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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四章 败露
压抑的气氛笼罩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聚集在石飞羽身上，等待着他给出答案。
其实这个答案众人心里早就有了定论，只不过是想要听到他亲口承认。
擅自杀害圣地学员，又是同门相残，罪加一等。
有些人甚至已经预料到石飞羽接下来会面临何种处罚。
然而在这般等待下，众人却是发现石飞羽嘴角缓缓掀起一抹冰冷笑意。
那种笑容看上去有些淡淡的嘲弄，更多的却是一种冷冽。
就在众人因为这般笑容略感不解时，石飞羽终是开口：“卫苍、卫轩，既然你们亲眼所见，不知可曾看到我用什么方式杀人？”
“小子，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想狡辩？”
卫苍被问的呼吸一滞，旋即尖着嗓子喝道。
而身高一丈的卫轩，则是瓮声瓮气的道：“杀人还用什么方式，仅凭一双拳头就行。”
“是么？”
并未理会卫轩，石飞羽目光仅是盯着那尖嘴猴腮的卫苍冷笑。
而卫苍被他这种眼神一盯，心中顿感不妙。
但卫轩已经有言在先，他又不好反口，便立即咬牙喝道：“是不是难道还用我说，你自己不清楚么？”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求验尸，如果人真的是被我双拳打死，我自当接受处罚，如若是有人故意栽赃，呵呵，抱歉，我也并非谁都可以欺负。”
见此，石飞羽当即沉声冷笑。
话音未落，人群后方就以响起一道狂喝：“说得好，仅凭这两个家伙一面之词定罪，卫家难免太霸道了吧？”
“没错，谁都知道他们卫家沆瀣一气，这件事情必须查个清楚，否则我们不服。”
狂喝声响起的同时，又有一道娇叱传来。
众人回头望去，却是庄凯与温子安站了出来。
“混账，本护法在此，岂由你们胡闹。”
眼见有人居然胆敢当众与自己唱反调，卫善长老脸色一沉，立即喝道。
不料怒喝声尚未落下，站在台上的郭辰长老就以找到机会，缓缓说道：“我看此事必有蹊跷，不如查证属实再来定夺。”
“我觉得也是，何况查一查，对大家也好有个交代。如果真是石飞羽做的，自然容不得他狡辩，如若不是，也免得冤枉了好人。”
这时，台上另外几位护法也都附和。
而卫善的脸色，则因此愈发阴沉。
但几位长老都以开口，他又不好反驳，只好咬了咬牙：“好，那我们就当众验尸。”
提到验尸，卫苍脸色微微一变，似是有些担心。
而卫轩也是将头低了下去，目光偷偷向他扫去，似是在询问什么。
不过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去关注他们，所有人目光都是聚集在高台，等待着接下来如何验证死因。
验证死因一般会请经验丰富之人出手，有时候也会请炼药师前来。
但卫善显然并不打算这么做，双手挽起袖子便要亲自上阵。
郭辰长老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又怎会容他如此，***先将卫冲的尸体抓了过去，手掌在其周身要害按压片刻，脸色微变。
随着其脸色变化，台上其它几位长老也是察觉有异，不管是否明白，都急忙上前查看起来。
而卫善则冷冷一笑，森然目光从郭辰脸上扫过：“我倒要看看你这次如何替他开脱。”
其实在将尸体带到这里之前，卫善就以亲自查验过，卫冲的确是死在了双拳暴轰之下，可以说周身骨骼都是尽数断裂。
这种死因只要是有些经验之人，就会知道他是被人活活打死。
正是因此，卫善才有把握兴师问罪，否则又怎会如此大动干戈，将所有学员都是召集于此。
台上十几位长老相继查看过后，纷纷眉头紧皱。
郭辰长老更是狠狠瞪了石飞羽一眼，似是为他这般莽撞感到愤怒。
石飞羽也是因此心神一沉，暗道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所为？
不过就在她认为真是自己失手将卫冲打死之际，星空袋内却是传来一声冷笑：“小子，这个必死之局本皇可以替你破解。”
星空袋内突然传来的声音很低，只有他一人能够听到。
这种声音就好像是在脑海响起，外人很难察觉。
而他的双眼，也因此微微一亮，随即问道：“怎么破解？”
在询问之际，心里已然明白说话的是谁。
九阴神火炉内，被称之为圣皇的天罡圣晶兽嘿嘿一笑，苍老之音略带戏谑：“本皇掌握着一种搜魂之术，用此方法可以将那人神魂抽离，死因一问便知。”
说到这里，天罡圣晶兽话音一顿，又补充道：“不过这种方法只有本皇可以施展，所以你必须答应放我离开。”
九阴神火炉内困着数百头妖灵，而且每一头妖灵身前至少都是达到玄级。
如今虽殒命多年，但保存下来的妖灵依旧不容小觑。
当初石飞羽获得这座熔炉时，曾经留了一手，没想到这次遇到危险，沉寂了许久的天罡圣晶兽竟主动与他联系。
其实放走这头妖灵倒也没什么，但他暂时还不打算这样做。
一是他不确定放走妖灵之后，九阴神火炉威力是否会有所减弱。二便是一旦将其放出来，没有了炉底光阵束缚，这些妖灵难保不会当场翻脸。
台上，卫善步步紧逼，好像还在指责他擅杀学员的累累罪行。
石飞羽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心念电转间，权衡着是否答应天罡圣晶兽的条件。
一番权衡之后，他的嘴角却终有笑意浮现：“抱歉，你的条件我不能答应。”
“人类小子，你可考虑好了，万一动起手来，面临数百位修炼者围攻，能有几成活命机会？”
天罡圣晶兽似是没有料到他会聚集，当即怒不可遏的低吼道。
而石飞羽嘴角笑意却是愈发浓郁，随即语气平静的道：“无妨，大不了我将你们尽数放出，让你带着那些徒子徒孙与他们来个鱼死网破。”
“你果然够狠。”
呼吸一滞，天罡圣晶兽沉默片刻，终是咬牙咆哮道。
而石飞羽并未因此生气，只是话峰一转，笑道：“其实你可以将搜魂之术传授给我，我来破解此局。”
“做梦。”
一听此言，天罡圣晶兽便陡然冷哼，声音沉寂而去。
但石飞羽并未放弃，而是循循善诱道：“就算我现在答应放你出来，你觉得另外那些人会让一头圣级妖灵逃脱么？”
这番话立即让天罡圣晶兽陷入沉默。
诚然，即便石飞羽答应放了它，一旦出现在这片广场上，必然会引来众多修炼者围攻。
到时候群起而攻之下，连它都是没有多少把握活着离开。
在天罡圣晶兽陷入沉默之后，石飞羽却是继续说道：“我可以答应在没人的时候放你出来，但是现在不行。”
“好，本皇就再信你一次。”
挣扎片刻，天罡圣晶兽终是答应了这个条件。
而且它别无选择，如果石飞羽一旦被逼的急了，真将九阴神火炉打开，把它们尽数放出，到时候免不了一场恶战。
但天罡圣晶兽也不会因此乖乖就范：“本皇这搜魂之术只有自己能够施展，即便你想学，短时间内也无法掌握。”
似是察觉到石飞羽身上气息转冷，不等动怒，天罡圣晶兽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不过本皇可以借用你身体将那人神魂抽离。”
借用身体对于修炼者来说，有着致命的危险。
尤其是神魂较弱之人，一旦被其侵入，顷刻间便有可能魂飞魄散。
然而石飞羽对自己神魂境界，却有着足够的信心。
三大神符本源在加上天命石与圣王印的保护，就算是一头圣级妖灵，也有一抗之力。
只要扛过那一瞬间的侵袭，即便是圣级妖灵想要占据自己身体，也可以将其驱逐出去。
稍加沉吟，石飞羽便点头答应下来。
这时，高台上的卫善又是厉喝道：“拿下。”
随着一声令下，身后几位长老也是缓缓走上前来，体内源力汹涌，似欲动手。
而感受到这些人体内的气息，石飞羽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不由得暗自惊讶道：“入圣境初期？”
台上的十几位长老，除了郭辰以外，皆是入圣境初期修为。
这般修为若是放在其它地方，必然是一代宗师，霸主级别的存在。
然而这里，他们却只能沦为执法长老，可见屠魔圣地背后拥有着多么恐怖的底蕴。
“等等！”
眼看着众位长老就要出手，石飞羽终是沉声而喝。
喝之声响起，卫善眼神一寒，似是对其一再阻止感到愤怒。
而石飞羽也并未去看他，目光径直迎着众位长老说道：“晚辈想亲自看看卫冲的尸体，就算要死，也要死个明白。”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众位长老似是还在犹豫，郭辰就以率先点头：“可以。”
见郭辰已经答应下来，卫善心中虽有不满，倒也没有驳了他的脸面。何况几位拥有入圣境修为的长老都查不出什么，让他看看又能如何？
不过在石飞羽飘身登上高台，向那尸体走去的一刻，卫善却是冷哼道：“小子，无论你如何狡辩，今日也休想逃脱责罚。”
“是么？”
脚步微顿，石飞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上前将手覆盖在卫冲尸体上。
手掌覆盖在卫冲尸体上的一刻，一股诡异能量就以从星空袋内涌现，旋即顺着他的手臂灌入卫冲体内。
在这股诡异能量的撕扯下，卫冲尸体竟散发出了朦胧光芒。
朦胧光芒闪烁片刻，一道虚幻的神魂体终是被从体内抽了出来。
而其它人也都纷纷露出了惊讶之色，似是未曾料到石飞羽竟然掌握着能够强行抽取神魂的诡异功法。
正当众人为此错愕之际，卫冲的神魂体就以面带狰狞的嘶吼道：“卫苍、卫轩，你们两个畜生不得好死。”
随着那狰狞厉吼出现，台下，卫苍、卫轩竟当即吓得面无人色，转身而逃……
第九百六十五章 负数
谁也没有料到，事情已经有所定论之后，石飞羽竟然施展出一种搜魂之术，将不利局面扭转。
更让众人无法预料的是，杀死卫冲之人，竟是卫苍与卫轩。
随着卫冲神魂体狰狞咆哮，二人当即骇的面无人色，转身狂逃。
但是这么多人在场，又怎会让他们轻易逃走。
当下就有好事之人身形一晃，将其去路阻挡，那般模样，都不用石飞羽自己出手。
而卫苍、卫轩两人也立即因此变得面如死灰，竟普通一声双双跪倒在地，转身向着高台上的几位长老求饶。
望着他们那般不打自招，台上所有长老的脸色，都是同时沉了下去。
连先前认定石飞羽就是凶兽的卫善，脸色也是变得阴沉无比。
而在那阴沉之中，甚至带着一丝狰狞。
人群后，庄凯、温子安二人见此，心底终是松了口气。
不过当他们看到被几位好事的学员围困起来的那两个家伙，脸上又是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郭逸尘则站在一旁，从始至终都未曾开口。
不过从其脸上淡淡的笑意就不难看出，石飞羽能扭转局势，让他也是极为开心。
“说，到底怎么回事？”
黑石高台上，主导权仿佛是重新回到了郭辰长老手里。
望着那偃旗息鼓，面色难看的卫善，郭辰有意猛喝道。
这般猛喝立即将跪在台下的卫家兄弟骇的浑身一抖，急忙将头低了下去。
而只剩下神魂体的卫冲，则是神情怨毒的讲述了整个经过。
一个时辰前，卫冲被石飞羽打昏，却也不至于丧命。
他虽昏迷，但神魂感知并未丢失，对于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依旧有所察觉。
卫苍、卫轩二人将他抬走之后，本来是打算回去疗伤，但不知怎么，卫苍突然改变主意，与卫轩商议要将他除去。
二人可谓是一拍即合，旋即生生用拳头将卫冲性命夺去，随后抬着尸体一路狂飙，找到卫善长老哭诉，让这位同样来自卫家的长老替自己兄弟做主。
卫善得知自己家族之人竟被活活打死，当即气得七窍生烟，询问经过之后，便是带着尸体前来算账。
但等他得知石飞羽竟然是郭辰长老负责招收的学员，心中就以改变主意。
卫善心知这是一次整垮郭辰的大好机会，便立刻命人吹响葬魂号角，将所有学员召集于此，打算处罚了石飞羽之后，在来责问郭辰招人不慎的罪名。
当然，这一点只有卫善自己心里清楚。
不过随着真相大白，他的这番用意即便没有出口，也早已被人看透。
其实卫冲的死，卫善并不知情，只是轻听了那两个家伙哭诉。
如今随着卫冲神魂体被强行抽离指认凶手，他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
“来人，将这两个孽畜拿下，听后发落。”
当众被被卫冲神魂体指认出来，卫善也是无法替他们掩盖，顿时气得脸色发青，咬牙怒喝道。
怒喝声响起之后，立即有着几名学员弟子上前，不由分说将二人修为尽数废除，那般狠辣手段显然是有些公报私仇的意味。
卫善虽然看在眼里，却也不能阻止，只好将这笔账暗暗记在了石飞羽的头上。
随着他的阴冷目光转过，却又看到被石飞羽强行抽离出来的神魂体，竟迅速崩散。
神魂体一旦崩散，便意味着这个人魂飞魄散，从此彻底消失。
这般发现，愈发让卫善气得眼皮直跳，咬牙怒笑道：“好狠，真是好狠啊。”
不过这番话在众人看来，好像是在怒指卫苍、卫轩残害同门兄弟。
但郭辰长老一直暗中留意着他，又怎能不明白其中意思，不由得眉头紧皱，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卫冲神魂体的消失，并非石飞羽刻意而为。
此人本就神魂不够强横，能够在死后一个时辰将神魂强行抽离出来，已经实属不易。
可这种强行抽取也有着一定代价，暴露在外界的神魂体，会很快随风消散。
别说一个九品符师，就算是一名玄符师前来，也未必能够阻止，除非有着特殊的宝物可以将其封印。
石飞羽虽说拥有封印的能力，但他并不打算去救卫冲这道神魂。
听着卫善长老的阴冷怒喝，石飞羽明白，事情最后虽然真相大白，但他与卫善之间的仇却也因此结下。
台下，卫苍、卫轩的惨叫声传来，将他思绪拉回。
然而没等他开口，脸色却是骤然一变，立即盘膝而坐，双手掐印，磅礴神魂汹涌不断。
看着他如临大敌的模样，郭辰长老以为是方才使用搜魂之术造成反噬，便立即喝道：“将那两个残杀同胞，陷害同门之人押下去，等候发落。”
其实押与不押已经没有多大区别。
刚才卫苍、卫轩二人已经被一些学员联手将丹田废去，即便活着以后恐怕也无法修炼。
卫善长老听闻此言，脸皮轻轻一颤，愤然冷哼道：“郭长老真是好大的威风，既如此，这里便交给你来主持大局，在下还有要事，告辞。”
看那模样，卫善是要趁机离去，免得在此继续丢人。
在他腾空的一刻，郭辰长老脸色也是悄然一变，旋即当众怒喝道：“学员卫冲虽因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