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能做的,只有在这里旁观,远处的力量波动在神识的感应下就像是一个个凶恶的漩涡,或者更像是一群漆黑的黑洞,可怕冰冷无比。
有人袭击,这已经是明显的,那来犯者能引动这些四境群起而攻,必然也是大大的凶人,似乎,一场战斗无可避免,而绝大部分的旁观者则心中乐观,因为他们都坚信,在己方这样强大的阵营之下,对方再强,也没有丝毫胜利的可能。
“他要逃。”袁来默默看着,突然出言。
也不是给谁说,只是自言自语。
一种预感告诉他,那夜袭的凶人将要逃遁。
就在他这声话语刚刚落地的时候,远处便传来了更剧烈的一连串的力量波动,那是许多交手的集合,却没有一个拥有决战的气度,一颗流星,忽然划过夜空,在短暂的璀璨之后,向远方遁去。
一阵喧闹声从远处次第传来,并入袁来耳中。
”逃走了!“
他迅速捕捉到了这个讯息,心中并不意外。
他只是从那人的逃遁中,察觉到一丝早有预谋的果决。
这种感觉没有根据,玄而又玄。
他掩上门,靠着木门沉思,灵感带来的不只是有这点,更有一种猜测。
“外力推动,内部也就该加快了。”
他喃喃自语,觉得对于进入名额的争论恐怕到了尘埃落定的时候。
他有种预感,进入那大门,已经是迫在眉睫。
苏检抖了抖道袍,叹了口气,他有些遗憾,那人终究未从自己把守的方向突围,这让他没有了与其正面交锋的机会。
那人终究是逃遁了,当然,此时说逃掉了仍旧是太早,已有三位四境紧紧追杀而去,这里别的没有,唯独高人众多。
但是,想起那人展露的隐匿逃遁的力量,苏检又对这场追击不抱希望了。
杜康腆着大肚子缓步走来,他站在了苏检身边,虽然说论修为实力,他与苏检差了一个位阶,但是两人站在一处,他的气势却丝毫不弱。
“罗楚秋受伤了。”杜康说道。
“嗯,重不重?”
“看上去不轻,但是我想实际上没什么事,罗楚秋看上去德高望重,但是我听宗门里老人说,他年轻的时候可是油滑的很。”杜康淡淡道。
“也不意外,换做是我一样不会出全力。”苏检笑了笑,随后认真几分说,“那个人,你看出什么来了么?”
杜康叹道:“能看出什么?那一身的煞气,不掩饰的时候十里外我都能闻到,肯定也是个在边陲苦地磨练出来的厉害人物,你也知道,大启虽然幅员广阔,但是往东南西北无论哪个方向都有大片荒野,走出来个把厉害的人物也不意外。”
“那倒是。”苏检点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又道,“看上去,申屠沃甲并不知晓的样子。”
杜康闻言细细地看身边的年轻人,看了许久,才轻声道:“圣用,你是我南宗顶尖的天才,在修行上你已经走得比我要远很多了,但是,在另一方面你还是要学会慎言。”
“若是你问我,那我也当然会觉得这么大的一个邪修在西北,西北军没道理没听过风声,但是想是想,却不能乱说,我知道你当然也不怕申屠沃甲,我南宗更不在乎他西北军,毕竟离得这么远,有皇室盯着,西北这帮军汉根本就不敢往外迈蹄子,但是,这天下的事谁有说得准呢,没准啊,赶上什么时机,整个天下就变了。”
“申屠沃甲这个人实力强横,治军有方,在军中威望极高,脑子一般,但是家里却有个贤内助,这些年把这片地方打理得井井有条,已经成了帝国心腹大患,从某种意义上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南宗与他在某种程度上本就是天然的盟友,毕竟,你要知道,皇室灭我南洲之心不死啊。”
“所以,对待申屠沃甲,表达些善意总是更好的,有些话放在肚子里也就行了,况且,我觉得,这件事申屠沃甲很有可能是真的不知道,我估计他的警惕之心还放在北边那人身上,至于这新冒出来的厉害人物……你不觉得今夜这袭击实在是莽撞么?而且,他跑得也太果断了,让我觉得吧,总有些不大对劲。”
苏检在一旁听着,虽是境界比杜康更高,但神情却是尊敬的,闻言先是点头,随后又诧异道:“你的意思是……”
“好了。”杜康摆摆手,叹道,“这些事多说无益,咱们呢,就静观其变最好,不出意外,经此一事,明日争论便能尘埃落定,进入其中已是迫在眉睫之事。无论其他人什么打算,我们一定要把这世界拿到手!最起码,也绝对不能让其落入朝廷一派,否则,再过十年,我南宗恐怕就真的要覆灭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八章【袁来的新衣】
外面的乱没有让袁来的心波动。
他默默坐在房间中,一边等待申屠归来,一边思考他之前的话。
经邪修突袭,外面必然会有许多麻烦事,想来申屠再如何不喜也必然要花时间处理,如此想来他估计还要等待许久。
正好,理一理思路。
其实申屠沃甲之前的话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在这里袁来几人皆为散修,根本没有入局的资格,纵然是申屠有意相帮,但在这里毕竟不是西北军的一言堂,还有整个启国的顶尖宗门势力要说服,这个难度实在太大。
或者说,即便申屠不惜得罪人而出手,但硬将几人塞进去也不合适,桌上的肉众位食客来分,每一位食客都是一方势力,这样的格局下,可以有新的势力入局,却绝对不能有孤身寡人入场。
有些游戏,本质上就不允许单人闯入。
或者,再说的明白些,袁来几人想要光明正大地进入其中,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名分。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谋反都还要扯上类似清君侧的名号,做其他的事当然也要,或许虚伪或许无聊,但这世上的许多东西上的一层窗纸总不能点破,就算是申屠沃甲决心帮助,但最起码也要给出一个稍微说得过去的理由,袁来几人总要有一个稍微说得过去的身份。
“身份啊。”袁来眯起眼睛。
事实上,申屠沃甲已经指明了道路。
宗门。
这场宴会只有宗门才能入场,议事堂中所有拥有座位的除了西北军,便几乎都是代表各自的门派。
也就是说,袁来想要入场,想要争取一个即便是最末尾的席位,也不能以个人的名义去争,而是要有个宗门。
而且,这个宗门还不能太儿戏,太胡闹,最起码也要真的有其分量,这样才能堵住其他人的口。
袁来明白申屠沃甲的意思,所以心绪变得复杂。
非要有一个名义么?
这场宴席必须要以一个宗门的身份参加么?
如果非要如此,如果非要一个最起码过而去的理由,那么……
“我真的有啊。”
他喃喃自语,伸手握住了衣袍腰间的刀剑。
月中鹤仿佛感应到他的心绪,散发出迷蒙之光。
这一刻,他的脑海中掠过许多模煳的景象,从沈城家族院子里到如今的西北,经如水,于心间迅速流淌而过。
如果非要一个过得去的名分,以此来获取资格,那么,没有什么东西比那个身份更合适的了。
“反正,本来已经被发现了,不是么?”袁来想到数月前在临江的时候,那一夜卢掌茶在那家寻常小店里对他吐露的话语,当时他便明悟,自己云宗传承的身份已经隐约被人看穿,只是看穿,却还未点破,一般人当然还是不知,但临江那些大人物怕已经都心知肚明。
之后更是由于某种奇异的原因,总之,袁来预想中的身份彻底败露并未到来,自己是云宗传承的事也依然局限于一部分人之间。
申屠沃甲是否知晓袁来猜不到,不过极大的可能是不知。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层窗户纸别人没兴趣来点,那么就由自己来点透好了。
将近一年过去,他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对这个身份战战兢兢的少年,如今的他已经适应了新的身份,更拾起了当初的勇气。
如今,既然这个身份再一次有了用武之地,那么,他也不再畏惧暴露于天下。
“没想到,当初我还无论如何不想和这个身份扯上关系,如今却又到了动用这个身份的时候。”袁来自嘲地一笑,又觉得造化弄人,人的心态果然是不断变化的,在最初他还极力不想承担那个叫陈青子的女人留下的使命,如今,却因为另一个缘由主动要借这声名。
“既然你需要一个理由来尽力封住那些口,那么,云宗宗主这个身份够不够呢?”袁来自言自语。
三百年前,云宗为大陆第一宗门,其开派祖师西出天门关,后代弟子谨遵师命退隐江湖。
之后又遭意外,云宗山门遭到封印,从此代代凋零,偏居一隅,二十余年前终于烟消云散。
但是,散归散,那名声依旧夹在厚厚的修行史书中,如今从故纸堆中翻出来,纵然惹人轻蔑,但终归,应该有它应有的分量吧?
毕竟,一捧骨灰也有分量。
袁来下定决心,便不再犹豫。
“无论如何,答应做到的事总不能食言啊。”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眼中已经注满坚定之光。
……
申屠沃甲是很晚的时候才回来的,对于夜袭的邪修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慰地说这件事也未必是坏事,毕竟摆在明面上的敌人总比藏在暗处的更让人放心。
之后便是继续之前的对话,申屠的意思袁来已经完全领会,并在对方充满惊叹的目光中交出一份让申屠沃甲大为吃惊的答卷。
不很出意外的,申屠对于袁来身负云宗传承的事并不知晓。在得知之后,申屠也很聪明地没有多问,只是看待袁来的目光更加复杂几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袁来的根本传承竟然来自那个几乎已经被人遗忘的宗门。
云宗,在修行界中一直是个很……特殊的存在。
她曾无比辉煌,站在大陆之巅,但又归隐得那么迅速,让人措不及防,之后又跌落的那般突然,那般令人难以置信,袁来并不知道的是,在修行界的一些学究眼中,对云宗的评价一直都有争论,但总体上有一点是广为人所接受的,那便是,在某种意义上说,三百年前的云宗根本上其实是靠一人之力撑起。
在那个强大绝伦的人离去之后,本来强大的云宗也就像是抽去了骨头的勐兽,只剩下一摊软肉,在时间的作用下,肉也便慢慢腐烂消失。
然而,如今,这个久远的宗门竟然再一次与一个极富潜力的少年相连。
申屠沃甲与袁来的交谈持续了很久,直到旭日东升,虽然说袁来依旧有些怀疑披着云宗的皮难道真的能以最弱小的实力挤入这张大席么?他总觉得这实在是有些无赖,但申屠沃甲的承诺让他打消了所有的疑虑。
“我说可以,就肯定可以,别忘了,他们脚下踩着的可是我西北地界!”
……
又是一个清晨。
阳光将这个不眠之夜推到天际尽头。
炊烟升起,议事堂大帐中迎来了久违的安静。
这场交谈争辩迎来了短暂的暂停,在早饭之后,将迎来最终的尘埃落定。
乙未的冲击的确让一些人开始急了,就算是昨夜并未发现有人闯入大门的迹象罗楚秋声称自己只看到那强大邪修一人但是,这群修行界的狐狸却都有些心中不安。
所以,在所有人的默契下,这场激烈的争抢终于要迎来终结。
所有人都觉得事情已经定下,只待早饭后大帐中便尘埃落定,随后略作准备,各大宗门的弟子便将出发,没有人觉得这件事还能再出现意外。
但是,能被人预见的意外也就称不上意外了。
韩大野忧心忡忡地来到袁来的住处门口,在门外站立不动,他看向大帐方向,这个心细如发的男孩当然明白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什么,也知道,再没有动作,那自己就真的没有进入的机会了。
想到这,他便心乱如麻。
但是……他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自己心急,但是又能如何?这是大宗门大人物们的游戏,自己这样的虾米根本没有入场的资格,自己也毫无办法,昨夜邪修袭击时候,他甚至一度期盼那邪修真的杀入其中,最好引发大乱,自己好浑水摸鱼,但是……这终究只是妄想。
而袁来……袁来又能如何呢?他也很难,他也只是个和自己一样的散修少年,小野的丢失也并不是他的责任,自己……又能要求他为自己做什么呢?
韩大野心中想着,也不知自己来到袁来门前是为了什么。
他只是……感到绝望。
然而,就在他无限茫然之时。
那扇门忽然被推开,从里面走出红着眼睛显然一夜未睡的少年。
而让大野怔住的是,袁来身上不再是往常的道袍,而是穿了新衣。
在他的身上,杏黄色的道袍轻轻垂着,袖口流云,在道袍之上,更是绣着花纹。
大野轻轻移动目光,便看到了袁来大半个肩背,他也就看到了衣裳上的花纹的全部模样。
一只排云仙鹤栩栩如生,隐耀光芒!(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九章【袁宗主】
有些事本不需要说太多。
关于云宗传承的事情,韩大野其实也是知道的,但只是不详细。
袁来无意对他隐瞒,但其实这件事本来就没有什么可说的。
而对于他的决定,韩大野没有任何疑问,只是点头。
这个沉默的少年有时候就像他那把沉重的岱宗大剑,不很喜欢质疑,更偏爱执行。
至于袁来究竟是通过什么办法让申屠沃甲这对韩大野而言也并不重要。
他此时心中所系的唯有一件事。
那就是,救人。
为了达成这个唯一的目的,他根本不在乎其他的细枝末节。
申屠沃甲要帮袁来,肯定要顶着几乎可以说是滔天的巨浪般的压力,本来对此时态度消极的西北军突然偏生要帮袁来几人,这简直没有道理。
或许,会让很多人产生遐想,比如,是不是袁来已经投靠了西北军,然后申屠沃甲此举又是什么古怪目的?
这些引发的破事袁来并不打算理会,相信申屠沃甲同样也根本不在乎其他人如何想。
他既然决定要力排众议,那袁来就交给他一面实际上很可笑但最起码过得去的旗,既然要宗门,那袁来也就重新建一个宗门给他们!
人不够?
三个人足矣!
没有任何的波折,袁来便将韩大野与呦呦拉近了这个崭新的幼小的让人觉得可笑的宗门。
一个宗主,两个长老。
这样很好,当然也很可笑,但是相信整个议事堂中的大人物们都不会发笑,因为宗门大小在这件事上并无大关系,便是你成百上千弟子的宗门,手里的名额也不还是区区几个十几个?
而袁来要的不多,只要让自己人都进去便可。
韩大野当然要进去,至于呦呦,按照袁来本来的想法是不愿意她去冒险,但又考虑到让她在外面或许更加危险。
毕竟,留她在外,一旦发生什么意外,她也就会成为牵制袁来几人的肉票。
他当然可以让申屠沃甲保护她,但是……袁来终究不是心思单纯的少年人,他拥有着成年人的足够的谨慎,对于这位刚刚扯上关系的西北王,他不可能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