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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看了一眼,冷冷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发现的?”
秦风欠身施了一礼:“师姐恕罪,十八修为浅薄,既不知道也不可能发现,猜的。”
“猜的?”
“确切地说是蒙的。”
不管他有多么讨厌,但他终究是一个凡夫俗子。
夏青霜曾不止一次动过杀心,面对他恭恭敬敬以及车梁和徐黛兴奋不已的样子,真有那么一点尴尬,干脆紧盯着黑袍修士问:“阁下何人,为何夜闯我青云山?”
“一介散修,贱名不值一提,至于为何来此,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师父说得很清楚,只要身后这小子甘愿当一个凡夫俗子那就让他活着,夏青霜不想被师父责怪,面无表情地说:“好大的胆,竟敢在我青云山残杀我外门弟子,不怕被我青云宗追杀吗?”
“怕就不来了,何况十八皇子不是一般弟子。入门两年,既然贵宗迟迟不动手,那在下只能代劳。”黑袍修士笑了笑,又不无嘲讽地来了一句:“夏道友,千万别告诉我你没动过杀心。”
徐黛心里咯噔了一下,略扬起了眉,流露出些许疑惑。车梁则下意识往秦风身边靠了靠,似乎对一直在暗中跟着他们三人的内门师姐同样不信任。
被人说穿心思,而且还当着两个外门弟子面。
夏青霜气得咬牙切齿,怒斥道:“休得胡言!十八皇子既入我宗门,便是我青云宗弟子。想动他,先过我这一关。”
果然与分析的一样,山里那些老怪物暂时不想让自己死,秦风心中大定,有所领悟地浮现一抹微笑。
黑袍修士缓缓拔出短剑,桀桀怪笑道:“既然这样,那就一起死吧!”
“等等。”
就在夏青霜准备应战之时,秦风突然问道:“阁下明知我夏师姐不会见死不救,却依然选择出手,想必有足够把握取我等性命。既然一定要死,那么我想死个明白,阁下是不是姓乌,我外门护法、执事或弟子中是不是有阁下的眼线?”
“不想做糊涂鬼?”
“不想。”
黑袍修士确实有足够把握留下所有人,信心十足地说:“好吧,让你们死个明白,我确实姓乌,在贵宗确实有内线。”
在宗门有内线,夏青霜大吃一惊,逼视着他问:“姓乌的,你到底是何人?”
能抵挡住黑袍修士的只有夏青霜,秦风打定主意要把这位同样不怀好意的内门师姐彻底拉下水,慢悠悠地说道:“自祖师爷建立青云宗至今,共有6个练气境以上修为的弟子叛出宗门,其中就包括这位阁下的先祖。细说起来,宗门与我皇族之所以闹成现在这样,这位阁下的历代先人功不可没。”
徐黛猛然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道:“朝廷命官是他先祖杀的,宗门与朝廷的矛盾是他先祖挑起来的!”
秦风微微点了下头,一脸痛心地确认道:“宫里有历次朝廷与宗门谈判的详细记录,许多事情在谈判中相继真相大白。事实上青云宗第九代掌门对我先祖鹏皇赞誉有加,认为我先祖是一代人杰,一代明主。
宗门与朝廷追求不同,懒得去管尘世间的纷争,从未想过要凌驾于朝廷之上,只是希望青云山不被世俗打扰。为此,第九代掌门决定派弟子入世,主动与朝廷接触,甚至给我先祖鹏皇准备了一些可延年益寿的丹药作为礼物。
而宗门所需要的那些修炼资源,对当时根本不知修炼这回事的朝廷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灵石就是百无一用的石头,灵草只是荒山野岭生长的杂草。如宗门能给皇族及满朝文武提供仙丹仙药,把那些石头杂草送给宗门又何妨?
然而,第九代掌门所托非人,派下山那三个弟子不仅对几十个朝廷命官痛下杀手,而且自作主张,加上一系列朝廷不可能答应的条件,直接导致朝廷与宗门开战。”
黑袍修士冷哼了一声,剑指着他问:“那宫里有没有记载,你先祖鹏皇是怎么灭我乌氏宗族的?”
“血亲复仇,从大秦元年到现在,死于你乌家暗杀的皇族超过300个,宫里岂能没记载。”
秦风一脸不屑地接着说道:“蛮族入侵,大敌当前,你乌家虽为人族,不仅不思抵抗,反而认贼作父投靠蛮族,给蛮族提供粮草,帮蛮族打探消息,甚至赤膊上阵给蛮族当前锋。对待人族比蛮族更狠,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这样的人族败类不除,天理何在?
可惜你乌家此前有人机缘巧合,被青云宗收为弟子。要是早知道有漏网之鱼,早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宗门存在,早些与宗门接触,相信宗门定会清理门户,根本不会发生后面那么多事情。”
第五章 死得不能再死
血亲复仇,不死不休。
青云宗门规森严,门下弟子一旦发现叛逆余孽必须全力追杀,同样不死不休!
秦风之所以揭黑袍修士老底,一是要把夏青霜这个内门师姐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二是尽可能争取时间让她做安排。
事实证明,一番苦心没白费。
乌氏余孽,而且在宗门安插有眼线,否则他不可能知道秦十八今天下山,更不可能知道秦十八要来卧龙岭。夏青霜意识到无法善罢甘休,趁黑袍修士注意力集中在秦风身上,不动声色给三位外门师弟师妹传音。
许多事只关立场,无关对错。
一千一百多年前蛮族大举南侵时,乌家确实站在蛮族一边,但这一切是有原因的。乌氏族人一直在北洲繁衍生息,想把血脉传承下去,必须与天斗、与人斗、与蛮族斗、与杀之不绝的飞禽走兽斗。
没有“其乐无穷”,只有鲜血与尸体。
有一天,进山打猎的族人遇到几乎无法杀死,反而被其生吞掉好几个青壮的妖兽,族长意识到不想灭族只能向曾经的敌人蛮族求助。
正准备南侵的蛮族答应了这一请求,派祭祀和萨满帮乌家村杀掉了那只妖兽,从那一刻开始,乌家上下就被绑上蛮族的战车。
当时人族一盘散沙,许多部落甚至不知道几十里外的事,根本没国家和种族这些概念,为了生存下去,这么做无可厚非。
黑袍修士心里只有仇恨,不想再浪费时间,举起短剑冷哼道:“多说无益,让我送你们上路!”
“姓乌的,你的对手是我!”
夏青霜寒着脸娇喝,一头青丝忽然飘荡飞旋,锵一声拔出的长剑上,释放出一圈圈银色光晕。黑袍修士手腕一抖,欺身上前,手中短剑暴出一米多长的金色剑芒,锋芒凌厉之极。
“叮咛!”
两剑一撞,传来清脆的碰击声,声波直达秦风脑海,让他心神一震。
夏青霜显然不是其对手,尽管刚才一剑迸发出巨大力量,仍然被黑袍修士一连击退五六步。就在她借势站稳身形之时,一道青光从她左手飞向徐黛。
徐黛一把抓住青光,娇躯一闪,如冷电般射向树林,转眼间就不见了背影,只听见夏青霜一边继续与面目狰狞的黑袍修士缠斗,一边怒喝道:“车师弟,愣着干什么!”
车梁反应过来,急忙抓住秦风胳膊,往徐黛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
兵分三路,一个挡住拖延时间,一个往宗门方向跑发信号求救,另外二人往山脉深处逃,黑袍修士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驱动灵力又是狠狠一击。
夏青霜抿着嘴,一声不吭,不断聚集灵力。
然而,实力太过悬殊,黑袍修士短剑划动,挥起一道璀璨的剑芒,竟然硬生生将银色剑芒砍散,将夏青霜击出几十步远,噗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她胸前血迹斑斑,连内甲都被割破了,露出恐怖的伤口。
大秦皇子才是主要目标,黑袍修士不愿意跟她纠缠,挥起短剑砍出一道剑气,也不管夏青霜有没有死,便往车梁和秦风逃跑的方向飞掠过去。
实力相差并不大,之所以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惨,完全是他对青云宗的功法和剑法太了解。以至于处处受制,根本发挥不出实力。
夏青霜调动最后一点灵力,就地滚出两三步,险险躲过第三道剑气。
最后一点灵力都耗尽了,又身受两道剑伤和不轻的内伤,再也无力站起,只能倒在地上等黑袍修士杀完人再来将她生擒。
跑,想活命就得快跑!
秦风跟着车梁钻进密林,只知道拼命往前跑,根本来不及看脚下。
林荫密布,别说在漆黑的深夜,就算在白天一样看不清地上。车梁一声闷哼,整个人踉跄几步,噗通一声又摔到在地,爬起来时口鼻中鲜血汨汨而出。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擦了一把血,急切地说:“殿下,你南边跑,我把他引到西边去。”
“往哪里跑都一样,小子,受死吧!”
修炼到练体境不仅能驱动轻身符,而且能动用灵识。
漆黑的森林对黑袍修士而言不是障碍,他能感受到方圆几十步内的任何风吹草动,不像秦风和车梁一样慌不择路,顺着二人逃跑时留下的痕迹,只用了半注香时间就追了上来。
他几乎毫发无损,不用问便知道夏师姐凶多吉少。
退无可退,逃无可逃。
想起先辈们舍得一身剐硬是将那些修炼者活活堆死的壮举,车梁顿时热血沸腾,举起长刀义无反顾地砍了过去,口中怒吼道:“妖人,敢不敢接我一刀!”
“滚开!”
黑袍修士左袖一甩,刚从到身前的车梁,竟被生生摔出十几米,狠狠摔在一棵老树下。
秦风急忙跑上去,扶起车梁问:“没事吧?”
车梁吐出一口鲜血,强忍着剧痛说:“断了几根骨头,死不了。”
“如果把你骨头全部踩碎呢?”
跑去求救的那丫头才后天修为,根本无法驱动灵力,甚至感受不到灵力为何物,跑到青云宗至少需要半天,就算有传音符,青云宗的人找到这儿也要两注香时间。
黑袍修士决定不让秦风死那么痛快,身形一闪,出现在他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着他脖子,死死顶在树干上,用掫喻地口气说:“皇子殿下,麻烦你帮我给鹏皇捎个信,告诉他大秦国早名存实亡了,我会像猎人一样追杀秦氏皇族,把他在人世间的血脉一个接一个送去跟他团圆。”
秦风非但没流露出哪怕一丝惧怕,反而问道:“你确定要杀我?”
死到临头还装腔作势,黑袍修士正准备加几分劲,让他窒息一会,感受一下死亡的滋味儿,秦风脸上流露出神秘的笑容……
殿下不能死,车梁越发惊心动魄,越发恐惧心悸起来。
就在他强撑着准备起身之时,耳边传来“啪”一声清脆的响动,只见黑袍修士同殿下一起摔倒在地。
秦风扒开黑袍修士掐着他脖子的手,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爬起身踹了尸体两脚,自言自语地说:“看来你真想杀我,死了死了还抓这么紧。”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车梁彻底搞懵了,一脸不可思议地问:“殿……殿……殿下,他……他……他真死了。”
“死了,死得不能再死。”
秦风收起枪,蹲下身托起黑袍修士的脑袋,依稀可见他双眼瞪得老大,目光依然森森,真正的死不瞑目。试验很成功,仙人是能够用枪打死的,子弹从下颚射穿头骨,红的白的沾了一手。
车梁咬了咬舌头,感受到一阵剧痛,确认不是在做梦,爬到尸体身边欲言又止地问:“殿……殿……殿下,你……你怎么杀死他的?”
确认黑袍修士死得很彻底,秦风如释重负,一屁股坐到他身边,不无得意地笑道:“拜托,我是皇子,哪能没一两件防身法宝。只是这么宝贵的法宝,用在他身上太可惜,应该用在那些修为更高的妖人身上。”
皇族跟宗门斗了一千多年,虽然一直处于下风,但怎可能没几个杀手锏。
车梁微微点了下头,又问道:“是不是只能用一次?”
就这么一张底牌,不能轻易泄露,秦风哀叹道:“是啊,就一个,就能用一次,炼制非常不易,太可惜,太可惜!”
第六章 脱身
深山老林,古木参天,遮天翳日,各种古木奇树千姿百态,令人目不暇接。
有的树干树枝上长出的气生根,从半空扎到地里,渐渐变粗,成为支撑树冠的支柱根,形成独木成林的奇特景观;有的气根缠绕在其它树上,越长越粗,越长越宽,最后连接起来,把附着的树绞死,形成独特的绞杀现象。
此外,那纵横交错如蛟龙盘绕的地面根,附生着类似蕨地衣、苔藓、兰花等植物的“空中花园”,令人叹为观止。
地面潮湿的烂叶层下,是又滑又软的泥浆和腐烂的木头。一团团藤蔓和乱七八糟匍匐的植物,使行走变得更加困难,再加上闷热异常,走两步便会满身大汗。
“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密林阴森可怖,穿行其间,让人毛骨悚然。
秦风像走夜路一样,一边用长剑挥砍荆棘藤蔓在前面开路,一边吼唱着《霸王别姬》为自己壮胆。
“殿下,什么曲子,真好听,真有气势。”
车梁左臂摔断了,肋骨好像也摔断一根,但他比想象中更坚强,吞下几颗从黑袍修士身体翻出的伤药,请秦风用树枝绑上固定住左臂,就像没事人一样开始了艰难跋涉。
从他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那一颗颗黄豆般大的汗珠上就能看出,他并没有表面上这么轻松,受那么重的伤,走这么远的路,此刻应该很痛苦。
大秦国没楚霸王,更不会有虞姬,秦风停住脚步,回头笑道:“瞎唱的,有感而发。”
到底是大秦皇子,到底是鹏皇的子孙,连瞎唱都能唱得这么有气势,车梁用右手柱着长刀,一瘸一拐的跟上来提醒道:“殿下,我们好像迷路了。”
左边那两棵巨树似曾相识,秦风点点头:“不是好像,是肯定迷路了。”
“我们接下来往哪边走。”
“不着急,走一步看一步。在那帮妖人心目中我们已经死了,死人有的是时间,你说是不是?”
黑袍修士一出现,秦风便意识到这是一个脱身的机会。
谁也无法想象两个后天修为的凡人能够杀死一个练体境修士,只要把黑袍修士的尸体藏好,只要不被前去察看的宗门高手追踪到,那他俩就是两个死人,谁也不会在两个无足轻重的死人身上浪费时间。
殿下要活下去,就不能让宗门和仇家发现。
自己身受重伤,为确保万无一失,他完全可以杀人灭口,但他不仅没有,反而带着自己这个累赘一起逃亡。
车梁真有股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气,紧握着长刀,恨恨地说:“殿下,等我们找到个安全地方,练出一身真本事,再杀回来铲除这股妖人!”
铲除宗门,谈何容易。
何况此秦风非彼秦风,他现在想得是如何回到原来那个世界,而不是像“唐吉坷德”一样跟宗门宣战。
他找了个稍干燥点的地方,将车梁小心翼翼扶坐下来,循循善诱地说:“车梁,我知道你对我,不,应该是对大秦很忠心,但铲除妖人的话以后不能乱说。一是他们神通广大,不是我们现在所能对付的;二来现在的大秦不再是曾经政通人和、拥兵百万的大秦,现在的宗门也不是曾经那些不入世的宗门。”
大秦疆域,早被数以千计的修炼家族搞得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