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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几拳捅进心窝,他翻翻白眼,差点窒息。几经思索,不得已大声喊道:“皇上他老人家近来可安好?”
这一声问来得没头没脑,几乎所有人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骆虎却除外。此次他率军驻扎渝城之外,明面上是皇帝赐婚,而真实的目的只有他自己清楚,正是之前民众猜测的寻医。只是皇榜所言真真假假,真正重病的乃是皇帝本人!
只是这一消息就连他也是临出皇城才接到的密旨,就是怕公诸于世之后被有心人利用机会,趁乱做些什么。
因此一听这话,骆虎脸上表露的思忖全无,神色阴沉地可怕,猛一跺脚,顿时围攻萧云的三人全部吐血倒退,重伤倒地,几欲昏死。
而骆虎本人则再次一步步靠近萧云,厉声问:“你究竟是何人?!”
在他看来,眼前这小子要么就是隐士高人,要么就是想要做些什么的有心之人。可这两种情况,怎么想怎么觉得萧云是后一种人!
“骆将军!”变故突生,骆虎闪电出手解决了自己的手下,柳德一时没摸清状况,沉声提醒道。
“闭嘴!”滔天气势直接把柳德压得双膝跪地。
“小子,你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答错,即死!”周天元力锁定萧云,骆虎一眨眼就来到萧云面前,低头盯着少年稚气未脱的脸。
在骆虎的注视之下,萧云生出一种被看透、被握住的错觉,只要自己回答令骆虎不满意,他完全相信自己顷刻间就会命丧于此。
“骆虎!”眼看骆虎出手,老者沉喝,同样气势滔天,直压骆虎而去。
“皇族之事,插手者斩立决!”语气决断,骆虎大手一挥,围在石柱周围的二十骆家军登时起身,手持长戟将青橙公主和干瘦老者重重围住。
摆明了死拼!
老者一时也为难了,压住了自己的气势,他在心里思量着到底该不该动手。
局势忽然紧张起来,整个广场压抑非常,无数双明里暗里的眼睛再次盯着此番事态的罪魁祸首。而萧云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满不在乎道:“我早说过,我能救他。”
骆虎此时才想起,萧云出场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能救他”,而不是“救王后”,原来一开始他就在暗示自己,只是自己没有深想罢了。
“不过现在,我有个条件。”骆虎的神色刚刚柔和了一丝,萧云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的脸色都精彩起来。
第五章 落幕
“不过现在,我有个条件。”
此话一出,整个广场安静片刻过后喧嚣四起。
“这小子不知道他面前的人是谁吗?竟敢提条件。”
“他难道没有看清局势吗?若惹恼了骆虎,青橙公主可不见得能保下他啊。”
“哪来的小子,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骆家五虎将怕是有几年没有碰见敢在他们面前提条件的人了吧。”
一时之间,广场上一片哗然,各方人马各有心思,有幸灾乐祸的人,有纯粹看戏的人,有愤愤不平的人,也有始料未及的人。
“傻小子,真是不识好歹,他这么一闹不是收不了场了吗?”就连青橙公主也不禁轻骂,暗暗责怪萧云不分轻重。
“呵呵,公主莫急,姑且看看这小子要提什么条件。”老者的目光落在萧云身上,却并没有发现哪怕一丝的慌乱,这让老者心里有了猜测。而当萧云说出这话时望向柳德的眼神中透露出狠厉,老者就大致猜出了萧云所谓的条件是什么。
“你可知你在和谁说话?”骆虎的脸色再次拉下,确确实实如人群所言,近几年来面对骆家五虎将尚能如此镇定的只有眼前这一个毛头小子,这让骆虎觉得权威受到了挑衅。
“骆家五虎将之一,冷月骆虎。”萧云自然地说出对方的诨号,就像是完全不知道这名号后面代表着什么。
骆虎刚想沉喝“知道就好”,可萧云接下来的话直接让他把话吞咽了回去:“不过,骆将军别忘了,你们直接听命于皇帝。”
后面这话就像一瓢冷水泼了下来,骆虎正要发难却又生生压抑着,他此刻竟然感觉自己并不是在和一个少年说话,这少年的老成稳重让他觉得年轻的皮囊之下定然有个存活了几百年的老妖。
“骆将军,你应该很清楚,若我不是有心相救,现在渝城知道的恐怕就不止我一个人了。”萧云故意压低声音,对脸色阴晴不定的骆虎说道。
深深看了萧云一眼,许久骆虎才长叹一声:“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嘿嘿一笑,萧云转过身冷冷地看着柳德,指着他一字一顿:“我!要他的舌头!”话音刚落,柳德下意识地连连后退。
“这么简单?”
“嗯。”
眼见萧云与骆虎达成协议,柳德立刻尖啸:“混账,你别忘了你是柳家的下属!贱婢,还不来帮忙,这混账要杀柳家族人!你也是柳家的人!……”
看着骆虎不善的眼光,柳德如坠冰窟,慌不择言,乱骂起来。
“快,我讨厌他那张臭嘴。”听着柳德口吐秽言,萧云更加不悦,催促道。
“区区赵皇妃不知隔了几代的亲戚,也想攀龙附凤。我看,柳家这亲不结也罢!”边说之间,骆虎亲自动手,他也算看清了,斩杀柳三风、前来揭皇榜,这萧云的行为自始至终都在维护青橙公主,因此骆虎出言打击柳家,也算是对萧云示好。
毕竟皇帝和皇妃之间,择二选一肯定得选皇帝!
天地间元力奔涌,柳德毫无反抗之力,嘴里像是被无数刀刃乱绞,舌头瞬间被割下,一大口浓血自嘴角溢出,疼得他呀呀怪叫,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满意吧?”骆虎不再去管柳德,略带微笑地问道。
“多谢骆将军!”萧云拱手诚谢,对于骆虎的示好他也给出了和善的回应。
“此间事了,你收拾一下,明日随我入皇城,皇帝……情况有点糟……”骆虎潜意识里不再把萧云当做不谙世事的少年,压低声音吩咐道,“这皇榜你拿着,你也算是揭了皇榜,若真成了,皇族不会亏待你的。”
一招手,悬在身后的明黄色卷轴飘来,落在萧云的手上。
萧云紧了紧背上的铁盒,呵呵笑道:“这算是病急乱投医吗?”
骆虎一怔,这时才意识到眼前的少年不过十五岁:“揭皇榜可不是小事,成了有奖,若不成,说不定是灭族的祸端。”
“没事,我家族就我一个人。”萧云摆摆手,打着哈哈。
“你没开玩笑?”骆虎神色一冷,喝问道。
“小子自当尽力!”萧云抱拳承诺。
看着少年眼里决绝的神情,骆虎心里竟对萧云有了一丝信任:“嗯,你去吧,明日天明城外找我。”
萧云点了点头,收好皇榜,直往广场外走去。在经过青橙公主身旁时,咧嘴一笑,刚想说话却又牵动了伤势,不得已讪讪一笑急急离去。
“公主,这小子对你用情不浅啊!”干瘦老者望着萧云离去的背影,浑浊的眼里竟带着些许赞许。
“韩爷爷,你说什么呢?”青橙公主娇嗔一声,惹得韩老哈哈一笑。
“为接近柳三风,自甘在城主府做下属一年;听闻公主被赐婚给废物,不惜违抗圣意斩杀柳三风,得罪死了城主府;今日只因柳德污蔑辱骂于你,就向骆虎提条件断舌……”
听着韩老的话,青橙公主不禁深望了几眼萧云离去的方向。
“青橙公主,这里的闹剧已经落下帷幕,关于你的婚事,或许柳家那边不久就会给你答复。”骆虎重新集结二十骆家军,对慕容青橙说道。
而在场的民众听着这话也知道好戏散场,他们并不知道萧云与骆虎之间先前碎碎叨叨说了些什么,他们只是从骆虎的态度转变大概猜到了萧云和皇族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
见无热闹可看,民众纷纷都抽身离去。柳德也捂着嘴,和五个城主府士兵混迹在人流中匆匆赶回城主府。
“哼!”十四五岁的青橙公主冷哼一声,在韩老的陪同下转身就走。
待慕容青橙和韩老走远,骆虎身后的一名骆家军才轻声问道:“将军,为什么不趁机抹掉她,皇族不是希望如此吗?”
“你懂什么?皇族上上下下谁不知道皇帝的想法,但文武百官迟迟没有动手,你认为没什么原因吗?”骆虎的视线不断切换在慕容青橙和萧云离开的方向,眉头紧皱。
那名骆家军沉思了一阵,不甘心道:“可刚刚是很好的机会啊,难得只有韩山那老头陪同……”
“整个广场周围至少有五道御元境的气息,更有两道不弱于韩山,你觉得凭我们足够吗?”骆虎冷哼一声,截断了属下的话。
“慕容家的‘三山五岳’都到齐了吗?还真有点棘手……”揉揉额头,骆虎喃喃自语。
……
……
强忍伤痛,萧云一路跌跌撞撞来到渝城西郊的一座破败木楼前,闻着萦绕此地经久不散的浓郁酒气,他这才放下心来,长呼一口气,紧张的心绪一下子轻松很多。
第六章 三年如一日
破败木楼坐落在一个低矮山丘之下,山丘后面更西方则是一条连绵的山脉,萧云听他父亲说起过,这条山脉名为大巫山。而大巫山脉再往外走,就是广阔无垠的汪洋大海。
今日不知怎的,对于那一直处于想象中的波澜壮阔,萧云竟有些想要出去走走的期待。
“事情搞定了?”失神之际,木楼里传来一声轻问。这声音传出的刹那,周边的酒气仿佛一下子动了起来,纷纷蠕动着挤向萧云,让他有点酒未饮、人先醉的错觉。
萧云早已习以为常,每次回家父亲都会如此探测一番。
只是这次略微有些不同,酒气涌来,他竟然能够感受到自己肌体对酒气的渴望,浑身的毛孔就如同一张张小嘴,竭力吮吸着朝自己聚集的酒气。每一份酒气的入体,都意味着血肉的修复。短短十个呼吸间,伤势竟好了大半。
这让他对自己这个酒鬼父亲更为崇拜了。
吱呀一声,伤势好转的萧云推开积满灰尘的木门,背着狭长铁盒进到屋内,一眼就看到靠在角落墙壁的父亲。
那是一个邋遢的中年男子。
一身出尘的白衣早在墙壁上磨蹭的灰不溜秋,长发随意飘散,带着几分醉意,显得无精打采。他手提着一个酒葫芦,咕噜咕噜猛灌几口后才打量起自己的儿子。
“一剑七式练得怎么样了?”男子塞上葫芦塞,随口问道。
萧云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束紧了捆缚在背上的铁盒,捡起了地上的一段枯树枝,直接用行动答复父亲的问题。
一剑奥义,共分七式,所有繁复终极的剑招都是由此基本七式架构而成。想起父亲当年所说的话,他以枯枝当剑,斩、刺、切、削、劈、挑、撩,七个基本动作通通被他舞了个遍。
动如铁画银钩,身姿轻盈,动作连贯。一遍下来,由于伤势的缘故,萧云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他收“剑”静立,等待父亲的评价,以前都是这样。
“我们来这有多久了?”出奇地,这次父亲只是轻轻点点头,摆明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稍微愣了片刻,萧云答道:“三年。”
“三年了啊……”父亲长叹一声,习惯性地扬起酒葫芦又是一阵猛灌。萧云在一旁静静看着,自他记事以来,父亲的酒葫芦就从未离过身,就如同自己背后的沉重铁盒一样,三年如一日,不曾放下过。
萧云记事也是起于三年前。
“明日你便要出发去长安?”砸吧一声过后,父亲依旧无比清醒。
萧云点点头,三年来似乎没什么事能够瞒住父亲。就连这次杀掉柳家公子柳三风,接着前往广场揭皇榜牵制柳德的行动,也是按照其父的指示一步步完成的。而且,事实证明,事件发展的每一步都和父亲的指示相差无几。
哪怕是青橙公主前来解围、皇帝重病,没有一件事不在父亲的预料之中,这让萧云更加看不透自己这个成天嗜酒成性的父亲了。所以,与其说骆虎当时面对的是心智成熟的十五岁少年,倒不如说是在和萧云父亲正面交锋。
“此去惊险,困难重重,望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有了之前对父亲的认识,萧云知道父亲是不会说些无用的话,他说惊险,就必定惊险,他说困难重重,那就必定不会轻松。
“今日你便再去一次后山渊潭吧,七剑诀第一重一剑七式你已经差不多了,那里对你的帮助也差不多到极限了,你以后可以自行修炼内力了。”今日父亲的话出奇地多,这是萧云进来过后的第一想法,“明日一早你便直接去找骆虎吧,不用回来了。”
“爸……”萧云心里突然空落落的,这种时候不应该别前践行、促膝长谈吗?分离不应该有个分离的样子,不应该象征性地道别抹眼泪吗?
“怎么?”父亲眉眼低垂,“三年你都坚持过来了,还怕多这一天?”
萧云不再说话,想想也是,三年以来,自从最初父亲带着自己到达渊潭之后,父亲就极少出过这木楼,极少和自己交谈。若是醉醺醺的父亲突然说起一些煽情的话,萧云自己兴许都不会习惯吧。
男人之间不必来这套。
这样想着,自己竟不禁笑了出来。
“另外,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把自己的灵魂念头注入铁盒,它会救你一命。”仰头又是一口闷酒,细细享受了醇酒润喉的清爽之后,父亲才道,“去吧。”
微微点了点头,萧云认真记下父亲的话。拉紧捆系铁盒的布条,对着角落的父亲深深鞠了一躬,接着转身,头也不回地直往后山方向行去。
……
……
后山,即是连接着大巫山脉的一座小山丘。
哗哗哗,水声渐渐大了起来。萧云背负铁盒,在崎岖的山路上轻盈前行,穿过重重森林,终于在夕阳西下之前赶到了后山之顶的渊潭。
所谓渊潭,就是一个大水潭,整座山上几乎所有的大小溪流全都流往潭中,最后经由渊潭底部的地下暗河流到不知名处。看起来,这渊潭就像是所有水流的终点。
至于渊潭底部潜藏的暗河,即使在这里待了整整三年,萧云依旧对其一无所知。
站在岸边,迎着溪流的方向,眺望着落日,余晖洒在水面上,平和安详。这是萧云以前从未感受到的。
“大概是因为快离开了,才试着感怀一下吧。”他暗自嘀咕,待到天色又暗了几分,才沿着水流方向走向尽头处的渊潭。
四方水流都滚滚不息地汇入渊潭之中,巨大的落差形成了一圈瀑布,水幕拍打在潭底的震天声响不绝于耳。想也没想,萧云和之前每一次一样纵身跃入潭中。
潭底自是另外一番风光。
自潭底往上望去,整个渊潭就像是一口六七丈深的竖井。水流如瀑布一般从井口倾泻下来,在底部冲刷出了两人深的水坑,萧云也正是落到这水坑之中。
从水坑爬起,周围是一方高低不平的石台,石台低处积着齐膝的河水,这些河水经由石台往四方流去,流入周围那些低矮的暗河,以此来保证整个渊潭的积水不会漫上去。
石台高处则没有积水,又处在瀑布之后,所以还算干燥。萧云在这里放置着他父亲给他筹集的近千册书籍,从最基础的修炼之道,到各式各样的武器使用基本法诀,甚至还有一些萧云目前看来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