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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凑在一块儿叽叽喳喳讨论稿子，看到稿子上描述的各种无下限的节目，都有些怵头，聊了会儿，郭美琪皱眉道：“我怎么觉得少了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齐齐扭头，就见虽然是配角，却是热门话题人物的廖燕廖大小姐正趴在桌子上，刷刷刷地做练习册，旁边的练习题堆了一桌子。
郭美琪凑过去看了两眼，看得满眼都是小星星：“我的老天，我最怕看见学霸了，简直恐怖。”
廖燕失笑：“马上要考试，考完试就是寒假，‘天天偶像’是在寒假播，还有时间，不用急。”
小姑娘语音柔美，神色淡淡，并无他们身上带的那种隐隐约约的激动，似乎这漫天的光彩，这功成名就，还没有她手底下一册练习题重要。
林正不由微笑：“我想，她能走得很远。”
第三十九章 综艺
廖燕在一堆看稿子看得头昏眼花的同僚中，优哉游哉地做练习题。
第二日一大早，又去考她的最后一门理科综合。
照例是提前半小时交卷，交了卷子就溜出考场大门，上几次她这么做，班主任老师还要叮嘱几句，现在却不管了，反正人家就是提前交卷，也照样是年级第一。
自从廖燕考了第一次年级第一名之后，这个名次就再也没有落到过别的学生手里。
无论是大测验，小测验，还是临堂测验，只要是年级排名，她就是第一。
弄得其他学生欲哭无泪，都有些怀疑她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读书机器。
不得不说，这话至少有一半是事实。
偏偏小姑娘还不是那等书呆子，能跳，能唱，能写，能画，会表演，还说了一口流利英语，为人更是不骄不躁，非常努力，比那些成绩比她差很多的学生还要努力好多倍。
一中的学生们，真是连嫉妒，都有点儿嫉妒不起来。
考试完，就放了寒假，成绩单是要过几天才能拿得到，廖燕把自己的草纸扔给夏晓阳她们去对题，然后就启程去参加水果台星视的娱乐节目去。
天天偶像是水果台一贯喜欢弄的搞笑类综艺节目，一群剧组成员排着队出场，然后第一时间就让一排排喷射出来的水果给砸了回去。
唯独廖燕幸免，人家甩着袖子，不慌不忙，一呼扇一个，把所有的水果都给卷到袖子里，然后随手一扔，把一大把荔枝抛向观众。
“嗷嗷嗷……”
观众们蹦起来哄抢，叫声高的让负责弄点儿‘补拍’镜头，冷场的时候剪辑用的摄影师都有些消极怠工，就观众这热情，哪里还用得着‘弄虚作假’？
这时，后面一群主演才狼狈万分，咬牙切齿地上台，廖燕一边给他们分水果，自己也拿了一颗苹果，捧在手里小口小口地咬了两口，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甜。”
小模样实在是像一只精致美丽又可爱的小松鼠。
男主持人故意捧胸：“我的老天，好想当苹果。”
女主持人故意做出一副嫉妒的表情：“知道苹果多少钱不？帮台里买的时候，两颗就十块，十块啊，要不要这么奢侈！我平时都舍不得买的。”
在场的观众顿时哄堂大笑。
男主持人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连砍价都不会，还是不是女人，瞧瞧，人家廖燕要是去买，没准儿一块钱就能买一筐。”
台下的观众立时有人大喊：“白送！白送！”
刚刚一开场，就出现各种笑料，还是个新人掀起来的，她甚至只演过一部电视剧，还是个配角，顿时，水果台本来就不低的收视率不停地在拔高。
导演笑得见牙不见眼，决定以后要多找这样的演员合作。
后面的节目有条不紊地进行，廖燕再没有故意去出风头，只是献歌献舞的时候，哪怕她不穿舞蹈服，很是收敛，歌声一起，依然满场皆醉。
接下来就是个惩罚性知识问答，由主持人提问，若是打错了，就会拴着威压吊高一寸，还要浇水，头朝下吃辣椒，等等等等，惩罚措施也是花样迭出。
在这种问答上，所有电视台都是尽可能的刁钻，不知道多少嘉宾曾经在这里出丑，他们当然也不例外，现场一片鬼哭狼嚎声。
饰演其中一个难配的刘畅，水木大学高材生，也错了好几道，再吊高过程中脑袋冲下晃了几晃。
“啊啊啊啊……救命！”
郭美琪更是都虚脱了，满头大汗。
结果等到了廖燕这儿，人家气定神闲，结结实实地把主持人所有的问题都给拍了回去。
“哎！”
“啊，又对了！”
“还有没有难题啦！”
观众们也是很喜欢看嘉宾倒霉的，偏偏最女神的这个到现在还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主持人叹气：“廖燕，不是我找你麻烦，可观众就是我们的上帝，你看看，观众都说了，今天一定，必须，得让你尝尝我们这儿最有趣儿的玩意儿。”
两个主持人都摩拳擦掌，可惜，哪怕他拼命地刁难，还是折戟沉沙。
男主持人故意唉声叹气，跪坐在地上，“哎，不行了，我退出，问的口干舌燥，助理，快快，给来一杯水……各位观众朋友们，不如你们来试试考考我们廖学神？”
这句话一出，满场都是叫好声，连郭美琪他们也摇旗呐喊，给他们助威。
廖燕哭笑不得，摊摊手道：“看来我的人缘还真不怎么样。”
郭美琪瞪着眼打趣：“我们这些学渣折腾你这样的学霸，天经地义，各位，谁愿意试试我们学神的功力。”
“我。”
“我来！”
好些观众举手要求提问，气氛再热烈不过，导演在下面忙得热汗淋漓。
被邀请来的观众小男生，小女生居多，当然没有那些什么专家学者的知识。
可现在出题哪里还需要本身有什么知识，有万能的网络在。而且能为难一下心目中的偶像，想必很多人都有兴趣。
“朱元璋分封诸王，他分封了多少个宗室为藩王。”
廖燕挑眉，“宗室二十五人，二十四个儿子，一个从孙。”
“凡尔纳三部曲是什么？”
“《海底两万里》、《格兰特船长的儿女》、《神秘岛》的第二部。”
接下来还有个观众蹦出来，是让她一瞬间背诵大屏幕上出来的各种无规则数字，真是一瞬间，有很多观众恐怕连看都看不完。
而且那些数字毫无规律，复杂的要命，也不知道观众是从哪儿给翻找出来的。
即便如此，她还是没被罚到一星半点儿，而是不紧不慢，一字不差地全给背了出来。
“切！”
观众们沮丧之余，却也不觉钦佩。
郭美琪他们简直无法忍受：“这还让不让别人活啊啊！”
男主持人也失笑：“总算见识了一回真学霸，不对，应该是学神！廖燕啊，你也去试试破一下背诵圆周率的世界吉尼斯记录吧，冠军背诵到多少位来着？”
廖燕笑眯眯地道：“六万七千八百九十位。”
男女主持人：“…………”
观众：“…………”
其他嘉宾们：“…………”
第四十章 保姆车
接下来的节目，廖燕很自觉地自己把自己给屏蔽了，总不能让其他嘉宾都白来一次。
这一期的‘天天偶像’还没结束，电视台就让观众们的电话给打爆了。
全是打电话把最佳嘉宾的票投给廖燕的。
这种热情场面，都有多少年没有见过，导演热泪盈眶。
节目圆满完成，留下话题无数，围脖话题榜上，这一期的天天偶像，还有廖燕，都是名列前茅，总是交替第一。
网上随之就出现了各种剪辑的视频，全是廖燕在电视台睥睨无敌的姿态。
廖燕也扫了几眼，大部分都是赞誉，但她向来有招黑的体质，这次一样不例外。
有那么一小部分人讽刺她这是炒作，肯定是提前知道题目云云，提问的观众就是提前安排好的托儿。
廖燕根本无所谓，人要出名，就会有是非，这是正常现象，却气得当时站出来提问的观众们个个摆出真实身份，证明自己的‘清白无辜’。
周谷也看到这个，吃饭的时候生了半天闷气，他爸和他大哥都被他一口口啃猪蹄像杀人的表现，弄得满头雾水。
吃了饭，这小子就直接闷回屋里，也不出去和那帮狐朋狗友们鬼混，到让他爸爸大乐。
“咱们家小谷最近还行，穿着打扮有品位了不少。”
那位有品位的小谷直接在网上咆哮——“托儿？没常识也要看电视，薛岳教授到央视做一次历史节目的嘉宾，都是按分钟要钱的，水果台请他当托儿，那开销你们出啊！！”
他一牵头，还真把几个提问的人的身份扒出来，虽然有两个是普通人，却有一个是著名的历史学研究专家，国家教科书的总编之一，很有望进入传说中的智库。
这人一出现，网上所有的黑自动销声匿迹。
廖燕很忙，也就对网上的风起云涌少了几分关注，从电视台回家，他收拾了下东西，就直接搬去了青龙庄。
反正她爸妈又出国了，据说是接了个大活儿，连过年都回不了家，只在视频里小心翼翼地哄了几句女儿。
接下来有一整个寒假，青温容他们一心一意地给廖燕挑选剧本。
可惜，本子高质量的不多，青温容都看不上眼，还是决定宁缺毋滥，再好好找找，实在不行，出重金买下小说版权改编也行。
她就窝在家里认认真真写她的小说，连复习都稍微放下了。本来没想写那么长，但故事实在太多，想写的也多，结果一个寒假了，居然还没有收尾。
连年节的时候都没歇着。
只是，青龙庄不过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规矩，一到过年的时候，整个庄子上的气氛都变得特别凝重，为此，青温容特特把她送回家去，让她和夏晓阳一块儿过了除夕。
没办法，廖家没剩下什么人，爷爷奶奶已经去世，有一个大伯，还在国外，一个小叔叔，身在北京，做生意也忙，兄弟之家很少聚会，哪怕是过年。
廖燕也不介意，虽说是她重生第一年，但年节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好回忆，再说，有同年好友，有爸妈的视频，还有远渡重洋来的礼物——一件很漂亮的红色晚礼服。
总体来说，也算是很不错。
年节都过去了，廖燕刚刚回到青龙庄没多久，大姨忽然来了一个电话。
一时半会儿，她都没听出是谁，没办法，从上辈子开始，她和她姥姥家那些亲人就并不亲近，每次见面总要闹出些不愉快，后来就越发少见面。
尤其是她大姨，自从大姨夫做了某个国际品牌的中国总代理之后，就再也不和亲朋们联系，就是见了面，也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反正比陌生人还不如，陌生人好歹会客客气气的。
与她同处一室是个让人很不愉快的事情。
电话里传来偏向于冷淡的声音，到让廖燕从记忆里很快捕捉到大姨的形貌。
“你姥姥今天摔了一下，伤了腿骨，我要陪你姨父出一趟远门，你爸妈说你放假了，赶紧过来照顾你姥姥一段时间。”
廖燕一怔，印象中当年的确有这回事儿，姥姥伤得还挺严重，连忙答应。
老人伤了，他们这些做晚辈的本来就该去照顾，上辈子她忙着打工赚钱，忙着为商哲做后勤服务，一直没接到大姨的电话，一直到姥姥身体好起来，她都不曾去看过一次，后来双方关系的恶化，其实，自己也有点儿责任。
青温容最近都在家，就是每天早晚下一次海，其它时候都抱着电脑也不知道商量什么事。
一听说廖燕要出门去乡下，顿时笑了：“正好，上个月给你订做的保姆车刚出厂，让小王开着去溜溜车，武飞他们也跟着，省得憋在家里无所事事。”
廖燕本来不以为意，要一起去就一起去呗，反正距离不远，但一看见那辆所谓的保姆车。
她整个人都傻了。
这跟装甲一样的玩意儿，真的能在中国大陆上开？
青温容自己开车比较低调，居然给她弄了一辆牧马人越野房车，一看就是自己改装过的，双层，虽然并不大，却狰狞的像一只凶猛巨兽。
“你让它做我的保姆车？”这东西在城市里开，根本就是浪费，市内的速度才能提到多少？
青温容笑得灿如春花：“武飞喜欢。”
廖燕彻底无语，买都买了，她总不能让人家退货，这种改装车，想退也不容易。
不过，的确舒适大气。
武飞把司机小王撇开，自己拉着她转了一圈，他技术好，十分的平稳，廖燕坐在沙发上码字，屏幕都不带动一下，和在家里工作差别不大。
于是，孟雪竹，武飞，林冬梅，这仨人就开着车陪廖燕一路疾驰，直奔大王庄。
等了进了村子，廖燕发现自己以前想的那种太扎眼的可能，完全不存在。
村子里就没识货的，她开的这辆车让泥土黄沙飞雪这么一折腾，脏兮兮，很难看，估计都被认成北京吉普了。
廖燕的记性实在是好，十多年没回过老家，一眼就认出自家的那个粗犷的大院子。
第四十一章 亲人
“燕子姐，燕子姐。”
廖燕一下车，就让两个编了一头小碎花辫子的丫头抱住大腿：“你快去看，奶奶和人打起来了。”
果然，屋里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廖燕吓了一跳，也顾不上想上辈子有没有这一茬，安抚了两个小丫头几句，几步冲过去，打开大门，武飞比她还快一步，死死护在她身前。
门内，廖燕的姥姥张翠躺在炕上，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地照着一个中年妇女的头上打。
那妇女疼的哎呦叫唤，躲开几步，嘴里骂骂咧咧地嚷嚷道：“你个老不死的，我有哪句话说错了，你自己就是个贱、货，如今你那个外孙女也跟你学，小小年纪一颗心就都在个男人身上，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连孩子都打了好几回……”
说着，她就拿起桌子上的茶盏用力砸向张翠。
廖燕皱眉，武飞一个箭步，伸手把茶杯握住，连里面的茶水也没漏。
那个中年妇女吓了一跳，虽说武飞生得并不是五大三粗的壮汉，可毕竟是个男人，而且动作还这么快。
“姥姥。”
不等那中年妇女再多说话，廖燕笑着喊了一句，连看也不看她一眼，走到张翠身边。
先看了看老人的腿骨，见她气得脸色雪白，眼睛凸出，但精神还好，顿时松了口气。
对那中年妇女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去辩驳，这种传闻，从来都是越描越黑的，扭头冲武飞道：“武飞，诽谤罪的犯罪处罚是什么？”
武飞一本正经地背书：“处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你放心，咱们公司有最好的律师团队，攻关小组，只要提出告诉，她至少也得是三年有期徒刑。”
他说话的表情十分严肃，而且西装笔挺，又戴着墨镜，一副精英派头。
那中年妇女被唬得心里一哆嗦，整个人都缩了下，一眼看到廖燕，色厉内荏地喊：“别，别吓唬人，说几句就是什么诽谤罪了？”
廖燕也不生气，招招手，林冬梅，孟雪竹他们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门。
林冬梅轻笑道：“我当证人，这位女士确实诽谤廖燕，因为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