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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此刻。
“女人的发饰。”晓萤悠悠地拖长了音调宣布大家商议的结果,“要一个回来,头绳、发夹,随便什么都可以,把话说在前面,咱们自己人的不行哦。”
“你们……”秀达涨红了脸。
“快快快,我们都等着啊。”
“别磨叽了,干脆一点。”
“这周围可没有饰品店,别想着玩花样啊……”
“快点儿,是你要选择大冒险的……”
众人看着秀达想怒怒不得,只能无奈地走出去,顿时哄笑了满堂。
初薇默默地垂下了眼睑,扯着身边人的袖子,若白看了她一眼,“是你说要玩的。”
她垂下了嘴角,暗自在心中祈祷,千万别被抽到,谁知道这帮人会玩得多大。
几分钟之后,秀达回来了,俊秀的脸依然通红,额头上也有汗渍,而他的手里,拿着一根黑白格子的发带。
萍萍抢过那根带子,笑说:“行啊秀达,真能要到啊,还小看你了。”
秀琴也难得打趣弟弟,“做的不错。”
“行了。”秀达一挥手,“完成了。”
“秀达开局开得不错。”晓萤笑弯了眼,“成,那咱们继续。”
接下来,有抽到牌数并列最大的,比如阿茵和吴海,选择大冒险,女生躺在男生身上完成二十个俯卧撑;再比如秀琴、亦枫和丰石,依然是大冒险,三人把包厢里所有剩下的食物和饮料尽数扫荡干净。
也有一个人的。比如萍萍就选择真心话,被一人一个问题问得面红耳赤,差点下不来台;也比如丰石抽到了第二次,选择真心话,回答得如鱼得水让人挑不出弱点来。
这一轮开始的时候,初薇就有预感或许要轮到自己了,翻开牌一看,灰色的小王成功让她僵硬了表情,而在她旁边,若白翻开自己的牌,赫然也是小王。
再轮过去,那边是秀琴、秀达、亦枫,并没有初薇期待中的大王出现。
“若白师兄,初薇师姐。”晓萤开口,“你们想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初薇想了想,为了避免问到比较私密的话题,她还是选择,“大冒险。”
“那若白师兄呢?”
“大冒险。”若白淡淡地开口。
这时候,亦枫突然站起身来,嘴角噙着一抹邪气非常的笑容,面容精致俊美得如同童话书中的王子,“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各位兄弟姐妹,咱玩一把大的怎么样?”
“你想怎么大?”晓萤问他。
“说好的规矩,大冒险的内容是我们指定,无论什么都必须执行,你们说是吧,若白师兄,初薇师姐?”
初薇心里“咯噔”一下,有什么不好的预感。胡亦枫什么时候喊过她“师姐”?只有玩笑揶揄的时候才这么叫她。
果然。
下一秒,亦枫缓缓开口:“接吻吧。”
☆、情动
一室死寂。
所有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开口说话。
初薇难以置信地看着亦枫,问:“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开个玩笑,娱乐一下。”亦枫敛起笑容。
“切……”
“你吓我啊亦枫师兄。”
“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
“下次能打个招呼先?”
大家七嘴八舌说起话来,初薇也松了一口气,但是同时,心脏的跳动却不自觉加快,能够在嘈杂的环境里依然听到“怦怦”的声音。
“呵呵,玩笑玩笑。”晓萤圆着场,作势拍打了一下亦枫,赔笑道:“玩笑也不能这么开,怎么能玷污师兄师姐的清白呢。”
若白周身散发着淡然的冷漠,近乎有些凌厉,他略带凉意地开口:“你们……”
不说话了。
大家齐齐闭了口,没有人讲话。
只有亦枫,好整以暇地看着若白,仿佛自己已经达到了什么目的似的。
“玩够了吗?”
“够了。”说话的人是丰石,有眼色的人都看得出来,大师兄不高兴了。
“那就回去吧。”
“是。”众人应声。看了一眼钟表,不知不觉也已经到了快九点,也时候回去了。
虽然有点可惜,但是架不住大师兄大师姐真的不是那么好惹的,没道理因为想要看戏而搭上自己的小命吧。
当然,这个时候的大家不知道,在未来的几天之内,松柏的训练厅宛如修罗地狱,开始还有一片哀嚎声,到后来,累得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喻初薇走在队伍的最后,跟着若白的步伐落后半步。
她现在脑袋晕晕乎乎,一团乱麻,她想把这个归结于百草的那杯酒酿圆子上面,觉得是酒气上来了,所以脸颊烧得滚烫,连带着意识都不太清明。
照理来说,她清楚亦枫的性子,知道他有时候会说些不着调的话调节调节气氛,或者娱乐一下大家的心理。
但——
接吻。
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就好像烟花一样,在她脑海里“砰磅”地放着,绚烂的光彩冲击着她的感官。
“嘶……”
若白突然停下了脚步,初薇一个没注意撞到了他的手臂上。
她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已经到了若白房门口,周围师弟们的房屋都亮起了灯,这条道路上,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若白看着她,眼里的目光她能够读懂,大概就是“还愣着干嘛,回去休息”之类的。
初薇抬眸看他,对方身材修长,眉目如画,如同古画中走下来的仕子,漆黑的双眸黝黑如深潭,藏进这宁静的月夜。
他的唇色挺淡,仿佛坚毅清冷得从没有被任何欲念沾染过。
她突然想知道,若白师兄,是不是真的如同冰山一样清冷寡欲。
如同魔怔了一般,初薇踮起脚尖,在层层枝繁叶茂映衬的碎碎点点的月色中,吻住了他。
这是一个清清浅浅的吻。
初薇的唇瓣久久地印着若白的双唇。
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同时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冰凉的触感。
也是温热的触感。
仿佛过了很久,初薇脚后跟着地,往后跌了一步,陷在对方如墨的眼睛里,眼底隐约有细碎闪动的波光,瞳孔处映着她的面容。
初薇后知后觉地想要逃,刚一转身,步伐还没有迈开去,小臂被人一把拉住,耳边的男声很低,“你在干什么?”
“我、我,我……”她“我”了半天,终于从喉咙口挤出一句话来,“我喝醉了。”紧接着,她好像是为了说服自己,又重复了一遍,“我喝醉了。”
其实初薇自己都清楚,她没醉,至少,不是酒精让她醉。
她现在懊恼极了。
不知道该怎么样处理现在的情况。
那是她师兄,亦兄亦父般陪伴她长大,而她吻了他,吻的不是手和脸颊,而是嘴唇。
这种事情,难道不是爱人和情人之间该做的事情吗?
心跳得越来越快,对方沉默着不说话,喻初薇努力地让自己不去看他的脸,可是就是那么不自觉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移不开。
“若、若白师兄。”她叫了一声。
下一秒,她左臂上的手松开了,然而腰间却放上一只手,被人用力一揽往前撞去,单肩上的书包也因为这一下动作掉落在地上。
面前突然一黑,投下了一片阴影,唇瓣上传来一阵柔软,紧接着清宁干净的气息尽数充斥在她的鼻尖。
若白在吻她。
若白师兄在吻她。
这样的认知,比刚才她吻住他的事实还要让她讶然。
她敛着呼吸,滚烫着心脏,两只手臂完成一个角度僵硬在空中,紧握成拳头。
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去抱他。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该做出怎么动作。
他的吻很简单,没有任何花样。
就是那么贴着,稍稍厮磨,稍稍辗转。
夏夜如同轻柔的潭水,空气中泛动着令人心动的感情。
“噗通。”
“噗通。”
“噗通。”
喻初薇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忍不住微颤着睫毛,睁开了眼睛,却看到若白也正看着她。
那么近的距离,四目相对,彼此在对方的眼底都能找到一丝迷乱。
若白终是松开了她。
初薇轻吸了一口气,又轻吐了一口气,以一种十分快速的动作弯腰捡起地上的书包重新挂在肩膀上。
“我先回去了。”这句话,伴随着她逃也似的动作飘散在风里。
那样慌慌张张的她当然没有看见,站在原地的若白,清如远山,然而神情有些不自然,略显窘意,脸上铺染着薄薄的红晕,耳廓也微微红着。
青涩。
拘谨。
从未经事。
有些冰凉的指尖触碰着灼热的唇,刚才的吻,干净得令他心底微颤。
所以——
他也醉了吗?
喻初薇几乎是一路狂奔进屋的,开门、关门、锁门,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书包依然从她肩膀滑落至地上,她将整个后背靠着门,大口喘着气,嘴里干涩得没有一点水分。
两手交叠按在自己的心房处,那里鼓跳着快要跳出来,就算是再剧烈的运动之后,她也从来没有这般快速猛烈的心跳声。
她抬手打开了灯,慢慢移步到镜子前,辫子被她一路奔跑跑得有些凌乱,明亮的光线下,脸上染着深深的红晕,一直红到了耳脖子,连带着嘴唇也一股异常诱人的艳色,绯红嫣然。
她拍了拍脸,再次吞吐着气息,转而打开衣柜拿了睡衣就往浴室里去。
不一会儿,哗哗的水声响了起来。
当所有的灯光都暗淡下去的时候,喻初薇躺在床上,有些辗转难眠。
手里握着手机,屏幕亮了暗,暗了亮,解了锁,锁了解,一直反反复复。
其实现在还不晚,只有十点半,据她所知,同桌一般要温书到十一点半。
打给她?
问问她?
跟她说说?
很快喻初薇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到时候免不了要被她嘲笑和取笑。
正想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一阵轻柔的音乐响彻在静谧的环境中。喻初薇“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来电显示清楚地显示着四个大字,“若白师兄”。
怎么办?
接,还是不接?
已经伸出去的手指有些抖动,最终滑开了接听键。她将手机贴在耳边,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喂……若白师兄。”
“睡了吗?”他的声音清冽得如同高山上的溪水,低沉婉转,这本该是最让她安心的声音,然而,此刻却起不到任何作用,因为她感觉,心里愈发慌乱了起来,像是一头小鹿,漫无目的地莽撞着。
“还没有。”
“刚才的事……”他说,“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她矢口否认,就算是吓,也是她先吓他的吧,毕竟,是她先吻的他。
“把刚才的事情忘了,别去想。”
忘。
别去想。
这样字眼从耳朵里进,一直抵达她的心底。毫无缘由的失落感啊。为什么要忘?为什么别去想?
但是她没有开口询问,而电话那头也没有声音再次传来。
保持通话中的状态,两边都没有人开口,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等的很漫长,终于在初薇快到等不住的时候,若白开口,“好好休息,挂了。”
说完,短促的“嘀嗒”,他居然真的就把电话挂了。
初薇看了一下通话时间,足有九分四十七秒。
她身体往后一靠陷入床铺,手机开了飞行模式后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拿薄被蒙住脸。
对,暂时先不要去想。
想想高考。
高考。
高考……
另一边,若白挂了电话后直径把手机扔在了床上,走到书桌边,铺开宣纸,研开墨,练起书法来。
他不知道初薇为什么会吻他。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吻初薇。
前者的答案需要问对方。
而后者的答案,就该问他自己。
其实心底已经有了一份呼之欲出的答案——他虽然没谈过恋爱,可是不管是高中还是大学里,朋友、同学,多多少少总会有人交女朋友。有人跟他讲过心动的感受,有人跟他分享爱情的心得体会,也有人把他当做是树洞倒进了很多细小的秘密。
他当然清楚,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在正常的情况下,男生会去吻一个女生。
他清醒着,很清醒。
所以除了情动,没有其他的解释。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的?
好像来得毫无预兆。
她是他的师妹,他们一起长大,他长了几岁,也可以说,他看着她长大。他一直拿她当朋友对待,更加拿她当妹妹照顾,一直。
可如今,他却对她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若白提起笔放在笔搁上,雪白的宣纸上散着淡淡的墨香,墨水的痕迹还没有干透,简淡秀润,丰厚峻宕,重重笔画组成《诗经》中的话,“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无论是他临帖而下的书法,还是偶有所感自己写下的话,他的笔下,第一次出现跟爱情相关的内容。
☆、觉察
之后的几天里。
父母两个人各打了一通国际长途过来为她高考做鼓励;哥哥也会在晚间的时候给她端一盆水果过来;除此之外,喻初薇在松柏,再也没见到过任何一个熟人,就像若白师兄说得那样,没人过来打扰。
至于若白。
喻初薇加快了早上整理的动作,比以往提前了十分钟将热牛奶送到若白房间门口,怕的就是碰上他。
她还没想明白,还不知道要怎么应对的他面对面。
索性她就把自己埋到复习迎考的海洋里,每一天都把自己安排得满满当当,使她的生活的作息规律走上极强,根本没有工夫去思考有关于若白的事。
高考就这么来了。
在此之前,所有人都经历了无数次考试,即便几天之前嘴上说着、心里念着,都是“紧张紧张”,但真的临了拿着准考证考在考场外面等候,竟然是一片平静。
高一高二都放假了,两幢教学楼用作高考考场,巡考的老师带着工作证,立在各个楼道和走廊上严阵以待;需要拉起来的用作警戒线的红绸也已经垂在一边,就等着开考铃声响起;检测信号的仪器除了从一楼到五楼每层楼都放了好几个,每个考场前后各一个;中间过道走廊上的公共电话,电话筒都是被电话线牵着挂到了空中;岸高附近周围的道路在开考前半个小时就早早地封了路,要等到每一场考试结束才通路;而考场区域门口,武警车辆早已停在那里,将密封好的试卷送来,又将密封好的试卷送走……
这就是高考。
初薇的考场座位是在教师正中央靠后的位置,挺好。
对于学习考试的事情,她向来心态比较放松,一是没有家长的步步紧逼,二是自己也比较游刃有余。
语文,两小时。
数学,两小时。
文综,两个半小时。
英语,两个小时。
自选模块,一个小时。
两天半的时间,再加上高三上学期十月份就拿了满分的英语听力考试。
伴随着铃声的响起,高考,结束了。
喻初薇从考场出来,迎面碰上熟悉的同学,大家均是一脸笑意和放松之态,颇有一种历经苦难迎来了甘泉。
回到教室,班主任就在门口等候着他们,每走进一个同学,他都跟人拥抱一下。
教室里,前面的黑板用极其绚烂的艺术字体写着“愿同学们鹏程万里”,后面的黑板也同样写着“祝同学们锦绣前程”。
家长们也陆陆续续进教室,这中间,她看到了高挑修长的身影。
喻初原穿着一件米色格子的衬衣,深蓝色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