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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在跑出叶家,再继续蹦哒了几里地之后,令羽突然苦逼得想落泪,又没有武功,他跑个屁啊他。就先不说他不能拿诱僧怎么样了,就说他单纯地靠两条腿跑到重山客栈,那也要一会时间,到时候,什么该完的不该完的,都已经完了吧。
哎,果然江湖不好混,令羽又感叹了两把然后继续上路。
果不其然,等令羽赶到重山客栈的时候,已经没有那种兴奋了,什么诱僧不诱僧,好像不关他的事唉。
正欲转身走掉的时候,听到客栈里有人叫了他一声,熟悉的声音,看来是认识的人。
令羽抬脚踏进客栈,便看见了二楼站着的慕容棠酒,正朝他笑着,还招手让他上去。
客栈里没有多少人,甚至沉寂得有些奇怪,不过这样也好,人多了才烦躁,令羽没有迟疑,便上了二楼。
慕容棠酒转身进了一间屋子,令羽随后。房间里紧紧关着窗子,就算现在是白天也给人一种夜晚的错觉,黑压压的,让人很不舒服。
当令羽闻到周围那淡淡的怪味时,头脑有一瞬间的发懵,他问道,“这是诱僧住过的房间?”
慕容棠酒点点头,“确是,只不过我到的时候他已经逃去,连东西都没收拾完。”说完,慕容棠酒走到床边,掀开薄薄的床单,给令羽看下面的东西。
那是一封信,是诱僧与景阳山庄庄主杜漠秋的通信。
令羽拿起来迅速地浏览一遍,脸上的气愤根本不想掩饰,他没有想到这个杜漠秋这么卑鄙,竟然把周寄芙的死全部推在慕容棠酒身上。
本来商西散布在外面的谣言就已经让慕容棠酒洗不清了,杜漠秋的信函更是让这件事情板上钉钉了。如果周寄芙真的是慕容棠酒杀的还好说,可是她根本就是死在杜仲的手里啊。
“这个杜漠秋简直太过分了。”令羽愤愤然道。
“没事,本来我就是要杀了她的,因为杜仲的插手我才没有完成任务,现在诱僧的目标是我,正好让长老们打消了疑虑。”慕容棠酒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听得令羽直抽抽,有武功了不起啊。
其实想想慕容棠酒也是很难做的,令羽想起他以前说过的,杀周寄芙是族中长老派给他的任务。如果周寄芙不死,那死的就会是慕容棠酒。令羽虽然开始有些半信半疑,但后来又觉得慕容棠酒没必要骗他,由此便信了许多。
“你见过诱僧吗?”两次都让他逃走了,令羽有些无奈,总感觉慕容棠酒这个人很厉害的,怎么就会让诱僧一连两次跑掉呢,除非他根本不想这么快杀了诱僧。
闻言,慕容棠酒的目光凛了凛,有些疏远的味道,但令羽是没看出来的,慕容棠酒很快用轻笑掩饰过去,“能力有限,所以才找了商门主帮忙啊。”他摇摇头,“关键时刻商门主竟然跑路了,可真是可惜。”
令羽随意抛去一个白眼,“说得跟真的一样,我都差点信了。”
慕容棠酒心中的阴翳差点就抑制不住,他动动嘴角,有一丝无奈和不忍,左手在衣袖里暗自翻转的时候突然又听到令羽近乎埋怨的声音,“商西怎么会跑路啊,他又不是胆小鬼,一定有事去处理了,所以才不在的。”
原来说的是这个,慕容棠酒放下了手,恢复风轻云淡的神情,“那可就说不定了。”
令羽还不知道自己刚才处在一种怎么样的处境,也许再差一点点时间,他就会面临自己想不到的危险。现在的他甚至还心情轻松地伸手拍拍慕容棠酒的肩膀,“要努力啊,一直住在别人家里也不是事,你要娶人家女儿,我可不娶。”
看着令羽有些不耐地撇嘴,慕容棠酒心里突然泛起一种无名的情愫。就像很久以前在温香软玉楼碰到醉酒的令羽那一次,醉醺醺的人儿没有意识地扑倒在他怀中,冰凉的发轻轻掠过他的下颔骨,仿佛也掠过他的心。
“令羽。”慕容棠酒叫了一声。
令羽就停住了,看着慕容棠酒脸上的无限温情呆滞中,几分钟后,他默默收回了还放在慕容棠酒脸上的手。男女有别啊,呸呸,有个屁的别。
“告诉我,你和商西是什么关系。”慕容棠酒直直盯着令羽的眼睛,不允许他躲闪。
他说的不是商门主,而是商西。连名带姓地叫,没有平时装的或是真的尊敬和客气,他只说了商西,问令羽和他的关系。
“没有什么关系啊。”下意识地否认,令羽无辜地眨眨眼。这些天来,他好像也没有和商西表现得如何如何亲密啊,这个慕容棠酒的心思怎么就跟个女人一样的细。
“上次从景阳山庄回来,在客栈带走你的是不是他?”
慕容棠酒虽然是在问,可话里的肯定已经是不容令羽置疑的了,所以他干脆没说话。
“虽然留下的是重欢门护法白敛的腰牌,但是我知道,就是商西。如果你们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何必在晚上走呢?用得着偷偷摸摸的?”慕容说话的时候表情严肃,好像说的是什么重要的事一样。
真是够了,令羽有些不悦,就算他和商西有什么,用得着慕容棠酒来说吗,还用这种质疑的口气,又不是他偷人了,慕容棠酒干嘛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
眼见令羽眉心皱起,还把头也转向了另一边,慕容棠酒的情绪终于平复,他站到令羽面前,在他没有再次转头的时候抢先出口道,“我没什么别的意思,我只是有些情不自禁。”
什么?情不自禁?令羽再一度陷入呆滞,慕容棠酒他情不自禁个什么鬼,这些东西用得着他来情不自禁吗?“没事吧你,我可是个男人。”
“对啊我知道,所以有时候我真的很苦恼,自己也控制不住我自己。”慕容棠酒的表情突然就变得很忧伤。
这一次,令羽终于明白什么叫祸从口出了,说个什么鬼,有必要来强调他是个男人?要是人家说“我不在乎你是个男人”呢?
“喂我说,你不会真的……”令羽还是问不下去,说到一半痛苦地停住了。
慕容棠酒猜得出令羽的下文,但是他没有说话,只是动了动身子,靠令羽更近了些。
令羽一个激灵就想跳开,被慕容棠酒按住身子,动弹不得,他轻柔的声音在令羽耳畔响起,“令羽,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他内心有挣扎,他肩上是有使命的,所以不得已来问令羽。
只是这问,好像也没有什么作用。令羽现在紧张得不得了,哪里还有什么精力去思考慕容棠酒的问话,还有啊,这个人不会是逗他的吧,明明喜欢着叶舒璃或者是叶重欢,怎么现在会是这样……
见令羽一直沉默,慕容棠酒再也控制不住,头微微往下,差点就要碰到令羽的脸。
关键时刻,令羽还是找回了点理智,艰难地把头转开了,商西不在,他可不能背着他跟别的男人有什么亲密举动。
慕容棠酒眼神微缩,有点受伤的味道,他再一次试图去接触令羽,就在要碰到的那一刻,窗外“轰隆隆”一阵雷声传来,震耳欲聋。
就借着这一阵雷声,令羽推开了慕容棠酒,潇洒地往外走,“你自己冷静一下。”走出房门的那一刻,他才仿佛劫后余生地呼出一口气,鬼知道他有多紧张,那是要死不能死的一种痛。
令羽走到一楼的时候听到为数不多的几个在吃饭的人嚷嚷道,“怎么就突然下雨了?这个鬼天气!”
走出客栈,果然下了雨,雨势不算小,落在地上的时候溅起很大的水花。
也许,他还应该感谢这一场雨呢。那阵雷声,帮了大忙了。
第27章:南风晚凉
第三十三章。
迎面而来的风雨冰凉,虽还没有到不能承受的程度,但令羽还是后悔走的时候忘记向客栈借一把伞了,现在淋着雨回去,怎么是一个狼狈就能够概括的。
天色阴郁,昏昏沉沉的感觉,走到长宁街街口的时候雨势小了许多,淅淅沥沥,别有一种感觉。
走着走着,令羽眼前出现一人,白色的衣裙,正是叶重欢。她撑着一把伞,站在一处屋檐下,身躯笔直到僵硬,仿佛已经站了许久一般。
总不能装作看不见吧,令羽还是走过去,向叶重欢微微点头,谦和有礼地唤一声,“叶姑娘。”
叶重欢点点头,看向令羽身上已经全湿的衣物,把伞往他头顶上挪了挪,作势起步,“回去吧。”
这下令羽可真是疑惑了,他有些不敢确信地问道,“是在等我?”若说是来接慕容棠酒还说得过去,但要是说来接令羽的话,那可就太匪夷所思了。
可谁知叶重欢偏偏又点了头,她就是在等他,雨势渐大的时候她就拿着伞出来了。
……那好吧。令羽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与叶重欢并肩走在伞下,行在雨中。
叶重欢矮了令羽半个头,两个明明才刚说过话的人,走在一起却意外地有些和谐。
叶重欢撑着的伞是一把油纸伞,白色的伞面用工笔画法勾勒出一束淡蓝色的花枝,仅此一束,简单而又素雅。伞骨是修竹,泛着翠绿的光泽,低端垂着一条嫩黄色的丝绦。白衣佳人撑着这样的一把伞走在雨中,这一切都是这么地美好。
所以令羽觉得自己是格格不入的,叶重欢性情冷淡,现在自己居然和她打着同一把伞,靠得这样近,他都能闻见她发上传来的隐隐的冷香。
走了一会,令羽才发现自己竟然是空着手的,伞一直撑在叶重欢的手中。就算他再厚脸皮如今也厚不下去了,打一把伞也就算了,他居然还让人家女孩子撑伞。他个子比叶重欢要高,叶重欢撑伞肯定是有些吃力的,更何况,还一直用着一只手。
“我来吧。”令羽伸手过去接过伞,叶重欢还未反应过来,令羽就已经碰到了伞骨。两个人的人无可避免地接触到,叶重欢手上传来的冰凉让令羽心中一阵颤,这伞骨是竹子做的,而且叶重欢也不知道已经出来了多长时间,女孩子的体质自然是弱的。
叶重欢抬头便看到令羽眼中划过的愧疚,她面无表情,取出袖子里的手帕,包在伞骨上,让令羽拿着。
令羽简直被她一连串的动作给弄昏了,这还是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个据人于千里之外的叶重欢吗。那个眼神冰冷,近乎面瘫的女人,恨不得把商西推得远远的叶重欢,如今有这番举动,究竟是为什么。
“走吧。”叶重欢似乎并没有感受到令羽对她好奇的打量,眼睛重新看向前方,让令羽走。
令羽自然也不敢多话,忙迈开步子,向已经不远的叶家走去。
进门的时候,福叔等在那里,见叶重欢回来了,便让她赶紧去后院,叶老爷已经请了郎中来,看看她是否有中寒。令羽心里道,这个叶老爷可真是疼女儿。他一边想着一边把合上的伞交给福叔。
福叔转身去了,叶重欢却还未走,一双眼睛不知道盯着什么地方。
令羽觉得有些诡异,把刚才的手帕放她手上,然后就想脚底抹油溜了。
“你信不信一见钟情?”叶重欢的声音好巧不巧地传到令羽耳中,可是他只是顿了一下,没有停下离开的脚步。
他看不见身后叶重欢的表情,也没敢看,今日发生的事情都太过奇怪了。慕容棠酒,叶重欢,怎么一个个地他都搞不懂。
算了,干脆装作没听见。
这次慕容棠酒没有回来,商西也没有回来,叶家一下子又变得空荡荡的了。
晚间的时候,叶老爷奇迹般地派人来请令羽前去大厅,说是叶老爷宴请。令羽又一次疑惑,就他一个人,宴请什么啊宴请。
可是没有办法推辞,叶老爷毕竟是一个老人家,自己又在这里住了这么几日。虽然说是叶家请他们留下来相助的,可是令羽自认为真的没有帮上什么忙,这么一想来,如果不去的话,心里便有些过不去了。
于是,欣然赴宴。
其实去了才发现,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排场,一张不大的八仙桌,上面摆着占了桌子三分之二面积的饭菜,菜式也并不是多么地花哨和华丽,算得上是家常菜了。
更神奇的是,除了叶老爷,还有两个人也在,叶重欢和叶舒璃。在看到她们的那一刻,令羽真是想转身就走了的,可是很明显他已经被叶老爷看见了,老人家亲切的声音传来,“令羽公子来了,快上座吧。”
于是令羽心不甘情不愿地挨着叶老爷坐下,另一边是叶重欢两姐妹。
真的是很平常的家常便饭了,令羽来的这几天,饭食都是和商西自己在厢房里吃的。不和叶老爷同桌,一是因为叶老爷是老者,毕竟口味不同,二者叶重欢和叶舒璃都是女辈,同席多有不便。
可是今日商西不在,慕容棠酒也不在,就令羽一个人坐在这里,真的是有一种赴鸿门宴的感觉了。
今晚的叶老爷看起来很不寻常,没有了前几日的那种忧虑,只是很开心地和令羽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问他今年多大,哪里人,有无娶妻之类的,令羽一一敷衍过去,只当是叶老爷兴致来了,老人家看到年轻人问这些东西都是正常的。更何况,令羽又不可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果没有什么大碍的话,跟叶老爷说说话是没有关系的。
叶重欢本就寡言少语,她不说话也就罢了,令羽已经习惯。今天下午叶重欢不寻常的举动他还记忆犹新,所以还是希望叶重欢不要说话为好。可是奇怪的就出来了,叶舒璃居然也不说话,只是好像很认真地听着令羽和叶老爷的谈话,令羽看去时她又装作认真吃饭的样子,惹得令羽一阵好笑。
直到后来天色渐晚,这顿饭终于结束。福叔扶着叶老爷离席,临走前丢下话让令羽前去书房一叙。叶老爷的相约是只说给令羽听了的,令羽无法,还是得答应。
叶老爷的身影完全消失的时候,叶重欢突然端着一杯酒来了令羽面前,“今日家父请宴,招待不周,重欢以酒谢罪。”
谢什么罪呐,令羽头疼,可是叶重欢那样子又不像是开玩笑的。他都忘记说自己不会喝酒,就把那杯酒接了过来一饮而尽。把空酒杯放在桌上,再一次落荒而逃。
叶重欢到底什么人啊,自己居然在她面前三番两次不知所措,真的是够了。令羽扶着有些昏炫的头,向叶老爷的书房走去。
第三十四章。
从叶老爷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晚上叶府里没点多少灯,四周黑漆漆的,乍一看去有些渗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那杯酒的关系,令羽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重,他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可是怎么就不好到这个程度了。
令羽准备回厢房去,抬脚的那一刻却发现身后有什么人,因为有轻轻的脚步声。“谁?”令羽迅速转身,一声底气不太足的厉喝。
从阴影里走出来的人是叶重欢,夜色下的她更加地给人一种疏远的感觉,冷冰冰的,令羽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才问“叶姑娘这么晚了还不歇息?”
叶重欢却没有说话,她直直地朝着令羽走过来,白衣飘飘,可是在这晚上,却看不出什么超凡脱俗。令羽看着叶重欢一步步逼近,只觉得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
虽然说他从小到大所读之书都是兵法和治国,但偶尔乏了下面的人们也会找些杂记之类的来解闷,其中山精野怪的故事不在少数,美丽的皮囊下往往是另一番恐怖的样子。令羽自己发懵了一会儿,又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撇开,他怎么会把叶重欢和那些妖怪联系在一起的,一定是他醉了的原因。
嗯……自己真的醉了吗,可是好像醉酒不是这个感觉,头昏昏沉沉的,但是心中却隐隐有一种冲动,如同渐渐烧旺的火焰,一遍又一遍灼烧着他的理智。
“令羽,跟我走吧。”叶重欢扶着令羽,离开了书房外的走廊。廊上挂着的一盏灯被风吹得摇摇晃晃,落在地上的影子也有些斑驳。
令羽一路被叶重欢扶着,两条腿也不太听使唤,走得东倒西歪,更何况,他还根本不知道叶重欢要带他去哪儿。说来也奇怪,叶重欢不过一个女人,力气不会大到哪里去的,可是令羽就是感觉自己使不上力,他想推开叶重欢,不想跟着她走。
绕过幽静的小园,路上栽种的修竹缓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