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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条毒蛇就挂在她的耳朵上,有时张口吐出猩红的杏子,有时钻进她的头发里。
陆鸿心中涌起一股寒意,问道:“为什么?”,
阿幼依笑道:“因为他虽然就坐在祭台上,但你们却看不见他”,
“看不见他?”,
“不错”,阿幼依笑道:“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脸,连我也不行”,
她的脸本来就像个还没有熟的青苹果,这么一笑更是可爱极了。
陆鸿暗自思衬着,不知道圣人的身躯为什么就看不清,心里却越发的好奇。
“看起来今晚这里许多人都艳福不浅哦,我们巫族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么多从关中来的少年”,
路上不时有迎面而来的巫族少女,她们向阿幼依行礼后总是不忘朝陆鸿和颜无暇抛个眉眼,眼中火辣辣的神色毫不掩饰。
北地民风开放,就如同《诗经》中所描述的那样,少男少女的感情热烈而奔放,巫族的少女们对关中来的那些唇红齿白,知书达理又有些害羞的少年们格外喜欢,每每有关中来客时都不乏一段露水姻缘。
陆鸿笑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慕少艾本是人之常情;就怕那些书呆子书读的杀了,连孔老夫子说过的‘食色,性也’也给忘之脑后,偏偏要做什么柳下惠。。。。。。”,
冰冷冷的目光传来,他忽然想起颜无暇和乱常也是读圣贤书的人,不由得干笑一声,打了一个哈哈。
阿幼依掩嘴笑道:“柳下惠,是你们关中的书里所说的坐怀不乱的那一位吗?才不会,我族来过不少关中的少年,我可没见过几个柳下惠。
说话间前方一道灰色的屏障已经进入眼帘,那是一块块巨石砌成的墙壁,高逾五丈,呈拱形,中间一扇高耸的大石门,耳边没有风声,但陆鸿却能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灵气都向着那石门中汇流而去。
石门外的灵气源源不断地向石门中流淌,但一进入其中却又好像泥牛入海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恩?”,
陆鸿心中不禁一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形,好像是那扇高大的石门在吞噬着四面八方的灵气,敞开的大门好像张开的大口,无时无刻不是在鲸吞牛饮。
而一道高大的身影则位于石门之后,道道金色的圣光冲天而起,普照四方。
“那就是。。。圣人的身躯吗?”,
几人还没走到石门近前就看见那比墙壁和石门都高出了一头的那道身影,心中俱是一震,这副身躯未免太高大了一些吧,盘坐着时居然也有近六丈高,而他身上金光四射,灼人眼球,果然如阿幼依说的那样,没有人能看清他真正的容貌。
第八百七十七章圣躯(下)
远远的看见那一道比城墙更加宏伟的巨影,陆鸿等人却无一能看清他的身形容貌,只要稍一运功想要透过氤氲的气息和璀璨的光华看清他的真容那圣光便光耀四方,轻易地就灼伤了他们的眼睛。
那仙雾也迷蒙一片,根本无法透过。
灼烧的痛感传来,三人俱都心中一惊,急忙收回目光,再看时每个人联手都满是骇异之色。
“这具身躯。。。。。。”,
阿幼依娇声笑道:“是得道的圣人身躯,得道之人凌驾于三界之上,可与三十三重天之上的太上三清并驾齐驱,凡人对他们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如果不自我压制,在身外布下法禁,我们连靠近他都做不到”,
三人心神震颤,俱都想起传说中的只言片语,上古得道之人法通天地,肉身所蕴含的力量连山川大地也无法承受,若不举霞飞升对大荒而言都是一场灾难。
据说黄帝女魃为另类成道,虽非正统,但力量已经无法控制,所以所过之处火烧四野,赤地千里,一片凋敝,黄帝不得不将她放逐于赤水北岸。
这些并没有详实的文字记载,仅在人们口耳相传的神话传说之中,陆鸿从来也没有把它当真过,在他的心目中天人境就已经遥不可及,更不必说那虚无缥缈的举霞飞升,聆听大道了,但今日他却亲眼了一具得到的儒圣肉身,亲自感受到那虽无恶意,自我封禁后却仍然灼痛了他双眼的金色圣光。
那股气息是如此的宏大,浑厚而神圣,一时间连他自己也怀疑起来。
“就算不是圣人肉身也必是一位高人,绝对与尸鬼无关,难道是我看错了吗?”,
他轻轻自语,眼露迷茫。
但临行一眼,却隐隐然看到巨门之后,高墙之内,一道黑影盘膝坐在那肉身上空,金光之上。
那道黑影高有五丈,几乎与得到的圣人身躯等同,他却看不清他的模样,有石墙外的阵法相隔他无法感知到他身上的气息究竟是善还是恶,心中则有一种惊悚之感。
不知为何,只是轻轻瞥了一眼那道巨大的黑影他心里就猛地一缩,好像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正欲运转冥视之法,那道黑影忽然睁开了眼睛,森冷森冷的眸子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他只感到心头一震,眼中剧痛,浑身灵气窜起,疼痛感从身体的每一处向上顶,他“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只感觉身体几乎要炸裂开来。
颜无暇神色一肃,忙伸手按在他的背上,传递灵气助他捋顺体内的灵气,然而手一贴到背上却感觉他体内好像有一股洪流在窜动,纵然是以他的根基也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把这乱流给压制下去。
而陆鸿却能感受到紫府之中已经成长了不少的肢鬼幼种忽然猛烈嘶吼,周身鬼气激射而出,毛发须张,宛如倒刺,那咬着牙的狰狞的神情如同见到了不世大敌。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陆鸿神情陡然变得沉重。
那个黑影的力量已然超越了他所能够理解的范围,刚才只是一个眼神他就险些爆体而亡。
阿幼依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旋即笑道:“当然是圣人的身躯,你做了什么惹恼了圣人?他竟要杀你?”,
“圣人?事到如今你还想欲盖弥彰?那分明是一只强大的尸鬼”,
“公子,你可要小心说话,我是不会为难你们,但来这里朝圣的何止千百?要是惹恼了他们,我可怕你们很难走的出去”,
说话时身后已有杂沓的脚步声传来,十数名儒门弟子联袂而来,远远地看到高墙后,在五仙祭坛上盘坐着的圣人身躯,他们先是一怔,旋即俱都心中震撼,以为是见到了神迹,纷纷依礼下拜。
“圣人之像何其雄伟,我等有幸得见,真是人生之大幸啊”,
“是啊,能瞻仰圣人之像,此生不虚也”,
“三月初五,我建章书院定在此恭迎圣人”,
“从今往后,没有诸子百家,更无三教之说,我儒门一枝独秀,天下共尊,四海九州,独尊儒术”,
。。。。。。
“你们这些蠢货,仔细看看,圣人上面的是什么?上古大荒时有儒门的存在吗?”,
陆鸿当即斥道,但旋即却怔住了。
高墙之内突然仙气喷薄,那道黑影被仙雾笼罩其中,再也看不见,众人只能看见那隐约的宏伟圣人像和他身上散发出的夺目金光。
“小子,你说什么?何人敢居于圣人之上?”,
“这位朋友可是对我儒门有什么意见?如果有,我们不妨理论一番,看你的样子剑法应该也不错,要是自觉的笨口拙舌,不善言辞我也不欺负你,剑上见真章就是,但你若侮辱我儒门圣人可别怪我不客气”,
“士可杀不可辱,我儒门源远流长,并非只能追溯到春秋时期,早在那之前就已有儒道两派,孔圣是儒门创世之人,当之无愧的圣人,但儒家却是发源于尧舜禹时的大荒五教,小子无知,所以出言无状,我建议你回去多读点书,面对出来丢人现眼,贻笑大方”,
。。。。。。
儒门弟子一个个时常辩论,论礼,论道,论书,都是能言善辩,博学多才,一番话说的陆鸿也不免来气。
他本想出言反驳,却见越来越多的儒门子弟朝这里来了,见到那宏伟的圣人之像无一不惊呼出声,如同见到神迹。
知道已是说服不了他们,也没有揭穿事实的能力,他只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众儒门弟子和关中各方来朝见的人见到这圣象却对圣人转世之说愈发的深信不疑,早早的就开始准备艾草,香囊等物,个个整理衣冠,打扫庭院准备迎接圣人。
三月初四,鱼龙书院的众人赶到巫族,拓跋龙神和拓跋灵儿找寻陆鸿,却遍寻而无果。
下午时分,庄姜也到了巫族,和他一起来的还有部分贤文馆弟子及恶人坑的人。
没有人知道的是,就在同一天,云清子带着聂天远的尸体回到了昆仑山。
第八百七十八章仙人出关
冬日的昆仑山白雪皑皑,清晨时山门的洁白与刚起的晨曦交相辉映,如梦似幻,宛如仙境。
远处山脉纵横连绵,蜿蜒之间如白龙盘桓。
昆仑派的弟子们起的很早,从他们进山是起就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各峰各座都会在卯时做早课,每日都是如此,从不例外。
今日,长春真人便在雪芽山上给弟子们讲经布道。
长春真人已是百岁老人,但他的脸上却丝毫也感受不到百年的岁月;他鹤发童颜,双目炯炯有神,很是中看的脸上常年都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很是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但与他接触的多了就知道他虽然有一副严肃的面孔,实际上心却软的像一块豆腐。
扫了一眼端坐在蒲团上的寥寥几名弟子,长春真人心里一阵慨叹。
“碧荷又没有来吗?”,
没有见到碧荷,他心下微微有些失望。
“禀师父,碧荷师妹昨日为五师兄守墓,受了风寒,所以告假一天”,
一名弟子回答道,说到“五师兄”三个字的时候难免有些黯然。
长春真人略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碧荷自小就视岩烈为兄长,岩烈的死对她打击很大,且她一直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岩烈,那种愧疚和自责已经成了她的心结,把她折磨的万分痛苦,只有时间能解开她的心结。
定了定心神正准备讲课,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哀凄的鹤鸣,一只仙鹤从山门外遥遥飞来,一名青年踩着飞剑伴于仙鹤身侧。
“是鹤姑娘”,
“鹤姑娘和四师兄回来了”,
看见那只仙鹤,众人纷纷起身准备迎接。
聂天远和云清子乃是长春真人的嫡传弟子,论辈分比众人都高,他们理应起身迎接。
然而他们很快脸色就变了;当鹤姑娘飞的近时他们才看见它背上的聂天远和伴在它身侧的满身血污的云清子。
聂天远的尸身已经被云清子清洗过了,云清子还给他含了能保尸身不腐的夜明珠,但冯妖妖的线丝蛊毒早已进入心脉,显于外表,他的脸上,手臂上都已经长出了尸斑;而云清子身上没来得及清洗的血迹更是明确地告诉他们一个残酷的事实,聂天远已经死了。
“师父,弟子无能,没能擒下冯妖妖那个妖女,也没能保护好二师兄,是弟子无能啊。。。。。。”,
云清子一落下飞剑就已哭倒在地。
他两番出山,一次潜入冯家半年,却只得到六师弟的一张人皮;第二次远赴北域,却眼睁睁看着聂天远死在丁墨的剑下,只能带着他的尸体回山,两番的打击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沉重。
众人看见聂天远的尸体时就已经神情错愕,难以接受,再听到“冯妖妖”的名字更是气的三尸暴跳。
“又是冯妖妖那个妖女,是她害了二师兄?”,
“师父,请让弟子下山为二师兄报仇,此仇不报,弟子誓不为人”,
“这个贱人三番五次戕害我昆仑弟子,不把她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师父,请允许弟子下山”,
长春真人亦是气的浑身发抖,抖着白须问道:“是冯妖妖杀的?”,
云清子含着泪点头道:“是那个妖女,还有丁墨那个狗贼,二师兄好心收下他,他却和冯妖妖那妖女一起设计陷害我和二师兄。。。否则。。。否则,二师兄怎会死在竖子之手?”,
说到这里又是泪如雨下。
“丁墨?这个忘恩负义的狗贼”,
“哼,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弟,当年丁有道犯下弥天大错被逐出师门的时候还有不少师兄弟为他说清,到头来如何?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师父,弟子愿下山诛杀妖女,清理门户”,
“师父,弟子也愿意下山”,
众人群情激奋,长春真人亦是怒气冲冲,挥了挥手道:“天远都徒留遗憾,你们这点子修为又济得什么事?我亲自下山一趟,看那妖女究竟有多大本事,竟连杀我三名爱徒”,
说罢袍袖一展,一柄晶莹剔透的仙剑便即出袖。
谁知就在这时东面传来一声巨响,一个宏大的声音从山腹中传来。
“何劳师父出山?请容弟子下山一行,踏平冯家,诛杀妖女,清理门户”,
声音如洪钟大吕,震得众人耳膜都一阵发颤,旋即“轰隆”一声炸响,山腹整个炸了开来,数百块巨石被抛飞而起,滚滚的烟尘中现出一道金色的身影。
一名身形瘦削青年大步走到山腹之外,他眉眼如刀,整个人也透着一种可怕的凌厉之气,寻常人只远远的往上一眼便会觉得遍体生寒。
“是大师兄,大师兄出关了”,
“见过大师兄”,
连云清子也不禁抬起头,当看到那个金色的身影时,他肩膀都轻轻抖动起来。
大师兄断痕,长春真人座下大弟子,性情冷酷,不苟言笑,众师兄弟大多惧怕他;但他的修为亦是最高的,诸峰比斗时只要有他在这长乐峰就必会有一席之地,连无上师都对他赞不绝口;在长乐峰众师兄弟的心目中,大师兄断痕是宛如神明一般的存在,只要有他在世上的事就没有什么不可能。
云清子一向也颇为畏惧这个大师兄,但这个时候看见他却觉整颗心都安定了下来。
“师父,鹤姑娘。。。她随师兄去了”,
忽然一声惊呼传来,众人转头一看,只见仙鹤放下聂天远的尸身后便伏身卧在他身旁,一只翅膀还盖在他的身上,它却已经气绝身亡。
众人都知道这只仙鹤自小就和聂天远一同嬉戏玩耍,感情非同一般,聂天远身死时它想必就已经有了死志,只是为了将他的尸身带回昆仑山才会不远千里与云清子一起回来,这时回到了昆仑山自是和聂天远一同去了。
众人看到此景,想到此节心中更是凄然。
断痕一步踏出,脚下金光闪烁,架起一座金桥,信步之间就跨越虚空来到雪芽山,他俯下身抱起聂天远和鹤姑娘的尸体,脚下的金桥再次嫁接。
“师父,弟子安葬了二师弟和鹤姑娘便下山去,冯妖妖我必带回,丁墨我必诛杀”,
第八百七十九章登门踏户
雪芽山上的兵解之地透着几分寒凉,几多梅花迎风怒放,寒香丝丝萦绕鼻息。
几株梅花点缀在齐整的小坟边上,一者生命活力旺盛,一者却尽是安息的静谧,死与生的交替是那么的突兀而又那么的和谐。
昆仑派对生死看的很轻,凡人有生必有死,有死必有生;在凡人眼中昆仑派都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仙人,但在他们自己眼中所谓的隐世仙宗不过是看起来超然一些而已,本质上还是**凡胎,且红尘与仙本就不可分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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