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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困守孤城
我的声音有点颤抖：“士兵們，人民军的战士們！妳們是真正的勇士，因为妳們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还于面对淋漓的鲜血！”城下的士兵显然被我的开场白将心中的热血激荡起来。我接着说道：“就在刚才！我們人民军的两名勇士，两名敢于用生命保护人民军军事机密和领导生命安全的同志，他們献出了一腔热血，被蒙古鞑子的刺客残忍的杀害了！妳們说我們该怎么办？”
“报仇！报仇！”城下将士齐声高呼。我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对！我們要报仇！要让他們血债血偿，相信大家都知道我們现在的情况，弹yao所剩无几，这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城外还有十倍于我們的敌人，我要问大家，没有子弹我們就不能与鞑子战斗了吗？就不能报这个仇了吗？”
士兵們喊道：“能！能！拼了！”我说声：“好！这才是人民军的好战士，这样才对得起家人对妳們的期待，以后的战斗将后更加激烈，没有子弹我們就要用手边的一切，身上的一切来置敌人于死地，木棍石头，拳头牙齿只要妳們能利用上的东西，它們就是敌人的恶梦！
两位勇士的灵魂停留在呼和浩特的城墙上，他們要看看我們是怎么战斗的，是怎么为他們报仇的！士兵們！不要让死去的人为我們遗憾，让我們去忘情的战斗吧！”在城下不停呐喊的人們已经双眼通红，他們看到了血，看到了死亡，但他們已经无所畏惧：“报仇！报仇！胜利！胜利！”
哀兵必胜，我相信这是有道理的，我已经成功的激起了战士們战斗的勇气，剩下的就要看他們怎么去发挥，怎么在这场战斗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我无需强调我受了多少多少的伤，因为我的伤与死去的人相比，还无法起到这么猛的催化剂的作用，不过我身上缠满的纱条已经够让大家明白他們要做些什么了。
在21世纪有很多人说古人都很愚蠢，但我看到的是纯真，在他們心灵深处的东西，正是我們那个时代人所缺少的。黑暗总会过去，黎明终会到来。沐浴在晨光下的呼和浩特是那么美丽，只可惜本应清淡的空气中却饱含太多的灰尘，元军已经打算孤注一掷的攻打呼和浩特，足足十个方阵的进攻部队，每一个方阵都有万余人。
我将全军所有的弹yao都集中在城头上了，也许这样还可以再挺一天吧。远方一个巨大的蒙古包里金兀术早已经升起了大帐，上百员将官分列两旁，金兀术满脸横肉的坐在帅旗之下。
在他的两边各有一把椅子，在他左手边坐着一位身着黄袍的老头，他的眉毛头发都已灰白，不过让人奇怪的是他却连一点胡须都没有，甚至在他的嘴边找不到一点带毛的东西，长挂脸，鹰勾鼻，一双薄嘴唇泛着红光，眯着眼睛一副泰山崩于前而生色不改的样子。
坐在金兀术另一边的是一位文士打扮的教书先生，一身白衣不着一点污迹，手里一把折扇慢慢挥动，不过眼中不时的放出精光，这眼神中还有一丝嘲讽。黄袍老怪像老母鸡学打鸣般的说道：“大帅，今儿该出兵了吧，皇上那儿可一直在催着呢，这来来去去地也有些日子了，难道金大元帅还拿那些顽匪没折吗？”他的声音让人身上直起鸡皮，这声音任谁也学不会。
金兀术略微欠身，看来这这黄袍老怪地位很高：“公公，这几天您也看到了‘民匪’甚是猖獗，仗着火气犀利已经让朝廷折损了不少人马，据我所知这火器就怕雨水，秋雨将至，再等两天便可大举进攻，拿下呼城再定北方！”黄袍老怪说道：“诶呦呦，照大帅的话这要是一天不要雨您就一天不进攻喽？要是一年不下那不是……，您可要知道现在朝廷里已经有人打算参妳了，说您一个与民匪私通！”
这时白衣文士有些听不顾这位公公乱打官腔：“公公，您这话就不对了，大帅南征北战立下多少功勋，朝廷里的人不会是瞎了眼，没事吃饱了颠倒黑白吧！”黄袍老怪微怒：“文考，我的文大先生，朝廷里是有人吃得太饱撑着了，可难保这大军当中就没有饭桶的存在，妳派去的那个女的呢，不是和妳形影不离吗，怎么没看到，看来妳的釜底抽薪之计，也太……哈哈！”
黄袍公公终于找到了可以让自己开心一辈子的话题了，文考好像被人戳到了自己的软肋，脸色变得铁青，他将手里的折扇握得直响，可是这位公公更乐了，文考也拿他没办法。黄袍公公起身说道：“金大帅，我不管，三天后我就起程回京，要是妳没有什么好消息让我带上，那我也就如实秉奏，至于皇上对堂堂30万大军连个小城都攻不下会怎么想，那就太好说了。”
说完他起身就向外走，临出帐篷的时候瞥了文考一眼，文考哼了一声：“大帅！这魏公公也太气人，仗着得到皇上的恩宠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金兀术往日的霸气现在一点也找不到了，一脸的愁苦相，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金兀术对文考说道：“文先生，切莫乱说，这话可不是咱們当臣子能说的，哎……来人！命令攻城！
金兀术问军需官：“火炮运来了吗？”从众将中走出一人回答道：“十二门红衣大炮已经运到！”金兀术一拍书案：“好！今天就让它們上场看看天朝的威风。”文考站起来阻止金兀术传令：“大帅等等，依我看还是再看看，城里民匪的火器也要消耗光了。”
金兀术仿佛又找回了自信，一股霸气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文先生妳也看到了，现在是没办法了，成败现在只能由天来定了！”他走出军营抖动沉重的甲胄骑上了高头大马。外面列阵的元军看到自己的主帅亲自督战，一时气势高涨，他們高喊道：“元帅！元帅！”
金兀术命令道：“蒙古的勇士們，进攻！”排在最前面的三个方阵呐喊着向城墙扑过来，扑天倒海之势让大地都为之颤动，城头上一阵密集的枪声将冲在最前面的元兵打倒一片，元军受到血腥的刺激，玩命的向前猛冲，渐渐地，渐渐地墙头上的枪声变得稀稀沥沥。
冲在最前面的元军离城墙不到五十米，以前参加过进攻的士兵本能的将盾牌举在胸前，可是今天让他們感到奇怪，凭时这五十米的距离就像一条死亡分界线一样，没有任何元军能冲得过去，可是今天城上并没有那么猛烈的攻击。
30米，马上就要到墙城下了，抬着云梯的部队已经准备将云梯竖起，就在这时冲在最前面的士兵纷纷飞上了天，爆炸将他們炸得身首异处，有的就只剩下一块碎肉。爆炸声不断，将元军炸满天乱飞，原来元军冲进了雷区，元军当中冲锋的士兵开始有胆怯心理，这时督战队下继续攻城的命令，进攻又重新开始。
最后的30米终于冲了过去，有的元军开始雀跃，终于找到了他們熟悉的战争方式，高高的云梯纷纷架起，密密麻麻的元军开始向城头上爬去。金兀术一看哈哈大笑，仿佛他已经站到了呼和浩特的城头，胜利已经变得唾手可得。金兀术想让千里来援的12门大炮也分享一下胜利的快乐：“孩子們，让我們的大炮发发威吧！”
隆隆的炮声不断响起，每一炮下去城里都会有一股烟尘升起，元军的士兵看到这些景象，更加玩命的猛冲。城头上不时的飞下一阵阵箭雨，虽然又让元军倒下一批，可是弓箭还是对拿着盾牌的士兵无效，有的元兵拔下身上的弓箭竟吃惊的发现原来是元军制造的，真把他們气得半死，万没想到自己拿来打人的东西竟会被人家原物奉还。
有的元军已经冲上城头，可是很快就被逼下来，城上不时滚下带刺的圆木和巨大的石头，很多元军被打得连脑袋都找不到了，还有的元兵被压成了肉饼，战斗陷入了焦灼。
金兀术一看，将手一挥第二波的进攻方阵提前出发，有了生力军的加入战斗的天平又开始向元军倾斜。眼看着元兵快要攻上城头，这时城头上突然砸下了无数个瓶瓶罐罐，这些瓶瓶里面装的东西洒在城下元军一身，有聪明的元军用鼻子一闻大叫道：“菜油！快跑啊！”
他們知道大事不好没命的退下去，可是不管他們怎么跑也没用，因为小小的呼和浩特城被超过5万人同时围攻，虽然人数众多，可是大部分都被挤在外面，密密的人群根本不允许有人穿过，如果这时有一颗炸弹下来准保可以炸死几百人。
几支火把从城上扔下来，看着慢慢下落的火把，城下的元军一阵大乱，有的身上沾到菜油的还没等火烧到身上就感觉到自己被当成羊肉来烧烤时的滋味。城下一时火起，瞬间连成一片，整整将呼和浩特用一条火线护卫起来。城下的元军被烧得一个个哭爹喊娘，恨自己亲娘没有给儿子多生一对翅膀。
火势蔓延得很快，由于进攻的人群太快密集，身上燃着大火的士兵一个传一个的开始在元军中传递开来。金兀术集令元军后撤，但那有那么容易，战马受惊开始乱舞，步兵与骑兵，骑兵与骑兵不断相冲，再后就是一个字乱。
那些被引以为傲的蒙古骑兵的战马被烧到之后，再也不受控制开始在人群中乱跑，结果可想而知，这可算得上14世纪的一次大灾难。金兀术站在远处的山坡上无奈地摇着头：“都怪我太心急，该死的魏公公，我一定让妳好看！”
从元军发起第一次进攻到现在为止已经是第七天了，看着城里不断冒着黑烟的房屋和城头上那些纠缠在一起的敌我双方士兵的尸体，我的心里已经没有苦涩的感觉，因为这感觉早就在舒畅死后消失得不见踪影。我说过我是魔鬼，魔鬼是不会在意血腥的。
上次一把大火好像让元军大伤原气，其实我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效果，本来只是用这种方式减缓元军攻击，可是没想到元军自己有了失误，也许这是上天对我們的怜悯，其实人民军是不需要任何人给予怜悯的，包括老天。
我走上城头逐一问候受伤的士兵，给他們以鼓励，子弹早已经用尽，士兵就连自己的配枪也在拼斗中损坏得不象样子，有的刺刀都卷了刃。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空气中依然飘流着烧焦尸体的味道。
接连两天元军的进攻依然继续，但显然没有火烧得那次来得猛烈，而且元军的士气开始下降，我感受到呼和浩特承受的压力再降低，看来元军内心中已经有了恐惧。
元军好像对火特别的敏感，有两次进攻城头上只扔下了几个火把，元军就开始撤退，其实城内留下的菜油并不多，有的时候为了让敌人产生恐慌，不得不把瓶里装进水扔下去。
2万多名士兵现在剩下1万3千不到，短短的几天里就有1万多将士长眠在这片陌生的草原上，要不是城里汉族百姓组成志愿军，现在恐怕我无可用之兵了，其实他們的参加多半是因为元军的大炮把他們的家人炸死而为了报仇。
还能再守多久我不知道，也许城破就在今朝，我已经不愿多想，只是每天都告诉自己挺过今天就行。这几天我一连几次显些丧命于元军的乱刀之中，不过总是最危急的时刻，想伤害我的人离奇的身首异处，当然在乱战当中没有人会注意这点，我也不会主动说破，我相信一定还是那个女孩在帮我。
我从不承认自己多情，相反我相信自己已经够专一了，这一次我的心开始有点松动，不过我告诉自己这一点点动心，只是为了那一点点熟悉。数天的激战，敌我双方都已经筋疲力尽，金兀术极力攻城希望可以在魏公公回京之前拿下呼城让元顺帝高兴一下，而我则希望欧阳敌的后勤部队马上出现在我的面前，可以打一个完美的反击战。
第十二章 八天七夜
呼和浩特之战的七天，就像七个世纪那么长，天公不算做美，本不凝重的天空竟稀稀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慢慢的城内城外一片汪洋。
站立在城头上，我仿佛雕像般没有生气，我的脸色异常的不好，雨水打在身上冰凉冰凉，城外元军的攻城行动由于道路的泥泞暂时停止，城上无不挂彩的人民军战士，不故雨水的洗礼三三两两的相偎在一起进入了梦乡。
我本就凉了半截的心，现在差不多彻底凉了，这样的大雨只会让后勤的补给部队行进的速度更加的缓慢。这段时间也有不少下级军官开始埋怨指挥部的决策，说什么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他們都不懂，还来打战。
听到这个让我十分生气，连小孩都知道的道理难道一直以实事求是为原则的高级指挥官会不知道吗，这些人都是死脑筋，也就不想想千里攻击呼和浩特，如果先让后勤部队出发，浩浩荡荡的车队恐怕一出长春元军就会知道，还能有奇袭的效果吗，也许现在人民军还在城外苦苦攻城呢。
战争并不是弱者的游戏，就算是游戏也不是妳想怎么打就会怎么打的，战争是门艺术，艺术就是人生，人生浮沉谁能决定，连人生都决定不了还能决定战争的走向吗。战争当中未知的因素太多了，真不知道这群混蛋是怎么在军校毕业的。
在高级指挥官当中也有一些闲言碎语，思迁就和我说过为什么不用基地里那些“大家伙”，不是说这些大家伙可以轻意地把城墙撞塌吗。我当时听完他的话回手就给他一个大爆栗：“跟我这么长时间妳怎么一点长劲没有，我说过多少次了那些东西不是我不想用，妳能给我生出燃料吗，工业部那群研究员一直没能造出提炼设备，石油现在到是采出来了，可汽油还只是梦想。”
从来不说粗话的我，最近越来越烦躁，可能一系列隐藏在人民军内部的不协调因素都慢慢浮出水面的原因。夜近黄昏，秋雨过后分外寒冷，元军还真是急性子，又在城外摇旗呐喊准备着攻城，如果可以，我真的想用玉米高梁把他們压死，虽然他們的喊声依旧响亮，可他們显现在望远镜中的表情真的有点可笑，一个个冻得发抖。
我方士兵一个个势气高昂，每天每人都有二两白酒，让大家解除一点疲劳，多一点生存的信心。这群死鞑子，就不能歇歇让双方都睡个好觉，看来今夜又无人能够入眠。
城头上***通明，城外喊杀人不断，弓箭发出的嗡嗡声此起彼伏，城里燃烧的房屋一间接着一间。爬上城墙的元军被石头圆木砸了下去，很快又一批爬了上来，人民军战士倒下一个，又有一个顶了上来。
正当攻防战打得如火如荼时，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快步跑到我的面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向我报告，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王振学：“元首，不好了，不，好了！”他又喘了几口气：“城内的蒙古人造反了，他們和治安部队打起来了！”听到他的报告，我就是一皱眉，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早就知道这群蒙古老不会这么听话，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候给我来了一下：“怕什么！看妳都成什么样子了，作为一名指挥官最重要的是什么妳忘了吗？回去把造反的人就地正法，就算他們人多都是普通老百姓，妳們可是军人！”我大声的对王振学喊，王振学被我突如其来的一顿骂弄愣了半天才缓过来：“是，是！”
他飞快的跑下了城头，其实不是我要骂他，是因为刚才周围有很多士兵都听到了，如果不骂他，就会动摇军心，另外也只希望他們可以多顶一会，我现在根本无兵可派。
我向城西看去，那里正火光冲天，喊杀声不断，看来王振学他們正打得激烈，“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