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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云端看着她漠淡的神情,有几分耐不住了,竟脱口而出这样一句。
“你凭什么不同意?”
云端怔愣了一会,半垂了眼说:“你也看到了,亮亮有多担心。你至少为他着想一下?”
“我还要为他着想什么?”无忆丢下扫帚,盯着他的神情道,“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为任何人着想。”亮亮已经入了白锦院,又得到柳夫子的另眼相看。他找到了未来该往的方向,他的前路,已经有人等着为他铺排。至于他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那是他自己的问题。担心无用,着想更是无用了。
云端看着她半晌,忽然叹一口气:“既然你打定主意,我说什么都没用。景大人既然同意你去,我自认比你差不到哪去,龙大人许也会同意我去。咱们苍行院见吧!”说着,他转了身便要走。
“舒云端。”无忆突然叫住他,他微侧了脸。无忆微吁了一口气:“我要去,自然有我的理由。你又因何?”
“亮亮只恨自己身手不济,不然他定也会去。我与他关系这般好,总不该看他如此牵肠挂肚而至之不理。”云端一脸无奈的样子说。
“别拿亮亮当借口。”无忆道。
“就让我再拿他当一次借口吧。”云端忽敛了神情正色道,“无忆,我知道泛海大会与你而言不过是另一个试炼场。其实你,很羡慕亮亮吧?”
无忆愣了一下,偏了头不瞧他:“胡扯。”
“就当我胡扯好了。”云端笑意复绽,“无忆,我虽不是什么知己良朋,但是一个好的聆听者。”说着,他冲她摆摆手,抬脚便去了。
门口已经空落无人,但似他的气息犹在,有如昙花夜绽幽幽暗香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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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剿水波镇的鼠精,这个任务倒很适合无忆和云端做。水波镇位于沐东山界外西南三百余里的乱石坡上。虽然离沐东山并不算特别远,但因较为贫瘠,又处在两处辖界的边缘,属于乏人管理的荒僻山镇。
像这种杂七杂八的事情,每天由地方报上苍行院的不下千百件。有时是因地方上人手不够,有时则因地方官员督管不利。苍行院会统一进行安排,看是督导官员,还是交由各族闲散小妖直接行办。
一来可以时时勘查民意,令各山头的山主严于律己。二来也能增加收入。但苍行院因此极为的忙碌,各族闲散无职小妖如果来申领任务他们是求之不得,举凡有引荐书的,一应委派。
“这些鼠精游匪聚党结众,地方上已经清剿三次却不能尽除。镇上还集资请过外头武行的来过,本已经消停了,但打从去年秋又闹起来。”云端一边走一边展开卷轴说,“哎哟,才给十个金晶的报酬啊?也太打发人了。”
无忆斜眼睨着他:“你的荐书上有什么机关?怎么单把你派来与我同行?”
云端倒不介意坦白:“没机关。我只是跟院里的协调官说,我只与你同行办务,余的一概不接。”
无忆不再说话,紧了紧包袱便纵身上了树杈,云端不紧不慢的随着她。三百里若是康庄大道便走不得多久,只是崇山峻岭连绵起伏便难行的多了。他们轻灵的在树丛间穿行,一粉一碧掠出两丛光影。
赶了半日****的路,两人到达了水波镇。按照文书的指示,先是寻了镇府所在,将苍行院发的令文交与镇长。
水波镇位于两座山峰的谷壑夹缝之地,是一个细长条。除了镇府之外没有其它建筑,因此十分好找。两侧有不少改造过的树穴地坑,无忆一见竟生出几分亲切感来。
镇长是个柳树精,书院里教奇物的柳长门也是柳树精,同宗亦同姓但天差地远。柳长门是悠山族人,自幼生在沐东山。而这水波镇的镇长柳直,却无大族可依,生在这谷壑之地。因他年纪最长,镇民皆推举他当镇长。
一见了无忆与云端,柳直那双吊角挤出泪来,搓着手连连道谢,感谢苍行院居然这样快便派了人来,又叨叨叙叙的说了许多这里的艰难。
末了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们,讨好的说:“二位大人一看就是有手段的,定要为这里除了恶根才好呐!若是需要帮手千万不要客气。”
“在何处?”无忆一开口,柳直的表情变了变,他要知道在何处还求他们来什么劲啊?柳直那一脸期待变成一脸狐疑,试探着又说:“大人当真是手段的么?莫要开这样玩笑才好?”
“有没有手段我也不太清楚。”无忆的话,让柳直的表情直接又从一脸狐疑变成一脸死灰。
云端见柳直有快抽过去的兆头,忙拉过无忆说:“镇长大人不需要多虑,她的意思是,不管如何劫掠作乱总会留下痕迹。大人只消带我们去瞧了,我们便知是何种手法,也好对症下药不是?”
“她的话是这意思?”柳直愣了神,再三打量了无忆几眼。
“你这人好生的不痛快,既然明白了便赶紧带我们去才是。”无忆有几分不耐,早了了这桩好早些回去交差接下一宗,拖拖拉拉的好没意思。
柳直白她一眼,到底没再多说,只领着两人直往镇北而去。这里呈一线天之状,加之两侧山势崚突,植物纵横,倒弄成个不见天日之景。谷底潮气又大,又阴,地生植被极茂,镇民多为藤精树怪,即便得了人形也少有全乎的,多是奇形怪状,更有许多仍未分灵出体,但慧元皆具,见两人随镇长而来便枝摇叶摆的哗哗作响。
无忆边走便四下乱看,不时跃起攀高而观。顿时哀哟声乱起,一会这个道,你踩了我的头,一会那个喊,你扯了我的腿!吱里哇啦的一片,无忆也不理,只攀山而上找点基观察。
“你们两个若是不行,我可不在文书上落笔啊!”柳直让一众藤树怪吼得心烦,又不好直接让无忆下来,只得拿云端撒气,“别以为派个猫儿来就能稳拿,你瞧她那乱抓挠的皮样儿!也忒不靠谱了些,那帮子可不惧这些!”文书上点明了两人的族类,不然桃直也瞧不出。
云端一个劲儿的冲柳直努嘴,无忆耳朵尖,别看她窜的高听的到的。但晚了,无忆一纵而起,自由落体一般的就向着柳直砸过去。
他哇哇叫着,只觉黑影当头罩,四下乱窜竟不知要往哪里躲,情急之下抱着边上的云端不撒手,但仍是不可避免自己的头顶成了无忆的踏脚石。
她轻轻一点便落在他面前,抬着脸说:“曾夫子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既然你觉得我很不靠谱,那我就只好……”她说着慢慢扬起了拳头,攥着指节咯巴咯巴乱响。吓得柳直以为她要一拳招呼过来,忙使劲拉着云端叫着:“我好歹也是镇长,你,你要是打打打我,我就就……”
“我就只好把他们七个一个不漏全抓过来,让你觉得我十分靠谱!”无忆慢慢说完后半句。柳直的脚直发软,看无忆的表情都有些狰狞了,死丫头大喘气哟,所以说猫什么的最讨厌了!一时竟忽略了她话里的内容,七个……
云端抿着嘴,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憋足了才没笑出来。
第一卷 前尘已无忆 第035章 双阵擒小贼(修)
柳直坐立不安,见云端只顾在那惬意的饮茶。柳直几次踱到门口往外张望,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四五天了。头一天里那猫妖打从酉时不到就出去了,一直闹到子时已经过了三刻仍没消停。一会镇东头挖坑,一会镇西头戳杆子,一会峰顶上拴布条子,一会谷坳里摆石头。把他这镇子弄的是乱七八糟。
次日那疯猫又是一大早出去,绕着整个谷坳疯跑了一整天。之后每天的行径都十分的不正常,神神叨叨,疯疯癫癫,根本就是一副精力过剩无处发泄的劲头。已经有很多人来他这里告状了。
“哎我说,这些天都没动静,你们不去寻匪总在这里折腾个啥?还有,她总这样你也不去管管么?”柳直实在耐不住,看着云端在那仔细研究茶杯,心里的火是蹭蹭的往上窜呐。
镇子虽小,但也住了藤树精怪数百,尚有些兽族妖怪尚念着故土难离也没搬迁。悍匪不除,他这里早晚枝凋叶零树倒猢狲散,哪有不急的道理。偏派了这么两位,三茶六饭的伺候着也不干正经活,更加添了十分堵。
“柳大人别着急。”云端随口安慰着,微抬了眼皮瞅了瞅外头,“今天必有消息,再有一会也就差不多了。”说着,他又慢慢饮茶,虽然这里无好茶,但给他这种暖融融的感觉已经足够。
外面是极静的,方才明明风声不歇,这会竟霎时成一团死寂。柳直心里跳突的张狂,转过头盯着外面胡乱看。过了一会,直觉这超乎寻常的静让他的呼吸不畅了,身体有如被千万条细枝柔蔓扯带,竟有种格外的沉重感。
突然,外面传来几声闷响,由远及近,忽上忽下最终连一片。轰隆隆的若闷雷!声音明明不甚过巨,只因来的突然,在这空寂一片之中便特别的清晰。
柳直像是浑身的筋都让抽了去似的脚底直打晃,身子簌簌乱抖,只顾转头向着云端。转头之间他大骇,云端明明坐在客座上喝茶,但此时却不见了!柳直一直在门口,竟半分没瞧见他是如何走的。根本就像是鬼!
无忆站在镇北头的空地上,不远处有一株已经枯死的杨树,枝尖立着一个黑衣男子,一对血红的眼直勾勾的盯着无忆。无忆的脚踩的地面,有暗红的浮光,带出一个巨大圆形阴阳两极图案,仍在不断的扩大,有向两侧山体扩张的趋势。
她脚下不远有六个鼓起的小土包,仍有一两个仍在突顶耸动。无忆眼也不瞅,脚一抬便踩在上面。
那男人见她这般动作,表情微搐,咬牙道:“死猫,让你诳了。风阵于外,土阵于内,废这么大的力气能得着什么便宜?”
无忆轻啐,他怒骂间无忆的身体一闪而上。粉色的袄裙抖翻如花,左手翻肘绕花,十指连掂。右手一弹,指间扣着的一颗灰色小珠应力而上。随指尖荡出一股气推着小珠直上半空,脚下的阵图顿时随之起了变化。浮光渐隐,坚硬的土地瞬间成了烂泥滩,乱旋之间那男人身处的死树倏的竟向地下陷去!
那男人身体一晃,扫一眼地面。他不敢坠地,身子后纵便向着最近的尚未陷地的树木而去。但他明显感觉到了滞阻之力,有无形的手将他拖拽。
无忆却是灵活自如,身形比他更快十倍,他跳起之时无忆飞扑而至,一股力从无忆身后跟着便甩了过来。明明她身后空空如也,但却啪的一声实实在在的抽在他的腰侧。无忆接着一个鹞子翻身,侧着一个飞旋踢,直接将他拍下地去!
正在此时,云端已经切身而至,****似是陷在泥阵之中,但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他双手合掌,干脆利落的几个诀印,身侧耸起两根泥柱,在他头顶开始扭曲打结,最后绕成一股,中间发鼓胀,“噗”的一声闷响竟抖成一个笼状。
笼口上开,不偏不倚正将那男人接个正着,极快的又成了一个泥疙瘩,裹成一大团栽下地来,不停的乱耸,同时从地里拱托起六个泥球来,一并与那大团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泥球。
云端看也不看那个泥球,他脚下所踩的泥浆随着无忆伸手收石而回归原貌。就连那已经被泥潭吞噬的死杨树亦仍好端端的立在原处。他看着无忆一脸索然无味的表情,笑道:“觉得太轻松了么?”
“不是,我很累。”她老实说。
云端看着她慢慢走近,是很累,对手虽然战斗力很弱,但并不好抓。需要结两阵,先在镇外结四元基阵当中的狂风阵,再在镇内结四元基阵当中的浩土阵。
四元基阵是最初级的四系法阵,结阵之后可以借助四系自然之力,是所有中高级法阵的变化基础。四元基阵虽然是基础法阵,但每一阵都会根据镇石位置,引阵者的手法从而产生各种不同的变化。
无忆在镇周围所结的狂风阵,每天她都改变镇石的位置以产生所需要的效果。当柳直镇长也感觉到了滞气阻力的时候,云端就知道,是收笼擒贼的时候到了。而在这里所结的浩土阵,同样也会因布阵者的操纵而产生不同的威力。从而将贼匪一举擒获。
看似很轻松,但同时布结两阵并且要不断的操纵实际是非常耗力而精细的一件事!
无忆当初攀上高处查看的时候已经发现了,这里虽然潮阴,但是一个锁龙脊的天然养火之地。他们一直在这里做乱的因由,也因这样的地势环境而渐露端倪。
这伙鼠精也都是归灵阶段的妖怪,而且是妖力属火的。这个天然养火之地,最适合他们聚练五行珠,但他们不仅是借这里练功。而是采用了更为方便快捷的聚化五行珠的方法。简单来说,不用枯燥的练气,而是用杀人取元魂的方法。
五行珠是归灵以上的妖怪才需要的增气补品,与通用的各色晶石不同。当中的灵气更倾向于五种自然能量,服用与自己同系的五行珠可以增强对自然的悟力,可以很快的提升本系妖力。
但五行珠的聚练需要很强的灵气导引力,否则很难结成,但如果用杀人的方法就不同。
后来他们又勘查了被劫掠之地的现场,发现土质焦黑,木草皆死。两人就更加笃定了这种推断。用火系妖力将这里未成人形的藤精树怪烧死,然后再收取它们的精丹。就算还未生成精丹的,被火系妖力烧死以后,自己的元魂一样被锁进火力之中化成品质不同的火灵珠。
之所以进镇不久就能知道他们的数量,是从枯木的死状看出来的。不同的妖怪,就算用同一类妖法,手段也略有差异。
用其他妖怪的生命来聚化五行珠在云顶国是重罪,但为了快速增功,这种事情也并不新鲜。
两人很清楚,那伙鼠精既然又选了这里,必然会接连而来。否则间隔太久灵力消耗珠子成色就差,前几日不现身必是听闻了什么风头便四散了窥伺端倪。
无忆先是勘查了地形,既而先于镇子四周结风阵让自己风系之力发散很远,复而再在风阵之内结土阵,最后再坐等其现身。对方是使火系妖力的,风系只会助长火势。得知无忆只是一只使风系妖力的猫妖,那伙鼠精自然有恃无恐。更何况这养火之地何其难得,他们又在这里已经行练许久哪能轻弃?便是仗着人多势众也必要去而复返!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不过就是这个道理。
地方上因柳直不断请示的确派人清剿过三次,请来的武行也清理过,但都没打扫干净。原因不是他们办事不力本事不到家,而是因这件事实在太麻烦,根本就是鸡肋。
虽然死伤了不少性命,但死的这些藤精树怪尚未练出人形,根本引不起上头的重视。况且这里僻偏困顿,多是些妖力低微无关痛痒的小老百姓,出不起纯色上成的晶石,谁又愿意往这里来浪费体力时间呢?
清晨十分,柳直连同好些个镇民一道将无忆和云端送出山坳,云端拖了一个巨大的土球,拿锁链拴了镇了灵石,里面咕咕哝哝的还有声响。这七个贼匪要带回苍行院,最后要由鬼煞堂依罪论处。因文书上写明,能力之内尽量取活口。要封闭他们的火气,只能凝土卷成一个大球一路拖回去,肯定回程就要慢许多了。
柳直脸上的不满,焦灼,怀疑,悲苦已经换成了恭敬,欣慰,信赖和欢喜。不但正经八百的在文书上写了好多溢美之词,还拿了许多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