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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真修为在她之上,全数躲过,倒挂在树上连喊数声:
“表姐夫、表姐夫、表姐夫……”
宴无台:“……”
☆、第18章 逃了也给你抓回来
桃花谷已不能久留,初息和蝶衣二人逃了出去,行了两日光景,于荒郊野外找到一处荒废已久的茅屋,暂时安顿下来。
初息自然是害怕又被谷主抓回去。
谷主强迫她吞下炽元丹也不知是何用意,整个妖界都杀红了眼要抢夺的宝贝谷主怎么舍得让她一个妖奴吞了去?忆起蒲芦惨死一幕,初息知道谷主将他当做药引子,自己亦是。可是为何蒲芦死得那般可怖,而自己却没炸裂?
不自觉地抚摸胸口的冰片,若不是这冰片,恐怕她也难逃炽元丹的折磨。这物件是谁塞给她的呢?难道是幻真……
“初息。”
蝶衣在她身后唤她:“你在外面呆着做什么?快进屋来,不怕被那些杀上巫行山的人瞧见么?”
初息跟着蝶衣坐进屋内,这小茅屋满是霉味,四处结着蜘蛛网,但现下逃难,有一处安歇之所已经很好。
“初息,你有想过去哪里吗?”蝶衣抱了堆枯枝,生火取暖。这里不比温暖的巫行山,漏风的小茅屋内寒气阵阵。
初息摇头:“我也不知……”
蝶衣用破烂沾血的外衫将自己裹得紧实,见初息只穿一件极其单薄的粗布衣,不免好奇:“你不冷吗?”
“啊?我……有些……”
山猫盘尾蹲在初息身边,严肃地望着那盆火,白白的胡须被火光映得一闪一闪。
竹翁死了,现下和蝶衣二人相依为命,说实话初息心里有点儿别扭。蝶衣一路上都在问巫行宫里的事情,在她听来相当另有企图,初息哼哼呵呵地敷衍过去。蝶衣歇息片刻接着追问,还提到了炽元丹。这三个字一出,初息心口又开始发热,与冰片的寒气作用在一起,浑身不舒服。
“我上山是为谷主寿宴酿酒做菜的,怎么可能见到炽元丹……”初息一向不擅撒谎,说这话的时候不敢看蝶衣。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藏着事,听什么都格外敏感。就连蝶衣问她为什么不冷都教她以为蝶衣知道炽元丹在她体内发热。
好累。
初息早早睡下了。这几日炽元丹将她折腾得够呛,她几乎以为要死在及渊殿的暗室内,而现下却在陌生的地方难以入眠。
不免想起幻真。巫行山上的厮杀声已经平息,不知她是否全身而退?想到这里初息打定主意明日回巫行山一趟,虽她能力微乎其微,但能知道幻真无碍心里才能踏实。
山猫往她怀里钻了钻,蹭了好半天才找到最舒服的姿势,蹬蹬腿打了个呵欠,靠着她睡了。或许是山猫的睡意感染了初息,初息也在迷迷糊糊间进入了梦乡。
听见初息平稳的呼吸声,蝶衣睁开了眼睛。
一指定身状将初息和山猫定住。初息睡得太死,根本就没醒来,山猫却是异常敏感的小兽,再轻柔的术法拂在身上都能让它惊醒。
山猫一双眼睛瞪着慢慢靠近的蝶衣。
蝶衣一早就觉得初息古怪,巫行山上死了多少大妖和巫行宫人?哪一个修为不在初息之上,偏偏她能平安下山,这是何道理?起初不过是试探地问她关于炽元丹的事,她表现得躲躲闪闪,肯定有问题!再者,初息额间多了一印凤翎标记,她自己似乎还未察觉。
莫不是这初息又讨了什么便宜?
蝶依向往巫行山已久,自己生为蓝蝶一族,修行一途很难有大进展,初息几百年的功夫就轻易化形她心里不是不妒忌。偏偏她还幸运地摆脱那守山妖的纠缠进了巫行宫,又从浩劫当中平安脱险。既然她对自己有隐瞒定然也是对自己起了戒心了。为何起戒?一定是她怀有宝贝!
这一切都太过古怪,说不准全都同那炽元丹有什么联系!
蝶衣蹲下,刚刚触碰到初息的衣角就被一阵寒意逼了回来!指尖被一层冰霜覆盖,没了知觉。
“怎会这样?”蝶衣狐疑地用外衣将手裹紧,施了金刚状,这才再去碰初息,从她怀里取出一件白色的冰片,方才伤她的正是这冰片!
“唔……”冰片一取出,还在梦中的初息皱起眉头,低低呻…吟。
蝶衣赶紧跑出茅屋,躲在草丛中仔细端详这古怪的东西。
“这好像……不是妖界的事物。”
这冰片形状和初息额上的凤翎极为相似,结合炽元丹的来历,蝶衣可以确定,初息又有奇遇!
蝶衣虽只是化形期的修为,可她年岁长于初息,见识也更广。她拿着这白色事物心中盘算着,初息定然是从巫行宫里面逃出来的,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是个什么,但对于自己前程必然大有助益。
蝶衣不敢多碰冰片,将其收入乾坤袋,连夜前往巫行山!
行至巫行宫前,蝶衣被两名携猿侍婢拦了下来。
“我要见谷主,我有很重要的事跟她说。”蝶衣不屑和这些看门侍婢多说。
“你是何人,谷主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蝶衣眼珠一转:“你去禀报谷主,我知道炽元丹的下落!”
此话一出,携猿侍婢相互对视一眼。
“炽元丹?”莠竹从山上走来,听见这小妖奴的话,上下打量她一番,皱眉道,“你跟我来。”
莠竹将她带到无人之处,问道:“你知道炽元丹的下落?”
“谷主呢?我要直接和谷主说。”蝶衣正了正身子应答。
“谷主刚刚击退蛮族,正在调养身子,我是她近身侍婢,代为处理巫行宫一切事宜。”莠竹对蝶衣相当客气,“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蝶衣亲眼瞧见过莠竹在桃花谷中狼顾鸱张之态,想来她在巫行宫也的确有些权势。
“你看这是什么。”蝶衣将包裹冰片的布料打开,莠竹瞧了一眼,心中没数,但又不想落了下风:
“这不是妖界之物。”
“没错。”蝶衣笑道,“你不会不知道初息就是用它保命的吧?”
这句话说得极为含糊,前因后果一概不谈。蝶衣自然不明了炽元丹的细节□□,只盼从莠竹口中套出话来。
莠竹思索片刻,直接问道:“你不是初息的好友?”
蝶衣淡淡一笑:“我是桃花谷的妖奴,自然是忠于谷主。这初息擅自偷走炽元丹,胆大包天!这等行径于我不耻!”
莠竹道:“初息现在在哪里?”
蝶衣嘿嘿笑:“她在一处只有我知道的对方……”
莠竹常年跟随宴无台,看多了蝶衣这种人:“若你能带我去将初息抓回,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但你要保证她完好无损。否则炽元丹稍有差池……”莠竹眼峰一立,“我定将你抽筋剥皮。”
蝶衣心中有些忐忑,告诫自己要镇定下来——果然!初息吞了炽元丹!和她想的一样!难怪她浑身发热,一定是炽元丹的反噬。这片冰片倒是个好东西,拿去不周山那儿的簋市定能卖个好价钱!
莠竹给了她不少金线银棉、奇珍异玩,没想到她不满足,还要椒灵蛊。椒灵蛊极其珍贵,养成一只椒灵蛊需耗费五百年以上的时间,成活几率甚低。这椒灵蛊可自行收集方圆五百里的椒灵,是修行大器,特别是元婴期之下的妖修都想方设法拥有一只椒灵蛊。
莠竹只有一只,还是她费劲心血自行养成的。
但若能寻回炽元丹,让谷主与炽元丹容器双修,谷主修为万里,以后便再也不用受别人的气。
莠竹咬咬牙,答应下来,但要先见到初息本人。
蝶依附于莠竹耳畔小声告诉她茅屋所在。
莠竹领了一队携犬侍婢夹带着蝶衣,直接御风从巫行山下来,不出两盏茶的时间果然看到了蝶依所说的茅屋,谅这贱奴也没胆子敢诓骗自己。
眼风一扫,携犬侍婢们破门而入,初息正缩在角落里被炽元丹的炙热折磨的痛不欲生,脑袋被烧的浑浑噩噩看不清来人是谁,只觉得两只胳膊被粗暴的架起,脚下虚浮似是被拖在半空之中……
是巫行宫的人吗?
初息迷乱间还残留着一丝意念,遥遥望见遁走的蝶衣。
若她没猜错,是蝶依偷了镇压炽元丹的凤翎背叛自己。心里不禁浮起一丝寒意,自她有灵识一来就与蝶依相识,五百年的情谊也背叛得这样轻易……心绪一时激荡彻底昏迷过去。
莠竹挽了袖子将手搭在初息腕脉上,确定人还活着,满意一笑命人一路急送进极渊殿中。
莠竹盘算着,梧千双此时不在巫行宫中,若谷主能想通与这小妖双修,说不准朝夕之间便能突破练体期,届时再不会有谁能欺凌到谷主头上。
只是万不能再像上次一样被这小妖逃脱了,得寻一个万全之策。
☆、第19章 和神君一起逃
梧千双没有在巫行山祸乱平息后回来,这令宴无台有些意外。毕竟结界不过是将她缓缓送走,不出几日的时间便会自行解除。
她深知以梧千双的性子在攻山一役结束后,定要回来与自己讨个便宜。
难不成是气恼自己在危难时刻不与她商量便将她送走?
桃花小妖和炽元丹的下落未明,前些日子假冒幻真混入巫行宫的那人是个什么身份也毫无头绪,这些都足以叫宴无台叹上一声,偏偏那位真表妹……
“表姐!”幻真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一双眼极为精明的在宴无台脸上打转:“你又在不高兴什么?难道是思念表姐夫了?”
无意与她多言,接连几日已经叫宴无台练就不听不应不恼的特殊技能。撂下手中正在打理的茶具打算另寻一处清净之地,抬眼却瞧见天边阴云急速翻滚,原本已经离去的十位巫礼又折返了回来。
其中一人从云端上下来,对宴无台道:“巫门急令要我等寻少主回去,烦请宴谷主代为转告,请少主随我们一同回傲君山。”
宴无台一怔,她原以为梧千双这么久没回来定是与巫门的人在一起,便道:“巫行山有难,我将她藏于结界送了出去。”说着指了一个方向道:“尊者往这个方向便可寻得。”
黑袍人合掌谢过后离去,宴无台心中有些古怪的慌乱感,立刻召了两名携鹰侍婢一同前往,并嘱咐道:“跟着便可,若见到人立刻回来告诉我。”
“是!”携鹰侍婢振翅而去。
“表姐其实大可不必将表姐夫送出去,表姐夫虽说修为不如表姐你,但她巫门之力对付几个宵小之辈还不是游刃有余?”一路跟来的幻真待巫礼们离去之后从树上跳下来,手里还捧着一把瓜子嗑着,相当闲情逸致。见宴无台眉头皱起又笑道:“表姐你又要生气啦?每次提起表姐夫你都一脸的不悦?”
宴无台咬牙道:“你跟梧千双很熟么?”
幻真眨眨眼,摇头道:“从未见过。”吐了口瓜子皮接道:“但我听闻表姐夫的英名已久,对她神往不已。听说表姐夫同表姐之前还有不少妙事?表姐不要吝啬,说来听听嘛!”
宴无台一张脸绛红,正要发作,莠竹此时匆匆赶来禀道:“谷主,桃花妖已被我寻获,押至及渊殿了。”
“什么?!”宴无台身后扬起的树藤缩回地下,才转身要往及渊殿去想起什么,回身瞪了幻真一眼警告道:“不许再跟着!”
幻真望着宴无台匆忙离去的背影挑眉往嘴里塞着瓜子:“这么神秘?”突地灵光一闪喊道:“表姐!你不会是背着表姐夫有人了吧?!”
似远远地传来一个滚字。
及渊殿里特有的潮湿气息令刚醒过来的初息瞬间了然自己又回来了。
失了那枚凤翎,炽元丹的炙热焚烤令她全身血液都要干涸,周围细微的声音都被放大数倍,一滴水落地的声音都像是锋利的刀子在耳内切割。及渊殿四周落水之声不停,如同酷刑加诸。
初息喘了口气,想要从地面上爬起来,才动了动胳膊,后背便传来锥心之痛。她摸到后背有铁链穿骨而过,伤处血液凝固成硬痂,稍一牵动便重获撕肉碎骨的痛楚。因为炽元丹的缘故初息凝聚不起任何妖力,更没法施术止疼疗。
及渊殿的黑暗一眼望不到尽头,似这痛苦也望不到尽头。
怎么会这样……不过一个梦的功夫,她便又回到了这里。到底哪一场才是梦境?
忆起从茅屋被捉的稀疏记忆,怀中的冰片也不见踪影。虽然初息不想将蝶衣划入罪魁祸首的行列,但的确也只能是她。
脚步声由远及近,踏入暗室。
宴无台又来到她面前。
方才宴无台让莠竹守在殿外,没有她的指示任何人都不准入内。正要入殿,莠竹叫住了她,宴无台回身时莠竹已双膝跪地。
“无论谷主是想杀我也好,将我赶走也罢,我仍要说,请谷主和初息双修!夺了炽元丹的神力!谷主,你要以大局为重!”
上回宴无台盛怒之下险些杀了莠竹,若不是念在她们二人从小一并长大,恐怕现在莠竹已化作荒野椒灵。
记忆之门缓缓开启,莠竹虽嚣张跋扈,但对她一直忠心耿耿,无微不至……
“莠竹。”宴无台的眼中有一丝波澜,柔声道,“我这辈子,除了梧千双,不会和任何人双修。”
殿门合上,将莠竹失落的双眸挡在门外。
“为何你能吞炽元丹不死。”宴无台坐在初息面前,黑暗中悬挂在角落的烛火摇曳,宴无台的面容忽隐忽现。
初息手腕之下,一根树藤顶开石砖,割开她的碗口,血流出的同时被宴无台吸如口中。细品之后,无任何异状,看来喝她的血不行。
宴无台催动妖力,施展反渡术,将初息稀薄的妖力吸入她的内丹之中,也无波澜,感受不到任何神力之迹。
难道,就非得和她双修?这究竟是什么规矩!
树藤绕住穿过初息琵琶骨的铁链,将她提了起来。剧痛之下初息咬紧牙关硬是不出声。宴无台走到她面前,倒是第一次认真看了一眼这小妖奴的样貌。小脸尖下巴,秀气的眉死死地拧在一起,嘴唇快咬出血来。因疼痛和炽元丹的双重强压,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倒是挺有种。”宴无台伸手探进她的腹内,想要取出她的妖丹,但她的妖丹却毫无踪迹。
是了,这小妖不过化形期,没到妖丹期的妖类根本就没有妖丹。
抽出手,这一系列毫不留情的动作让初息终于松口呻…吟,汗水顺着下巴往下滴,脖子及白皙的胸口都被汗水沾湿。
“杀了我……”初息睁开眼,双眸间泛着浑浊的红光。
“如你所愿。”宴无台升出树藤,打算一招毙了初息的命。
宴无台始终不相信取炽元丹神力的方法只有那么下作的一种,既然喝血吸气都不成,又没有妖丹,那么将她杀死,瞧瞧炽元丹和她的椒灵会有怎样的结合、变化,指不定会有新的启示。
初息闭上眼,结束这一切吧,不要再这样痛苦下去……
山猫,有缘来世再见。
树藤迎面割来,却突然停顿了。
及渊殿深处凭空升起一丝细细的火苗,火苗浮在空中,煞是诡异。
火苗越升越壮,变作一个熊熊火球。那火球慢慢往宴无台的方向来,形成一个人形。
烈火中一只团云金锦纹踏步靴破火而出,月牙白的直领斜襟上衫逐渐显露。这张脸宴无台算是熟悉,俊秀昳丽的面庞中一双明若星汉的双眸淡然却有着摄魂之力,薄薄的嘴唇轻抿着,如同她的步伐一样从容不迫。
烈火随着来者往前踏步的动作从她周身褪去,逶迤曳地的白衫尾末还残留着长长的烈焰之形。那火焰分作多股,像一尾艳丽的尾羽,追随着她的脚步。最后一燃,拢成了衣摆上的金纹。
“是你。”
这不正是寿宴之时的“幻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