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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布了一个更为完整的阵法将自己困在其中!
对于这样的事实,天松又如何能高兴的起来。
此时的他不仅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颓废泄气。
“罢了,念在尔等天资还算不错,也是受人所骗,便再给你们一个机会,努力揣摩这阵法吧,争取能活着出来,向天风问清当日我与他说了什么!“
浓雾中再次传来的沈鸣淡淡的话语声。
对于沈鸣的这番话,便是脾气暴躁的天梅这时也不敢再出声反驳,心中甚至还因此大松了口气,已然打定主意回去定要想天风问了明白。
事到如今。
仅凭沈鸣挥手便破了他们布下的瞒天罗烟幻妙大阵,以及用更为完整的瞒天罗烟幻妙大阵将他们困住这两点来看。
他们便知道,自己三人绝不是沈鸣的对手,他们同沈鸣之间还有着很长很长的一段差距。
沈鸣要杀他们,也绝不会费多大的劲儿。
因为沈鸣的这番话,天松这时也打起了精神,他站起身来,抱拳躬身行礼道了句。
“多谢沈……沈前辈不杀之恩,我等回去定会向天风师弟问个清楚。”
天松其实是个很纯粹的人,他几乎将一生的时间都倾注在了这道阵法之上,很少理会世间的俗事,要不是天风遗失天书残页这事实在太大,或许他这一生都不会踏出道宗山门一步。
他在听天风说起沈鸣阵法惊人时,首先感到的甚至不是担心,而是见猎心喜。
不过嘛……
事实证明,这阵法惊人真的是阵法惊人,连他这个天人都被惊住了!
达者为先!
即便是作为敌人,沈鸣的阵法造诣也让天松佩服的五体投地,因此,他并不认为自己对沈鸣的称呼有什么问题。
天梅两人见状,有样学样的道了句。
“多谢沈前辈不杀之恩!”
浓雾中传来一声轻笑之后,再没有丝毫的话语声传来。
……
踏云山脚。
随着沈鸣挥手将那瞒天罗烟幻妙大阵破去,云丧北以及脸上皆是露出一副吃了屎样的表情,也嘴硬不起来了。
沈鸣几人也没多说,继续往山脚走去。
中途的时候,王血一脸郁闷加畏惧的追了上来,远远地像个受惊的兔子般吊在后面,直到沈鸣挥手让他过来之后,他方才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
即便如此,那厮也是不敢靠近沈鸣,而是走在人群的最边上,中间隔着好几个人。
很显然。
他也被沈鸣挥手破阵的手段给吓住了。
沈鸣自然看出了王血如今的不同,知晓王血身上有着天书残页,但沈鸣却并没有出手抢夺,毕竟王血和魔宗曾经帮助过阿七。
虽然这其中固然有向他示好,想要拉拢他的原因。
但不论魔宗和王血的初衷是什么,他们毕竟曾经帮过阿七,看在这件事的份上,沈鸣自然也不会直接出手抢夺他手上的天书残页,而是很随意的同他聊着关于天书残页,关于魔宗,关于修真的事情。
但话又说回来了,抢这种行为!
他真的很是不喜欢。
他虽不算是一个纯粹的好人,但也不是作恶多端的恶人,对于一些卑劣的手段与行为,他本能的感到排斥与不喜。
关于修真,沈鸣虽然只是浅谈而止,但王血还是为之震惊。
他这时也明白了为何自己已是天人,在沈鸣面前却讨不了好的原因了。
岔路口处。
王血深深地看了沈鸣一眼,然后长出了口气,开口道了句。
“先生所言,我回去会如实告知宗主的!”
沈鸣笑着点了点头,他同王血说的也不是其他,只是告诉他,若是魔宗的人愿意将天书残页交给他,他便会将修真之法传授给他们。
王血又看了眼阿七和阿朵儿,再次抱拳道了句。
“杜兄、朵儿姑娘,告辞!”
阿七还是那副冰冷面孔,微微点了点头。
阿朵儿笑着回了句,“后会有期!”
王血再次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一路下来。
沈鸣和王血的谈话也没刻意避讳,阿七、等人自然也听在耳中,对于沈鸣的决定,阿七等人自然不会有丝毫的意见。
两人反而因为沈鸣的此等举动,对沈鸣更是感到敬仰钦佩。
倒是沦为阶下囚的二人,对沈鸣的举动颇为不屑,他们知道自己落在沈鸣手上,估计是没活的希望,也不怕得罪沈鸣了。
云丧北讥讽地开口道:“优柔寡断,妇人之仁!”
很是失望地摇了摇头,显然认为沈鸣的此举殊为不智。
但这一切,对沈鸣来说,却并没有丝毫的影响。
不管是阿七和阿朵儿的赞,还是两人的贬,对他都没有丝毫的影响。
他沈鸣从来就不是依靠别人看法而活的那种人,世间的任何人或事,对他来说都可以用很简单的喜欢或者不喜欢,愿意或者不愿意,想或者不想去分开。
他做事仅凭本心!
对天松三人的处置是如此,对魔宗的和王血的应对也同样是如此。
他这么做,纯粹只是因为他心里愿意这么做,喜欢这么做,想这么做罢了。
因此。
对于两人的讥讽,沈鸣并没有做什么答复,他只是将视线看向前方,看向远处。
在那里,有城池耸立!
而他,现在最想做的便是。
入城!请人!
第二百四十章 案子!
京师。
作为大周的都城所在,自然是繁华异常,人流如织。
自古以来,人多的地方最是容易滋生纠纷麻烦,所以作为管理京师大大小小刑事案件的大理寺总是异常忙碌的。
薛造掌管了大理寺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刑事案件也见过不少,可以说是经验丰富,见多识广了。
现在的他早已不再是当初刚上任时的那个毛头小子了,随便一件杀人案便能让他感到惊讶,见识了这么多,他早已学会了面不改色,沉着冷静。
在有了这么多年的办案经历之后,他本以为这世上已不会再有什么案子,能让他感到惊讶了,但今日发生的案子却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薛造皱眉看着堂下的一名老人,那人作奴仆打扮,面容苍老,此时脸上满是焦急。
这老者姓陆,单名一个忠字,自称是朝廷兵部尚书,郑国公陆达生的管家。
这陆忠是来报案的,报一件很奇怪的案子,他说……
他家主人,兵部尚书,郑国公陆达生被人绑架了,而且还是在自己院子里被人绑走的。
若是平日里,薛造只会认为这老者是犯了失心疯,拿他薛造开玩笑,早就让人将其乱棒打出了。
当朝兵部尚书,郑国公被人绑架了,还是在自己家里被人绑走的!
这特么不是开玩笑是什么,就算匪徒有那么大的胆子,也要有那种实力才成啊。
这里是什么地方!?
京城啊!
天子脚下啊!
大白天的,莫说是兵部尚书被绑了,便是普通人家被绑了也不可能啊,要真有那样的绑匪,估计刚出大门,便被大街上的百姓给擒住,扭送到大理寺来了。
可现在,他却拿不准了,因为先前,同样的案子,已经有人来报过一次了。
先前来的那人是驸马府的管家,同样报的是绑架案。
驸马季怀玉被人绑走了!
而当时薛造只是将其当做是一个玩笑,官场上的人都知道驸马季怀玉惧内,而公主周珏御夫有方,手段颇为了得。
他当时也就以为这多半是驸马爷和公主闹矛盾了,又或者公主和驸马爷在玩一些夫妻间的闺房游戏呢,随意的叫了两个手下去走个过场。
可没想到手下人前脚刚走,后脚陆忠便进来了,向他报案说他家主人被绑了。
薛造看着老者,皱眉问道:“你说那人身穿白色道袍,腰佩一柄白玉长剑,看着二十来岁的样子?”
陆忠很是焦急,催促道:“是啊,薛大人,那人凶悍的很,老爷养的十来个护院教头都不是那人的对手,薛大人你刚紧派人封堵住四门,免得让那人给跑了!”
闻听见这话,薛造再次皱了皱眉头,他刚想再向陆忠确认一番具体情况,公堂之外却传开了吵闹声。
“薛造!薛造呢?”
来人毫不客气的直呼他的名字,薛造的面色顿时沉了下去。
他迈步出了大堂,刚想开口训斥一番,但待看清来人面容之时,他的面色顿时为之一变,拱手行礼道。
“见过公主,不知公主……”
来人正是当今天子周政的妹妹,封号出云公主,赐婚季怀玉的周珏。
此时的周珏面带怒容,快步走到薛造身边,对着薛造甩手便是一巴掌。
“废物,本宫让你派人去抓绑走驸马的匪徒,你就派两个喽来见本宫!”
毕竟是官场上混的人,面皮早就练的比城墙拐弯还厚了。
被周珏当众扇了一巴掌,薛造心中虽怒,面色却并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对着周珏陪着笑脸。
“下官这就派,这就派……”
陆忠的报案及周珏的来到,让薛造明白,当朝驸马以及兵部尚书被人绑了,虽然这事很不可思议,但这事……
好像真的已经发生了!
薛造忙下令手下人全部出动,寻找绑走驸马的歹徒。
下完令之后,他刚想回头招呼下周珏,却见周珏已经急急往衙门外走去,他不由开口问了句。
“公主,您这是去那?”
周珏头也不回,只是很不耐烦地甩了句话过来。
“指望你们这群废物能成什么事,本宫还要去六扇门、五城兵马司!”
随着大理寺捕快的出动,以及公主周珏、陆家人的走动,整座京城的气氛都为之紧张了起来。
……
对于京师,沈鸣是熟悉且陌生的,他曾经在这里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十多年,对曾经的京师自然是熟悉无比。
但三十多年不见,沈鸣再次回到京师,却发现京师有了不少的变化。
京师更大了,城墙更高了,人流更多了,也更加繁华了。
此时的他行走在陌生而又熟悉的街道上,通过询问路线,他已经先后去了驸马季怀玉、郑国公陆达生府中,将他们邀请到了他们应该去的地方。
对于他的邀请,季怀玉、陆达生两人自然不会那般顺从的就答应。
但沈鸣秉承着‘以理服人‘的原则,用他这世间最大的道理,说服了两人,让两人无法拒绝,只得老老实实被他请走了。
而他现在正在去请说的第三个人,也就是大周朝的内阁首辅。
护国公,林千之!
护国公府!
沈鸣抬头看了眼上方的匾额,确定自己的位置没有找错之后,这才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不愧是内阁首辅,虽还未见宅院内里的景致,但光从外面来看,便知其中不凡。
光从这外表来看,林千之的这护国公府比起季怀玉的驸马府,以及陆达生的院子还要气派三分。
镇宅的石狮,朱红大门自不用多说,便是那门前看门的青衣奴仆,都比先前的驸马府和陆府要多出三分骄横之气,皆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架势。
沈鸣看着这些,想着这些的时候,在门前难免便停的有些久了。
那肥头大耳,满面红光的看门奴仆见了,面色这时也有些不耐,眼中闪过轻蔑之色,开口训斥道。
“你这道士,在这看什么看呢,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还不速速离开这里。”
闻听见这话,沈鸣方才回过神来,他环视了一眼四周,见无其他人。
“嗨!那道士,往哪看呢,说的就是你,叫你离开这里,听不懂人话是吗?再不走我可就不客气了?”
当那奴仆伸手指向自己时,沈鸣这才回过神来,那青衣奴仆居然是在说自己。
沈鸣有些啼笑皆非,不由轻笑了一声。
第二百四十一章 老爷……不见了!
在这世上,关于带狗的成语或者俗语,有很多很多。
例如狗急跳墙,狗改不了吃屎,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
嗯……似乎都并不是什么很好的词汇,而现在,护国公府门前的那青衣奴仆很好的诠释后两个词汇。
见沈鸣不仅不走,反而笑了一声,那奴仆面色更是不耐。
“你这道士,莫要在这装神弄鬼,我家老爷最讨厌你们这种装神弄鬼之人,要想化缘打秋风那你可是来错地方了!”
那奴仆说着这话的同时,便要提着手中的棍子去驱赶沈鸣,但还未等他迈动脚步,他的身子便僵住了。
他被眼前看到的一幕给彻底惊住了!
他看着门前那道士伸出右手,微微地弯曲了一下手掌,然后便只见那数千斤重的石狮竟凭空飞到那道士手边,被其一手擒住。
“道……道……道长,道长……您这是要……要干……”
青衣奴仆顿时慌了,结巴着开口,想要询问沈鸣这是要做什么,但还未等他把话问出,沈鸣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自己要做什么。
沈鸣掂了掂手里的石狮,然后将其对着大门直直地扔了过去。
“呼!”
石狮破空响起一道呼啸的风声,感觉到石狮从自己身边飞过,那青衣奴仆这时再也站立不住,双腿发软地跌坐在了地上。
“轰!”
本是镇宅所用的石狮,此时却被沈鸣用作开门,伴随着这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响起,两扇紧闭的朱红大门顿时被砸了开来。
“砰!砰!”
又是两道沉闷地声响,朱红大门倒在了地上,没了朱红大门的遮掩,此时护国公府已是中门大开。
沈鸣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轻轻地呼了口气,将手上的灰尘吹去,然后将双手背负在后,静静地站在原地。
既然豪门大院不好进,那他便在外面等着里面人出来好了。
他相信,有着这样一个见面礼,整个府上的人都会知道他来了,他也能最快的见到自己要请的人。
如他所料!
片刻的功夫之后,护国公府上便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大队的人马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什么人!”
“何人在此惹事!”
这些人手持刀枪棍棒,皆是精装汉子,在一名面容方正的男子带领下出了宅院。
那男子看了眼地上的石狮与倒塌的大门,然后抬头看向门外,见了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样子的沈鸣,瞳孔不由一缩。
他看出了沈鸣来着不善,实力不凡,也没敢擅自行动,对着身边的一个汉子轻声开口道了句。
“去叫老爷和总教头过来!”
那汉子领命之后,便快步离去,沈鸣也并未阻止,仍是神色淡淡地站在原地,那面容方正的男子对沈鸣颇为顾忌,虽知方才之事是沈鸣所为,此时却也不敢动手,只是戒备地站在原地。
一时间,护国公府门前再次安静了下来。
“踏踏!”
脚步声响起,打破了门前的安静氛围,两名老者缓缓向门前走来。
那些汉子见了两人的到来,就如同有了主心骨一般,气势也是提了起来,众人皆是躬身行礼,口中恭敬开口喊道。
“老爷,您来了!”
“总教头,这贼道士竟敢来咱们府上捣乱!”
这些人口中叫嚣着的同时,也在快速地形成了一个圈,将沈鸣围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