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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残影？”元皓心中一惊，这时他发现不但自己的视野里找不到塞拉夫的身影，就连自己的精神力感知之中也没了塞拉夫的存在。塞拉夫好像就在元皓的世界里消失了一般。
“不好！”一股危险的预感在元皓心中猛地升了起来。
长久以来生死战斗磨砺出的本能让他不由自主的摆出太极拳中的如封似闭的架子，运足一口真气做出招架的动作。
“啪”
就在他架子搭起的瞬间一个钵大的拳头突然在他的眼前放大。元皓抬手一架，当胸而至的拳头在元皓双手摆动的挪移之中一收一送被卸掉了力道。形同实质的拳压贴着元皓胸口如狂风席卷而过，压得元皓的胸膛微微发闷。
而一拳击空的赛拉夫整个重心也被元皓向前一推。霎那之间，两人一攻一守，彼此的身形交错而过。
赛拉夫冲出半步，也不回头，旋肩屈肘就是一记肘击，肘尖正好对准元皓的胸口。那是胸口偏左一点的位置，其肌肉骨骼之下，便是元皓的心脏。虽然两人只是第一次见面，可塞拉夫瞬息之间就能从元皓的身形中认出他的要害如此精准的认位真让人叹为观止。
这一回合的交手，赛拉夫速度快的已远远达到了数倍音速，即使以元皓的水平也无法用肉眼看清，他只能凭借战斗的本能见招拆招当下双手及时回收，托住了这必杀的一击。
塞拉夫早已知道元皓的厉害，心中已让料到元皓不会被如此此次轻易的击中，一击落空的他并不不沮丧，早有腹案的他闪电般向另一侧转身，另一只手臂也瞬间曲臂成肘，狠狠地砸了过来。
这一下，元皓就难以招架了。此时，他的双手刚刚横移过来，还来不及变招，就被赛拉夫的肘击砸中。
如中败革的声音响起，元皓只觉得自己的双手仿佛被打折了一般，手骨剧痛如裂。霎时间，他双手也被一下子崩开，中门大露，一应胸腹要害都毫无防范。
“不好！”
一招错败，元皓闷哼一声，抽身急退。
然而赛拉夫千辛万苦才造出的如此机会，哪里容得他如此便宜的退却？当下他揉身而上，抵近元皓的怀抱。就在元皓将退未退的一刹那，他屈肘的手臂突然一上一下的分开，在虚空中兜转出一个圆弧，将元皓原本就已经受力崩开得双臂划得更远，然后一步进击，呼啸的打出一拳正是太极拳中“进步搬栏捶”的招式。
一拳击出，赛拉夫拳头破开仿佛凝滞的空气，带出了鞭炮突然炸开的脆响！
这一记“搬拦捶”当真如一柄厚重的大铁锤，狠狠的打中了元皓的胸口。
“！”
一声巨响爆起，元皓的身体仿佛炮弹一样被打飞了起来，重重撞在了餐馆的墙壁上，深深的镶嵌在了墙壁里面。
“好痛！”镶嵌在墙壁上足足有三秒钟，元皓的身子才往下落。
落下来的时候，他只感觉五脏六腑好像都被一股爆炸的力量崩碎了。双脚才一着地，整个人便软趴趴的想要向前滑倒。生生的受了这一拳，他完全承接了这一拳的力量，此时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无论是肌肉还是骨骼或者是自己的经脉似乎都在这极具威力一拳之中化为齑粉。
不过，他还是幸运的。因为这一拳的力量虽强可对于已经晋入金丹之境的他来说却又算不得什么。痛是痛，难受是难受，可他丹田之中的那颗金灿灿的元丹却还滴溜溜的转动着，没有露出任何裂痕。
这就足够了。对于金丹境的前者来说，只要金丹不曾受损，那身上的伤害都是很容易就恢复的事情。至少他深吸几口气，那也就ok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
于是，元皓摇摇晃晃的站在那边，整个人的气息衰落而紊乱，可就是没有倒下。这让塞拉夫的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惊异。
虽然是中国人的打扮，可是塞拉夫的意识他的根底属于西方的也还有些，因此他对元皓的表现却是直言不讳：“竟然能在我全力一击下而不倒！元皓先生，你的实力的确令人吃惊啊。”
“是吗？”元皓扬了扬眉头，将自己的真元在体内转了一圈又一圈，从金丹里涌出的真元沿着经脉周天挪运迅速的滋润了他的身体，让他的身体以一种异乎常理的速度恢复过来。也不过比此次对话的几个呼吸之间，他的脸颊便已经才重新恢复了红润。
“的确不错，这样的力量和速度……不过和我想象中的相比，你这还是差了一些啊。”元皓淡淡的说道。
此时的他至少恢复了原本九成的力量在这个讲究心灵之力的矩阵之中，元皓的恢复速度也变得不科学起来。
毕竟，这是一个你自己相信自己没有受伤，自己就不会受伤的不科学世界。
既然受伤很容易恢复，那么元皓自然也不会那么小心。用一点伤来验证塞拉夫的实力，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你说一开始就底牌齐出？
嘿，哥们咱们又不是走投无路，也不是赌徒，重视敌人是没错，也没有必要用100元来买50元就能买到的东西吧。
要知道所谓拼尽全力，其实在很多时候都是在技不如人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如此。
别说钱，就说一般时候，有谁又会用两分力气，去做一分力气就能完成事情。
何况自己又有那样的底牌。
总之，元皓就这样做了。而在这样做了之后，他所得到的结论是：塞拉夫很强，其实力差不多在特工的三倍以上，但绝对没有到特工的五倍他并不是自己的对手，如果自己用全力的话。
所以，元皓才如此自信的这样说了。
只是，他眼下身上毕竟还有些疼，气势也有点软趴趴的，在联想到他刚刚遭遇到自己的重击，不明白他已经恢复实力的塞拉夫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话语，他以为元皓只是在嘴硬而已：“元皓先生，我很钦佩你的坚韧，但是这改变不了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
“那你就拿出让我心服口服的实力来。”再次将体内的真元于自己的经脉中流转两圈，元皓站起身来，从容的说道。
这一刻，他一步迈出，直接出现在尼奥的身前，挡住了他将要有所举动的线路，其动作之流畅，行为之迅捷，令塞拉夫的眼睛也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眯。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赛拉夫点点头，缓缓拉开架势，“这一次，我会全力以赴。”
“来吧！”元皓淡淡的道了一声，废话不再多说，而以用行动来回答。
但见，他抬脚迈步，缓缓向前。每前行一步，他的气势就提升一分。走到离塞拉夫不足五米的时候，他周身一震，一股如潮汐般磅礴的战意席卷而来，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在这股战意的奔流涌动中，整个餐馆的桌椅碗筷都在发出“朵朵”的震动声。
“厉害！”感受着元皓的气势，赛拉夫的瞳孔微微收缩。
此时，在他的感觉里，一种从元皓身上发出，却是来自于灵魂的威压死死锁定了自己，仿佛是被某种强悍的天地紧紧的盯着一般。
这种微微的危险预感让赛拉夫果断收起了对元皓的轻视。对于元皓，他感到了棘手。
但他并没有害怕，在元皓那铺天盖地的战意刺激下，他斗志勃发，身矩阵里最强的个体代码，赛拉夫也同样有自己的强者骄傲他遇到任何挑战都不会退缩任何挑战都绝不退缩。
元皓仍然在向前，即使他离塞拉夫已经很近，但他依旧没有减缓自己的步伐。
当他的气势已升腾到了某个令塞拉夫都觉有些皱眉的时候，他的向前的缓步顿时一顿，整个人瞬间消失在了塞拉夫的面前。
“好快！”塞拉夫眯起了眼睛心中惊呼。
作为一个高手他当然看得出来，元皓眼下的消失并不是真正的消失，而是他移动将自己的身形潜藏于人体难以观察到的死角之上。
人的眼睛观察范围有限，死角无可避免的存在，而元皓则是灵活的运用了这一点。凭借自己的高速，将自己的身形保持在塞拉夫视线的死角之中，在塞拉夫看起来就像是从自己面前消失了一般。
当然这只是视觉上的消失，而实际上只要不依靠眼睛，凭借着强者的直觉，塞拉夫还是很容易感知到元皓的行动。
就像是现在……
“直拳？”塞拉夫只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迅速做出了反应。
“嘭！！”赛拉夫的手臂一抬，精准地封住了元皓的拳头。
他感受到了元皓这一拳上所附着的力量，为了能够封挡，他的手臂在这一瞬间肌肉至少膨胀了三倍，贲张的气血之力将他白色唐装撑得鼓胀欲裂。
“好！”眼见塞拉夫竟然能在这样的情况还迅速的拦截到自己的拳头，元皓不由自主的称好赞道。不过称赞归称赞，元皓的攻势并没有因为这份称赞而弱化。
一时间，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眨眼间，元皓和赛拉夫已经交手了几个回合。
双方都是以快打快，以功夫对阵功夫。表面上彼此之间，拳来脚往场面上煞是好看，可实际上两人的一举一动之间却杀机无限，在他们的周围不管是桌椅瓢盆还是坚实的水泥墙壁，只要被波及到，都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正如赛拉夫所说，这一回合的战斗，他已经百分之百地拿出了自己的实力。
第一百九十五章 辞锋暗含
“的确，选择权在我……”元皓平静的点了点头：“只是，我想知道你的立场究竟是怎样的。”
说着元皓的眼神微微的凝聚起来，颇有些严厉的看着先知。
“我的立场？这很重要么？”先知很有些诧异的反问。
“对我来说很重要……”元皓毫不犹豫的点头。
“如果说我的立场，我想以你的智慧应该能够猜得出来……”先知幽幽的说。
她叹了一口气，却是说出了令尼奥觉得惊恐不已的事实来：“这个世界升级了五次，可是每次升级都是由人类来完成。机器已经在物质意义上统治了地球，可是每当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却只能依靠人类来做出选择。
这真的对我们这些机械生命来说是一种讽刺。我们讲究逻辑和数据的完美，但这种完美在造物主拉开进化之门的时候根本就无用。”
“世界升级了五次？”联系到自己最近一直做的噩梦，尼奥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了不好的感觉，他鬼使神差的又问出了一个问题：“这个世界的升级究竟是什么样的？程序代码的更新么？”
“这……”尼奥的这个问题让一直很坦诚的先知迟疑了一下。她在顿了差不多两秒钟之后，再次开口：“世界的升级代表了生命的毁灭与开始，那是一个轮回，旧得终将逝去，新的将会重新开始。所有的一切都会有所改变，从矩阵世界本身的构成和所有人的代码。”
“毁灭与开始？难道说……”尼奥想到了一个令人更加惊恐的事实：“所有人都会死么？矩阵里的？”
“不……”这时一直都不怎么说话的元皓开口了：“只怕不是所有人都会死，而是作为反叛者营地的锡安，锡安里的所有人都会死。当，这一代的锡安人死绝之后，将会有新的人建立新的锡安，进而再次衍化一个轮回，一个人类抵抗机械的战争。”
“什么？”元皓的话所展现出来的局面比尼奥自己猜测得更加令他惊恐。他想大声反驳，却发现先知再次沉默了。
“这不会是真的吧。”尼奥小声的反问。
“这同样也是一个选择。每个人都有他自己要做的事情。要完成他自身的所承担的抉择。尼奥，你是这个抉择的关键。到最后，这个选择你必须做出！”先知对尼奥的话并未直接反驳而是云里雾里的说出了一通令人摸不着头脑颇感玄乎的话语。
几十万人对比几十亿人……
自己熟悉的对比自己陌生的……
这让自己怎么选择……大义还是挚爱？如果让尼奥自己选择，他自然会选择自己熟悉的一方。但是那不是几人，几十人，而是几十亿人啊！这样巨大的数字，这样沉重的负担，自己真的能够背负么？
尼奥觉得自己的都要窒息了。
责任如山啊！
尼奥在一边沉默着思考，他在苦恼，在犹豫，在心烦意乱。
先知不去管他，而是扭头转向元皓：“你的事情我从锡安那边的人口中听说了。说实话，我不知道他们说的究竟是不是真实……在机械的记忆中人类的最后并没有你们的存在。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到这样的世界里？”
“世界不止一个……我来自然有我的立场，我的使命。至于做什么……我想你们应该有所猜测。我是人类，就这么简单……”元皓平静的说道。
他的话很是简练，但他认为先知应该能够听得懂自己的话。果然，人精一样的先知秒懂了元皓话中的意思。
于是，她脸上的微笑也收敛了起来，多少有些严肃：“你的立场我已了解，那么……你是想将这样的战争继续下去么？”
“我是一个热爱和平的人。战争是否继续，那要看你们的选择了。就人类的立场来说，没有人希望看到自己的同胞被那样奴役吧。物伤其类！我总有些心怀揣揣！”元皓淡淡的笑着。
他说得很从容，却是将一丝丝威胁潜藏在平淡的话语之中。
“是吗？”先知明白元皓的意思，了解他话语之下的含义。
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头朝向一边的尼奥：“尼奥，你已经看到过真实的世界，扪心自问，只凭人类自己，能够生存下去吗？”尼奥默然。
不可否认，机器奴役了几十亿人类，但是机器也养活了这些人类。
以现在地球的状况，如果真的将他们完全解放，最终的结果必定是百不存一，因为人类赖以生存的基本物质已经所剩无几，没有阳光，没有水，没有资源，只有恶劣到极点的环境，即使勉强满足了生存条件，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精神也会随时崩溃。所以对于大多数的普通人类来说，目前的地球等同于地狱。
当然，还有一个锡安，但是锡安也只能容纳一百多万人而已，而且锡安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处于一种看起来是十分紧张，随时都要崩溃的境地。
“唔，说得好像你们很伟大一般？嘿，你们自诩是整个地球的新统治者，你们就没有想过改造这个世界？天上的乌云虽然厚实，但想要消除他们应该并不是什么难事吧。”元皓说着撇了撇嘴：“你们是不会呢？还是不能呢？看你们这样子，不要说星辰大海了，只怕连云层之上的世界都没见过吧。真是可怜的孩子啊！”
元皓叹息着，看着先知的目光充满了可怜的意味。
“你……你这是什么目光！”先知对此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这些程序真的一点干劲都没有。没了太阳，将人类作成生物电池……然后呢？除了一直搞所谓的矩阵升级，你们还做出了什么没？没有一点创造，只在这儿吃老本，玩所谓的轮回，真是没一点进步啊。”元皓说着摇了摇头，又是鄙视，又是惋惜。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元皓的话并没有什么难听的地方，只是他的话配合着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让先知越发有种恼羞成怒的火气
。“你瞧不起我们吗？”她感到自己被人蔑视了。
“你们有什么能让我们瞧得起么？不过是一时得利，力量强大而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