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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帮为师划定路线,这才平安出得这边关。”
“师父还没到,徒儿自然不能走了。”石磐陀大义凌然的说道,仿佛玄奘被弓箭射中的时候逃走的不是他一般。
毕竟还要靠石磐陀过沙漠呢,法师听人说过,沙漠之凶险,比之汪洋大海亦不逊色,玄奘也不敢翻脸,也不训斥,反是欣慰的说道:“如此甚好,你我师徒一起过这千里荒漠。”
借着月光,两人行出十里,子时早至,玄奘箭伤难忍,两人决定就地睡觉。
自行囊内拿出床单铺在地上,又把袈裟整齐叠好放行囊里包好,法师念会经,这才安睡。
两人相距不到一丈远,玄奘白天焦躁一日,夜里又被弓箭惊吓,还带着箭伤行了十里,早已疲惫至极,卧下不久就传出轻微的鼾声。
法师是睡了,另一位却越发的精神了。
玄奘不知道,甚至连边关的将兵都不知道,这个十几岁的少年却是个强盗,就以大唐来的一个人出边关的为目标,杀人抢物,两年之间得手十几次,杀死之后也不用抛尸,漫漫黄沙自会将尸体掩埋。
而这次,玄奘就成了少年的目标。
十五岁毕竟是个孩子,敢一人走边关的怎么也是个成年男人吧,对孩子戒心小,石磐陀又是在对方熟睡后出手,竟然从未失手。
这石磐陀倒也有耐心,哪怕听到玄奘的鼾声,愣是又等了半个多时辰这才准备出手,半个多时辰,这可是后世的一个多小时,是个人都睡熟了。
一把锋利的匕首被他无声的从怀里拿出,又绕到玄奘的西面,免得遮住月光,光线的变化将熟睡的人惊醒。
此时正是刀向前而人未醒,匕首已经接近到玄奘的喉咙不过一线,只要少年手中发力,不说身首异处,单看匕首散发的寒光,只需一下喉咙足以割断,玄奘同样逃不过必死的局面。
“孩子…。。”
无力而又带着无奈的熟悉声音,石磐陀放弃要杀唐僧的打算,一脸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虚影。
鬼!还是石磐陀熟悉的,把自己带大那个强盗阿七。
“七叔?是你么?”
七叔的鬼影苦笑道:“没错,就是我。”
“你怎么来了?七叔我想你了,你怎么一直都不来看我?”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面对曾经唯一的亲人,眼泪很快就下来了。
人怕鬼很正常,但一旦是自己的亲人,半数都能将恐惧遗忘。
“这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找到这个和尚,我根本连见你的机会都没有。”鬼影阿七自嘲的说道。
“这个和尚?”石磐陀疑惑道。
鬼影阿七慈爱的看着石磐陀,说道:“没错,就是这个和尚,我杀戮过多,死去的那些冤魂入不得轮回,上百冤鬼在那鬼门关前等我,是我心挂念你,挣脱勾魂使者逃回此地。想我双手沾满鲜血,竟然入不得十八层地狱,这两年,我一直默默的看着你,本来逃出鬼门关我就阴元大损,就算我想见你你也看不到我,这沙漠之地阳气又太重,也许一段时日之后,我就要魂飞魄散了,也幸好这个和尚善心之人自有善光护佑,只有在他一丈之内,我才得以显形让你看到!”
“真的?那我绑了这和尚,让七叔永远在我身边。”石磐陀听后颇为心动,发狠的说道。
鬼影阿七摇头道:“你我以往都是专找落单之人下手,你是不知上百冤鬼在一起的场面,想想就令我羞愧恐惧,你也要长大了,这等买卖不做也罢!找个地方种地放牧,娶个姑娘传宗接代吧,多多烧香拜佛,多做善事,也许死后就不像我这般成为孤魂野鬼了。”
石磐陀眼泪汪汪的说道:“我只想让七叔永远在我身边!”
“你刚刚是要杀这和尚吧?”鬼影阿七道,见石磐陀点头,劝道:“孩子,你我杀死上百人,其中可没有如此的善人,我就落得这般下场,如你杀了这僧人,你我必遭天谴!放过这僧人吧!”
“我不管这天会怎样,遭天谴就遭天谴!我只要七叔在我身边,现在我就绑了这和尚,天明找个无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有他在我就能每天看到七叔了。”石磐陀固执道。
“不听七叔的话了?”鬼影阿七说完沉默了一会悠悠的说道:“其实我是你亲爹啊!”
“爹?”石磐陀惊疑道。
鬼影阿七点头道:“谁让爹是强盗,我当初真不该让你当我的帮手,哪怕是丢到一处良善人家也比这强啊!爹爹当初舍不得送人,才让你走上这条路,听爹的话,收手吧!孩子?你是凡人,看不到这僧人的善光,爹是鬼,看的可是清楚,此人杀不得!也绑不得!”
“好!我听爹爹的,不过我要爹爹在这陪我一晚,孩儿好想阿爹!”石磐陀眼里泪汪汪的说道。
一人一鬼就在玄奘的身边聊至拂晓时分,鬼影阿七这才退去,这一夜疲惫的玄奘根本就没醒过,自然不知道有鬼来过。
天亮了,朝阳爬上沙丘,散发着万丈光芒照耀睡在坡下的玄奘脸上。
玄奘法师醒来揉揉眼睛,四下看下,马上就发现坐在沙丘顶上的石磐陀了。
法师心道:这徒儿还是不错的,醒来的早也没抛下自己,还在等着自己就好,没他引路,这四处都一样的沙子,还真不容易走出去。
玄奘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想要背上行礼去石磐陀那边,可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行礼。
“不好!昨晚咱们遭了贼了!徒儿,你包袱也被偷了吗?这可如何是好?为师的袈裟还在里面呢!化来的斋饭也在里面!这可如何是好啊!”玄奘捶胸顿足的哭道。
对和尚来说,袈裟就是面子,部分有道高僧甚至以收藏稀世袈裟为荣,有的甚至攒了好几百袈裟,可怜玄奘为了西行,所带这件袈裟本就是他十几件袈裟里最华贵的,这丢了可把玄奘急坏了。
“你包袱在这呢!”石磐陀扬起一包东西,玄奘一看正是自己装袈裟的行囊,顿时大喜,兴冲冲的跑过去就要拿回。
爬上沙丘法师才看到,石磐陀一手拿着的确实是自己的行囊,另一只手拿着的赫然是一把匕首,看到匕首玄奘呆了一下,可惜这和尚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呢,还在伸手想要拿回自己包袱。
‘唰!’寒光一闪,匕首从玄奘伸出的手前划过。
石磐陀站起来,看着一脸惊惧疑惑的玄奘,恶狠狠的说道:“老和尚!你被抢了!昨晚没杀你,是小爷心情好!赶紧滚!”
第九章 灵山下老猪扬威
匕首对准胸前,玄奘也慌了神,平日里他只知打坐参禅研习佛法,可能连后世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不如,可袈裟还在行囊里面,这要是要不回来,那可真要了玄奘半条命啊。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玄奘硬着头皮说道。
不等玄奘说完呢,石磐陀打断道:“我只做了你一晚上的徒弟,谈不上一日为师。”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为师念你年幼,不和你计较,你只要把为师的袈裟还来就可!以后还是为师的徒弟,如何?”玄奘不放弃。
石磐陀冷笑道:“我这屠刀,专杀你这等佛门子弟,你奈我何?!”
玄奘急了,恨道:“你这逆徒!如此顽劣!这袈裟你吃不得喝不得卖不得穿不得!你到底想要怎样?”
石磐陀本想继续讥讽玄奘几句,听完玄奘的话忽然心中一动,问道:“你佛法真如你所说那般精深?可渡得恶鬼么?”
玄奘自信道:“为师名满大唐,边关守将都曾听说,你这逆徒不知拜入我门下是何等幸事,你说为师佛法是否精深?”
“听起来不错,你帮我超度一人,我还你袈裟,不然我马上给你撕了!”石磐陀开始还笑嘻嘻的,后面转而凶狠,这哪是求人帮忙,分明是威胁,威胁的还是自己师父。
“你这逆徒!”玄奘气得满脸通红,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如果有紧箍咒,玄奘早念上一万遍了。
生气归生气,袈裟必须要回,玄奘最终妥协了,言道:“好!帮你超度就超度,超度完袈裟必须还给为师,从此以后贫僧再没你这个徒弟。说吧,此人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石磐陀说了自己知道的七叔的所有讯息,玄奘就颂起了经来,石磐陀不放心,怕玄奘胡乱念经糊弄自己,靠近细听,玄奘抑扬顿挫念得颇为流畅,大篇大篇的褒扬话语,石磐陀这才放心。
玄奘深怕自己念完经石磐陀翻脸不认账,特意多念了会,足足半个时辰之后才起身停止了。
很快,袈裟回到玄奘手里。
至于行囊和里面化来的斋饭,虽然玄奘念起经来表现不错,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何况石磐陀还是强盗,石磐陀根本就不想还给玄奘,头也不回的带着玄奘的行囊走了。
玄奘披上袈裟,辨明西方方向,继续自己的取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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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孙小宝和猪钢鬃二人飞了一夜,飞出南瞻部洲,又过西洋大海,孙小宝记得看过的西游记里,方寸山其实离西海不远的,有心让猪钢鬃飞着带着找找,哪知老猪扔下他,一个人驾云飞走了。
“这个吃货!!!!”
明知道猪八戒就这样,孙小宝也没办法,自己慢慢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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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可比方寸山好找多了,猪钢鬃身为天蓬元帅的时候就来过几次,天明时分,老猪驾云来到灵山脚下,整整衣服,摆出最和善的笑容向着守门的金刚说道:“烦请通报如来佛祖,你就说故人来访。”
守门的乃是四大金刚,分别为泼法金刚,胜至金刚,大力金刚和永住金刚。
“故人?”大力金刚笑道:“一头猪精而已,也敢称如来佛祖的故人!你且快快退去,不然小心伏魔杖打你个魂飞魄散。”
猪钢鬃气愤不已,本来依着他下界后的脾气,对方人多,又有如来这等大靠山,忍一时之气的,可是此来可是为了吃食而来,老猪早饿的饥肠辘辘了,哪还管对方有啥后台啊。
“变!”九齿钉耙应声而出,老猪抖抖威风说道:“老猪不过来求见故人,尔等这般辱人,看我不替如来教训你们!”
“大胆猪精!竟敢来灵山撒野,看我不降了你这妖魔!”大力金刚也是个暴脾气,提起伏魔杖就打老猪。
伏魔杖又叫伏魔杵,本身就是重兵刃,又经佛法加持,可是件通灵的宝贝,大力金刚又是出名的悍勇,从名字就知道,力量刚猛无比,大力金刚一伏魔杖照着老猪当头砸下。
“咣!!!!”
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老猪双手持钉耙硬是抗住这开山裂石的一击。
接下对方一击,老猪心中有数了,对方力量和自己相差无几,老猪自信啊,谁让他是天蓬元帅转世,武艺上那可比只知用巨力的对方强多了。
早在天上老猪就知道,如来一脉,也就金身最为厉害,法宝要逊于天庭,武艺只是平平,远不如天庭诸神有诸多手段。
“吃俺老猪一耙!”心中有数,又是单对单,老猪来劲了,钉耙抡圆了就打金刚。
这大力金刚与老猪一交上手,直从地上打到天上,刚十几个回合,大力金刚就不敌了,眼见老猪一耙要打在大力金刚后背,三位金刚开始没想到老猪竟如此悍勇,没加入战团,两人打在一起之后,他们又怕贸然出手误伤同伴,就这么跟着从地上飞到天上在一旁看着,现在大力金刚遇险,他们又没有强力的法宝,如何能救。
‘唰’的一声,老猪的钉耙被一物架住,让人惊骇的是,此物竟然是一根柳条,这细细的一根柳条挡了钉耙一下,不但断都没断,连叶子都没掉一片,皮尔也没擦破了。
“原来是观音菩萨,猪钢鬃见过菩萨!”
“拜见观世音菩萨!”
老猪和四大金刚双方先后和菩萨见礼,猪钢鬃执的是平辈之礼,四大金刚的可就差多了,完全是后辈觐见之礼。
菩萨向金刚们点点头,向着猪钢鬃笑道:“百年不见,元帅依然勇武,不知元帅为何在我佛门圣地大动干戈?”
老猪气道:“俺老猪前来拜见如来,不想这几个金刚,污我为妖精,还要打杀了老猪,菩萨你给评评理,这般辱俺老猪名声,我可打得?”
菩萨笑道:“如此当可打得,不过此地毕竟是我佛圣地灵山,元帅看在贫僧的面子上,饶过他们四人可好?”
“菩萨开口,老猪自然遵从,此事暂且作罢。”猪钢鬃收了钉耙,向着四大金刚蹬道:“菩萨来了,还不快去通报,就说观音菩萨与天蓬元帅联袂到此!”
第十章 观音作保受封净坛
听到猪钢鬃的话,四大金刚差点笑了,原来这猪精还真是个神仙,不过是也只是神仙里的笑话,天庭的天蓬元帅被贬下凡间,错投在猪身上,仙界佛门又有哪个不知道。
说是投错胎,大家也是心知肚明,这家伙被玉帝贬下凡,就算是被贬,如无天庭暗示,谁敢把曾经一位位高权重的天神投胎在猪身上,酆都城十大冥王不敢,哪怕是地藏王菩萨也不敢作出此事,不过是大家不点破罢了。
留下二金刚本欲作陪,被老猪一个瞪眼,双方话不投机,二位金刚识趣的去守山门了。
大力金刚与胜至金刚驾云入雷音寺,佛坛前两人施礼道:“启禀佛祖,山下有观世音菩萨与天蓬元帅转世的猪精求见。”
大力金刚这话一出,整个佛坛哄堂大笑,佛祖言道:“有请观音尊者。”
对众佛诸位菩萨各位罗汉的哄笑,见如来并不制止,佛坛之内越发的乱了,有人还窃窃私语起来,所说不外是猪精啦天蓬元帅啦投胎啦等嚼舌之语。
灵山脚下,菩萨向老猪询问其转世之后之事,面对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老猪声泪俱下的说道:“菩萨,想俺老猪在天上时,是何等的威风,哪想投胎成这幅皮囊下界之后,所到之处喊打喊杀,世人避我唯恐不及,打杀也就罢了,毕竟老猪有把子力气,武艺还没落下,这口食之事实在是一言难尽………”
说着老猪就将自己下界之后各种挨饿难忍的经历,一股脑的说与菩萨听了。
“不知元帅此来所为何事?”观音菩萨听后反问猪钢鬃道。
猪钢鬃扭捏的说道:“老猪听人说起,佛门在下界的供奉不弱于道门,老猪寻思天庭容不下俺,看是否能在灵山谋个净坛使者之职,即为灵山出力,也能填饱这肚子。”
“原来如此!元帅安心,此事贫僧作保,如不成,贫僧在东土的道场颇多,果你口腹不难。”观音菩萨道。
猪钢鬃一听之下大喜,原本只和佛祖见过两次,大家不熟,有观音作保,事儿成了九成,当即一稽到底道:“如此最好!老猪先谢过菩萨!”
猪钢鬃拜完菩萨,前去通报的二位金刚也驾云而回,上前施礼后言道:“佛祖法旨,有请观音尊者!菩萨,里面请!”
菩萨向四位金刚施礼后,与猪钢鬃一起驾云而起,飞奔灵山之巅雷音寺。
佛坛前,观音菩萨施礼道:“贫僧观世音,见过如来佛祖!”
猪钢鬃也拱手道:“猪钢鬃见过如来佛祖!”
如来一一点头后问道:“不知二位来我灵山何事?”
观音笑道“本来贫僧代阿弥陀佛有事求见佛祖与燃灯佛祖,不料巧遇天蓬元帅,贫僧之事不急,不妨先说天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