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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得。”闵铎笑了笑,但笑意并未达到眼底,说:“你应该感谢我没有让你做相同的事情,不让你去你现在就不是站着,而是趴在地上了。”
闵铎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肩膀,看上去瘦削的身材爆发出强大的指力,几乎嵌入他的骨头里一样,充满恶意地将他往镜头前一推。
“开始吧。”
“我在此道歉,对所有遭受过我欺凌的人……道歉,对不起。”查理僵着脸说了一句匆匆结束,被闵铎再次拉住。
“还有,你今后不会再上摩飞脱口秀。”
“什么?”查理惊讶地喊出声,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向他。
他早就已经和公司的人说好了,接下来将会慢慢从摩飞脱口秀中崭露头角,最后很有可能取而代之,要是说了这句话,以后就不能继续从这里发展了。
“你没有听错,从此你将不会在摩飞出现。”闵铎再次说道。
摩飞没想到闵铎竟然会提出这个要求,虽然和之前那些博人眼球追求收视率的掉节操不同,却是对摩飞自己最有力的。查理之所以能插入他的节目中,就是因为公司上层私自做了一些决定,虽然他有信心自己不会被取代,但多少会影响自己和公司之间的关系,闵铎这样的要求就让查理不敢再回来。
没想到他竟然会发现了其中微妙的关系。
查理咬着牙,脸色憋得通红,五百双眼睛盯着他,透过镜头,无数观看直播的人在等着他。
他捏紧了拳头,低下头,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我,以后再也不会上摩飞脱口秀!”
啪!
闵铎抬起了手,一个掌声响起。
紧跟着这一声,台下开始响起剧烈的掌声,节目由此进入尾声。
“好的,各位观众,今天的摩飞脱口秀到这里就要结束了,请大家也一定要到影院支持闵铎的新电影《精灵信使》,下周我们再见!”
摩飞说完,舞台上的灯光暗下来,闵铎回头看了一圈,发现查理早就已经不见了。
这样也好。闵铎在心里说了一句,下了台和任扬商量接下来的行程,两人还没讨论出结果,就被刚刚从导演室回来的腾飞一把抱住。
“闵铎,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我的节目网上观看量已经突破了历史新高,刷新了我以前创造的记录!下面的观众都在讨论你这个从东方来的少年!还有人表示如果你去演罗密欧,他们一定会去买票捧场,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留下来演出?”他兴奋地拍了拍闵铎的背,激动地不能自持。
闵铎谦虚地笑了笑:“我只能在这里糊弄糊弄观众,要是真放到舞台剧上,肯定漏洞百出,我还是对演戏比较在行。”
“真是可惜。那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活动?现在是十点半,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跨年了。”摩飞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表情十分遗憾:“可惜我接下来还要监督他们剪辑,不能和你们一起度过春节了。”
他才说完,助理就叫了他一声,指了指剪辑室,让他过去。摩飞夸张地叹了一口气。“我真的不能再陪你们了,我得走了,该死的责任。”
他一边走,一边还不放心地叮嘱任扬:“你这次一定等我送你,不能再偷偷回国了。”
任扬点了点头,催促他快离开。
两人出了公司,买了些东西先去医院看了张助理,见他情况已经渐渐转好才放心地回酒店,此时已经深夜十一点了。
纽约街头的行人熙熙攘攘,很多商铺都挂上了充满中国元素的灯笼和福字,还有人穿上了唐装,都在为即将到来的跨年做准备。
远处传来表演的歌声,任扬看了看手机,上面已经接收到了很多祝福的短信,春节的气息一瞬间就浓郁起来。
“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他说。
闵铎刚刚接了父母给打来的电话,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任扬一说他就同意了。
两个人打车到了唐人街,随便走进了一家菜馆,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半数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也只有中国餐馆会在晚上十点之后还会继续营业了。闵铎坐下点了几个菜,老板在国外呆久了,说起中文已经有些蹩脚,看到他们两个显然很兴奋。
“你们是旅游的?大过年的不在家团聚,怎么出来旅游啊。”
“我们是来这边出差的,回不去了。”闵铎说。
老板叹了一口气,“正好我们今天有活动,待会儿还有即兴表演呢,你们可以上台热闹热闹。”
闵铎摆摆手笑起来:“我们可没有什么才艺。”
老板又说了几句,这时候正好有客人进来,他走上前去招呼,不过那个客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耳熟,闵铎好奇地转过头,发现进来的人竟然是查理,他身边还跟着三个人,又高又壮。
闵铎转头的一瞬间和他对视了一眼,对方也没料到他们会再遇见,脸色一垮,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坐下。
闵铎给任扬指了指他们的方向,任扬抬头扫了他们一眼,小声说:“吃完我们就走,我看他们不好惹。”
闵铎点点头,很快,老板说的表演就开始了,几个华侨在上面又唱又跳,整个饭馆里的氛围都热烘烘的。
两人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身处异乡竟然都有了一种同伴的错觉,这顿饭吃得极其和谐。两人这几天一直吃得是面包和牛排,看到白花花的大米饭的时候几乎看直了眼,在加上虽然不是很地道,但至少卖相不错的红烧肉之后,稀里哗啦各吃了两大碗。
吃饱喝足之后,两个人拍着肚子出了饭馆,一边沿着河走路消食,一边回酒店。任扬心情不错,他带上耳机开始听歌。
“你在听什么?”闵铎独自走了一会儿,问他,声音很小,没想他能回答。
没想到任扬摘了耳机说:“是我以前录的一段音乐。”
话音才落,一段悦耳的钢琴声从手机里流淌出来。远处都是闹哄哄的声音,手机里传来的声音被盖去了很多,但闵铎还是一瞬间听了出来,因为这段钢琴曲是他自己写的。
“这段钢琴曲你以前弹过,在那之前我只听李宝山弹奏过,他说是他自己作的曲,被我录制了下来。”
闵铎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忽然看到一把椅子从任扬身后飞过来,他瞳孔猛缩,扯着任扬的手把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拉,余光看到一个黑影从任扬手中飞了出去。
紧接着,四个欧美人从他们身后靠近过来,闵铎眯起眼睛,认出其中一个人就是查理,另外三人正是刚才在饭馆里遇到的人。
“你们要干什么?”他眼中寒光一闪,同时扫了任扬一眼,看到他正看着路边的河水,不知道在干什么。
查理手里按着一根铁棒,狞笑了一下冲了上来。
闵铎抓过地上放着的一把小椅子和铁棒撞在一起,随后踢了任扬一下。“愣着干嘛!”
任扬猛地惊醒,转过头来,双眼发红,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他捏紧了拳头,迎头向其中一个人冲了过去,跳起来一脚踹在对方肚子上。
闵铎拿着一把椅子把查理架住,看到任扬像疯了一样冲进三人组成的包围圈,眼睛充血,看上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闵铎一只脚踩着椅子,捏紧拳头在查理脸上猛打了几下,踹了他一脚把他踢到一边,跑了过去。
这时候任扬已经被打了好几下,他被一个人用石头砸了一脑袋,半张脸都是血,却像个木头一样还冲上去。
闵铎好不容易将他拖出来,直接找他脸上轮了一拳。
“你疯啦!”说完拉着他沿着人多的地方跑,此时已经临近午夜,倒计时的声音越来越大。
砰一声巨响,巨大的烟花在半空中绽放,闵铎的耳朵里只充斥着同样的一句话。
“wyear!”
第28章 凶手
大朵大朵的烟花在空中绽放,沾满了整片天空,闵铎低着头,街道上像是突然涌现出大量人群,欢呼着庆祝新的一年到来。
他拉着任扬推开拥挤的人群,耳朵里充斥着烟花炸裂和人们的欢呼声。闵铎皱起眉,手臂那端越来越沉,他回头看了一眼,任扬满头满脸都是血,目光失焦,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闵铎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还能不能走?”
任扬嘴巴动了动,被欢呼声彻底盖了过去。闵铎凑过去,把耳朵放到他嘴边:“你说什么?”
他刚说完,任扬抬起头,目光一闪,张开嘴就对着闵铎的耳朵咬了下去。
“我擦,你疯了!”闵铎叫了一声,看到任扬一副发了狠劲儿地咬着他的耳朵,几乎要咬穿了。
闵铎推开他,身后往耳朵上一模,摸到一手血,显然已经咬破了。
“你疯了吧?”
任扬狠狠瞪了他一眼,烟花的光照亮他满是鲜血的脸,看起来尤其可怕。
闵铎被他看得心里一激灵,对方已经转身往回跑,踉踉跄跄迅速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
他低咒一声追了过去,没走多远就再次看到了闵铎,他蜷缩着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已经昏了过去,旁边有几个人正拿着手机求救。
闵铎脑子里轰一声巨响,眼前闪过几幅画面。他摇了摇头,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冲过去拍了拍任扬的脸,没醒,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摘下围巾帮他包起来,那两个人惊慌地过来说现在拨打电话的人太多了,根本打不出去。
他深吸一口气拿出自己的手机,按键的时候手指都在颤抖,连续拨打了两遍才终于接通。
街上都是拥挤的人群,尤其是闵铎所在的街区绞痛几乎已经瘫痪,接线员为难地告诉他救护车开不进去,需要他自己将人带出去,到另外一个街口。他可以带着人从卖场穿过去,这样只有不到五百米的距离。
闵铎挂了电话,把昏迷不醒的任扬往肩上一扛拖进了卖场,还好大多数人都涌到了街头,卖场里空旷了许多。他带着浑身是血的任扬进来的时候,保安一听了他的情况,连忙推来了一辆板车,推着任扬直接到了另外一个口,这时,救护车已经在外面等待了。
闵铎跟着上了车,直到任扬被推进手术室,他才松了一口气,给摩飞打过去一个电话说了情况,他站起来慢慢往洗手间走去。
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顺着水流入下水道,闵铎脸色苍白,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终于知道了自己死亡的真相。
闵铎洗了一把脸,走出了洗手间,看到摩飞从走廊那头跑了过来,脸上是从来没见过的慌张。
“任扬呢?他怎么样了?”
闵铎指了指亮着灯的手术室。“正在做手术。”
“是查理干的?”摩飞一脚踢在墙上,他看样子是直接从公司过来的,身上还穿着刚才录节目时候的衣服,现在外面气温不到零度,他连个外衣都没有穿。
手臂上的肌肉奋起,想被抚了逆鳞的暴龙。
“妈的,早晚找人弄死他!”他低咒了一声,跑到手术室门口看了看,当然什么都看不见,回来又看了看闵铎,见他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些累。”闵铎无力地笑了一下,靠在墙上,脸几乎和洁白的墙融为一体。
“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一会儿去,我在这里等着。”摩飞说。
闵铎摇了摇头,闭上眼睛,脑海中却已经一团乱麻,消失的记忆像开了闸的洪水,不断涌现出来,他需要时间好好消化消化。
任扬的手术一直持续了三个小时才结束,他被推出来的时候戴着笨重的氧气罩,脸色苍白。
“医生,他没事吧?”
医生摘下口罩说:“没有大碍,还好送过来得及时。
“他什么时候能醒来?”闵铎又问。
“明天或者后天,不要和他说太多话。”
闵铎再次松了一口气,精神放松下来,整个人都是疲软的,险些站不住。
摩飞进病房前回头看见他扶着墙壁,有些担心。“你还好吧?”
闵铎闭了闭眼睛,道:“没事,我站一会儿就进去。”
过了一会儿,闵铎才走进去,摩飞正在给他擦脸上和手上的血迹。
大年初一的傍晚,任扬终于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艰难地在身上摸索着,摩飞出门办手续去了,任扬趴在床边睡着了,他一动就马上惊醒。
“你醒了。”闵铎看了他半天,记忆恢复后对任扬的感情又复杂了一些,虽然想了很多两人该如何自处,真到面前时,却憋出这么一句。
窝囊!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孩!闵铎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看到任扬伸手在衣服里摸索着,摸了一会儿竟然要下床。
闵铎拉住他。“你找什么我帮你拿。”
任扬皱着眉,声音微弱的如同蚊子振翅的声音。“手机……掉进护城河里了,里面、里面的钢琴曲……”
闵铎听清了,响起昨天晚上他拉任扬拿下,一个黑色的东西飞进了河里,任扬发了疯似的要回去找,原来就是在找手机,准确地说,是手机里的钢琴曲。
李宝山弹奏的钢琴曲。
闵铎心口一热,柔着声音说:“别找了,就算捞回来也没法用了。”
“你懂什么!”任扬一把推开他,挣扎着要起来。
闵铎一愣,伸手去拉他,这时候病房的门打开了,摩飞走了进来。他满头大汗,皱着的眉头看到闵铎一下子舒展开来。
“你可算醒了。”他捧着一堆打印的单子进来,把任扬按回床上。“命才刚捡回来,你要去哪儿呢?”
任扬皱起眉执着地要起身,闵铎突然开口道:“没了就没了,留着人也回不来了。”
任扬阴沉着脸没有说话,摩飞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笑了笑把话题扯了过去,但任扬显然并没有搭理。
闵铎坐了一会儿,离开了医院往护城河走去。和昨天比起来,街道显得十分萧条,只三三两两站着几个人。
他沿着那天打架的地方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任扬的手机,看来真是掉进河里了。
过了半个月,任扬的伤口痊愈之后也去过护城河几次,但手机早就掉进了水里,就算他找到打捞队,那些人听到他的原因是要捞手机,还嘲笑了他一番。
一直到回国的时候还黑着脸,摩飞不知道他手机里存着录音,一个劲儿让他买新的,说了几次后也不想提了。
闵铎临上飞机前被摩飞突然拉住,他疑惑地看了看他。
“你要是不喜欢任扬,就把他让给我吧。”摩飞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闵铎心里一慌,脱口而出的话有些结结巴巴。“你……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误会了吧?”
“闵铎,我看得很清楚,你要是不喜欢,就不要缠着他。”
闵铎沉默了,要是以前,他肯定会毅然决然地反驳,但现在却有了羁绊。虽然这份羁绊只有闵铎自己知道,他还是犹豫了。
被人爱着的感觉太美好,如果没有体验过也就罢了,但体验过之后,以前的孤独就更加孤独得让人难以承受了。
摩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要将闵铎的心洞穿。
“行了,你们走吧,任扬那个家伙也真是倒霉。”他说完转过身,背对着闵铎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闵铎上了飞机,任扬已经坐在座位上等他。“怎么现在才上来?”
“和摩飞聊了一会儿,”闵铎看了看他头上缝合的伤口。“你的伤口坐飞机没事吧?”
他摸了摸头,当初为了缝合伤口剃掉的头发已经长出了短短的发茬。“医生说只要小心一些就没有问题。”
“刚才我和公司通了电话,华夏的副总回来接我们。”他说。
闵铎心口猛地一沉,抬起头盯着任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