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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瓶溪,四十三岁,京城人士,少时为乞丐,后蒙周政看中,加入其……”
沈鸣很快的便将这名大宗师的身份来历道了个清清楚楚,震惊地看着这一切,眼中更是惊讶,他主管着这些人,对这些人的身份来历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此时听沈鸣一字不差的道出,他如何能不感到惊讶。
“老老实实的将当年的事说个明白,别让我自己动手!”
沈鸣说着这话的同时,挥手将惊恐看着自己的云丧北点晕,然后再次看向,很是平静开口道了句。
“说吧!”
听沈鸣如此开口,面色不由更加难看了,他看了眼云丧北和地上被沈鸣搜魂之后的那具尸体,知道这事恐怕自己只能如实告知了。
深吸了口气,再次开口问了句。
“道长真是姓沈?”
沈鸣皱了皱眉,然后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开口讲述起了当年发生的事。
隆兴二十六年。
当时先帝老迈,朝堂混乱,诸皇子夺嫡,其中又以三股势力最为被人看好,分别是太子周策,三皇子周权,八皇子周植。
而如今的天子周政,在当时还只是个边缘人物,所有人都未将他放在眼里,生母宫女出身,又无文武支持,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被朝堂上的人放在眼中呢。
“只是那些蠢货,有眼无珠,又怎知陛下的能耐,不过也多亏了当年所有人都未曾将陛下放在眼中,不然陛下当年又岂能那般容易的铲除对手!”
世人不知的是,周政自小早熟,甚至换了个身份在江湖混了好大一个名头,早已培植了一批自己的心腹,他利用太子等人的争斗,在暗中为自己谋利的同时,也悄悄地铲除着太子等人的羽翼,换上暗中亲近自己的官员。
而雨花巷的那场火灾,便是在暗杀太子羽翼时引起的。
“那人姓吴,乃是朝廷的户部侍郎,牵扯到太子的一起赈灾银子贪污案,陛下当晚命我等前去将那人杀了,顺便将太子贪墨赈灾银子的证物取回来,本以为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谁知那人身边竟有个临近大宗师的高手以作侍卫。”
后来等人花了不少的工夫将那高手杀死,然后抓住了那姓周的官,用其妻儿以作威胁,让他交出证据。
“那老头也是忠心,宁愿妻儿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也不愿交出证据,后来更是假意答应,趁我等不防,引火将书房烧了起来!”
“而那天晚上又恰好赶上刮大风,火借风势,大火转眼间便蔓延到了整个雨花巷!“
说到这,不由看了眼沈鸣,然后强调了一句。
“我可以发誓,那把火真不是我们放的!”
见沈鸣不说话,试探性的开口确认。
“道长既然说自己不是姓吴,而现在又追问当年那场火灾,想必是当年那场火灾的道长的家人受了殃及吧?”
见沈鸣面色更是阴沉,心中知晓自己可能猜对了,他继续开口道。
“若真是如此,那道长找我等,可算是找错人了,就算是真要找人复仇,也该去找那姓周的后人!”
阿朵儿在郑家寨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期间也听郑不凡提起过当年的事,自然也知晓沈鸣追问这事的缘由。
她此时听如此说,心中很是不忿,不由微讽地道了句。
“那依你这么说,我家主人是不是还要感谢你们!?”
闻言一愣,然后苦笑了摆了摆手,继续开口道:“虽然我等不是放火之人,但也有小小的牵连,当年之事,道长能不怪罪到我等头上已是……”
然而并不等他把这话说完,他却见沈鸣缓缓抬起头来,眼神平静地看着自己,淡淡地开口道了句。
“当年都有那些人参与了这件事?”
面色不由一变,如同看见疯子般,将惊愕地眼神投向沈鸣,他声音有些干涩地开口道了句。
“道……道长欲要作何?”
沈鸣平静开口道:“冤有头,债有主,当年的债也是时候还了。”
大声辩解道:“我已经说了那火不是我们放的,道长若是不信,可将云丧北喊起来再问一遍,便知当年事情真相。”
对于这话,沈鸣摇了摇头,微讽地笑了笑,开口道了句。
“有区别吗?”
第二百三十五章 天下皆敌!
因果报应。
世上的事皆是如此,有因方才有果,当年等人若不去暗杀那姓周的官,又怎么会有后面的那场火灾呢?
说自己等人和那场火宅没多大的关联,在沈鸣看来,这无疑是说笑,追根究底,那场火灾还不是由等人引起的。
这就像是一户人家被强盗抢了,那强盗却还说要不是你家里太有钱,我能来抢你家吗?
身为局中人的自然会为自己考虑,将自己等人的罪责辩解到最小。
这时面色彻底沉了下来,沉默了好一会之后,他方才抬头,深深地看了沈鸣一眼,缓缓开口道了句。
“道长是认真的?”
沈鸣轻笑一声,反问:“我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这话出口,再次沉默了片刻。
“何必呢?”
好一会后,方才开口道了句,然后抬头看了眼沈鸣,很不看好地摇了摇头,劝诫似继续开口道。
“何必为了一桩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平白丢了自己的性命?”
沈鸣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阿七冷声道:“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先生问你什么,你答便是!”
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此时难得的露出一番洒脱的姿态,他很是随意地坐在了地上,看了眼沈鸣,这才开口道。
“我承认,这次是我失算了,对道长的实力评估出了错,认为道长只是个天人,本以为备下了这掀天阵法便万事无忧,可没成想道长却会修仙之法!”
说到这,有些懊恼地摇了摇头。
修仙!?
那些躺在地上的大宗师第二次从口中听到这个词汇,皆是震惊到了极点,看着沈鸣的眼神更是感到畏惧。
同时他们心中的一些疑惑这时也解了开来。
难怪先前沈鸣不受阵法影响,难怪先前沈鸣身上未有丝毫的内力波动,便能引起那般惊人的气势,便能使出那般骇人的招式。
原来,那叫修仙!
并不理会这些人眼中的震惊,他此时甚至都没有再看向沈鸣,而是坐在山崖边,远远地看着那京师的方向,那紫禁城所在的位置。
“江湖之大,世间之大,不知有多少卧虎藏龙,正如我估算错误道长实力一样,道长若是以为这世间只有道长一人会这修仙之法,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沈鸣轻笑一声,开口回道:“是给你万花露的那人吧?”
“道长如何知晓?”
疑惑地回了句,然后也反应了过来,自嘲似地笑了笑。
“也对,我早该想到了的,道长既然知晓那东西叫万花露,又怎么会不知道修仙之法呢,今日之事,说到底还是我自大了,若我谨慎仔细一些,定不会是现在这种局面!”
对于这话,沈鸣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看着沈鸣仍是平静淡然的表情,心中不由升起了些许好奇,开口问了句。
“道长难道不怕?”
“怕?呵……!”
沈鸣这样回了句,然后转身看向山崖之外,身处在这最高的山峰,自然是一览众山小,他看着脚下的众山,不由叹了句。
“旗鼓相当又或者能击败我的对手,对于这样的人,我可是期待了很久呢,真要说怕,那也是怕他的实力让我失望呢!”
“……”
便是洒落许多,看破了许多的听见这话,也是惊愕地侧过头来,双眼盯着沈鸣,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认真地看了好一会后,见沈鸣不是说笑,这才摇了摇,悠悠地叹了句。
“道长倒也自信!”
“也罢,既然道长想知道有哪些人,我便一一告知道长!”
通过这番话,也看出了沈鸣确实是心意已决,索性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他看着远方的京师,伸手遥指道。
“驸马季怀玉!”
他手指微微移动,换了个方向。
“当朝兵部尚书,郑国公,陆达生!”
他再次移动手指,指向另外一座宅院。
“正一品内阁首辅,护国公,林千之!”
他手指继续移动,点向皇城所在的方向,连续到处两个名字。
“禁军总头领,周镇,大内总管,高乐水!”
站起身来,转了个方向,他遥指着南面,继续开口道了个名字。
“两江总督,刘甚微!”
他转身,手指着东北,继续开口道。
“坐封东北,统领三十万大军御外寇的镇北王,陈锡年!”
“……”
不停地转身,手指不断地指向一个又一个方向,在众人惊诧到了极点的目光中,开口道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名讳。
这些人无一不是位高权重之人。
“三十三年过去了,当初那群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子,如今都成了声名显赫,位高权重,一言可决数十万人生死之人!“
说到这,心中似有万丈豪气升起,他看着沈鸣,猛地挥手,并指为剑,点向一处又一处远方。
“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他看着沈鸣,大笑着开口道。
“当年之人,如今布满了整个天下,若道长真要寻仇,这天下,这世间,处处皆有道长昔日仇人!”
最后。
深深地看了沈鸣一眼,然后再次转身面向那京师所在的方向,缓缓伸手指向了那座紫禁城,那间金銮殿。
“当然,在那里,在那紫禁城中,在那金銮殿里,让那一群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子,成长到如今声名显赫的关键人物,如今正坐在那里!“
“他是如今的大周之主,当今天子,他也是当年那事的下令人!”
说完这一切,长出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向沈鸣。
“今日或许我会死在这里,可道长若是真的坚持要寻仇,不肯放下当年恩怨,那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和道长会在黄泉相见!”
他见沈鸣不说话,再次开口道。
“道长不要以为凭借着惊人修为,与这世所罕见的修仙之法,便能将当年之仇给报了,因为……”
大袖一挥,指向世间各处。
“你的对手不止是我,也不止是季怀玉、陆达生、林千之……这么简单啊!”
“与这万万里河山,与这天下为敌,呵……莫说仅仅只是道长你一人,便是十个八个像道长你这样的修仙之人!”
“也休想!“
第二百三十六章 杀了吧
与天下为敌!
便是一向对沈鸣极为信任的阿七和阿朵儿这时也沉默了下来,他们此时也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一人的力道就算再强,但终究不可能是整个天下的对手。
“如此,道长可明白了?”
再次看了眼沈鸣,如是开口道了句。
“为道长着想,我劝道长还是退隐山林,将当年恩怨放下才好,毕竟那本就是一桩……”
继续开口劝说着,但并未等他把话说完,他却见沈鸣摆了摆手,轻声地开口问了句。
“就这些人吗,可还有遗漏!?”
闻言,再次惊愕地抬头看去,想要确定沈鸣这话里的意思,但他失望了,他在沈鸣眼中并没有看出一丝强撑、勉强之类的异样神色。
有的只是先前那种淡定与从容,似乎刚才他爆出的这一连串名字,对沈鸣来说同打铁的王铁匠,做菜的范厨子,打杂的小二……之类的没什么区别。
他不敢置信地盯着沈鸣,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道长真的想明白了这事的后果,我都已经说得如此直白了,道长还不肯放弃?”
“后果?放弃?”
沈鸣轻笑一声,开口回道:“会有什么后果?我又为何要放弃!”
闻听见这话,的面色再次变了数变。
先前那番话他自然不是在自暴自弃,而是借周政等人如今的身份来以势压人,想要让沈鸣知道他面对的是什么人,是何等样的对手,从而将沈鸣复仇的念头打消,顺便说不定还能因此挽回自己一条性命。
可从如今沈鸣的反应来看,很显然,他的威胁,他的以势压人并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那沈鸣仍是一心想要复仇。
深深地看了沈鸣一眼,此时的他已经技穷,也再无其他的法子,最后只得带着嘲讽的表情,很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就这些人?道长好大的口气,希望道长的手上功夫比嘴上功夫还要厉害,我倒要看看道长能不能杀光这些人,能不能敌得过整个天下!”
“放心,你会看到的!”
沈鸣认真地点了点头,开口纠正道:“亏你还自称为,却不知这天下从来就不是一家一姓之天下,而是天下人之天下。”
“因此,与天下人为敌这事又从何说起!”
他看着越加难看的面色,再次开口道了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便是与天下人为敌!“
他站在山顶,看着四海八荒,轻轻地将手中的那团云朵捏散。
“我又有何惧!?”
此时的沈鸣站在山顶,捏散那团被称为’地球‘的云朵,阿朵儿、阿七两人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担忧也为之散去。
一股信任与踏实感在他们心中升起,他们看着沈鸣的背影,再没了丝毫的担忧与顾忌。
……
将定住之后,沈鸣又将云丧北唤醒。
同不同,云丧北没那么多弯弯肠子,很利落的交代了当年的事,不过这两人有一点却是相同,他同一样,认为沈鸣所谓的复仇就是一个笑话。
他认为,就凭沈鸣区区一个凡夫俗子,也想向这天下的主人复仇,这不是笑话是什么,所以同样很利落的说出了当年那些人的名讳。
两人说出的具体人数与身份皆是一致,没有丝毫的纰漏。
得到准确的消息之后,沈鸣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眼云丧北和,吩咐了身旁的阿朵儿两人一句。
“把他们两个给我绑了!”
阿朵儿两人也不问缘由,利落地将两人绑了起来,有些愕然地看着沈鸣,疑惑地开口问了句。
“你不杀我?”
沈鸣笑着回道:“还不是时候!?”
再次一呆,但紧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不由再次难看了不少。
“你想用我们做要挟?”
云丧北冷哼了一声,微讽地开口道:“没用的,陛下英明神武,乃是难得的枭雄心性,做事杀伐果断,岂会……”
对于这两人的猜想,沈鸣轻声地笑了笑,然后用一句话让两人再次止住了声。
“要挟?对付他们,何须用这等龌蹉的手段。”
他转身看着两人笑道:“杀人,当然要在祭日的时候杀!”
闻听见这话,不由涨红了脸。
云丧北同样如此,嘴硬地道了句,“哼,你还能不能活到祭日都是……”
“闭嘴,哪儿那么多废话!”
不等他把话说完,将其绑好了的阿朵儿踢了他一脚,然后扫视了一眼周围的那些大宗师,开口向沈鸣问了句。
“主人,这些人怎么处理?”
沈鸣转身离去,一袭白袍被山风吹得向后飘起,黑发随山风起舞,淡淡地话语声随着山风飘了过来。
“杀了吧!”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