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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那一个……但是,我听林瑞哥哥说过,你为了去医院看望梦非哥哥才被坏人捉走;梦非哥哥为了救你已经死过一次……我想,你们明明这么好的关系、这么互相关心,为什么要闹得不愉快呢?”
孩子终归是孩子,哪怕张苏安懂事远比同龄孩子多,仍然不可能完全理解成年人的心理。却也正因为不理解,无法将问题拆开来细细分析,反而让问题有了意想不到的整体性——你们关系好,你们不能让对方不愉快。就这么简单。
孩子的心是简单的心,于是世界在他们心中就是简单的,我们将这种现象称之为天真。当人们年龄渐长,再无法用天真的眼睛看待世界时,我们又想出一个好词,成熟。
没有谁能判定到底是天真好还是成熟好,圣人也不能。
但是,当有些问题以单一的眼光和头脑处理不得结果时,换一种思绪或许能豁然开朗。
张苏安小朋友的一席话,或许归结不出至深的道理,但却让崔浩明白了一点——他不是一个人在颓废难过,他的坏状态也牵动着海梦非!他和海梦非,无论是肉*体上,还是心灵上,已经是一体的。
这无疑是个温暖又让人心酸的结论。在失去记忆,当曾经与过往一片漆黑之际,海梦非拉着他,不回头,向着微亮的未来前行。可是,其实,崔浩不愿意将海梦非卷到自己苍凉的命运里来;因为太爱对方,所以不想看到对方殉葬的可能。
世事自古难全,到最后,只能“奈何”而已。
无论是谁,彷徨之际最需要得到被点拨的契机。
海梦非不擅言辞,他的性格,注定他会默默守着崔浩、默默付出。他可以无条件支持崔浩,却不能为崔浩指明方向。
所以,崔浩太需要契机了;无疑,汤圆们在他看来就是契机:“我们没有闹不愉快啊!我们关系很好……因为我今天有点不开心,所以梦非哥哥就很难过,我们没有吵架。”
容大同小朋友歪着脑袋反问一句:“你明明知道梦非哥哥会难过,为什么你还要不开心呢?”
崔浩:“……”
再一次被孩子问得哑口无言。如果在平时,高傲自负的崔浩一定会抓狂。可是这一次,他竟有些欣喜:对啊,我为什么要不开心呢?
“你和梦非哥哥,将来会像我爸爸妈妈一样么?会生小弟弟么?”容大同又问。
崔浩点头。
“那就是了!也许你不知道。我妈妈是非常厉害的天狐,我爸爸其实没有我妈妈那样厉害。”容大同说这些的时候,已经牵着容小异降落到地面,“可是我爸爸跟我说,就算他本事没有妈妈强,他也会守护妈妈和我们。你明明比梦非哥哥强大,为什么没有守护他的觉悟?为什么要让他难过?我爸爸说,守护可不仅仅是保护安全那么简单呢!”
崔浩:“……”
果然是教育啊!颠覆世界观的教育啊!
“兰几汗旧系存爷闷(男子汉就是纯爷们)!”容小异不忘对哥哥的内容做补充,尽管这补充跟内容没多大关系。
看着还不到自己大腿高的三个小家伙,崔浩眼前又浮现出苏半夏那张慵懒而淡然的面孔。原来,有许多揶揄,是一种开导。一瞬间,因为战败而动摇意志的崔浩释然了。
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尽管这心声到得有些晚。
能够将如此小的孩子培养得如此出色的天狐苏半夏,我拿什么跟他比呢?输给这样的人,分明就是一种荣耀。能够败在苏半夏本尊手里,又被苏半夏的儿子和外甥开导,这……分明就是一场至善至妙的人生经历啊!
这么小的孩子,无论怎么心思玲珑,也不可能自行领悟人生道理。他们所知的道理,一定是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那么,对他们言传身教的容玉曜和张云歌一定以身作则。
容玉曜是人类、张云歌是月魔,这两位都能做得到,为什么龙族崔浩就做不到呢?
想到这里,崔浩既是惭愧又是惊喜。恢复真龙之身后第一次,崔浩将汤圆们抱到腿上来揉搓——这是奖励。
……
睡梦里的海梦非感觉有什么很重的物体压在身上,“重物”的气息却又那么熟悉。直到被吻得情*动而呼吸困难,他才睁开眼睛。
崔浩确实是“重物”,身高一米九的他压在只有一米六五的海梦非身上,简直比泰山还雄浑魁梧。不过,他并不打算从海梦非身上下来,而是双手捧着海梦非的脸,轻声说:“对不起,我来向你道歉……”
以海梦非的呆傻个性,完全一头雾水:“道什么歉啊?”
“我之前心情不好,让你也跟着担心了,是我不对。”崔浩说完就继续吻上去。
海梦非再一次差点儿窒息,好不容易唇舌分开,他才问:“这就是你道歉的方式啊?”
崔浩隔着裤子用傲人的某物摩挲海梦非的大腿:“是啊!你最喜欢的方式!”
比起崔浩的胆大色*情,白*日*宣*淫这种事对海梦非来说还是存在着一些些羞耻感:“你……你还没吃午饭呢!”
“先吃了你再说!”
这间卧室春*光*旖*旎、高*潮*迭*起,那间卧室,汤圆们或趴或仰,全在崔浩床上呼呼大睡。
看来,崔浩不止解开了一个大心结,还get了一项新技能——哄孩子们睡觉。
………
作为崔浩的第一个手下,倪婶的外出活动终于得到意外的消息:松井贵知和一个天主教牧师有过接触,接触地点就在老城区的教堂。
H市是天*朝第一批沿海开放城市,也是鸦片战争后第一批被迫对外开放的商埠。所以,H市的老城区留有许多百年西式建筑,这其中,当然少不了宗教建筑。
只是,天*朝不同于那些建国区区百年的番邦夷国,千年不中断的文化传承使得本土文化异常强大。几乎所有外来的文化都会或多或少为适应天*朝生存做出改变,宗教也不例外。哪怕天*朝古代最为不堪的满清后期,天主教也未能像狂热传教士想象的那般彻底征服天*朝人的信仰。
天*朝的合法宗教,向来比较低调。牧师和东瀛妖魔相识,这倒古怪了。
教堂
龙族原本隐世,现在崔浩又记忆不复,无法自知关于更多的消息,只能问倪婶:“那位牧师的身份,你清楚么?”
“我问过周边的居民,都说那位牧师在教堂里已经工作很久了。而且,我还变成一位老头混入教堂过。那个教堂里,似乎被布下了西洋的魔法结界;我怕暴露身份,所以跟着信徒祈祷、不敢到底看……”
“你做得很好,这些信息对我来说很重要。以后也是,要注意安全。”
倪婶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现幻听——这是那个霸道高冷的崔浩大人么?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人性化?妈呀,不会是有什么糟糕的事情要发生吧?崔浩大人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所以准备锁住我的原形把我卖给菜市场的肉摊啊?
这只花脸胖狸猫当然不会知道,崔浩在苏半夏那里受挫之后,心性已经完全发生了变化。霸气,当然有;霸气却不失人性——这才是强者生存真理。智者,从来都知道一手来硬的、一手来软的。
“调查还要继续,以后也辛苦你了!”
被崔浩继续安排任务,倪婶那颗快被自己吓爆的心终于安定下来:还好还好,只要崔浩大人愿意继续使唤我,我就不会被卖到肉摊去。尼玛上次去买菜,看到肉摊师傅切肉时那把冤魂厉鬼都怕的菱形切肉刀,简直吓尿。
这也怪不得倪婶胆子小,古往今天,但凡见血过多的开封刀兵之流都有避邪之效。战场流传下来的刀剑、刽子手的斩头刀、屠夫的称手刃……全在此例。倪婶去的那家肉摊老板仍然采用老方法杀猪宰羊,在那刀下丧生的生灵数以百计,日日见血、因而十分厉害。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妖族嗜肉,却不敢到屠夫家盗取的原因。将那杀猪刀挂在墙上,其威力比一般八卦镜之类强大得多;稍弱的鬼魂如果不幸撞见,当时被就血气冲得魂飞魄散。
安排完倪婶,崔浩独自静静坐了一会儿,对旧城区那座教堂越发好奇。
听到客厅里海梦非带着汤圆玩得正欢,崔浩起身走出卧室:“阿非,我有事出去一会儿!”
海梦非被汤圆们闹着缠着,根本来不及回头:“好啊!早点回来!”
“好!”
崔浩出门,随即隐身向旧城区飞去。
相较于道观、和尚庙与尼姑庵,教堂比较好找。因为教堂一般建于人口稠密之地,便于向世人传教;而庙观大多隐于清幽山野,利于信徒修行。
旧城区的一部分区域,百年前是西方列强治下租界,教堂就建在租界内。那里曾经繁华一时,现在却不过是人们对比百年兴衰与城市变迁的旅游景点。
H市是天朝南方沿海城市,四季游客不绝;崔浩刚好混在游人中。当然,他知道自己的身高太扎眼,于是装扮上有所掩饰。长沿帆布帽、大太阳镜,加外一个双肩书包,瞬间成为大学生观光客。
先在教堂外围转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不过是座有历史的教堂,外墙白灰有些脱落、房顶木质大字架上的白漆斑驳。一切表象都在说明,这座宗教建筑不过是供信徒做礼拜的地方。
但如果正对着教堂门口站好一眼望过去,就能发现,教堂内部的空间微微扭曲。
崔浩敢断定,那是一种奇特的结界;正如倪婶所说,教堂里有古怪。
不过,那层奇怪的结界,凭倪婶六百年的道行不可能以眼力远观而出,必须进到室内才能发现。崔浩仗着龙族天赋,又有倪婶提醒在先,所以才能远远看出异样。
同样的,疑问也就来了:据倪婶调查,那位与松井贵知有接触的牧师已经在此工作多年。就算这个奇特的结界布置巧妙,但如果已经存在多年,为什么H市的修行界(灵界)正道势力没有发现?难道,又和西郊那个别墅一样,这个教堂也被马家保护起来了?
这是一座可供游人免费参观的教堂,所以不会在周末以外的时间关闭——当然,游客的参观范围仅限于教堂大厅,教堂的其它附属建筑并不对外开放。
不断有游人进进出出、也有拍照留念的,崔浩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太阳镜,迈步想要进去看个究竟。
教堂内部结界显然对凡人无效,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对付灵力拥有者!
刚跨上大门前的台阶,右边胳膊忽然被人吊住;低头一看,是同样太阳镜、学生装扮的海梦非。
“做危险的事居然不带上我?你想让我一个人在家担心么?”海梦非小声表达不满。
“你怎么知道的?”
“你平常出门之前从来不和我打招呼,这次反常,那一定是有事!不管,我要陪着你!”
崔浩没再说话,反手握住海梦非的手,紧了紧。
海梦非在外面没有察觉到异常,一进教堂大门,立刻感觉到有股微弱的灵力充斥着整个空间;轻轻挤了挤崔浩:“有情况……”
崔浩假装停下来帮他抹脖子后的汗:“别出声……”
为什么说这个结界巧妙而不说高明?
因为高明的结界正如高明的陷阱,是很难被施术者以外的人发现的。如果真是高明结界,比如苏半夏、小白之流存心布置,那么崔浩绝不可能通外远观发现微弱的异样——比起马家驱魔师帮助东瀛妖魔在西郊别墅布下法阵结界,教堂这出就显得太粗糙。
至于说这个结界巧妙,除了它隐藏于教堂这种公共建筑之中——它的存在似乎是为了干扰灵力者置身教堂内部后的感应能力。
崔浩的道行比海梦非深湛,所以一进来就发现自己的灵力感应范围迅速缩小,越是接近耶稣受难十字架所在的圣台,越觉得自己感官与常人无异。
今天不是礼拜日,却有牧师悄悄出现,刚才明明没有的。崔浩太阳镜下的眼珠左右移动,计算着牧师数量。
而海梦非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十字架上的耶稣。
他之前见过各式各样的耶稣画像或者雕塑,却唯独没见过耶稣脖子上佩戴着一枚小小的血红色十字架。而且,那枚十字架不是标准的横直,而是类似于荆棘之木,线条有些微微的扭曲。
牧师·记忆
牧师们的目光没有落在崔浩和海梦非身上,而是与信徒以及游客愉快互动。
崔浩松了口气,捏了捏海梦非的手心:“走!”多留无益。
这一趟虽然见识了古怪,却没有半点实质性的收获。但是,这不影响男男情侣用餐的心情。老城区有许多老馆子,两人找了其中一家,入座点菜。
海梦非正要开口说那个奇怪十字架的事,忽然有个身影不请自来坐在他们那一桌。
西装革履、身材高大、黑发灰瞳、轮廓很深,似乎是个混血儿模特,身上却有淡淡的灵力发出。不过,这位混血儿先生却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开口也是流利且字正腔圆的中文:“能在陆地上见到两位,好难得啊!”
普通人听来无异,事实上却点出了崔浩和海梦非“非陆地”的身份。
海梦非还没想出回应这位自来熟先生的话,崔浩已经热络地将手搭在对方肩膀上,轻拍:“是挺难得!我倒忘了还认识你这样留学归来的朋友!”
同样话里有话,指出对方非我华夏族人;因为这位混血儿灵力波动与天朝修行者不太一样。
混血儿轻轻哼了一声,面容有些僵硬——崔浩搭在他肩头的手使了暗劲。
“我没有恶意,真的!我是来找崔浩先生的!有重要的事。”混血儿额头已经冒出汗珠,却完全没有办法挣脱。
崔浩这才松了手:“小点声音,这里虽然没有别的修行者,但终归隔墙有耳,会办事、能办事的麻烦人类也不少。”
混血儿擦了擦额头的汗,态度变得格外恭敬、甚至有些小心翼翼:“我叫黄永伦,如您所见,是一个混血儿;同时也是你们刚才参观过的教堂的首席牧师。我会一些圣光法术,所以算是灵力拥用者。”
对方坦白,崔浩点头:“我从没见过你,你找我能有什么事?”
黄永伦谨慎看了看四周,再次压低声音说:“看来崔浩先生已经失去了记忆……有些事,这里不方便说……”
海梦非在人界混久了,也有了一些处事经验:“这简单!”招呼一声服务员,让换了个包间。
直到看着崔浩亲手布好禁制,黄永伦才说出主动前来的原因。
原来,西郊山中别墅的东瀛妖魔已经转移到了教堂的地窖。
不要小看洋人的建筑,就旧城区这个教堂地窖来说,其规模真不是一般的大。当初修建时,是洋人军代表带头捐的款,于是整个地窖修得跟地下工事一样。再加上东瀛妖魔中有擅长土系法术的,将地窑加深是轻而易举的事。
据黄永伦所说,他和崔浩两年前就认识,但也仅仅是认识而已。后来崔浩失踪,松井贵知将一件物品交由黄永伦保管,并以全教堂神职人员的性命为威胁,让他不能透露出去。
现在整个教堂已经被东瀛妖魔控制,包括黄永伦在内的所有神职人员身上都被种下印记不能逃跑。今天有亲信偶然在教堂认出崔浩,所以才有数名牧师出现确认的一幕,但为了避开东瀛妖魔耳目,他们刻意转移目光并且和游客互动。
至于教堂的结界,自然是这帮牧师用不太成熟的圣光法术所构成。
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谁能想得到一直卡住的疑问,竟然会峰回路转、在一个教堂牧师身上看到转机。
海梦非已经满心欢喜,正想再继续深问下去;崔浩却冷冷抢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