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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陡脸上浮现大大的惊讶,“谢谢。”
严京笑嘻嘻的一身花里胡哨,扭过去,说,“哎,我教你跳舞吧,挣得更多。”
“这不用了,我真的不会。”丁陡连忙拒绝,他从小都没跳过舞,现在看不见,更别说跳了,就是见都没见过几次。
一晚上,丁陡唱了七八首,海峰在他的mp3里下载了不少客人喜欢听的,让他回去学。
酒吧里,最会闹的,最惹人注意。
严京那腰,那身体,被称为小妖精也不是白说的,跟男的女的,热舞跳的比谁都够劲儿。
人潮涌动的酒吧里,小妖精一头是汗,在人群里挤出来,将一杯冰咖啡放在丁陡面前,笑嘻嘻的说,“方姐给你的。”
丁陡犹豫,“这不太好吧。”
严京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似笑非笑的说,“放心吧,点给你的你就喝吧。”
说完他晃悠着,扭胯回去了。
路过海峰在调灯光时,亲密的趴在海峰肩膀上,低头和他说了几句话。
海峰看了眼吧台前安静坐的人,伸手钻进小妖精衣服里摸了一把,打趣说,“你羡慕啊。”
小妖精高冷的哼了声,用膝盖蹭了下他的腿,“我有什么羡慕的,不是有你吗。”
灯红酒绿,酒吧一直持续到凌晨快三点,人才全部散去。
夜里的温度很低,丁陡穿好衣服,打开导盲仗准备出门。
严京追了上来,背着个书包,“等等我,刚好一起走,太晚了。”
严京年纪不大,却在酒吧夜场这种地方混了很长时间,还进过局子,有点话多。
一路上都哼着小调,给丁陡将他在以前的夜场遇见过的事。
“晚上要是遇见打劫的,就把钱给他,然后装没看见他长相,求饶几句就行了,可别跟我那伙计一样,被人用刀捅死了,不就几百块钱吗。”
丁陡没接话,听着他讲故事。
到了路口的时候,严京和他努力挥挥手,不过想起来他看不见,用手圈住,大声喊,“再见呐。”
说完跑走了。
严京转过一个弯,走进有些黑的巷子里,摸出手机,看着上面银行的进账数目,耸耸肩膀,撇嘴笑了下。
已经开始习惯周五周六两天忙碌,一个月下来,就凭着丁陡在酒吧挣的钱,都快有两千了。
自从上次将钱借给他姨之后,他姨就再也没来家里闹过事。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丁陡趁着休息的时候带着丁奶奶去了中医院,让医生开了中药,让丁奶奶调理身体。
“你这孩子,几副中药就八百多,你一个月工资才有多少。”满头银发的丁奶奶发现丁陡比去年更加瘦了。
丁奶奶心疼的不得了,就是不知道丁陡为什么不长肉。
丁陡去银行将这个月的欠款还上,掂着中药和丁奶奶一起走在路上。
入春的暖阳照在身上很舒服。
阳光照在斑驳的树叶上,洒下破碎的光影。
“奶,药你就吃这,吃完了,我再买。钱够用,不用担心嘞。”丁陡搀扶着丁奶奶。
祖孙俩说说话,慢悠悠的享受午后的阳光。
“我想给你介绍个姑娘,就是对门的,比你大一点,我看了,长得很周正,你俩见见。”
丁陡勾唇,“奶,我不急,等钱都还完,我在娶媳妇也行,总不能让媳妇跟着我一起还债啊”。
丁奶奶无奈的看着她家小孙孙,就他会心疼人,她也知道让人家姑娘跟着自己家吃那苦,是昧着良心,可她就是想让找个人,知冷知热的守着丁陡。
丁陡知晓奶奶的心思,却无可奈何,他唇角微微翘起,在阳光中扫出一袭温柔。
海峰酒吧的生意很好,丁陡算了算,他每星期两天在酒吧唱歌,一个月下来就快有一千五左右的钱,多一点还能上两千。
四月份了,洛安市开了满城的郁金香,各个景点公园都打着郁金香的主题吸引全国的游客来往洛安市。
市政府也赶在花卉前大力整治治安卫生交通等方面的力度。
酒吧里,音乐缓缓流淌。
丁陡唱完一首歌从台子上下来,坐在吧台,严京将一杯冰咖啡放在他面前。
“哎,我先上台了,还是一样,帮我把打火机和烟交给方姐,我先走了。”严京交代完就匆匆离开了。
方韵经常给丁陡点一杯咖啡,让严京交给他,然后等他下台之后,坐在他身边和他聊聊最近发生的事。
女人双手细白,不像经常干家务活的人,头发整成大波浪卷,有些瘦又偏黄,反正不是好看的那种,总带着纸醉金迷的茫然和痴心妄想。
方韵经常会抱怨家里的男人没良心之类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丁陡看不见,所以将秘密坦露给他,就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就像是现代人,习惯了在网络上对陌生人说真话,在在现实中对朋友说假话。
丁陡会很安静认真的听她说完,她不想要什么安慰什么劝解,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自己的心情。
方韵接过来丁陡递上来的烟,点了一根,露出一个舒服的笑容。
烟雾中带着凉凉的味道。
丁陡不太喜欢这种味道,微微皱起眉。
两个人说着话的时候,酒吧大门突然被猛地打开,十几个警察闯了进来。
音乐戛然而止!
海峰急忙从人群中挤了过来,警察大声说,“都不许动,有人举报你们这里有人交易摇|头丸,全部蹲下!!”
海峰一听吓得脸都白了,“队长,警察先生,我这里绝对干净,不可能有人交易那种东西的,真的!”
带头的警察看了他一眼,“有没有我们搜查之后就知道,你是老板,这是警方的公务,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海峰急的脸上都是汗,看着警察一个一个搜身,查客人的东西,着急的不行。
他是绝不会允许别人在这里交易这种东西的,他开个酒吧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心愿,将音乐带给别人,自己过得舒心。
没见过这种仗势,有的女孩吓得叫出来,人群突然推推搡搡起来,大声吵闹起来,警察大叫着,十几个人维持秩序也一时半会安静不下来。
挤攘的人群中丁陡感觉有的人猛地推了他一把,然后摔倒下来,丁陡连忙及时扶了一下那人。
那人来不及说话就被四处要走的人挤开了。
好不容易人群安静了下来,警察接着一个个搜查,登记时,突然有两个警察扣住了丁陡,从后面狠劲儿压住他的手臂,后背绞杀式,大喊了声,“抓住了一个!”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被诬陷】
缉毒警察的手腕力度很大,后背将人的手生生折上去,就怕犯人跑了。
丁陡看不见,配合警察搜查身上衣物时,突然就被人从后扭住手臂压住了。
海峰从人群里挤过去,急忙说,“他是吧里的歌手,不会藏毒的。”
警察用镊子将一粒粉白类似糖丸的东西装进透明真空袋中,“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你还想说什么?纵容人员司法贩卖毒|品,你也要跟我走一趟了。”
丁陡挣扎了一下,身后的人用力按住他的手臂,训斥,“老实点!”
丁陡忍疼,眼尾因为疼痛和震惊而微微发红,咬牙说,“我会自己走,别压着我。”
警察哼了声,“别想幺蛾子逃走,先进看守所吧!”
两个小时后,缉毒警察从酒吧带走了十几个人,全部压进车里蹲着。
而搜出来药品的几个人直接被两个人拷在一起。
冰凉的锁铐在手腕处勒出红痕,丁陡脑中满是震惊和疑问,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心口的跳动声却越来越大,几乎能穿透耳膜。
他拼命的回想究竟身上为何会有那些东西。
他根本就没有碰过,而且换衣服的时候,口袋里也是什么都没有的。
海峰蹲在车子的另一边,也是慌乱极了,根本没有想到酒吧里会有这种东西。
酒吧夜场里不见光的违法交易不少,他的酒吧不大,所以看管起来很方便,到处都是监控。
他是老板,不会自毁前程允许这种东西出现的。
海峰看着对面被搜出来药品的几个人,心里满是焦虑。
视线停在丁陡和严京的两人身上,海峰在心里深深叹口气。
缉毒所里的人一点都不客气,他们本身对待瘾君子这类人就没有好感,手下的动作更不会客气。
丁陡看不见,被他们推搡着,脚步一顿,碰上了台阶,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海峰连忙说,“警察先生,他看不见。”
警察一皱眉,走过去口气不怎么好,看丁陡那双透亮的眼睛,的说,“别在这里装。这几个人分别关,天亮一个一个盘问。”
感觉到手铐被去取下来,丁陡深吸一口气说,“我需要打个电话回家。家里人会担心”
那人推了他一下,话语不屑,表情厌恶,“别耍花样了,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啊,打电话打算转移药品?你说你,年纪不大,干违法的事做什么。”
缉|毒|所的人最讨厌这种人了,未成年、孕妇,什么都有,每次都能抓不少。
年纪轻轻,干些什么不好,非和人家吸|毒;贩|毒。
被抓住的时候,耍花样,找借口,什么跟家里人保平安,都是屁话。
干违法的时候,想过家里人吗!
丁陡胸口几次起伏,咬牙低声说,身体绷成一条笔直的线,“我没做!”
他脸上露出几分倔强和心寒。
拘禁的房子很多,冰冷压抑,里面是报纸贴成整个墙壁,密密麻麻的黑白小字,这种情况下容易让人产生焦虑和压抑感。
抓回来的十几个人里挨个抽血化验。
冰凉的针管像爬蛇摸上手臂。
他靠在墙壁上,慢慢冷静下来了,脑中迅速思考。
有人故意放在他身上的药品。
不用趁他不注意,只需要借着音乐的喧闹就能遮盖住脚步。
他听不清,看不到。
身上被查出了毒|品,怎么办,怎么解释?谁会相信吗?
他只穿了件薄衬衣,三月末的夜晚薄凉入水。
不知道等了多久,丁陡被带到另一间屋里,屋里有些阴冷,他坐在被限制的椅子里。
有人用笔有规律的敲打在桌面上,一声声压在他心口。
“名字。”
“……丁陡。”
“年纪。”
“二十二。”
拷问的警察低头在纸上沙沙写字,淡漠的说,“知道摇头|丸也是犯法的吗,你的血液检查报告里没有药品检测显示。不过,明知有害还会贩卖,处罚更严重。”
丁陡猛地抬头,没有焦距的眼中只能看到无边无尽的黑暗,“我没有,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会从你的身上搜出来?还有,一盒装粉末的烟盒也发现了你的指纹。狡辩是没有用的,我们只会按照证据办事。”
丁陡紧紧皱眉,沉静带着微微急促,“我不知道,但我没有做。我没有狡辩,我只是陈述事实!”
那人啪的将笔放在桌上,不悦的说,“已经有人说了东西是你给的,也有你的指纹在现场——”
有人开门进来,低头对那人说了句话。
他抬头,怀疑的问,“你是残疾人?看不见?”
丁陡猛地一僵,一句话,就像千百阵扎刹那间射向自己,从脚趾到头发丝都泛着疼痛。
是他,他看不见。
所以他是残疾人,和正常人,普通人不一样。
他不得不承认,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明明是事实,却让他如针扎般从脑仁到脚尖扎的生疼,疼痛汇集全身,最后慢慢在心口留下难以磨灭的伤口。
艰难起唇,“是。”
询问的人敲打着桌子,翻开记录档案,一张又一张。
丁陡的心一点点沉了下来。
“你和方韵什么关系?”
询问人走近了一步,在耀眼的白灯下严肃的盯着他的眼睛。
“她…是酒吧的客人。”
“除此之外?”
“没有了。”
那人将资料合上,走过去说,“她身上的烟盒里下面铺了一层白|粉,你别告诉我你也不知道。那烟盒上有你和她的指纹,如果没有关系,你作何解释?”
“是……有人让我交给她的。”
“谁?”
丁陡脑中轰的一声巨响,震的他脑袋发昏,心口窒息,他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没有焦距的那双眼睛仿佛也伤心了般,更加黯淡,嘴唇微微颤抖,“严京。他让我将东西还给她。我——”
似乎不用解释了。
他明白了,终于察觉了。
警察站起来,敲了敲墙壁,“将他带走吧,关几天,不承认——”
关押的小屋越来越冷了。
就好像,连心都冷了。
——对了,我借方姐的打火机用了下,你帮我还给她吧。
——吧里的糖,女生都喜欢,人家给你买了好几杯咖啡了,你不回礼?
——还是一样,帮我把这盒烟给方姐。
——我要上台了,东西我放桌上了哦。
连欺骗……都不用,像玩弄哄骗小孩子一样,就能将他玩的团团转。
这样的愚蠢。
只是失明,却好像失去了整个世界。
丁陡靠着墙壁,他的世界早就没有了,从爸妈离开他那一天起,再也没有了。
从他眼前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时,他就知道了。
无论他对别人多好,多么隐藏自己,多么活的小心翼翼,在别人看来都愚蠢的可笑。
他曲起双腿,抱着自己的手臂,用手指轻轻碰自己的眼睛。
太冷了,好安静,他是不是真的掉入了黑暗深潭。
三月末的季节,早上刚起来就下了一场大雨。
罗钰在店里等了好久,都没等来丁陡。
快到下午的时候,她打算提前去一趟丁陡家里看看他,是不是生病了。
雨下的很密集,细密的雨丝垂了整个天幕。
电话响了。
安静平淡的声音。
——钰姐,我在外面,你去我家给我奶说一声,我没事,别让她担心。
——小丁!你去哪了,怎么不回来,丁奶奶会着急的。
——我、我在朋友的家里,你一定要记得告诉我奶,让她不用担心我,我好好着呢。
丁陡缓缓放下电话,漠声说,“谢谢。我说了,你们不能去我家,我奶奶年纪大,不能吓着。”
警局的人低头继续进行指纹对比,“酒吧的监控录像已经送来了,我们需要核实。”
“多久?”
那人散漫着打着字,抬头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有担保人,局里会允许你在外等候调查。不过担保人需要负担五万块钱。要么交保释金,要么等结果。而且摇头|丸的来源我们还需要再调查。”
丁陡胡乱僵硬点点头,被人重新关进安静的小屋。
靠在小屋里,时间越久,他才知道一个人的心能有多凉。
担保人,保释金,律师,他全部都没有,也负担不起。
丁陡搓了搓冰凉的手臂,只希望,这一切是个噩梦,能快点让他醒过来吧。
只希望奶奶不要担心他。
☆、第30章 【第三十章 。被心疼】
雨连着下了两天。
春天的那点雨特珍贵,小花小草都喜欢。
赶黑天赶白天的加班,终于将花卉的活动整理好了,还有半个多月花卉展就要开始了。
徐则辉忙了快半个月,腰疼又犯了,自己捶着揉着都不是回事儿。
好不容易有了个星期天,他趴在沙发上,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
“咳,我那个腰疼。”瞥一眼那边看经济报的绍耀。
没反应。
徐则辉哼唧两声,“好疼啊,好疼啊,医生说物理推拿最有效了。我下个订单什么的吧。”
绍耀抬眸,一脸沉静,唇锋冷峻。
“咳,才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