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却说八戒,依着本地习俗,入赘的新郎是要坐花轿顶红盖头哩,这不,他早被几个乖巧的丫鬟拉去妆新了。
被按在椅子上,面对铜镜,老猪就见在丫鬟们的摆弄下,脸上描眉涂粉抹胭脂,倒是又俊俏了几分,欣喜之下,更是任由丫鬟们侍弄。
又有女红过来为八戒量身,因他身材太过壮硕,急做大红袍,量过之后剪子针线耍的飞快。
终于装扮停当换了新衣,带上大红花,却又出了篓子。
那花轿本是太公在三小姐满十三岁那年着人做的,一来是那时小姐年幼,要招个女婿自然也不能太大,十四五最好,是以当时做来就是偏小的软轿,那想过会招个壮汉。
一抬小轿,八戒身子壮实,好歹挤进去转身坐定。
四个汉子上去,旁边敲锣开道的喊一声‘起轿!!’号子喊的悠扬响亮,轿夫们却不济,马步蹲的整齐,一起这小轿却只有左前一角起来,随后又被压下。
轿夫们羞了个大红脸,又努力一次,怎也起不来,眼见吉时已近,十几个丫鬟女红外加响气一拥而上帮忙,二十来人一起努力,终将轿子抬起。
女子乐手们依次撒手,就见四位轿夫个个呲牙咧嘴,还不及走路哩,却是‘咔嚓’一声,一根抬杠从中而断,四名轿夫瞬间人仰马翻。
八戒挤出轿子,看看轿夫,再看看断木,张张嘴没吱声,他早被丫鬟们交代过,新郎出嫁不能开口,开口不吉利!
丫鬟们欲要报于老爷,就见媒人来了。
却是悟空等在这偏院外,听到动静过来探看,一见八戒掀着盖头委屈的目视自己,悟空笑道:“八戒莫急,依老孙看,就算换一顶轿子,轿夫们也承受不了你这一身肉,凡马又不敢近身,更承受不住,事急从权,老孙召来太子应急吧!”
悟空说罢打个呼哨,就听后院一声长嘶,正是白龙马,白龙马也不绕墙过门,直接小跑两步飞身越过院墙。
悟空笑道:“兄弟,你看着轿子也受不住八戒,太子若不嫌委屈,送他一程?”
白龙马点点马头,老猪欣喜爬上,丫鬟们也不及惊讶白马是怎么跃过院墙了,慌忙给白马配上大红花,前面响气开路,中间是一柄大红圆伞,后面是牵马的悟空,马上坐着八戒。
悟空看看八戒,忍不住莞尔一笑,想起后世一个笑话来。
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现在好么,骑白马的不一定是唐僧,也可能是八戒了。
一路吹吹打打鞭炮震耳,绕庄一周又回了太公家里。
地上铺就红毯,八戒施施然下马,被悟空拉着红绸走近天地桌前。
悟空虽是媒人,此时才见新娘,就见那高翠兰婀娜多姿,容貌极美,一副端庄贤惠模样。
悟空含笑将红绸递到新娘手里。
庄上选出的司仪还未唱祝词哩,就听到抽啼之声,老沙见新娘眼眶微红却未做声,八戒的盖头倒是一抖一抖的,忍不住笑道:“八戒,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新娘子又貌美如花,你还哭它作甚?”
悟空小声道:“他还能哭?怕是色心动流的口水吧!”
说着提醒道:“八戒,注意仪容,要拜天地了!”
司仪唱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小夫妻拜过天地,又拜了太公夫妇与玄奘三个,对拜之后,被丫鬟和庄上的小媳妇们少女们簇拥着向新房去了。
三太子对这传经之事最是看重,自离了五庄观之后,只以马身示人,更不开口,为的就是怕有妖怪来袭,自己能出其不意做个援手,其坚韧之心,就连悟空都说不动,也就昨日烛龙之箭现世变化了一晚。
悟空拍拍马头笑道:“今儿是八戒大喜的日子,太子快变化了,喝杯喜酒!”
众人欢宴,就连玄奘也抵不住高太公这亲家的相劝,喝了两杯素酒。
好歹挽留了两日,这第三日一早,八戒被高翠兰叫起,夫妻两个为玄奘等人送行。
一来是八戒虽然花心惯了,却最是痴心,二来么,八戒好歹是神仙,修炼日久些许手段还是有的,三来么,高翠兰虽双十年华,搁在当世却是老姑娘了,最知姻缘不易,如此三般,他两个夫妻恩爱远胜常人也是必然。
太公夫妇年迈,小夫妻直送出三十里,直到高翠兰身疲脚软难行,才由老猪驾云驼回。
离别八戒之后畅行两月有余,却又有一山,山中有一陡涧,这涧中无波,光平如镜,悟空心有计较,见有一渔翁正在一页扁舟上垂钓,唤道:“船家,我等欲要过河,能否渡我等一程?银钱好说!”
那渔翁收了钓竿,果然来渡,视之,却是一儒雅老人。
悟空谢过船家,扶着玄奘上船,到了涧中,悟空笑道:“自山上望来,这涧光洁如镜,老人家这一叶扁舟更是如在画中一般,敢问老人家,这水可有名堂?”
渔翁笑道:“这涧自古以来更无妖邪,这水面深陡宽阔,涧水澄清又无波澜,以致常年光洁如镜,有鸟雀飞过,望水中自己倒影认作同类,飞下溺死水中,老朽托大,起了个‘鹰愁涧’之名,让小哥见笑了。”
“鹰愁涧?”悟空笑道:“倒也贴切!老人家大才!”
渔翁笑道:“这涧内千万个孔窍相连,水深不知几许,又有雀鸟自投罗网,鱼虾肥美众多,老朽乐得逍遥,每日渔乐,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玄奘赞道:“老人家真个逍遥,敢问老人家,可知大唐还有几许远近?”
渔翁笑道:“上月还渡过一队商旅,听那客商之言,如今大唐强盛,又使兵驱逐鞑靼,此地距大唐边界,也只千里远近了。”
玄奘听后惊喜交集,叹道:“贫僧自贞观三年西行,往返一十四载,一路多有坎坷磨难,万幸天可见怜,终又回了大唐!悟空,贫僧能平安归来,你是首功!”
悟空听后也感叹道:“贞观三年,老孙方自东土上岸,一路求道到西牛贺洲,幸遇祖师得传神通,现在想来,这一十四年也是感触良多!”
两人闲叙,渔翁划着船儿,不久到了东岸,渔翁又来渡老沙与白龙马。
待老沙与白龙马上了东岸,老沙拿出银钱奉谢,渔翁分文不收,手上用力,小船破开水面,又回了涧心垂钓去了。
老沙收拾好行李还待要走,悟空笑道:“二位兄弟,全因悟空,一路累你俩护送,二位兄弟忠心耿耿,任劳任怨,老孙一切看在眼中,方才大师问过那老人家,距大唐还只千里远近,此地风景优美,最适合陶冶心性,两位兄弟何不在这鹰愁涧修道,与那位老人家做个芳邻。”
玄奘一听面无血色,急道:“悟空,如今大唐近在咫尺,一路十万里都过来了,如此善举,到得长安陛下必有封赏,怎能在最后却说散伙之话,却不令悟净与太子寒心?”
“猴哥!”老沙坚定道:“那如来再强,老沙大不了一死罢了!让老沙跟着,未必不能战而胜之!老沙不留!”
悟空笑道:“老沙莫气恼!让两位兄弟留下,也只是稳妥起见,你想啊,老孙有七十二般变化,又有金箍棒这等神兵防身,真要是如来来了,老孙打不过他还不会用筋斗云跑么?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哩!”
“老沙不信!”悟净含泪摇头道:“这一路行来,猴哥虽多有出人意料之举,行事更让人匪夷所思,却最是傲气,打死老沙也不相信猴哥会逃跑!”
悟空笑道:“祖师卜算过,说俺长生不老福寿绵长,祖师神算无双!老孙不担心自个,只怕你两个遭遇不测,你看你看,这说话间你俩就印堂发黑,听老孙的,都给我留下!”
“真的?”沙悟净郑重问道:“祖师真是这么说的?”
悟空笑道:“骗你作甚!老孙只学个皮毛都看出你俩大祸临头!听老孙的,就在此处暂避!大不了等俺护送大师入了大唐国界,再来唤上两位兄弟,一同去那长安享享人间供奉,天子啊!老孙还没见过哩!”
一旁的白龙马早变回人身,见悟空说的轻松,虽然百般不信,被禁锢为马匹之身一路,他最知如来本事,心中叹气,无奈道:“悟净哥哥,猴哥说的有理,若是真有一战,到了猴哥这等境界,我俩上去也帮不上忙,反会成其拖累,就听猴哥的,留在此地!”
玄奘有心挽留两人继续同行,听闻三个说的尽是生死大事,这挽留的话怎好再出口?一时在旁惆怅万分。
有悟空与小白龙两个相劝,任是老沙执拗也无可奈何,最终与小白龙含泪目送悟空远去。
直到悟空挑着经担的身影再也看不着,两兄弟还如雕塑一般站着,目视东方。
许久之后,老沙与三太子对视一眼,在那渔翁惊恐的眼神中,双双跳入深涧消失不见,激起好大两朵水花,鹰愁涧平静的水面泛起一圈圈波纹,久久不平。
ps:这一卷写完了,准确的说是本书上半部分传经路写完了,下半部分还有五卷,卷名应该不会变动了,分别是血洒五指山,风雨大唐,公主出阁,大闹天宫,三界至尊。
十五卷五十三万字的默默无闻,是虫是龙就看最后五卷了。
画龙点睛!加油!!!
第二百四十二章 准你还俗
没了白龙马作为脚力,悟空护送玄奘徒步前行果然慢了好多,一天下来也就行进百余里。
如此过了七八日,正行进间,悟空猛然觉着眼熟,诧异之下纵身上了半空,四下一望,心中惊异。
玄奘见悟空扔下经担纵身上了半空,顿时疑神疑鬼起来,忐忑间见悟空徐徐落下,忧道:“悟空,怎的?”
悟空笑道:“老孙觉着此地眼熟,心生诧异,是以飞上天去一看,果如心中所想,此地怕是有两位故人哩!”
“故人?”玄奘看看这荒凉的黄沙戈壁,悟空结交的非仙即圣,多在仙山洞府之中,如此不毛之地会有他故人?心中不免奇怪。
悟空笑道:“大师也认识哩!”
任是玄奘惊奇发问,悟空也只含笑不语,绝不点破。
行至午时前后,就见一茅屋相近,悟空在一旁打量这茅草屋,那茅草屋所在的篱笆院敞开着,屋门也开着,玄奘在院门前唱道:“阿弥陀佛!”
少倾,就有一汉子听到声音出来,见了玄奘楞在当场,惊醒过后快步过来,径出了门,扑通跪地道:“石磐陀拜见恩公!给恩公磕头了!”
玄奘生平只收了一个徒弟,还是只有师徒之名并无师徒之实,更是差点被其害死,虽有十几年未见,也是这教训太过深刻,仔细辨认,这汉子果然与印象中的少年有五六分神似。
玄奘惊讶的看着他不拜自己反是拜悟空,惊奇的问道:“你是五戒?怎会称呼悟空做恩公哩?”
这汉子正是玄奘的大徒弟石磐陀,当初玄奘心怀戒心取名五戒的那个。
被悟空随手扶起,石磐陀不及回玄奘的话,又向房中喊道:“娘子!恩公来了!快出来拜见!”
被石磐陀无视一般的绕过也就罢了,这一句‘娘子’更是将玄奘气的七窍生烟,这可是自己唯一的徒弟啊,偏偏还成家了。。。。。
却说玄奘问讯之前,石磐陀就在茅屋内坐在小木凳上,不声不响的看着自家娘子做针线,时而独自傻笑,听到佛号之声才出来。
听那一句阿弥陀佛,这翠花更未在意,只专心女工,手都未抖一下,却被石磐陀那一句恩公惊住,针尖深深刺入手指肚而不自知,听到那一句‘娘子!恩公来了!快出来拜见!’这才惊醒过来,却是泪如断线珠帘一般坠落。
十指连心难憾锁心之事,旧衣自手中无声滑落,带着棉线拔出那细针,没了针堵,殷红的鲜血涌出落在衣衫上。
翠花急急起身,两个箭步到了门口,又怕自己村妇打扮,恩公见了不喜,欲要整肃易容,又心急见恩人,急切间以手轻拂秀发几遍,自觉发间不乱,鬓角整齐,这才出门。
自听了夫君喊声之后,翠花那眼泪就没断过,这一出来,可是把三人吓了一跳。
就见翠花满脸血泪,悟空大惊之下开法眼观看,更不见有妖魔气息踪迹。
玄奘见过翠花一面,有些印象,怎奈一来日久,二来这翠花一脸血迹,急切间还以为妖魔作祟,又怎能分辨?
石磐陀一见急了,几步迎上去,问道:“娘子!怎了?我只出来片刻,这转眼之间怎这么多血?”
见夫君都快急哭了,翠花确定篱笆墙外的就是悟空,这才以手抚面,见手上血迹,惊疑之后细辨,才知只是自己手上多了个针孔,血流不止。
翠花羞愧万分,向悟空道:“奴婢不知恩公来了,竟仪容不整来见,真是冒犯恩公,恩公勿怪,待奴婢稍事梳洗再来拜见!”说罢不等悟空说话,转身又回屋了。
悟空眼尖,见了翠花伤口,这才稍稍心安,叹口气道:“你们小两口啊。。。。”
石磐陀苦笑道:“让恩公见笑了,恩公请屋里说话!嗯,师父也请!”
石磐陀笑脸相迎,虽被连番无视,玄奘也不好说什么,含着闷气随行,悟空也挑着经担进屋,将行李放置于地,随手收了金箍棒放入耳内。
石磐陀急急搬凳擦桌备置茶水,翠花洗过脸之后又去内室梳妆,夫妻俩好一通忙碌。
翠花又拜悟空,却被悟空随手扶住,一番千恩万谢,玄奘也是博闻强记,好歹记起自家弟子的娘子,竟是那浸猪笼被悟空救起的可怜女子。
玄奘纳闷道:“你是那翠花姑娘?你怎成了我徒儿的娘子?当初悟空将你送走就是嫁给了贫僧的弟子?”
翠花想及往事脸上一红,羞涩道:“翠花拜见大师!当日被恩公救了性命,小女子举世无亲,恩公有意让小女子改嫁之事大师知晓,一路腾云驾雾就来了这里,在恩公主持下,嫁给了夫君,成婚后果如恩公卜算,夫君对我疼爱有加,事事顺遂于我,如此夫妻和睦过日子,小女子又不知有几许远近,每日盼着恩公与大师同来,这一等就是六年,终将恩公盼来了!”
说着翠花才觉有异,奇道:“猪长老与沙长老两位恩公怎未同行?”
悟空笑道:“猪长老入赘做了倒插门女婿,此来有一修炼之地不错,沙长老连同那白龙马被我留在那处修炼了!”
翠花笑道:“原来是这般!恩公神通广大!一人之力护送大师也非难事!”
翠花与玄奘暂叙过,石磐陀才接口道:“师父,弟子当年为非作歹,险些害了师父,事后想想,实在罪该万死!本该自裁以报欺师灭祖之罪,怎奈有了翠花为妻,夫妻之情实难割舍,但能留一条狗命放弟子还俗,徒儿任凭师父责罚!”说罢起身,恭敬的跪在玄奘身侧。
玄奘看着石磐陀半晌,才道:“如你当日所说,你只做了贫僧一夜的弟子,贫僧更未传你沙门经书禅意,这份师徒之缘也是有名无实,如今你有悔过之心,能让悟空将翠花姑娘托付与你,必是有了善念,既已改过,也不枉你我师徒一场!这一路行来,见多了世间险恶,当日之事,贫僧早不放在心上。”
说着玄奘长叹一口气道:“哎。。。。念在你当年年幼,如今更是翠花姑娘的依靠,贫僧不责罚你,今日准你还俗!”
要说改过,也是婚后才改的,石磐陀敬重翠花,只因这敬重,他又知佛门弟子不可娶妻,这一夜的师徒之名竟成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