世界,以风赫然无我境的水平,这其实一点儿都不出奇。
风大少不禁“啧”了一声:“不过如此啊”在这清玄世界,大概因为元气充沛的缘故吧,他确实觉得身轻体健,浑身上下都似乎充满了无穷的精力不得发泄一般,但真到运用之时,却也并没能比在老家的时候强出多少来。
张禄解释说:“飞剑之术不纯是武道,要以气御剑,不仅能够及远,空中还能转向,如此才号称可凭空取人首级”说白了,飞剑就是带追踪系统的导弹,你风赫然就算能把武器投射得再远,也不过普通炮弹罢了。
风赫然说兵刃凭空转向,这个彦超会啊来来,你也来试试。
黎彦超擎出背负双刀,一左一右抛射出去,只见双刀如同两道闪电一般,各划弧形,脱手数十步后于空中“当”的一声磕碰,然后改变飞行方向,重新绕个半圆又返回到黎彦超手中。随即黎彦超摇一摇头:“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这么耍刀,我在天垣世界也是办得到的,就丝毫也没有功力提升的感觉。
三人只好再一起去怂恿唐丽语。唐丽语攥着两个醋钵大的拳头,面向山壁,亢声道:“我这双拳,可以开金裂石,这般山壁,一拳就要擂出个尺多深的窟窿来。”这是理论值,也是过往的经验,至于在这清玄世界又如何,咱们且拭目以待吧。
随即她将双眉一轩,吐气开声,右拳首先向山壁擂去。众人就觉得一股无形的威压从唐丽语身上猛然散发起来,都不自禁地倒退了一步,尽量离那巨人女远上一些拳中山壁,其声沉闷,谁想雷声大,雨点竟然才砸出来一个浅浅的拳印而已。尺多深?这拳印最深处估计也到不了半分
唐丽语整个人貌似都僵住了,右拳仍然虚顶在山壁上,左拳也无暇再度击出。张禄正想安慰她几句:天地法则不同了嘛,说不定就正好克制你的功法呢突然之间,“喀”的一声巨响,地面震动,以唐丽语的拳印为中心,就象蜘蛛网一般,无数皲裂瞬间向四方延伸。黎彦超反应最快,当下一把扳住唐丽语的肩膀,硬生生将她带离开原地,并且退得比张禄和风赫然还要远。
唐丽语的拳头才刚离开,整个山壁就瞬间爆裂开来,无数碎石激飞,直射向张、风二人。张禄一边匆忙后退,一边拔剑出鞘,在自己面前奋力一扫,剑气凝聚,仿佛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壁障似的,把大大小小的碎石全都格挡在外。风赫然同样也退,但是只能抬起胳膊来挡他的剑还插在树上,没来得及取回来呢结果不出意外的就被乱石溅了一身。这些乱石,小的不过石屑而已,大的比人头还要粗上一圈
好在以风赫然此时的境界,普通崩碎的山石根本就无法伤他分毫,但终究被溅了一身,不仅灰头土脸,狼狈万状,而且就连身上的衣衫都给撕开了好几道口子。
张禄见了,不禁莞尔:“唐小姐好大的气力赫然你真是遭了池鱼之殃啦”
风赫然怒道:“这不公平!为什么就她的本事在此界会远超我等?!”
唐丽语摇摇头,面露颓丧之意:“威力虽大,力量却难以掌控”确乎这山壁是她一拳给打碎的,而且拳力先是凝聚不散,直捣山石深处,然后再瞬间爆发出来,若是施于人身,估计无我境巅峰的高手都能被打得脏腑破裂。但问题是山壁崩碎的时候,她也没能及时躲开啊,还得靠黎彦超揪了一把,说明她本身对于这一拳的拳力根本就意识不清,驾驭不住。
这就好比一小孩子手持利刃,根本不可能随心舞弄,一个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给砍伤了。她的功力在这清玄世界瞬间增长,本是喜事,但偏偏自己控制不住,也难怪会面露遗憾之色了,仿佛千金在箧,却根本使用不了,美食在前,只能闻闻气味而已
黎彦超安慰唐丽语道:“或许稍加练习,便可”想说便可熟悉和习惯瞬间暴涨的拳力,忽听不远处传来“哎呦,哎呦”的呻吟之声。
众人都觉奇怪,匆忙循声觅去风赫然怕有危险,赶紧过去先把自己的佩剑收了回来行不多远,就见崩飞的乱石之中倒卧着一个女孩儿,瞧身量也就十二三岁左右吧,身上衣衫被乱石割得处处裂口,伸手抚着一条左腿,从脚踝以上直到膝盖部分,渗出大片鲜红,把裤管都彻底了。
唐丽语惊道:“是我打崩山壁,磕伤了她么?”赶紧俯下身来,双手撕开那小女孩儿的裤腿,露出小腿上一道长长的伤口,皮肉外翻,竟然深可见骨,煞是恐怖。
黎彦超急忙从怀里掏出药物来,递给唐丽语。他乃侯府嫡子,自然带着一等一的好药,不过天垣世界武道为尊,虽然对于外伤的治疗水平很高,终究没有顶级术法,不可能真造出什么瞬间便可愈创生肌的神药来,对于这么严重的创伤,估计也就只能暂时止血而已。张禄一皱眉头:“且让我来试试?”
他蹲下身,将右手虚按在那小女孩的创口上方,真气微吐正在此时,忽听一声厉喝:“什么人,竟敢毁我洞玄宗的药山?!”
黎彦超和风赫然转头望去,只见一道白光瞬间便闪至面前,随即幻化出一名白衣道士来,看相貌正当壮年,头戴竹冠,五绺长髯,论气度几乎不在文遗山之下。风赫然急忙抱拳行礼:“是在下等同伴在此地较技,不慎轰塌贵山,还请道长原宥。”他说是比试过程中不小心打坏了山壁,要是实话实说,对方肯定要问啊:你们没事儿朝着山壁擂拳干嘛?
那道士瞟一眼风赫然,见他穿着还算体面虽然衣衫上满是灰尘、破洞,很明显是才刚沾染上或者划伤的,原本质地应该不错便即按落身形,单掌立在身前还礼:“无量天尊。贫道洞玄派启元子,未知几位道友何门何派,如何称呼?”
风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