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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壬稀�
于是民众开始成批的涌到教堂和修道院外，希望里面的神职者可以给出解释，因为据说神殿五个圣骑士团里有四个按兵不动，只有第二圣骑士团出动了一部分人手，却留在淘金镇上，一周后教皇陛下亲自出面回应众信徒，也为这件事情定了性。
凡纳尔五世给出的答案很简单，只有两个字神罚。
罗布是在半个月后才得知这件事情的，为了躲避魔法师协会的搜捕离开新泰尔特后他先找了个地方躲了一段时间，之后选择了一条很偏的路线去月桂树魔法学院接洛洛，叛出魔法师协会后他和达达里昂，罗塞尔等人的联系就都中断了，也没法通过任何官方的渠道得到新的消息，民间的说法大都又不太靠谱。
关于这次怪物过境各地基本上什么传言都有，光是数量方面就没有个准数，有地方说三万，有说五万的，还有的地方说有一百万，从城外面光是路过就路过了三天三夜，至于原因就更是众说纷纭了。
罗布就算再厉害也没法从中找到准确的信息，因此一直等到凡纳尔五世开口，民间的传言才算平息下来。
神罚这种说法很有教会特色，神殿中亦记载了几次很有名的神罚，然而大多是天灾，深渊怪物一向是邪恶的代言词，几千年来神殿一直以消灭这些邪恶生物为己任，这次由它们来执行神罚，怎么看都透露着一丝古怪，不过教皇已经开口，还是让不少普通民众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另外就是因为神罚这种说法让怪物经过城镇以及即将经过的城镇这几天的治安变得空前的好，没有人敢作恶，这倒是谁都没想到的副作用。
罗布望着地图上那些怪物行进的路线沉默不语，他是在城门关闭前最后一批进城的人，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拉维距离淘金镇有相当一段距离，在怪物过境时中并没有受太大的影响，不过街头巷尾还是有不少人在谈论这件事情。
罗布根据教务主任给出的地址，很快就找到那家名叫不老泉的旅店，店主是个自然教的信徒，这个所谓的自然教其实严格来说不能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教派，它们没有信奉的神祗，也不存在任何的戒律和信条，只是一个崇尚自然教导信徒身心要保持愉悦的小社团，据说最早是从精灵那边传来的，但是就算是在精灵那边也很小众。
几年前店主还不是店主的时候在外面经商不幸遇到了山贼，被正在附近做地质研究的卢西亚给救下，两人就是在那时认识的，店主很感激女魔法师的救命之恩，遵循自然教保持身心愉悦的处事原则，干脆就买下了这间小旅店在拉维定居，想着离月桂树魔法学院近一点也能帮上卢西亚的忙，但实际上女魔法师这些年不是在做研究就是在讲课，两人平时很少见面。
不过店主的小日子过的也不错，索性在这里娶妻生子，这次难得卢西亚找他帮忙，他也表现的很积极，罗布说明来意第二天一大早刚一开城门他就赶着车前往月桂树魔法学院，中午前卢西亚大魔法师和他一起乘车回来。
“冕下。”女魔法师进入屋子后摘掉头上的斗篷帽，行礼恭声道。
罗布摆了摆手，“卢西亚大魔法师不用这么客气，我现在已经不是人族未来的守护神了。”
“法力共享机制是现代魔法最伟大的发明，无论您有没有那串头衔，这份礼遇您都当之无愧。”卢西亚却表现的坚持，她知道罗布最关心什么，随后又道，“哈特菲利亚小姐现在在我的家乡做客，距离这里大概七十里，您放心，我父母都是很古板的小贵族，只关心自己的生活，平时不怎么和人交往，我跟他们说哈特菲利亚小姐是我的一个贵族学生，在庄园暂住一段时间疗养身心，我这就写信让加里把哈特菲利亚小姐给送过来。”
“不用那么麻烦了，还是我直接去接她吧。”罗布道。
女魔法师点头，“那也行，我陪您一起去。”
依旧是旅店老板赶车，罗布和卢西亚坐在车厢里，这次马车的方向变为七十里外卢西亚家的小庄园，一路上女魔法师尽显研究人员本色，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还是罗布开口问道，“罗塞尔现在怎么样？”
教务主任违背协会的命令，帮他把洛洛给送了出来，之后还拦下了达芬奇派出的追兵，这件事情的性质要说起来还是挺严重的，不过魔法师协会毕竟不是神殿那种等级森严的组织，再加上背后还有斯坦因斯和德曼两人，问题倒是不会太大，但惩罚总是避免不了的，德曼原本打算过几年就退休的，让教务主任接替他进入理事会，可现在这事儿估计八成是要黄了。
第九章 因为，是和你有关的事情
卢西亚突然听罗布问起罗塞尔的事情不由一呆，还以为自己的小心事被人发现了，耳根顿时就红了起来，在马车里嗯了半天没说出话来，直到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教务主任和罗布的关系，后者会关心前者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这么说倒不是故意来取笑她的。
“罗塞尔大魔导师啊，哦，我听校长说魔法师协会前段时间对他进行了调查，最后结果出来，他在协会的权限被下调了两级，另外还被禁足了，一年之内都不能离开蒂斯特皇家魔法学院。”女魔法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在意，但实际上那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在缠着校长打听相关的消息。
罗布点了点头，这结果和他预计的差不多，有斯坦因斯和德曼的干预，对罗塞尔的处罚不会太严重，未来的超魔导师阁下之后又问，“那协会对马尔干沙漠上的事情现在是什么态度？”
“诶？”女魔法师似乎不适应话题变化的这么快，想了想才再次开口道，“我平时不太关注这方面的事情，只听说达芬奇会上个月长好像约教皇陛下见了面，一起商讨对策，但是暂时都没什么动作，哦对了，怪物过境的第二天魔法师协会就发布了命令，要求各地的魔法师不得对那些怪物动手。”
罗布点了点头，“谢谢，酒。”
“嗯？”
“罗塞尔喜欢品酒，你之后如果要去探望他，可以带点酒过去。”
卢西亚这次的脸红的更厉害了，摆手想要解释，但是张开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罗布知道女魔法师脸皮薄，提醒了一下她之后就主动把话题换到了她所熟悉的领域上，开始跟她聊起了地质魔法。
于是卢西亚一扫之前呆头呆脑的样子，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立刻变得眉飞色舞了起来，一直到庄园门口还在谈论魔法元素的浓度对土壤酸碱的影响，马车停在原地一刻钟后卢西亚才意识到已经到家了。
女魔法师又兴奋又有些不好意思，她就算再迟钝现在已经也反应过来，某人是在用这种方式答谢她帮忙的事情，罗布的境界或许并不是最高的，但是现在他对魔法的理解却已经是魔法界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和他探讨学术问题让卢西亚受益匪浅，这一路上她都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短短三个小时的时间她的收获已经超过了自己闷头研究四五年。
于是下了马车后轮到卢西亚来道谢了，女魔法师犹豫了下，又补充道，“您的事情，我相信一定是协会那边搞错了，您如果没什么地方可去可以和哈特菲利亚小姐一起先在这里住下，这地方离主干道很远，平时附近也见不到什么魔法师，很安全的。”
罗布笑着摇头拒绝了，神殿和魔法师协会联手，至少在人类世界这边不会有什么绝对安全的地方，现在之所以看似还算平静，是因为还只处在第一波重点搜查的阶段，一旦确定没有收获，协会肯定会扩大搜索的区域，罗布不想给卢西亚的家人带来麻烦，而且最重要的是，当初他在米切尔魔法塔上亲口跟达芬奇说他要带洛洛逃走，到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但实际上这只是他放出的烟雾弹。
他其实并不打算这么做。
逃避，永远都只是不得已下的临时选择，罗布真正的打算是想要彻底的解决掉问题，不过他亦明白这条路很艰难，就目前来说几乎看不到任何希望，不然魔法师协会和神殿也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凡纳尔五世并没有说错，作为人族未来的守护神，他的确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理解教会的决定，但是这不意味着他就会站在教会或者达芬奇这边，或许双方的出发点都是相同的，然而是这并不代表着彼此就是同路人，因为罗布是不会也不可能在洛洛的问题上做出退让的。
无论是神殿还是魔法师协会在这件事情上显然都低估了他的决心。
事隔近两个月，罗布终于在卢西亚家的庄园中再次和洛洛相遇，后者这会儿正在帮一只小马驹刷毛，在庄园的这段时间女孩儿和外界断绝了所有联系，几乎得不到任何消息，如果不是罗塞尔有话在先担心和罗布错过，她肯定已经离开了这里，这些天待的太无聊，洛洛只能自己找事做打发等待的时间。
女孩儿蹲在地上，刚刷完小马驹的脖子，接下来打算继续刷身子，结果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洛洛没有回头，直接道，“茶放地上吧，蕾塔，你忙你的事情就好，不用管我。”
然而她就身后的人闻言并没有离开，反而开口道，“你确定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洛洛尖叫了一声，再顾不上矜持，转头像只小老虎一样扑进某人的怀里，因为太过激动手里握着的马刷都没有放下，蹭了后者一身肥皂泡。
“你是什么回来的？！”
“就是刚刚啊。”少年摸着女孩儿的头发，微笑道。
洛洛把脸迈进罗布的胸口，“讨厌，用了好久。”
“抱歉，非常时期还是要稍微谨慎一点的。”罗布一边说着一边摸出了那盒用蜂蜡密封好的果冻，递给洛洛，“喏，新泰尔特的特产，我上次跟你提起来过的，正好在路上看到就给你带了盒。”
女孩儿结果那盒果冻，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记得这种事情。”
“因为是和你有关的事情啊。”罗布温柔道，“怎么样，这段时间你在这里过的还好吗？”
“卢西亚大魔法师的父母很照顾我，不过一想起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就总是感觉待不住。”
罗布点头，“晚上吃完饭你收拾一下，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洛洛闻言愣了愣，她还是第一次从少年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紧迫感，可见外面的事态的确已经不容乐观，不过女孩儿并没有着急发问，而是望着少年的眼睛，认真说了声，“辛苦了。”
这次换罗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不过旋即就化作了一抹笑容，“嗯，放心，都会好起来的。”
第十章 它在害怕
第二天一大早罗布带着洛洛向卢西亚告辞，后者昨晚一夜没睡，女魔法师在忙着把马车上和某人的讨论结果整理成文字，里面有些地方她还不是太明白，打算先写下来之后再慢慢琢磨，结果熬出了两只黑眼圈。
旅店店主早就回去拉维去了，罗布托卢西亚帮忙雇了辆新马车，和洛洛坐了上去。
“我们去哪里？”马车驶出庄园后女孩儿问。
罗布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他用指节敲打着车门，过了半晌才开口道，“有件事情我不想告诉你，但是好像又不得不告诉你。”
洛洛没有催促，她知道某人既然已经这么说就代表着他会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果然，之后就听罗布继续道，“那些怪物在离开马尔干沙漠后行踪很诡异，一路上走走停停，有时还会突然调头折回去，但是大体方向是不会错的，再结合凡纳尔五世的说法，我已经能大概猜出它们的目标是哪里了。”
“哦？”
“北境，布雷顿家族的领地。”未来的超魔导师阁下一字一顿道。
洛洛明白少年为什么说不想把这个推测告诉她了，昨天晚上罗布已经和她大概讲解了一下外面现在的情况，包括他叛出魔法师协会还有马尔干沙漠上发生的事情。
教会将怪物过境事件定性为神罚，普通民众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在好奇这道神罚会落在何处，而现在罗布就给出了他的答案。
“它们……是冲我来的？”洛洛的神色比想象中要平静，自从在安纳瑞普的山顶见过那只光巨人后，这段时间她也思考了很多问题。
梅林曾说过当初发生在布雷顿家族那件事情凡纳尔五世所扮演的角色是知情者和执行者，但是主谋并不是他。
这种说法本身很奇怪，凡纳尔五世作为教会的一号人物，神圣同盟的皇帝，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大人物，人类世界中身份地位能和他相媲美的人还不满一只手，又有谁能指使的了他。
这背后的答案有些惊悚。
“神祗，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吗？”洛洛问。
罗布知道女孩儿说的是山顶上的那只光巨人，未来的超魔导师阁下摇了摇头，“不，那东西虽然很厉害，但还不够强，大概率只是个分身类的东西。”
教会的典籍中有很多关于神祗的记载，然而对于神祗的战斗力却始终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因为没有人真正见过神祗出手，或者更准确的说没有人见过神祗的真身。
关于神祗的描述大都源于人类自身的臆想，从传播和宣传的角度来说这其中肯定有夸大其辞的部分，有些事情真真假假，到现在已经很难分辨了，当然，教会还有神谕者，据说神谕者可以传达诸神的旨意，从作用上来说就像是个传声筒一样，但是即便传声筒也没有见过另一边的存在。
不过千百年来人间还是有不少神迹显现，因此从侧面倒是可以推测出神祗的一部分力量，安纳瑞普山顶的那只光巨人强则强已，可是并不足以引动那些神迹，所以罗布才推测那东西只是一具分身。
洛洛一路追查当年的那件事情，到现在只差一步就能揭开真相，然而这答案却是她之前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原本以为神殿这尊庞然大物已经足够恐怖了，但等背后的阴影逐渐显现她才知道什么是世间真正的绝望。
而现在曾经发生在艾露利亚身上事情再次出现在了她的身上，她又将迎来怎样的命运。
凡人，究竟要如何做才能去对抗神灵？
清晨的阳光落在道路两边的田野里，罗布的侧脸也在阳光下微微发亮，未来的超魔导师阁下开口道，“其实，我们并非毫无胜算的。”
“嗯？”
“神灵固然强大，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弱点，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几千年来从来没有神灵在人间现身？”
洛洛想了想，“是因为不需要吗？有教会作为它们在人间的代言人，只需要颁布神谕……”
罗布打断了女孩儿的话，“但是这一次神殿没有完成任务，它迫不及待的分身降临，结果被我们干掉，如果这时它足够愤怒的话应该直接出手，但是却没有，只是动用了一年前在马尔干沙漠上的布置，向神殿和魔法师协会施压。”
“这是为什么？”
“因为它在害怕。”未来的超魔导师阁下轻轻道。
“害怕？神灵也会害怕的吗？”
“活的越久的东西往往也会越畏惧死亡。”
“你觉得它之所以不敢亲自现身是因为在晨曦大路上有东西能够威胁到它的生命？”这个推论实在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所以要验证我的猜想，我们就需要再回瑞恩的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