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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几百京军一路护卫下浩浩荡荡赶到栖鹰山,觐见等候已久的皇帝陛下。
新任国师阳寿将尽,谁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疯,宫中禁卫如临大敌。
走进大殿,看着一张张似曾相识的面孔,看着他们那复杂的表现,秦风发现当大秦皇帝,当大秦的官,真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真有些同情御坐上的便宜父皇和身边这满朝文武。
为了这一刻,礼部准备了近两个月。
册封仪式顺利之极,简单之极。内侍宣读圣旨,奉上一枚象征国师的白玉印鉴。
黎昌给足面子,躬身领旨,然后大大咧咧坐到皇帝下首。
面对已长大成人,却让人不省心的儿子,秦皇是爱又恨,用尽可能亲切地语气说:“皇儿离京三年,孝心感动天地,去团聚吧,好好陪陪你母后。”
可怜天下父母心,母后当然要陪,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秦风深吸了一口气,抬头道:“启禀父皇,儿臣回京这一路上,累遭宵小暗杀。在我大秦土地,竟敢行刺大秦皇子,可见治安之混乱,不法修士之猖獗。三圣宫力量薄弱,且只是协助朝廷管理天下修炼者事务。国师及儿臣一致认为,应在吏部、刑部、兵部、户部、工部及礼部之外设立一个专事管理天下修炼者事务的衙门。“
天下已经乱成这样了,设不设有什么区别。
秦皇紧皱起眉头,右相等文武面面相窥,黎昌端坐在御座边微微点头,表示这确实是他的态度。
“名称儿臣都想好了,可称之为大秦修炼者管理与服务衙门,简称‘修部‘。尚书一人,侍郎数位,主事、堂官按需配齐。修部大堂就设在三圣宫,无需再大兴土木……儿臣不才,愿出任修部尚书,为父皇分忧,为我大秦略尽绵力。”
谁能管理好天下修士,谁便能掌管天下,他这是要另立朝廷!
“陛下,老朽以为设立修部,势在必行。十八殿下出任修部尚书,众望所归。”你没想到你儿子要夺权吧,黎昌感觉很是好笑,不失时机再次表明立场。
逆子,逆子!
居然敢伙同八荒宗妖人逼宫,秦皇脸色铁青,气得双手都在颤抖。
有三大宗门在那儿,天下修士怎么管,既然管不了不如让他去折腾。
能不开战就不开战,先稳住这个老疯子,先稳住三大宗门才是第一位的,族老院大长老与右相对视了一眼,起身道:“以老臣之见,设立修部并无不可。只是蛮族犯边,粮饷拮据,恐怕挤不出修部开衙所需之粮饷。“
“大长老无需为此担心,修部一应所需,本王想方设法自筹。”
翅膀硬了,摆明既要爵位又要权。
右相同样不想激怒黎昌这个老疯子,不动声色地问:“官员呢,既是我大秦修部衙门,官员是不是应由吏部选派?”
“文官自然要从吏部请调,武官恐怕只能向兵部报备。相爷提起官员,本王倒真想调几个人回京,靖南府守蔚义保、泽平府守上官辰、丰塘府守叶松,他们熟悉三大宗门,出任修部侍郎最合适。此外本王打算将靖南府长吏司空飞,绿岗府典薄项国忠、骅亭府长吏雷鹏等一起回京的文官调入修部,出任各司主事。“
三大宗门眼里没朝廷,你这个逆子眼中不仅没朝廷,连朕都没有!
秦皇气得咬牙切齿,岂能由着他逼宫,蓦地站起身:“兹事体大,容后再议。聂相,代朕恭送国师!”
刚才躬身受封是给你儿子面子,真以为老夫怕你不成,黎昌冷哼道:“陛下留步。”
“国师有何见教。”
“现已查明,一路之上行刺殿下的既有乌氏余孽,也有来自极西之地的散修,殿下今夜便要同老一道全城搜捕其同党。名不正则言不顺,究竟是由我三圣宫搜捕,还是由大秦修部衙门拿人,请陛下及诸位大人三思。”
极西之地的散修会去刺杀大秦皇族,他们脑子有病啊!
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现在的问题是他一口咬定,谁也不能说没有。而只要是勋贵,几乎家家都有子弟去过极西之地,有的还在极西之地娶妻生子。全城搜捕极西之地散修,很容易把勋贵牵连进去。一旦把勋贵牵连进去,好不容易才缓和的形势又会紧张起来。
秦风不管怎么疯,终究是大秦皇子,由他出面远比你这个妖人出面好。
反正已糟糕成这样,再糟糕还能糟糕到哪儿去,要是真能干出一番大事,真能把三大宗门治得服服帖帖或干脆铲除掉,将来推选他当皇帝又有何妨。
只要他当皇帝,修部和王爵便能收回,到时候朝廷依然是朝廷,大秦依然是大秦,勋贵依然是勋贵……
宗门实力为尊,朝廷上下一样崇拜强者,秦风已显示出足够实力,另外那十几个皇子加起来都没他一个厉害,为什么不赌一把?
族老院大长老权衡一番,毅然道:“陛下,老臣以为此事不可拖,可设立修部,可由十八殿下暂代修部尚书。”
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朕的儿子,朕终究有愧于他母子。
秦皇紧盯着秦风看了好一会儿,从牙缝里崩出两个字:“拟旨!”
这么做是不对的,可是除此之外没更好的办法,秦风被盯得很不是滋味儿,急忙躬身道:“谢父皇首肯,儿臣当竭尽全力为父皇分忧,当为我大秦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记住你的话。“
“诺!”
“去看看你母后,她等了你一天,别跟她提遇刺的事。”
血浓于水,便宜父皇终究没翻脸,看着他坚毅的面孔,不由想起原来世界的父母,想起未婚妻,秦风心头突然涩涩的,眼中蕴满泪水。
“儿臣明白。“他急忙深吸了几口气,转身道:“国师稍候,容晚辈见过母后再一起回三圣宫。”
“皇后母仪天下,深受百姓拥戴,这是老朽的一点心意,请殿下代为转交。”
你敬人一尺,人才会敬你一丈。
黎昌岂能错过这个卖好的机会,里面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一瓶对他没什么大用,对凡人却能益寿延年的灵丹。宗门妖人什么时候这么通情达理过,满朝文武感觉像是在做梦,看黎昌竟比之前顺眼多了。
十八太强势,连父皇都敢忤逆。
但对现在的大秦而言,他越强势就会越受拥戴。
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必须要想办法拉平差距,秦羽想到鹰谷,连忙走到秦皇耳边低语了几句,秦皇眉头一展,再次起身道:“聂相,代朕陪好国师,朕去去便回。”
第七十九章 风雪进京城 (八)
在内侍陪同下来到皇后寝宫。
记忆中一个叫芹姨的老宫女,正扶住摇摇欲坠的皇后,机灵的小宫女已经把木凳搬了过来。
一见面,皇后便像见到绝世珍宝一般,推开芹姨的手,拉着他上下打量着,老泪纵横,嘴里不住的说:“风儿,我可伶的风儿,长这么高,娘……娘都快不认识了……”
她哭,芹姨落泪,两个小宫女也跟着哇哇大哭,哭得秦风心如刀绞,又想起原来世界的亲人。芹姨跟着落了一会儿泪,遂擦擦眼泪对她说:“皇后陛下,殿下长大了,回来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您不能哭,说正事,说喜事。”
儿子就在怀里,身体很结实,胳膊腿没少,整个一大小伙子。
皇后是喜极而泣,全身仿佛被巨大的幸福笼罩着,浑身软软的笑看秦风说:“回来就好,回来就把婚事办了。娘知道你喜欢邱家丫头,不过她是庶出,你现在是亲王,她当不成王妃,娘和你芹姨帮你挑了好几个……”
与在原来世界没公布恋情时的父母一样,一见面就操心儿子终身大事。
被人疼,有人疼的感觉真好,秦风这一刻真把她当成自己母亲,紧握着她手苦笑道:“娘,我的婚事不急,外面有许多人不安生,我要把他们全收拾完才能高枕无忧。”
“娘知道你福大命大,有高人师父保护不会有事,不过还是要小心点。另外别再惹你父皇生气,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娘看得出来,他这些天不高兴,在生你气。”
“他什么时候高兴过?”
“哪个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许多事你父皇也是身不由己。生在帝王家,这他的是命,也是你的命。听话,别怨他,别再惹他生气。”
刚在前殿发生的一切,皇后并非一无所知,知道他们父子俩关系紧张,知道现在说这些不合时宜,连忙岔开话题:“你认的义兄义弟呢,车梁,跟你一道出生入死的车梁,怎么不把他带来让娘见见。”
秦风这才想起齐兴、车梁、紫灵和桑玉容仍在栖鹰殿外候着,不过今天不是带他来见的时候。那么多部下要安顿,要趁热打铁把黎昌老鬼绑上自己的战车,只能一脸歉意地说:”娘,芹姨,孩儿要事在身,今天真不能在宫里久留。“
从他进入皇宫的那一刻,宫女就一拨一拨的去打探消息,皇后反应过来,依依不舍地说:“娘知道,国师正在前殿等你,娘只要看看你就行了。去吧,忙完正事再回来。”
“娘,我长大了,有好多部下,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住宫里。不过您放心,我已经有了一个大大的王府,等忙完这几天就接您过去享福,给您做好吃的。”
“王府?”
“就是三圣宫,比皇宫大,前面做衙门,左边做军营,右边还是外院,后面作我的王府。到那就我们娘儿俩,比住宫自在多了。”
“三圣宫当王府!”
“国师不会有意见的,至于三大宗门,他们想反对要先过国师这一关,要么等十年之后换一个国师再谈这些。”
儿子长大了,有一个高深莫测的师父,有一肚子治国持家平天下的学问,有一帮修士拥戴。
回京这一路上,遇神杀神,连边军第一高手胜卿山都宣誓效忠,国师“弃暗投明”为他效力很正常,只是做得有些过分,一点面子不给他父皇留。
皇后知道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非常清楚什么事能管,什么事不能管,微微笑了笑,没再追问下去。
…………
与此同时,义寻街一栋银装素裹的宅院里,本不应该出现在勋贵府邸的徐离光,竟站在一间暖阁的窗边欣赏南洲罕见的雪景。
一个三十多岁的宫装丽人,端坐在炉边煎茶,举手投足,姿态优雅,一颦一笑,风华绝代。
“黎老鬼为活命,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若真为逆天改命倒向秦十八倒好说,就怕八荒宗背信弃义,借接掌三圣宫之机与朝廷及鹰谷沆瀣一气。”
她轻启红唇,连声音都是那么好听。
徐离光遥望着远处的皇宫,沉吟道:“八荒宗能在背后捅朝廷一刀,一样能在背后捅我青云宗,确实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当务之急是搞清秦十八背后那人的底细,还有齐家,还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老仆。”
宫装丽人放下杯子,轻声道:“妾身打听过,齐家当年确有人去过极西之地,回来的只是十之一二。到底有没有人进鹰谷,到底在极西之地有没有留下血脉真说不清。要是有信物、族谱和官印,那应该不会有假。”
老勋贵把这三样东西看得比什么都重,什么都可以作假,唯独这三样东西作不了假。因为家家都有,可以相互验证。
“鹰谷呢,鹰谷那边有没有进展。”
“大供奉深居简出,除了皇帝的贴身内侍,极少与外人接触。境界修为又那么高,便是与鹰谷联系妾身也察觉不到。另外这些年去极西之地的人,要么死在那儿,要么回来了,一个都没被鹰谷吸纳。他们比乌堡更谨慎,一点头绪没有。”
为确保万无一失,鹰谷已有一百多年不跟义寻街这边发生接触。一点头绪没有,纯属意料中事。
若非鹰谷太难查,三年前也不会极力推荐胆小怕事的铁裕禄执掌外门。
可惜,计划不如变化。
非但没能利用秦十八顺藤摸瓜找到鹰谷,反而让他引出一个深不可测,极可能威胁到宗门的神秘人。
徐离光再次陷入沉思,宫装丽人款款走到他身边,依偎在他肩上问:“现在怎么办,秦十八越来越过分,连魏生腾都敢打。要是与黎老鬼搞到一块,定不会有好事。”
“我们能想到八荒宗有可能背信弃义,破天阁一样能想到。我来了,解若超怎可能不来?秦十八在青云山呆过两年,断魂谷又在我青云山脉,他的事,他身边的人,他这段时间的动向,我们多少知道一些。破天阁却对此一无所知,事关宗门安危,解若超一定会有所动作。”
“他能做什么,刺杀秦十八?”
“他习惯剑走偏锋,很难说会不会铤而走险。何况还有乌堡,相比我们,乌堡那帮见不得人的畜生,更不会允许八荒宗倒向朝廷。”
………
第八十章 修部衙门(一)
孝子不仅要孝顺自己的生母,一样要孝顺姨娘。
在皇后强烈要求下,秦风挨个拜见便宜父皇的其他女人。
大秦皇帝只是“贵族第一人”,对勋贵没有生杀予夺的权力,远没原来那个世界历史上的皇帝风光。
没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只有皇后和三个皇妃。这是指健在的,要是把因病或难产而死的算上,一共十二个有名分的女人。
宫里没有太监,内侍不是阉人,全是忠诚可靠的皇族或皇族的奴仆。
宫女一样不是秀女,一些是奴仆后代,比如刘伯的几个侄女;一些是随皇后皇妃进宫的丫鬟,一些是进宫学礼仪的勋贵小姐;一些是勋贵家的寡妇,丈夫死后由于种种原因没再嫁,进宫陪皇后或皇妃,同时兼任宫里的女官。
作为“贵族第一人”,皇帝要做勋贵的典范,不管与哪个女人发生关系,都不能触犯“长幼有序”这条高压线,都必须以对方志愿为前途。
奴仆伺候皇族几百乃至上千年,一样有辈分。勋贵家更不用说了,所以留给皇帝“花心”的余地不是很大,只能把目光瞄向那些同辈的女官身上。
大秦民风奔放,且把人丁是否兴旺作为衡量家族实力的一个重要标准。
女人成为寡妇就真正自由了,可以再嫁,可以选择自己心仪的男人,当皇帝的情…人不是什么丑事,私生子一样姓秦,只是没竞争皇位的资格。私生女一样是贵女,只不过不能受封为公主或郡主。
便宜父皇在传宗接代、繁衍子嗣这一问题上“可圈可点”。
时隔三年,又多出三个女官“姨娘”,多出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据说还有一个“姨娘”前几天回娘家,恰好不在宫里。
三个皇妃,几个姨娘,一人说几句话,再逗逗弟弟妹妹,不知不觉天色已大黑。
黎昌老鬼等就等会儿,反正他端坐在栖鹰宫有一帮人伺候。天寒地冻,大雪纷飞,让义兄义弟守在殿外等这么久,秦风真有些过意不去。
匆匆赶到前殿,居然没看着他们人影,连七大姑八大姨都不见了。
正准备问问禁卫,四人从偏殿走了出来,齐兴笑而不语,车梁满脸激动,桑玉容喜笑颜开,连一向淡定的紫灵都带着几分兴高采烈。
“什么事这么高兴?”
“你个没良心的小十八,你不管我们自然有人管,看看,这是什么。”桑玉容左手举起一枚印鉴,右手抓着一份圣旨,一脸得意洋洋。
秦风接过圣旨看了看,不禁笑问道:“玉容郡主,有没有搞错?我一直跟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