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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九井共域,君子执剑
天阴沉的可怕,乌云遮日,干雷阵阵。
,一阵金铁摩擦音在死寂的空中连绵不断,声音虽小,却清晰可闻。修长的剑刃被一个儒雅男子缓缓送回剑鞘,这正是摩擦之音的源头。
雪亮澄澈的剑体之上附着一滴滴粘稠的血珠,随着剑刃的缓慢移动,那些血珠也似蒸发一般飞速浓缩,到最后竟再也找不见一滴血红。
“端的是一把好剑!竟然能够吸收血煞阴寒之气,不愧为位列神兵榜第六的神器!”悬空站立的儒雅男子对面,有九人同样浮空而立,呈包围之势与儒雅男子对峙着。其中一个笼罩着黑袍的大汉直勾勾盯着儒雅男子手中的利剑,忍不住赞道。
“哼!还敢名为君子剑,真是辱没了‘君子’一词!”另一边一名身着紫纱的中年妇女似是颇为不屑,冷声讥讽。
黑袍男子浑不在意,大咧咧地回道:“你紫虚宫一系名门看不上,事后就由我炼魂府替你们背黑锅,收下这‘君子剑’了。”
铿!剑刃终于全部收入剑鞘,从始至终儒雅男子都只是静静听着,好像对方划分的并不是他的东西一样。
“诸位,现在谈这些是不是太早了。”九人居中的青年向前踱了两步,面色阴冷,似是有些不悦,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与他正对的儒雅男子身上,他总觉得,事情或许并没有结束。
出奇地,青年一说话,周围八人,无论男女都选择了闭口不言。
“九口神井齐聚,九大势力共出,你们倒也真看得起在下。”儒雅男子手提入鞘宝剑,苍白的脸上勉强拉出一个笑容。
“我称呼你一声‘问天剑神’,因为你的确值得尊敬。不世奇才当是用来描述你这一类人的,区区数十年,就赶超了我们这群几百岁的老妖怪。若不是因为它,或许你能走得更远才是。”青年指了指众人悬浮身体之下的九口神井,言语之中竟有些无奈。
生死仇敌,却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就连儒雅男子也不禁多看了青年两眼,几百岁啊!若再给我几百年,岂容你们胡作非为!
“你们可知这次行动的后果是什么?”儒雅男子没有接话,反而问道。
敌方九人沉默。
“你们可知神井另一边联通的又是什么?”
九人还是沉默。
“既然你们都知道,那我便不再多费口舌了。”从对方的反应中儒雅男子已经明白了,他们明知后果却依然苦心谋划百年,男子自问凭自己的三言两语是不可能劝退他们的。
青锋负背,儒雅男子双手结印,一身白袍无风自起,猎猎作响。
“出全力!”领头青年瞬间感受到周围的肃杀之气,率先调动神力,沉声喝道。
一众八人顿时嗷嗷怪叫起来,似是密咒,又似心诀,显然他们也同样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纷纷拿出自己的杀手锏以求保命。
怒雷翻滚,乌云压境,本就死寂的空间因为十处恐怖的力量波动变得更加压抑。晴天霹雳不断,满天雷霆交接,整个空间都躁动不安,充斥着死亡的味道。
咔嚓咔嚓,这方小空间的边缘地带陆续传来空间碎裂声,就像一块块玻璃,在漫天雷威下再也承受不住压迫,一一炸裂。
“不好,他欲冲破空间,解开九井的束缚。死守空间,若是被他冲破,我们或许得重来百年!”九人很快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立即散掉各自周身的护体神力,调用更多去巩固空间。
咻一声,背负在背上的君子剑再次长啸出鞘,宛若一道青虹射出,迎风暴涨。儒雅男子的头发如他袍服一般随风舞动,俊逸的脸庞不知不觉多了几分暴戾之气,隐隐把他文人儒雅的气质掩盖了下去。
“晚了!”儒雅男子大喝一声,嘴角带着几分嘲笑,还有几分癫狂。
语如霹雳入人耳,身若惊鸿摄人心!
话音刚落,儒雅男子的身体就在漫天电光之下迅速没入暴涨数倍的君子剑剑体之中。
逍遥七剑诀第七式,人剑合一!
君子剑体散发着耀眼的银光,如一道灭世的光线穿过重重阻隔,杀向由九人合力筑成的神力壁垒。
雷霆息怒,电光休止,乌云溃散,空间崩裂。
银光剑体在空中拉出一段长长的光尾,呼呼风声怒啸,就像是在为其呐喊助威。剑光所过之处,立即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空间炸裂声,这方小空间在剑势之下摇摇欲坠。
只一剑,震破空间!只一剑,硬撼九大坤神境强者!
此番气魄,几千年来怕也只有“问天剑神”一人而已。
轰!
剑光眨眼之间就撞上了九大强者铸造的神力壁垒,登时就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天炸响。毫无疑问,若是境界略低的武修者在此,恐怕会直接被这响声震得魂飞魄灭。
炸响湮灭,剑体与壁垒接触的地方紧接着爆发出刺目的强光,就连铺满天空的乌云都给照射得透明了许多,本是黑沉沉的小空间一刹那就如堕入太阳之中,强光耀目,高温灼人。
壁垒与剑体相持许久过后,终于传出咔嚓一声神力壁垒竟和这片小空间同时崩碎!
噗噗!
九人接连喷出鲜血,瞬间气息萎靡不振,他们已再无反抗之力。
“九方联袂诛剑神,奈何问天破空存。”
“他朝卷土重来日,中土九势必归尘。”
银光剑体霹雳一般冲破空间,转眼就消失不见,只剩下铿锵有力的四句话,悠悠地回荡在崩塌的空间之中。
剑光冲出之后,整个小空间再次回复阴暗。倏地,众人身下本来被某种力量束缚的九口神井一起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彩,被安置在特定位置的神井也不再静止不动,反而随着那神光而去,刹那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行动……失败,各自回去禀报……上去吧。”领头青年咳出一口浓血,身体瘫软,有气无力的说道。
黑袍大汉脸上尽是不甘:“萧问天他……?”
“他不惜耗损半生修为重创我们,冲破空间,此时情况只会比我们更糟……咳咳……”领头青年竭力克制住体内的气血躁动,道,“我最后一丝念头锁定了他,他应该……遁入了神井另一端……的世界……”
众人苦着脸,还欲说话,突然头顶的乌云压了下来,整个空间已经全部坍塌,九道身影各自施展遁术远遁而去。
阴暗无比的空间充斥着裂缝蔓延的声音,若是细听,还能听见四句话语夹杂其中,经久不息:
九方联袂诛剑神,奈何问天破空存。
他朝卷土重来日,中土九势必归尘。
……
……
遥远的一处宫殿深处,一名妇女忽然睁开眼,滔天气势弥漫出来,与此同时,她身体上陡然浮现出一道重一道的符印,硬生生把她周身气势给压了下去。
紧闭凤眼,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慢慢地那些符印也变淡了许多,最后竟如融入妇女身体里一样。
再度微睁眼眸,一把如柳叶般的修长宝剑凭空显露出来,宝剑通体散发着紫色的荧光,光芒熠熠闪烁,似乎在为妇女传递着什么信息。
良久,妇女才长叹一声:“此去君子剑,定难觅路回。你真想好了吗?”
虚空之中,没有回答。
第一章 皇榜
炎华帝国,陪都渝城。
“让开!”
一道粗犷的吆喝声在街道正中传出,肃杀之气在街道上蔓延开来。顿时几乎所有闲逛的民众都毫不犹豫地退到路边,把足有三四丈宽的街道给腾空了出来。
那一股血煞之气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更何况街上大多数人都还没有踏入武修之路。
循声望去,一个身高七尺的壮硕黑脸大汉从街尾阔步走来。他身后跟着整齐的两列队伍,都是一身军戎装束,个个手持银塑长戟,一言不发地跟在大汉身后,步履齐整划一,气势冷厉非凡。
“骆虎将军?”街道两旁不少有些见识的青年不经意间看见了黑脸大汉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猛虎刺青,不由掩嘴惊呼。
“骆虎?这……难道是骆家军?”
此言一出,人群更是连连后退。
“嗯。”斜眼瞟着人群的反应,骆虎似是颇为满意,虽然依旧冷着脸,但不住轻轻点头。他右手按住腰间的冷月刃,左手平举着一副明黄色的卷轴,昂首阔步地横穿过街道,连正眼也没瞧一下两边的民众。
待到所谓的“骆家军”走远,街道才渐渐恢复如初,人头攒动,热闹起来。若是细听,还能听见人们彼此间轻声细语的谈话。
“骆家军一直镇守帝都皇城长安,怎么出现在我陪都渝城?”
“听闻是为了青橙公主的婚事,皇室特地拨了三千军马驻守渝城之外。”
“青橙公主!她不是下放到我们陪都已经三年了吗?”
“据我皇城中的亲戚说,好像是城主的远房表侄女在皇城受宠。皇帝高兴之下,福泽九族。”说到这里,那人还特地四下望了望,压低声音道,“这才下旨赐婚,把青橙公主许配给城主的儿子。”
“我呸……谁不知道城主儿子废物一个,没想到这次还攀上了凤凰……”
“嘘。”旁边人赶紧制止了那人说下去,四处张望,发现周围没城主府的士兵之后,才沉声说道,“青橙公主本是皇室正统血脉,不料先皇早逝,被旁支夺了皇位。三年前下放到陪都,这次赐婚给一个废物,他皇帝想干什么天下人不是心知肚明吗?”
一行几人纷纷点头,又琐屑地聊了几句,才各自择路远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五尺高的少年从巷道中走出来,他奇异的装束很快就招来了路人的眼光。
背上背着一个用粗布麻袋捂得严严实实的狭长铁盒,头上戴着个黑纱斗篷,一身宽松的长衫明显不是他的,两只宽大的袖子一直拖到膝盖处,把他的手都给遮了起来。
丝毫没有在意周围人怪异的目光,他兀自回味着刚刚听到的话,低声呢喃:“赐婚?哼!可笑。”
说完这话,他不再停留,直追骆家军远离的方向而去。
少年离开后不久,又是一队人马出现在这街道上,领队四处打望了片刻,用他灵敏的鼻子嗅了嗅空气中的血腥气,倏地转身,急匆匆地直追少年而去。
而此时,在渝城的中央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被“骆家军”吸引过来的。
广场正中挺立着一根石柱,石柱表面镌刻着细密的纹路,远看过去,那些纹路仿佛是一缕缕涓涓细流,静耳聆听,似乎还能听见柱面上的汩汩流水声。
石柱周围,二十名骆家军兵绕着石柱排开,把所有围观民众都挡在了石柱两米之外,只余下骆虎一人得以靠近石柱。
“皇榜宣!”骆虎一直按在冷月刃上的右手拿起,拉开左手上的明黄色卷轴,沉喝一声,刹那间震得四下静寂。
普通民众直接被震慑得短暂失神,就连一些初窥武道的武修者也是浑身一震,灵魂战栗。
好恐怖的武道修为!
“帝国太平盛世已达十余年,政通人和,百废俱兴。值此盛世,帝国明珠青橙公主出落有致,今陛下特赐,渝城城主柳瑞松之子柳三风与皇族青橙公主喜结连理,择日完婚。”
话音落下,数百民众齐齐跪下,异口同声道:“谨遵圣意!”
满意地点点头后,骆虎继续念到:“今王后凤体欠安,皇族炼药师苦无对策,特张榜天下,寻回春妙手。功成之后,破例特许晋入皇族炼药师公会。”
此话一出,广场之中一片哗然。
“王后身体抱恙?”
“普天之下,谁不知道帝王宠幸赵思思,早有了废后的想法。如今张榜天下救治王后,不知道玩得哪出。”
“话说回来,居然破例收入帝国炼药师公会,看来王后这病不简单啊……”
“收入皇族的炼药师公会,以后在这炎华帝国可就地位超群了。”
“帝国的灵草灵材也会对其开放,当真是名利双收啊。”
“……”
“帝国炼药师?很厉害吗?”突然从人群中探出一个小脑袋,毫不顾忌地大声问他身边的父亲。
吓得他父亲连忙把他脑袋按了下来,低声解释:“炼药师自古以来就是无比优越的职业,不论是普通平民,还是战场将士,还是厉害的武修者,都需要借炼药师炼出的丹药治病疗伤、修炼破境。哪怕是在皇室,地位同样不一般。”
“哦?这样啊,”小男孩思索片刻,握拳道,“那我也要成为炼药师。”
“哈哈哈哈。”周围瞬间响起一阵嘲笑声,“哪来的小毛孩,毛都没长齐还妄想成为炼药师?”
此话一出,周围的讽刺声更加尖利。
“贴皇榜!”又是一声厉喝,将民众的议论声一一收入耳中之后,骆虎右手一挥,将手中的明黄卷轴抛起,带起瑟瑟风声。
所有民众再次伏地,整个广场只剩下卷轴在空气中鼓动的杂音。
安静。
寂静。
死寂!
好一会儿后众人纷纷意识到了不对劲,一个个小心翼翼地抬头观望,只见整个广场数百平民跪地,就连随从骆虎过来的那二十士兵也虔诚地跪伏。
骆虎冷着脸,卷轴摊开静静地悬浮在他身前,右手重新按在腰际的冷月刃上,只是冷冷地看着前方:“皇榜贴,如圣上亲临,你是谁?为何不跪?”
听着这话,顺着骆虎的目光,众人这才发现人群最后还挺立着一道瘦削的少年背影,本不算高的少年身材现在却比跪在地上的每一人都要挺拔,和每一个人都要不同。
少年埋在斗篷下的头缓缓抬起,两眼直视骆虎,竟没有丝毫的畏惧。他不自然地拉了拉捆在背后铁盒上的布带,良久才发出嘶哑的声音:
“因为,我能救他!”
第二章 这婚,不用结了
“因为,我能救他。”
这话突然从一个五尺高的少年口中说出来,怎么都有些让人难以置信。然而,少年的语气偏偏又那么笃定,他那不高的身材挺立着,不知怎的却透露出一种变态的自信。
听到这话,骆虎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如鹰隼一般直勾勾盯着数十米之外的布衣少年,似乎是在思考。
一时间,广场再次整个沉寂下来。
众人的视线不断在骆虎和少年之间切换,慢慢地在人群中开始传来一些琐碎的议论声。
“御动真元,空中悬物,这骆将军最起码也是御元境的修为,不愧是‘骆家五虎将’之一!”有人注意到静静漂浮在骆虎面前的卷轴,掩嘴轻呼。
不少已经步入武修一途的青年也是惊骇不已,帝国的实力果然恐怖!
“奇怪,传闻骆家军不是一向脾气火爆、执法如山吗?怎么今日遇见小孩挑衅皇权,这骆虎反倒沉思下来了?”
周围的人也都纷纷点头,表示不理解。
“我想这次骆家军开赴陪都,最主要的目的恐怕并不是赐婚吧,不然那小子一句‘可以救人’怎么可能让骆虎都得沉思对待?”
“你是说骆虎前来就是为了寻医?”
“不错!”
这么一说,细细一想,倒还真有道理。若是放在平时,整个帝国之内有谁敢在皇榜之下身姿直立?
皇榜即皇权,不跪即不尊。这可是炎华帝国早已根深蒂固的观念,而且人们也同样清楚,不尊重皇权的人会承受怎样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