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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十八皇子致青云宗前辈书》传入京城近一个月,人们等了近一个月,谁都清楚接下来有可能发生什么。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愧为我大秦皇子!
出城相迎的人不再喧哗,激进的理政院学生和三圣宫外院弟子不再鬼哭狼嚎,静静跟在队伍后面,只听见风声和整齐的脚步声。
快到城门口,一队同样蔚为壮观的车驾挡住去路,把官道堵得水泄不通。
一个白衣骑士策马过来咆哮道:“国师回山,还不给国师大人让路!”
原来是青云宗的车驾,秦风示意部下稍安勿躁,擦干脸上雪花,淡淡地说:“卸任国师便不再是国师,就算现任国师,也只有给本王让路的份儿。“
断魂谷属绝密,只有宗主、炼神长老和内六峰的几个核心弟子才知道。派驻到三圣宫的人,别看在京城威风八面,在青云山其实没什么地位。
程博作威作福惯了,哪知道眼前这位有多么可怕,一直以为宗门之所以不动他,是想把他留给八荒宗收拾,竟轻蔑嘲讽地问:“你就是那个不尊师命,擅自离山的秦十八?”
坐在车里的卸任国师才练气修为,他这样的小角色秦风真懒得搭理。
被人无视,程博恼羞成怒,锵一声拔出剑:“秦十八,你可敢与我一战?”
第七十三章 风雪进京城(二)
白痴,你不要命了!
夏青霜心急如焚,正准备出列提醒,秦风已微微点了下头。
胜卿山毫不犹豫命令道:“甲队听令,此人以下犯上,将其拿下,杖责五十,胆敢拒捕,再加五十!”
“诺!”
府军喜欢打散修屁股,在修士身上找成就感。散修一样喜欢打宗门弟子屁股,在宗门弟子身上找快感。
诉了四十多天苦,终于逮着“苦根”,还不好好表现好好发泄一下。
程博刚纵身跃起,十几剑芒突然暴射过来,幸亏对方留手,否则转眼间就会被大卸八块。
全是修士,居然有几百个练体境修士!
本想体面回山的卸任国师坐不住了,急忙从车里飞掠到阵前。
就算没卸任也用不着给你面子,胜卿山冷冷地问:“纵徒行凶,冲撞殿下车驾,以下犯上,陶生腾,你可知罪?”
一个胜卿山已经很难对付了,更不用说现在面对的是六个练气境高手。
莫非传言是真的,秦十八真有个高人师父,否则绝不敢如此挑衅宗门。麻烦已交给八荒宗,陶生腾不想节外生枝,拱手道:“殿下,胜将军,陶某教徒无方,可否将劣徒交由陶某管教。”
生擒人族败类乌泰很震撼,可惜整个过程没人看见,立威效果大打折扣。那么多城门不走,你偏偏走西门,偏偏挡本王道,你徒弟偏偏跟本王叫板,这不是送上门给本王立威的吗?
秦风环视了下围观的人群,大声道:“在大秦,便要守我大秦规矩,尤其在我大秦皇都。陶生腾,本王不仅要替你管教管教这个劣徒,还要替青云宗前辈管教管教你,让你长长记性,知道什么是规矩。”
“你敢!”
“本王有何不敢,刘军尉听令,将这个以下犯上的老混蛋拿下,掌嘴五十另加五十大板!”
让我,他可是练气境高手,刘彪懵了。
军令如山,周围又这么多人,容不得他半点犹豫,只能厉啸一声,剑如风起,向着陶生腾挥斩去,剑锋带出一道清丽的光芒。
陶生腾怎会把一个才练体境侍卫放在眼里,但也不想把事闹大,长袖一挥,一道结界缭绕身前,守势骤成。
殿下发了话,刘彪什么都没想,只想着往前砍,燃烧着所有灵力往前砍。
围观的人中,不乏各势力派来的探子,不乏练体乃至练气境修士,所有人都认为秦十八是在自取其辱,所有人都认为刘彪会死得很难看。
嘭一声。
长剑带着青色光芒,竟势如破竹将结界砍破。
怎么可能,陶生腾你在做什么,你是不是在故意放水,众人大跌眼镜,不约而同轻呼起来。
剑势用尽,刘彪顺势挥出左拳。
论修为,他远不及陶生腾。论厮杀经验,他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远胜一心潜修的陶生腾。不是什么招式,甚至没去想,完全出于本能。
轰!
一击又中,陶生腾像颗石头般,被重重砸向数丈外的雪地上。
狂风大作,雪花乱飞,衣衫破裂,满脸鼻血。他眼中映出无数星星,还有无数震惊与不可思议。
他不是练体一重吗?
怎可能破开老夫护身结界?
怎可能伤到老夫?
刘彪站稳身形,看看右手上的剑,再看看右拳,神情有些惘然,心想练气境高手怎么不经打?
一剑一拳,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居然把练气七重的前国师虐成这样,彻底颠覆了几乎所有人的认知,一个个嘴巴张老大,目瞪口呆。
齐兴同样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看见曾爷爷掸掉马背上的积雪,颤颤巍巍回到车驾边才反应过来,嘴角边勾起一丝会心的笑意。
阳伯太给力了,配合得天衣无缝。
有他老人家暗中相助,别说已突破练体的刘彪,就算他堂叔刘伯出手,一样能把姓陶的老混蛋虐得像一条死狗,秦风强忍着笑命令道:“前锋营行刑,亲卫营清场开道。”
………
风雪笼罩着皇宫,栖鹰殿里的地龙烧得很热,温暖如春,殿里人却依然像坐在冰窖中。
对秦皇和一大早便赶来的满朝文武而言,今年冬天特别冷。
刚刚过去的一个月,简直度日如年。
现在更是做好走不出这个大殿,由坐镇城外京军大营的左相、北洲边军大营的李大将军及“鹰谷”为自己报仇的心理准备。
“报……!”
城里城外全是探马,不管什么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这次进来的不是哨探,而是一个京军校尉,他冲进大殿,躬身道:“禀陛下,八荒宗一史姓弟子让属下传话,要陛下移驾三圣宫,说国师不会来栖鹰山,只会在三圣宫接受册封。”
就知道那个老疯子来者不善,让陛下去三圣宫,他把大秦当什么,他眼里还有朝廷吗?
这个先例不能开,要是陛下真移驾三圣宫,天下百姓会如何看待朝廷,右相愤然而起,怒斥道:“他让传话你便传话,不想想你是京军校尉还是八荒宗校尉。滚,滚出去领一百军棍。”
“诺!”校尉意识到自己确实错了,急忙躬身退出大殿。
能不开战就不开战,只要有一线希望都要争取,礼部尚书起身道:“陛下,要不微臣走一趟,代朝廷宣旨册封,无损我大秦千年荣耀。”
如果那个老疯子没开口,这倒是一个办法。关键他已经发了话,派人过去宣旨只会让他恼羞成怒。
秦皇权衡一番,冷冷地说:“他不来,朕不去,想当国师,就要来殿前接受册封。”
礼部尚书岂能不知道去有多么危险,但为了大秦仍恳求道:“事关重大,臣请陛下三思。”
“朕意已决,就在栖鹰殿等他。”
族老院大长老睁开双眼,提醒道:“陛下,以老朽之见,等归等,但不能不给个回音。”
秦皇正准备派一个内侍去传旨,请新任国师移驾栖鹰山,一个朝廷供奉突然出现在大殿中,面色凝重地说:“启禀陛下,十八皇子没去京军大营,在西门外与青云宗一行发生冲突,卸任国师陶生腾已被其拿下,正由其侍卫行刑。”
“行刑?”
“以下犯上,冲撞车驾,掌嘴五十另加五十大板。”
“逆子!逆子!他到底想做什么!”
这边已经够麻烦了,他居然不思悔改还在不断惹麻烦,简直火上浇油,简直唯恐天下不乱,一向很镇定的秦皇气得脸色煞白,暴跳如雷。
“高风亮节”、“高来高去”的高人,迄今尚未现身,到底靠不靠谱谁心里都没底。一切全因他而起,不仅秦皇对自己儿子一肚子火,在坐的满朝文武一样恨得牙痒痒,真有股把他押回青云山,让宗门妖人泄愤的冲动。
你们是没见那场面,百姓拍手叫好,欢声雷动,大快人心。
几千理政院学生和三圣宫外院弟子,更是竞相宣誓效忠,要是让外面人知道宫里是这态度,非得出大事不可。
供奉拱手道:“陛下,拿下陶生腾的是一个练体一重侍卫,卑职以为定有高人暗中相助,或许……或许十八殿下确有把握。”
“他有何把握,他有把握怎不去三圣宫?逆子,朕怎么生出这么个逆子,朕愧对诸位,愧对大秦,愧对列祖列宗!”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
右相暗叹了一口气,拱手道:“陛下息怒,事已至此,我等只有静观其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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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风雪进京城 (三)
皇都北城有条长街,叫做义寻街。
距离栖鹰山不远,过了前方不远处的六义桥,便能上苍鹰道,上朝很是方便。
一千多年来,这条街上住着的都是大秦勋贵,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改变,只是随着家族兴衰,住在街旁宅院里的勋贵之间不断置换,始终没让新贵族在这条象征荣耀的街上占据一席之地。
十八皇子回京,八荒宗炼神真人进京,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各家都做好最坏打算,有前途的晚辈半月前就打发走了,能打仗能上战场的子侄或在城外京军大营,或在北洲边军大营,府里和府外封地只留下一些老弱妇孺。
事关生死存亡,家家有人在外打探消息。秦十八到了哪里,新任国师有没有出三圣宫,包括西门外刚刚发生的一切,早家喻户晓,尽人皆知。
步伐声远远传来,双头鹰旗在风雪中若隐若现。
三皇子秦羽站在山从侯府对面的酒楼上,遥望着队列里既熟悉又陌生的弟弟,心情从未像此刻这么复杂过。
“当众打陶生腾师徒板子,十八到底想做什么?”
“打板子算什么,家父说至少有三十个青云宗修士死在他手上,包括靖南向家的向如松。”
“他倒是痛快了,可是把我等置于何地!”
……
柱国公世子、山从侯世子、清璧伯府二少爷你一句我一句,把秦羽说得心烦意乱。
高人师父,真有那么高吗?
要是没希望中那么高,他这么干岂不是要把所有人置于死地!
两百多个修士听上去很吓人,似乎只有三大宗门、朝廷、鹰谷和乌堡,才有如此强悍的实力。关键境界修为太低,就算有一个高深莫测的师父,也无法与几千年底蕴的三大宗门相提并论。
想起自家老爷子的分析,柱国公世子杜维冷冷地说:“他疯了,从被陶生腾发现修炼资质那一刻起就充满怨恨,他不理解陛下的苦衷,心里压根就没有大秦。他是在报复,报复陶生腾,报复宗门,报复陛下,报复他认为所有对不起他的人……”
当年陶生腾发现他拥有百年难得一见的上品雷灵根,提出要把他送上青云山。
明知这一去凶多吉少,父皇心如刀绞,出于大局硬是一句反对话没说。为此皇后大病一场,这几年一直以泪洗面。
他有理由怨恨,但更应该清楚皇族的宿命。
不能让他一错再错,不能让他再胡闹,秦羽决定为父皇分忧,一声不吭走下楼,背负双手,站在长街中央,迎着凛凛寒风,挡住队伍去路。
杜维等人愣住了,想跟下去又感觉不太合适,他们兄弟之间什么都好说,一旦外人掺和极可能适得其反。
二十步,十八步,十六步……
殿下军令如山,只要统领没下令,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蹚过去。
离挡路的人只剩下几步,仪仗队长陆宁终于听到“立定”,终于松下口气。毕竟这里是大秦皇都,尤其在那么多百姓围观下,绝不能像在聚贤谷一样为所欲为。
下巴上有颗痣,秦风一眼便认出是谁。
可能与年龄相差较大有一定关系,记忆中和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没什么感情,小时候聚少离多,几乎没见过几次面,几乎没说过几句话。
那么多人盯着,表面文章必须做。
秦风翻身下马,解开斗篷,往忘了加衣服的秦羽身上一披,一边帮他暖手,一边激动不已地说:“一别多年,三哥可好?天这么冷,怎不多穿点?”
这像是疯子吗?
秦羽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秦风不会给外人看笑话的机会,回头道:“不知者不罪,绕你等一次。下次若再敢冲撞我三哥,非得治你等一个以下犯上之罪。”
原来是三皇子,褚振武和刘彪等人急忙躬身行礼。
“三哥,他们有眼无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们计较。走,上马车,车里暖和,顺便给你介绍两位长辈。”
难道介绍他师父,介绍那位深不可测的高人。秦羽不敢怠慢,话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像木偶般被他拉上一辆香气扑鼻的马车。
“八姨,我给您介绍介绍,这位是我三哥。三哥,这位是八姨。”
年龄大又怎么样,一样是人晚辈,秦风强忍着掀开帘子,忙不迭招呼道:“桑军尉,上车,有急事,快点,就等你啦。”
又可以与一个侄子相认,桑玉容乐得心花怒放,身形一闪,像阵风似地冲进马车。队伍继续前进,秦羽被两个如花似玉的长辈搞得尴尬不已,根本顾不上规劝他回头。
“小十八没骗你,我真是你姑,灵姐真是你姨,不好意思叫没关系,我们没那么讲究。你比十八出息,听说在户部干过,给边军筹过粮草,还有十几个孩子,最大的几岁了,可不可爱,算起来他们该喊我姑奶奶……”
身份暴露,鹰谷那边的亲戚联系不上,只能认这边的亲戚。
人是群居动物,不能没归属感,不能没亲人,秦风能理解桑玉容的感受,煞有介事提醒道:“七姑,姑奶奶不是那么好当的,您得准备见面礼。”
见大人无所谓,见小孩不能两手空空。
桑玉容与紫灵对视了一眼,愁眉苦脸地说:“十八,我跟灵姐出来得急,什么没有,什么没带,要把你借我们点钱,回头……回头……等我们有了钱再还你。”
“没关系,我给苗统领打招呼,要借多少尽管跟他开口。”
冒出来个三十多岁的侄子,太荒谬了,紫灵坐在一边笑而不语。秦羽岂能猜不出她俩身份,只能拱手道:“晚辈秦羽,见过容姑,见过灵姨。”
“别客气,坐下说。”
桑玉容对未来充满憧憬,满是好奇地问:“老三,你父皇身体怎么样,你说他见到我,会不会很高兴?”
秦风怎可能让他往正事上扯,突然道:“不对啊!乱了,这辈分好像乱套了!”
“什么不对?”
邱菡芸同样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一直没说出来,看着秦风故作惊诧的样子,扑哧一笑道:“七姑,殿下没说错,辈分到三殿下这儿真乱套了。”
“怎么乱的?”桑玉容一脸百思不得其解。
“按你们那边的辈分排,八姨应该是左相的堂妹。而这边呢,左相却是三殿下的外公。”
“怎么会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