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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到这忽然发现，竟然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它，当一个人对一种力量超过他所认知界限的时候，都会发觉到自己的词穷。
酒龙子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也没有见过这种剑气。
下一刻，他们感觉那剑气越来越浓厚，桌子上的酒杯蛛网般开始龟裂，又过了一段时间，桌子也开始龟裂起来，两人感觉到皮肤像是被无数根麦芒扎刺的感觉。
凌沧笑终于醒了过来，他看到了面前两个人直直的眼神。
月掌柜马上开口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神清气爽，耳聪目明，有一种涤魂荡魄的感觉。”
“你突破了，炼出了剑气？”月掌柜又问。
凌沧笑微微握了握拳，只见有一种宛若实质的漆黑色剑气喷薄而出。
他说道：“不错，而且我感觉我突破到了养剑气的中期，哦，也就是灵台照玄成就了灵泉。”
他说着突然想到他的修炼方式并不为他们所知，马上换了一种说法，他现在就境界和感官上来讲，的确等同了照玄之境成就灵泉。
“什么！灵泉！你在里面呆了多少年？”
“十年！”
“十年！”这一刻那酒龙子都不淡定了。
月掌柜大惊，对酒龙子说道：“你当初不过呆了五年吧？”
“咳！那是因为我当时的境界比较高，如果当初像他这个境界的时候喝的酒，说不定能在那梦里参悟个二。三十年。”
月掌柜横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这酒真是不可思议，比那些传说中仙药还要强上百倍！”凌沧笑感叹的说道。
酒龙子闻言道：“这东西对有种人来说的确堪比仙丹妙药，但对大多数资质平庸的人也形同虚设。”
月掌柜道：“不错，有记载以来除了创造这种酒的酒仙，做到了大梦百年，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酒方中动了手脚，之后的数千年来，达到一年的都是百万中无一，以天计算的占了九九成，自然对有些人来说非常的鸡肋。”
“在你之前，酒龙子是近百年记载中最变态的人了，想不到今天又出了个你！”
“说你那剑气，我走遍天下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这么邪性的，没往剑气中炼入任何属性的东西，竟然刚产生就是黑色的，而且漆黑如墨。”
凌沧笑明白他的意思，像那严雪吟的挥雪刀气就是炼入了一块北水寒精，七雳刀杨开地，刀气中则是炼入了一道雷霆，他牛王寨寨主的忿象剑气，则是据说年轻时无意中淘到了一块妖血石，把血石中一缕妖煞炼入了剑气之中。
而真正的剑气刚刚成型之时是不带任何属性的，是最纯粹也是最锋芒的。
凌沧笑说道：“它叫大戮魔苍剑气，前辈觉得我的剑气有什么可以发展的方向。”
酒龙子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你这剑气很了不得，黑色本身就代表了死亡与毁灭，和它的名字很相配，你也不要轻易地往里炼东西，从我观气得来的结果来看，你的杀气有多强他应该就会有多强。”
凌沧笑点了点头，心道：值得那裂道者看中，并愿意花代价留下来的东西，果然每一种都非同凡响，第一层是那阳龙刚体，第二层就是这大戮魔苍剑气。
这时凌沧笑已告别了两人，走出了客栈，天色也早已彻底的黑了下来。
“嗯？”
他踏出门口的刹那就愣住了，他眼睛里的黑夜宛若白天，准确的说是他那左眼看穿了黑暗。
他左眼的瞳孔猛然收缩，眼中的空间极速的后退，他看到了一里之外，一棵枯藤老树之上，一只趁着黑夜出来觅食的乌鸦，甚至也看到了有小桥，有流水的一处人家，房檐底下那倒挂的蝙蝠，黑亮的眼睛。
收回目光，他左眼的瞳孔又急剧的扩大，他看向自己的脚下，一窝蚂蚁在拖拽一只比他们大几十倍的昆虫，他甚至可以清楚的看清他们的眼睛，甚至每一个肢体的活动。
“这……这是怎么回事？”
凌沧笑面露惊异，自从他被挖的左眼重新长了出来，这还是第一次发生这么奇异的变化。
如果有人在这，并且看到了他的那只左眼，就会发现，那只眼睛瞳孔之中竟然亮着一个光点，光点很小很亮但并不刺眼，在白天甚至都很难让人发现。
他猜测可能是境界的突破，让他觉醒了左眼这奇特能力，但是他并不清楚是那舍利带来的，还是他左眼之中九轮剑塔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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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青冥佛眼
五柳巷是一处鬼巷，称为鬼巷是因为有一处鬼宅，鬼宅中谣传有一个鬼女，所以至今为止，除了麻九邪这等邪匠之外，已经数年没有人在这居住。
凌沧笑当然不在意这些，他没突破之前，那身上的刚气就可破尽万种邪祟，何况他现在。
他要找一个安静的环境，重新感悟梳理一番他那十年梦境中得到的好处。
梦境再真实终归与现实还是有差距的，他现在必须要尽快稳固那还处于虚浮的剑气，并开始着手吸纳金鳞化龙珠内的妖力，觉醒他的本命妖术，为还有一个多月的天澜会武藏一张底牌。
天澜会武天才聚集，名门世家的子弟数不胜数，像杨开地，严雪吟这种成就灵泉的，之前就不放在他的眼里，何况现在他已炼出剑气。
但是他知道今年不同往年，真正的强者都会出手，因为这不但关系到一年后的穹武大试，而且听说有穹武二圣之称的帝国‘苍白学宫’和世俗‘太玄天书院’，都会开门招授学徒，这可是十年不遇的大事。
那暗中的真正高手必然开始出世，至少他就知道一个。
就是那生死仇敌楚家楚决然，在他记忆中，那人已是照玄大成，丹府成就了灵能风暴的人，他得到了自己的左眼必然已将其炼成狮眸珠，现在更是不知达到了什么样境界。
那种人才是他这次真正的对手，严雪吟这种二流的高手，也就在那些隐藏的力量不显世的时候还能呈呈威风，今年的会武早已注定，他们只是那些高手的踏脚石而已。
有激情的地方就有厮杀，有厮杀的地方必然就会有凌沧笑，他现在都有一些迫不及待，想要和那真正的天才们一试身手，他本就是一个喜欢与天，与地，与人斗的剑中枭雄。
他现在走向了那一处五柳巷的荒凉宅院，在和麻九邪闲聊的时候就听他说过，这宅中的确有一个邪祟的东西，不过据说生前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但是那个东西的存在并没有打扰到他，甚至还给他带来了他需要的安静，所以也并没有特意跑去将她斩灭。
凌沧笑走进了那处古宅，也许是因为兴趣，也许是因为未知。
未知的世界总是充满诱惑，充满诱惑的世界总是有着伤情的故事。
他随手推开了那扇大门，扯断了门上蛛网，荡起了一片尘土，但是没有一丝灰尘能靠近他哪怕一步，都被他身上的护体剑气所挡，那已是真正的剑气。
现在他走进了一处房间之中，只见他抬起了右手，那满屋的尘土仿佛像是找到了归宿，疯狂的向他的右手中汇聚，最后化成了拳头大小的泥丸，这时房间已焕然一新，一尘不染。
他盘坐在床上，闭目把经脉中的剑气做周天运转，周而复始，他忘却了自己，忘却了时间，在第九个周天之后，那让他感觉有些虚浮的剑气终于变的沉稳，内敛了起来。
他右手微抬，漆黑色的剑气喷薄而出，那黑色比这黑夜还要黑，因为在黑暗中那漆黑的剑气仍然清晰可见。
这一刻那剑气中的杀气更重了，重的连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他散掉剑气，手上又燃起了赤红色的火焰，把整个房间都照的通明，他背后有一颗龙火炼珠在缓慢的盘旋，之后又化成了一只火蟒在他的周身游走。
只听他喃喃自语道：“境界的突破让我的八裂龙火第一变颇有进境，炼出了龙火珠，而且化成火蟒，不过看起来离那化成火龙的大成境界还有一段距离。”
他话音一转，忽然开口道：“你出来吧！我不会杀你，尽管你已是一个死人。”
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但他明明不像是在跟自己说话。
他的话音刚落，这房间有一股微弱的阴风扫过，风停了下来，在那房间的角落出现了一个灰蒙蒙的身影，很虚幻，但却很真实，扎眼的是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她身影一直在那角落里，仿佛不肯挪出哪怕一步。
因为他怕，按理说一个死了并已化成了厉鬼的人，本不该有所惧怕，但她的本能让她知道，那床上之人有着让他魂消魄散的能力。
是凌沧笑的左眼发现了她，尽管她藏的很隐秘，藏在那房间供桌的一尊神龛之中。
这是凌沧笑几个时辰前获得了那被他称作“鹰视”的能力后，又发现的第二种能力“幻观”。
‘鹰视’的确仿佛让他有了鹰的视角，虽然现在不过能看到一里之外，蚁穴之中，但他相信随着修为的提升，能力一定会不断的进化。
刚才他进到屋子，他就发现了那左眼的‘幻观’能力，尽管那女鬼幻化成一缕阴风，但是他仍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形体。
凌沧笑看了一眼她那血色的眼睛，说道：“原来是执念和仇恨使你精魂未散。”
那女鬼似是对凌沧笑极其惧怕，呆呆的站在那角落不敢走出一步，但她的眼睛中无时无刻不散发出仇恨，凶残的目光。
凌沧笑若有所思，又像是似有所悟，他闭上了眼睛，下一刻左眼突然睁大，只见那左眼中的针尖般大小的光点，从他的瞳孔中逐渐的扩大，最后竟然化成了一个符文，把他的整个瞳孔都占据了。
他那只眼睛猛然盯向了那角落的女鬼。
凌沧笑的那一眼，就像是盖出了一个大印，凌空印在了那女鬼的身上。
一声凄厉的尖叫从那女鬼身上传来，他灰蒙蒙的躯体上有一个洁白的符文在闪烁，之后更是冒出了滚滚的青烟。
女鬼的灵魂中只烙印着仇恨与杀戮，这一刻他耳边只听得到无尽禅唱的梵音，他魂体上那仇恨与杀戮的气息逐渐的消退，像是被一种力量洗化了，大量的记忆也开始涌现了出来。
凌沧笑闭上了眼睛，他的左眼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酸胀感充斥，牵连着他的头都有一种针刺般的鼓胀，他知道那是自己强行使用这种力量的代价。
不过他也由此明白了一些事情，那应该就是裂道者所说，用来炼化他躯体的‘天龙禅唱’。
只是现在已经极其的微弱，微弱到只能用来渡化一只厉鬼身上的晦气，即便如此，也仍然给他的眼睛造成了巨大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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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鬼女红瑕
这时那鬼女眼睛中的血红色已经完全消退，露出了一丝灵动，一丝鲜活。
他化作一阵轻风来到了凌沧笑的面前，那是一缕轻柔的风，连之前的阴冷都荡然无存。
他欠身说道：“多谢公子渡化掉了我身上的戾气，让我恢复了灵智，不再受那戾魔所控制！”
他的声音在风里，风带来了他的话，让人听着很轻柔，很舒服。
“你不必谢我，你……叫什么名字？”
“公子，小女子生前唤作红瑕，本是这处宅院主人的女儿！”
“你家里的事情我倒是听说过一些，你可知害你一家的是什么人？”
“我也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肯定与一个人有关！”
“什么人？”凌沧笑问道。
“那是在很久以前，我父亲本是镇上的医师，那一天无意中救了一个人，发现他时已经频死晕倒在我家门口，我父亲将他施救之后，当天晚上那人就不知所踪，等到第二天夜里的时候，一群黑衣人就来到了我家里……”
“是那人把祸事嫁祸给了你们！”
“一定是的，那些人一直在问我们要一样东西，我们并没有听说过，更没有见过，自然无法交给他们！”
“哦！什么东西？”
“好像是说……什么令……时间太久了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凌沧笑顿了顿又道：“那人临走前没给你们留下什么东西？”
“不但没有，他临走时还残忍的杀害了小黑！”
“小黑？”
“是的，那是我养的一只宠物，一只黑色的小狗，他还没有成年，根本不会咬人。”
凌沧笑闻言眉头微皱，一个人在逃命的时候还有兴致去杀一条狗，这倒是有些奇怪！
“狗死了以后，你把它烧掉了？”
“没有，我把他埋在了我家院子中那棵大槐树下了。”
凌沧笑闻言下了床，走了出去，外面的天已经开始泛亮。
那棵树很大，大到把整个院子都遮盖了起来，他现在已经站在了那棵大树之下。
他运足了目力，左眼瞳孔猛然扩大，视线开始在泥土中穿梭。
“果然！”
凌沧笑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只见他一个跺脚，平地一声惊雷，有东西已经被翻了出来。
一副苍白的枯骨，一个白玉色的牌子，还有一张暗灰色的皮纸。
凌沧笑拿在手里，只见牌子上写有‘鬼谷令’的字样，皮纸则是绘着一副地图。
红暇出现在了他身旁，悠悠说道：“哎！原来如此！任那些黑衣人怎么也想不到，那人临走前竟然把东西藏在了一条狗的肚子了。”
凌沧笑对这两种东西都没有多少认知，也不知道具体的价值，随手揣了起来。
他心道：有些时候做一件好事，的确会带来运气，如果他不是救了这鬼女，而是出手将其斩灭，也许永远也没有人知道这地下埋藏的东西。
凌沧笑看了一眼身旁的红瑕，只觉得他的身形比之前似乎更加虚幻了。
“你的精魂在溃散？”
红瑕的神色有些落寞的说道：“是的公子，没有了那股戾气所罩，我精魂已经开始消散了，不用盏茶的时间应该就要从世间上消失了吧，只可惜家人仇还没有报！”
那鬼女说话时虚幻的脸上露出了落寞，留恋，不舍等复杂的神色。
“你还留恋世间？”
“公子……我……”
凌沧笑拍了拍身前那极其粗大的槐树，点了点头说道：“你当初能精魂不散化成阴鬼，也有这棵百年老槐的功劳。”
“他的根已经完全包裹了你家的地脉，所以让这里形成了一处阴绝之地，我现在用它的百年树心炼制一块槐阴木让你暂且容身，止住精魂溃散，以后再另想他法。”
红暇的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色，凌沧笑说完就已经动手了。
他抵住树干的右手升腾出了赤红色的火焰，眨眼间就像那星火入了燃油，整棵大树都被那火焰覆盖，火焰在燃烧，树也在萎缩，凋落，化成灰烬。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这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