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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锐的千雪从南克的眼中看到了死志,小萝莉赶忙劝道:“克总,在搞清楚事实之前你千万不要冲动,你至少应该为翡翠和司马姐姐想一想吧?”
“我有什么可想?”南克的苦笑破碎而虚无,“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魔神,我只是一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完成使命变回末日封印的怪物……我根本没有资格走入翎姐和翡翠的生活……”
“小南?”
正在这时,翡翠顺着阶梯走入了地下室大厅,她一个人在司马家总是感到心神不宁,于是没来得及听司马翎要跟她说什么话便留了张纸条不辞而别,恰好看到了南克精神崩溃的这一幕。
“翡翠,克总累了,赶快扶他回房去休息!”千雪立即做出了对局面最有利的判断,“今晚你别出来,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克总安心入睡!”
翡翠不解其意,但是南克的模样看上去的确非常憔悴,于是忍者少女把南克从地上搀扶起来,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头,小心翼翼的把南克带回了1号房间。
“……到底怎么了?”
把南克扶上床之后,翡翠坐在他旁边问,那温柔的语调让南克得到了莫大安慰,但是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孤独与感伤。
“翡翠,”南克侧躺在床上声音暗哑,“你事先知道我是泥土魔像吗?你是不是跟千雪她们一样在瞒着我?”
“你说什么?”翡翠以为自己听错了,“泥土魔像不是毁坏了吗?而且我再糊涂也不可能把你和泥土魔像搞混吧?”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南克无力地摇头,“我的意思是说,我从出生开始就是一个该诅咒的特殊泥土魔像,我是由第三罪印的碎片铸造而成的罪纹均衡器,根本不是真人!我从来没有过父母,也从来没有过爷爷,我过去17年的人生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未完待续……)
【415】 悔婚
听完了南克的叙述之后,翡翠同样震惊不已,但也明白了千雪为什么非常严肃地嘱咐自己,无论用什么办法,今晚也要让南克安心入睡了。
(这样大的打击,任何正常人都会心理崩溃吧?如果不在旁边看着小南,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小南,这件事真的证据确凿吗?”翡翠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没有在颤抖,“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是搞错了?退一步讲,就算你的身体真的不是普通人,你的灵魂也是普通人的灵魂吧?你能和戒灵们签订契约就是证明……请不要伤心了,我还会像以前一样爱你的!”
“不值得……”南克双目无神地望向天花板,“我是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崩坏的人形末日封印,我甚至不知道制造我的‘父亲’想怎样使用我。不要再待在我身边了,你随时可能会被厄运波及的。”
“你这是什么话!”
翡翠胸口起伏,因为情绪激动而急促呼吸着。
“我是你的戒灵,你是我的法皇,而且还是我特别喜欢的法皇,我为什么要离开你?是不是真人很重要吗?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我一辈子都跟定你了!”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似的,翡翠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脱掉了身上的忍者服,露出身段匀称的娇媚**,蛇一般地缠了上去,翡翠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来让南克恢复平静。
翡翠的【脱衣战法】只起到了短暂的效果,南克眼中的生命**只出现了一瞬,立即又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之下烟消云散。
“别……”南克伸手阻止翡翠帮自己宽衣解带的行为。“我现在没信心能抑制色‘欲罪纹的增长。你会被我连累死的。”
“死就死!跟你死在一起我不后悔!”
忍者少女表现出了与往常不同的执拗。她不顾南克的反抗将南克脱得精光,然后毫无阻碍地和南克抱在一起,伸出舌尖轻舔着南克脸上抠出来的血痕。
“把烦恼都忘了吧,”翡翠在南克耳边轻轻说道,“不管你会变成怎样,不管世界会变成怎样,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满足你所有的要求……”
“可我只是一个人偶。”南克嗅着翡翠身上的幽香,心中流露出丝丝依恋,但仍然精神不振,“我是随时会报废的东西,不值得你这样真心对我……”
“说什么傻话!”翡翠把南克搂得更紧了,“前些日子我也险些死掉,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也是随时会报废的东西?这世间有几件东西不会报废?就是因为我们都转瞬即逝,所以才更应该在有限的时间内互相依偎,幸福地度过一生啊!”
翡翠说着说着眼泪便掉下来了。她明明心里很难受,却强自扭动娇躯作出诱‘惑的姿态。想要诱发出南克求生的**。
“别逼自己了,”南克看出了翡翠的想法,“你这又是何苦?真是的,看到你流眼泪,我自己也想流了……”
和广阔天地相比,在这狭窄无比的小小房间里,南克心无所依,曾经被爷爷教导过“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他,当着翡翠的面流下了两行泪水。
“小南,你……你不要这样,虽然大家都说哭出来会好过一些,但是不要露出这种眼神,不要露出这种生无所恋的绝望眼神……”
翡翠不像千雪那样能言善辩,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于是只好用自己的身体来安慰南克,尽管南克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躺在床上不动,翡翠还是做到了许多人的女友都做不到的事情。
这一晚,南克哭了一次,而翡翠记不清自己哭了几次,就像她也记不清自己到底用嘴唇、胸脯安慰过南克几次,她只记得强吞下泪水的滋味非常难受,比吞下其他东西要难受的多。
“小南?小南你睡着了吗?”
翡翠一直单方面服务到南克筋疲力尽,陷入沉睡,这才从床铺下部挪开,躺到南克身边默默陪伴,整整一晚都睁着眼睛,担心南克出意外。
当第二天早晨的阳光照到两人的身体上,南克先起了床,而翡翠因为整晚没睡所以临近清晨时打了盹,仍然有泪痕的清隽面容触动了南克心房中的柔软之处。
(即使跟着我是一条不归路,你也不后悔吗?)
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南克心中对翡翠满是歉意,觉得自己是那么地无耻和贪婪,就算是精神接近崩溃,也只是表面上说了两句阻止的话,没有严词拒绝翡翠的侍奉。
既然自己是泥土魔像,只是人偶,那么去冬山一中上学,守护末日封印,就变得不那么重要,甚至可笑起来,当前南克能想到的真正有意义的事,便是给司马翎打一个电话。
在手机接通之后南克沉默了好一阵,另一边的司马翎很奇怪地问南克到底怎么了。
“喂?小南你怎么不说话?昨晚翡翠不辞而别我给你们发了通知短信,难道翡翠没有回家吗?还是说她跟你告状说我有难为她?她要是那么说可就没良心了,我明明是真心实意打算今天带她去挑衣服的!”
“翎姐,”南克打断了司马翎的抱怨,以嘶哑的嗓音低声说道,“我给你打电话其实是想告诉你……”
“我只是泥土魔像做出来的人偶”这句话到了嘴边,南克却发现自己难以出口,因为一旦说出来,自己就仿佛变成了跟司马翎没有关系的物体,毕竟“青梅竹马”这个词指的是同类之间,任何人都不能同一把扫帚成为青梅竹马不是吗?而且如果自己只是人偶,跟爷爷没有血缘关系,那么二爷对自己的宠爱也不再存在理由,他在17年当中和任何人结成的友好关系也成了虚妄。
“翎姐,我……”即便是尽力控制,南克的语调仍然颤抖起来,他最后从牙缝当中挤出这么一句话:
“翎姐,之前商讨过要跟你订婚的事,我改主意了。我不能和你订婚,更不能和你结婚,总之,把我忘了吧……”
“什么?小南你哪根弦搭错了!?”司马翎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让我把你忘了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悔婚?翡翠到底说了我什么样的坏话能导致你这样做!?”
南克心力交瘁,没有再回答司马翎就挂了电话。(未完待续……)
【416】 生蛋大臣(10月票加更)
南克给司马翎打电话的时候,夏炽正拿着一本杂志卷成筒状,把耳朵靠在上面,紧贴今天在房间门外面窃听。
这是千雪交给夏炽的“将功补过”任务,夏炽被要求不能弄出任何动静,一旦听见南克做了什么重要决定,或者对外联系,就要去向千雪汇报。
对于闲不住到几乎有多动症的夏炽来说,这是实打实的苦差事,何况她不可避免地听到了许多翡翠“尽心侍奉”的糟糕声音呢?南克早上起来给司马翎打电话终于解放了夏炽,她挪动酸麻的双腿,尽量快而轻地到2号房间里面去找千雪。
“千雪,克总他跟翎姐联系,要悔婚啊!诶诶诶诶?形势都这么严峻了千雪你还能睡得着觉!?”
就像夏炽吐槽的那样,千雪在床铺上睡得很香,从衣柜里拿了一套相似连衣裙当做睡衣的她,侧卧在床铺中心,睡姿有点像猫,小小的身体恬静而均匀地呼吸着,表情安谧,一点都不像是昨晚经过了那种惨事。
“早上了……是吗?”听见姐姐叫喊,千雪揉了揉困倦的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并且嘴巴张大打着哈欠:“啊~~~~~睡得好舒服~~~~~”
“我可是紧张得一夜没睡啊!”夏炽嘟着嘴道,“我生怕克总黑化把咱们两个都杀了,让红白双戒变成黑男手指上的那种锁链黑纹……咱们现在是真正的伴君如伴虎,你居然还能睡得着觉!”
“不然的话还能怎么办?”千雪在床边晃悠着两只小脚丫反问,“休息不好。惶惶不可终日。只能让我在处理危机的时候犯下跟昨晚一样的错误……对了。姐姐你怎么没把沙罗曼蛇灼晓带回来?”
“提它干嘛啊?”夏炽纳闷道,“吃掉了小仓仓的家伙,我必须冷落它一段时间才能解气!”
“万事万物都存在联系,”千雪说,“灼晓在前世跟你有主从契约,从而能通过你分享些微的火焰魔力,它不是说自己快要进阶为魔神而获得人形了吗?它的主要营养来自于你的魔力,所以初开始的人类形象可能跟你有相似之处。我原本在想或许能让它假扮成你,万一克总黑化来找你的麻烦,至少可以让它当你的替死鬼。”
“诶?还有这种损招吗?”夏炽感到很意外,“如果克总把假扮成我的灼晓给杀了,说不定就会自我反省,不在生咱们的气吗?”
“姐姐你想得太简单了,”千雪苦笑着摇头,“现在的克总是最容易受各种罪纹控制的时候,他当然有可能一怒之下把蜥蜴君给杀了,但是也有可能一怒之下把蜥蜴君给日了……”
“不是吧!”夏炽出离震惊。“日了蛇不够,还要日沙罗曼蛇。所有跟蛇搭边儿的东西克总都不放过吗?而且灼晓变作我的形象被日,岂不是跟我本人被日也差不多!?”
“虽然我并不希望见到最糟糕的结果……”千雪沉吟道,“但是如果克总兽性大发占有了姐姐你的身体,姐姐你就自主怀孕,绑架克总的孩子做人质,这样他继续伤害你的几率就大大降低,咱们也算赔了夫人没折兵……”
“明明是赔到底‘裤都没了吧!”夏炽气道,“不但给他日,还要给他下蛋吗?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是个好父亲?万一他对吐鲁番不好该怎么办?”
“喂喂,吐鲁番算是什么鬼名字啊!”千雪汗颜,“你不想给克总下蛋为什么会事先给孩子取好名字啊!难道因为吐鲁番盆地气候炎热,盆地里还有一座山叫火焰山,所以觉得这名字很适合火魔神的后代?”
夏炽少见地微微红了脸,挠头道:“你不是总说凡事都要有个准备嘛?自从克总上了翡翠之后,我可是为了保护妹妹你的贞操,随时准备好了代替你被克总凌虐啊!”
千雪皱眉摇头,虽然明白这也算是姐姐的一片苦心,但是如果夏炽真的沦陷在南克的魔爪之下,作为妹妹的千雪反而会处于更危险的境地,搞不好姐妹俩一块下蛋都有可能。
“去看看佩佩起没起床,然后准备一些早饭给大家吃。”千雪穿上兔子拖鞋走到了地板上,“我先去洗手间洗漱一下。”
仍然只有零级授权的千雪灵威低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既无法在短时间内再生最喜欢的那件白色缀花连衣裙,消耗灵威清洁身体也会变得比较吃力。
对于千雪举重若轻,仿佛根本就不担心南克黑化,夏炽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怎么回事?千雪你到底为什么这么镇定?咱们现在要做的难道不是筑起工事防御克总的攻击,或者干脆逃之夭夭吗?”
洗手间的大镜子照映出千雪和夏炽的身影,千雪满嘴里都是牙膏泡沫,拿着一支儿童型牙刷机械地晃动着手臂,夏炽则在妹妹身后心急火燎的样子。
“没用的,”千雪慢条斯理地刷完牙之后开始洗脸,“咱们是克总的戒灵,就算是筑起二战时法国人的马其诺防线,或者逃到天涯海角,只要法皇真心想杀咱们,下场一样是死。”
“咱们可以藏起来啊!”夏炽警惕地盯着洗手间入口的方向,生怕南克在这个时间过来,“跟荒夜不一样,咱们是百代之外的戒灵,就算距离法皇很远也不会感到痛苦,咱们藏到边缘地总可以吧?”
千雪用很多清水洗漱完毕,毫无瑕疵的幼嫩脸庞上挂了许多晶莹水珠,银发小萝莉的表情变得十分冰冷,尽管灵威很低,嘴角微微升起的弧度却散发出一种姐姐无法比拟的危险感觉。
“哼,我是要成为三界首辅大臣的人,绝不会过那种丧家之犬的生活,而且这世界上没有任何问题是不能用智慧或者暴力解决的。克总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无法接受自己的新身份,开始质疑自己的人生,但实际上我估计他早就察觉到了许多蛛丝马迹,否则不可能因为姐姐你那一句话就立刻推导出‘事实真相’,就像患了绝症的人早就有种种预感,却一定要医生的诊断书来判自己死刑吧……”
“千雪你怎么还想着三界首辅大臣的事?”夏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克总很快就要从房间里出来了,你再拿不出对策,就要变成三界生蛋大臣了好不好!”
“总之我不会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叫吐鲁番或者西伯利亚。”千雪竟然还有闲心开玩笑,“在现在这个特殊时段,最安全的处理方法反而是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坐以待毙吗?”
千雪白了姐姐一眼,把双手伸到洗手池里面又洗了一遍手。
“克总认为自己是用泥土制作的人偶,他对司马姐姐悔婚就是认为自己无法享受平常人的幸福,不想拖累对方,这说明他的内心里还是有为其他人着想的部分……所以说,咱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待克总,要把他当做平常人,在他身边做平常事,营造一种平平常常的气氛。”
“原来如此!”夏炽以拳击掌,恍然大悟道,“大概就相当于跟刑满释放人员一起工作,对他区别对待反而有可能激起他的不满,导致再次犯罪吗?”
就在这时,夏炽口中的“刑满释放人员”走进了洗手间,疲惫而空洞的眼神从冰火姐妹花身上扫过,千雪不为所动,夏炽却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克总,那啥……”夏炽很尴尬地向南克问好道,“您今天早上看起来完全和平常一样!太平常了!平常度MAX!平常得简直令人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