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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融合。眼下你不会没有太大的感觉,但山猫因修为甚低,也一直处于化形期的边缘,昨夜大概离你太近便直接化形了。”
“可是……”太近这两个字令初息心里一跳,以为玄翎知道昨夜的细节,但看她脸上没有丝毫异常,又觉得自己有点做贼心虚赶忙将山猫抱起,“她为什么又变回去了?”
“……”玄翎和山猫对视,山猫倒三角小粉鼻子嗅了嗅,两翼轻轻地蠕动着……
“那是因为她修为不够。”玄翎屈着两指夹住山猫的小鼻子,“只因被炽元丹影响才勉强破级,定会摇摆。无碍,待过些时日该就稳定了。”
初息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她希望山猫一直都是现在的样子才好,突然间化形反而令她手足无措。山猫跳到初息的肩头,如往常一般舔她的脸,舔着舔着触到了嘴角。
初息心中一凛,急忙将山猫挡住——昨夜的画面重现,那香软美丽的少女脸庞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现在山猫做什么都会令初息联想到她少女的模样,连正视山猫的脸都有些困难了。
山猫被突然制止亲昵的行为,整只猫都呆住,大眼睛里晶光闪闪瞬间蓄满热泪:“喵啊……”
初息扶额:“我没有讨厌你啦。”
山猫:“喵呜……”
初息叹息:“真的,我最喜欢山猫了啊。”
玄翎看着一人一猫挑眉,突然感悟似的将妖书一合:“携猪侍婢,你的猪呢?”
“我……”初息一口气卡在胸口,看着玄翎若无其事地捧了书出去。
只是在赏物阁的日子波澜不惊,别说和山猫了,就是成日安静得像是快要消失一般的玄翎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和山猫的那点儿小尴尬也就只能忍着了。
西镜有段日子没出现,忙过每月初十这几天,果然又妖娆地出现了。再来时她换了一身更暴露更风情的裙子,也不怕冷,迎着大雪露着蛮腰,和团子头的小……姑娘一同从大门走进来。团子头小妖仆为西镜撑伞避雪,待西镜踏上回廊便让她回去了。
“大人,我过会儿来接您。”
西镜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也没去看对方。
团子头小妖仆独自撑伞离去的时候频频回头,看初息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深沉。
初息被她看的心里发麻,默默将目光泛到远处,想看看一个时辰前跑出去玩儿的山猫回来没有。
西镜站在她身边,两人不言语。
初息自然是不会主动去和西镜说话,还想着西镜也识相,不来招惹,或许她是来找玄翎的?
西镜:“倒是很有闲情逸致,在看雪景?”
……
就知道没这么好的事!
“不然呢,我被你困在这芙蓉阁里还能做什么。”
西镜突然从身后抱住她,初息吃了一大惊,想要挣脱。可西镜毕竟是元婴期的修为,别说现下双臂将她圈住,就算只动一根手指也能教初息动弹不得。
初息气得面红耳赤:“你不是说不强迫我的吗!这是在做什么?”
“我是不强迫你做我的欢喜佛……”西镜在她的耳朵尖上舔了舔,“可没说过不占你便宜。”
初息快被气哭,奋力挣扎:“放开……放手!”
“哎呦,小桃花面皮都变成桃色的了,真叫人把持不住。”
听西镜这么说,初息心下更加恐慌,紧张地屏住呼吸,准备要拼死一搏的时候西镜却将她放开了。
“你!”初息诧异又羞恼地瞪她,西镜懒洋洋地赖在方才初息坐着的软椅上:
“怎么?不舍得我停下来了?”西镜身子往前一挪:“想要无继续的话……”
初息赶忙后退开西镜几米,咬牙道:“……阁主今日来又有何事!若是要找、要找苍玉君的话,麻烦你移步东偏阁。”
西镜品味着初息的恼羞成怒却毫无办法的脸:“不,我不找苍玉君,我找的是你。”
初息冷脸:“我与你无话可说。”
西镜扬眉:“对苍玉君倒是无话不说。”
初息:“……”
西镜用指尖卷着自己的发梢道:“我想吃鱼。”
“哈?”初息以为自己听错了。
“鱼,我也要吃鱼。”
“你想吃鱼就去吃,与我何干。”
西镜一脸受伤地望着她:“你心里果然是想和苍玉君双修么?”
初息气结:“这又是什么鬼逻辑!”
“不然为何不肯做鱼给我吃?”
初息快要被她的莫名其妙逼疯:“双修个鬼!为什么我就一定要和谁双修!”
“哟哟哟,那你为何对苍玉君就亲眼有加,格外亲厚,对我就凶神恶煞,拒之千里?”
初息心道:我何时能拒你千里真要谢天谢地好么!方才是谁厚颜无耻抱着我?不要脸的人怎么会这么多啊!
见西镜泰然自若,字字句句都追着她和玄翎的关系,初息心中陡然升起一丝不安。不想让西镜知道玄翎冒用苍玉的身份,更不想让西镜知道她与玄翎的过往交集。虽然玄翎看上去很厉害,但西镜毕竟是有三万年的修为,还是元婴期的老妖,初息到底拿不准她和玄翎谁更占上风。心中权衡片刻,敷衍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感谢苍玉君救了我的山猫。”
“哦?”西镜眼底浮出一丝光亮,“所以你只是感恩,对苍玉并无他想?”
初息乖巧地点点头,沉息片刻,神色黯淡道:“我对任何人都没有他想,我只想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见她突然情绪低落,西镜指尖滑动,赏物阁里突然凭空出现片片桃花的花瓣,缓缓飘下。堆积在地上如一层粉色绒毯,瞧见初息吃惊的样子唇角勾起,指尖一晃一卷风裹着大片花瓣飞走,揽住初息的腰带她跟随风去的方向飞除了赏物阁。
初息毫无防备地被她拎起,惊道:“你又要做什么!”
西镜只看着她笑,把飞出来时顺手取的一件大氅裹在初息身上。
长廊下,玄翎拂开落在妖书上的花瓣,看了一眼桃花飞去的方向,随手抽了张纸条往庭院中一丢,纸条幻成扫帚自动开始清扫满地的花瓣。
西镜拉着初息一路飞到芙蓉阁里最高的一座阁楼顶上,跟随了一路的桃花绽开,飞舞漫天。不周山终年雪白的背景下融进了这点点粉白之色,整个芙蓉阁都多了几分娇俏妩媚。
初息从不曾见过这样美妙的景色,虽然只是西镜的一指幻术,却也十分受用并有些感动。待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身边的西镜转过头来,不曾藏匿的渴望占据眼底望着她:“小桃花,我也算救过你的性命。人间有句话,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不知你打算如何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初息脸皮倏然红透,若如西镜所说自己岂不是要许给玄翎三次?!忙气急败坏地:“你囚禁我还还意思要我回报什么救命之恩的!你不就是要吃鱼嘛?我去看看厨房里还有没有!”
初息急急地从阁顶上爬下去,西镜若有所思地望着赏物阁的方向。
而赏物阁里的玄翎,看着本来扫好了的院子突然又落了满地桃花,手掌一挥,花瓣尽数堆满了赏物阁的主阁之中,满意地瞧了眼清爽利落的院子,继续翻着手里的妖书。
☆、第34章 吃只兔子再逃
天才刚亮初息便闷在窗边叹气,这几日她被西镜缠的不胜其烦。
自打那日从厨房里拎出仅剩的一尾个头稍小的冰鲤,漫不经心地做了碗鱼羹给西镜尝过之后,这条没皮没脸的蛇便整日赖在她这里蹭吃食儿,还吃得格外欢畅。
初息不禁开始琢磨是否要找人捕两条蛇回来,做个全蛇宴,看她还吃不吃得下去。但芙蓉阁里的妖仆和侍婢对十分西镜尊敬,莫说是捕蛇做食,院子里还有不少储备了食粮的蛇洞供这芙蓉阁附近的游蛇生存。
此计不通她只能暂时屈于西镜的淫威之下。好在西镜这人脸皮厚是厚了点,却也没有过分逾越,她也能忍得。反观重洺,头几日还对着西镜呲牙咧嘴好不厉害,结果被西镜弄来的一只雪豹幼崽纠缠上。那雪豹体型明明长了她半个,却每每见到她都摆出看见生母的姿态,哇哇叫着扑过来抱住她一通乱舔。一时间重洺无暇它顾,只要听到西镜的脚步声便落荒而逃,溜进东偏阁里不到入夜西镜离开绝不出来。
西镜往赏物阁里来得勤快,东偏阁的玄翎便懒在房里不出来,送进去的吃喝,只留下了几壶桑落酒,其余的原封不动地退回来。
初息初时做了几样她爱吃的菜色想去相请,走到门口却又有几分慌张的心虚,说不准这怪异的情绪从何而来,只是举起的手停在半当之处犹豫良久还是垂了下来,折返回去,一桌子酒菜便宜了西镜的肚子。
和她有相同苦恼的重洺从床上打滚下来抻了个懒腰,跳上窗棱,舔了舔睡乱了的被毛望着不周山的无垠雪色,也长长地叹了一声。
初息摸了两把重洺头顶的绒毛,视线幽幽地飘向前方:“重洺啊,你每天都去玄翎大人那里,会不会太打扰人家?”
重洺:“喵?”
自从她上次小小化形之后,一直没能再幻出人形,倒是方便了她每日钻玄翎的窗格钻得不亦乐乎。雪豹比她脑袋大了一圈,窗格钻不进来,让重洺开心了好一阵子。她卧在玄翎脚边的暖炉旁听着雪豹在窗下凄惨嚎叫一睡一整日,那位大人虽然没搭理过自己,但也不曾驱逐她,想来应该是不介意。
初息没理会山猫叫声里所包含的意思,又捏了捏重洺脖子后面这几日肥出来的一小块皮肉,声音轻幽:“重洺啊,玄翎大人虽然比较随和,但也是在忙些正经事情你过去不要添乱才好。”
重洺舔爪子洗个脸,将耳朵压得一弯一弯地,打了个呵欠,跳上初息的肩头。
初息这叹气一叹起就没完,侧头看着山猫的眼神里有几分妒忌:“我好羡慕你。”
重洺抖了抖毛,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喵?”
天色大亮的时候,一夜的风雪也渐渐转小,可见不周山顶峰的模糊轮廓。
昨夜里几个慕名而来挑选欢喜佛的土狼族头领,没摸清楚芙蓉阁的规矩,瞧上了西镜手里的一位美花娘,丢下十旦金沙便硬要强娶花娘回去做欢喜佛。结果刚踏进舞场之中,原本旋舞的舞娘们排成双十芙蓉阵,几个土狼头领呜哩哇呀地进去哎呦呜呼地被丢回了暖阁之中。之前待嫁高台落下,阁中暧昧春情不再,两列妖仆手执铁棍站在火把之下。
西镜隐在火光之中,目有怒色,唇角轻挑:“倒是许久不曾有谁敢在我芙蓉阁里放肆了。区区十旦金沙,还不够我喂阁里的黄金鲤,倒也敢肖想我阁里的花娘?”
妖仆手里铁棍翻飞将几只土狼打的现出原形,断尾之后丢去芙蓉阁外妖灵密集地带任其自生自灭。
初息清晨那会儿听几个小妖仆愤愤那几只土狼时,寻思平日里西镜待那些花娘极好,这会儿怎么也该好好“宽慰”那位受惊吓的花娘一番,今日大约不会……她这念头只是这么一转,西镜本人已经进入视野之中,手里还拎着两只肥野兔子,一只手朝着她招了招,喊道:“桃花你来,我打了两只兔子,我们中午烤来吃如何?”
西镜昨夜教训土狼衣裳未换,一身红色短打劲装趁着夜色风雪掩盖住自己的气味行踪,连着掏了几处兔子洞,挑了两只最肥的带了来给初息。西镜鞋上冰雪未化,一路走来留下不少雪块。
她将手里的长剑丢给身后的一直殷切跟随的团子头小妖仆,头未回地道:“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自会唤你。”再抬眼望向阁顶小窗里的初息,笑容热切,眉宇间透出几分罕见的英气,见她未动又摇摇手:“桃花你快来,这里的兔子都是吃雪地里的松菇长大的,肉质厚,味极鲜美。这两个月正是最肥的时候,烤了来吃很是得味,你私藏的桃花酒不要吝啬取一瓶来,我吃了你这些时日,今日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初息心里一慌,觉得西镜这话说的也太让人误会。刚想要反驳说是蹭了自己这些时日的饭菜,只见东偏阁的窗被风吹来,玄翎执笔立在窗边,似朝着她望了一眼,让初息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不知怎的她心里跳得厉害,慌忙转了视线,可又忍不住的偷偷看过去,那扇窗又被玄翎给推了回去。
心头涌上不少失落,抱着今日未来得及逃脱的重洺,一边下楼一边念叨:“玄翎大人今日似乎不太高兴,你不要去吵她。”被她牢牢抱着的重洺仰头喵了一声,庆幸今日西镜来的匆忙没来得及带雪豹过来。
赏物阁院子中间的一小片空地支上了矮桌摆了几个蒲团和软垫,不周山与妖界其它地方不同,因为每境都有不同的结界构成,晴好的天气里日头也似是隔了层层叠叠的青纱,并不强烈。前阵子移植过来装点院子的银叶金合欢,冰天雪地里绽出簇簇嫩黄,烤架炭火也制备齐全,初息下来的时候西镜已经将兔子剥好皮,涂好料,穿了铁签准备上火烤制了。
似是没看到她一脸的失魂落魄,西镜捡起矮桌上的一只杯子依着身后一株有些年头的矮松对初息笑道:“我的桃花酒呢?”
初息从乾坤袋里摸出一只小酒坛推到西镜面前,道:“桃花酒没有,你这里矮松上的松脂制成的松醪酒倒是有一坛,你要喝不要喝?”
西镜目光一黯,随机又扬起浑不在意的笑容道:“人界有句诗说的极妙,大约就是此情此景。”她将酒杯斟满,琥珀色的酒液映出头顶柔柔日轮,看着庭院深处未被塌及的雪层道:“十分满盏黄金液,一尺中庭白玉尘。你瞧,是不是就是这样?”
初息被她炙热的眼神弄得不自在,手心沁出一点薄汗在裙摆上蹭了蹭,就地坐在一个蒲团上,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看着烤架上被炭火烤的皮焦流油的两只兔子,转移话题道:“瞧不出你也会做些吃食儿。”
西镜捞起手边的酱料罐子,仔细地把烤兔子的每一面都刷上料汁,又在烤兔上放了蜜块儿,等着蜜汁化开后抹匀整只兔子,用匕首切开皮肉后香气在院子里浮动,引得探出一个小脑袋的重洺也跟着咽口水。
西镜取了一小片肉丝递到重洺面前,道:“曾经我也是在这不周山上修行过,这手艺便是那时候练出来的。”
听她这样说,倒勾起初息一丝好奇:“我当你们冷血一族对吃食并不讲究。说来,你为何不再修行,反而做起、做起这样的买卖来?”
烤肉得就,西镜将炭火弄得弱了些,只够来取暖。用匕首片了腿肉递给初息,向她道:“你莫忘了,我西镜一向贪图享乐闻名妖界,修行那等苦闷之事有何意思?曾经的妖皇太一不也弃妖从仙?可笑后来反而命丧妖族手中。就算经历过渡劫飞升又如何?与天同寿又如何?不若自在逍遥于世间,快活个十几万年,死也死得畅快。你问我为何放弃妖修,桃花小妖你呢?怎地有了炽元丹这妖界至宝,也不见修为有任何提升?”
初息咬了口腿肉,果然是吃松菇长大的野兔,肉质紧实鲜美不说,还透着股不易察觉的松菇香气,加上这时候正是兔子肥嫩之际,炭火将肥腻的油脂烤出反而令肉皮香脆加上料汁和蜜糖,确实是上好的一顿野味。一口兔肉咽下,饮了口茶才回道:“我原本就无意妖修,如今被炽元丹所累,整日被你们这些恶人惦记,我只盼望能将我体内的炽元丹取出,还我安宁。”
西镜似笑非笑:“你这小妖好没良心,你在我这里不曾缺吃短住,我虽有意与你做欢喜佛却也不曾强迫过你,竟然将我与那些肖想炽元丹的宵小之徒混为一谈,叫人伤心。”
初息抬眼道:“若没有炽元丹,你会这般殷勤?”
西镜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