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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渤挥挥手快走两步来到她的身前“地球还真小啊，又见面了！”
“你上次说过，有缘自会相见。”阳光透过玻璃幕墙照在哈雅的脸上，让她的笑容愈发地灿烂。
“对，这就是缘分吧。”陈渤回以一个微笑，“我女儿很喜欢你送的那匹小矮马，并给它取名叫angel，现在连我这个教父都不带搭理了。”
“没想到你还吃一匹马的醋。”哈雅掩着嘴揶揄地笑道，“马儿能陪着她成长，但你可没那么多时间与精力。”
“嗯，也对。有机会一定请你吃饭表示谢意。”
“机会有的是，我这几天就在巴黎，就怕你没空。”
“对别人没空，跟老朋友绝对能抽得出时间来，你住在哪家酒店？到时候联系你。”
“乔治五世四季酒店。”
“看来我连电话费都省了。”
两人相视之后，会心一笑，还真是个特别的缘分。
内心已经升起一道熟悉的旋律“断肠字点点，风雨声连连，似是故人来……”
第十三章：人靠衣装
乔治五世四季酒店的露天阳台餐厅，不仅仅是个绝佳的观景场所，还有米其林二星的le cinq餐厅。
巴黎的夜景是世界闻名的，在这里几乎能看到巴黎的所有地标。
埃菲尔铁塔、卢浮宫、塞纳河、凯旋门、香榭丽舍大街、巴黎圣母院这些景点都环绕在这酒店四周，无论去哪所用的时间都不会超过10分钟，步行乘车两相宜。
手持巴黎之花98年份具有浓郁果香味的美丽时光香槟，再佐以金枪鱼子酱、洋葱蘑菇黑松露汤，当然也少不了法餐三宝之一的龙虾。
感受着塞纳河吹过来的微风，望着不远处矗立的铁塔，耳畔传来的是阵阵靡靡之乐。
怪不得欧洲人越来越颓废，多少有种少不入川的感觉，太惬意了就容易丧失斗志。
“你这个样子去见总统可不太妥当。”得知陈渤要去拜访希拉克，哈雅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道。
“为什么呢？”陈渤看了看自己身上，简约的商务西装，并没有任何失礼的地方，穿得太随便连餐厅都不会让你进的。
“法国人比英国人还高傲得多，不仅从谈吐还有衣着装扮都要细致入微才能不至于失礼。你的着装太随便了些，如果在普通商务场合还可以应付，但在上层社会是无法被认可的。”
“哦，互联网行业都是如此，我公司的员工穿拖鞋短裤都可以来上班。”陈渤挠挠头，他就是个草莽出身，哪里了解那么多繁文缛节。
“那是在美国，这里是欧洲呀，文化不同。”哈雅解释道，“而且你连法语菜单都看不懂，希拉克又是法语的坚持捍卫者，去年在欧盟大会因为同僚说英语而当场怒斥，都上了新闻呢。”
“这破事儿还真不少。”陈渤撇撇嘴道。
“所以，你要真想留下好印象，应该好好包装下。”
“我平时还真没注意过这些细节，就按照既舒适又不失礼貌来搭配穿着。”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交给我吧。”哈雅神秘一笑，似乎已经有了计较。
陈渤还能说什么呢？这是几百亿欧元的买卖啊，可不是几百欧元，不打无把握之仗，不打无准备之仗不就是先人留下来的理论么？
次日，雪莉带着相关人员直接前往法国电信递交收购计划书，并和对方的高层进行会晤。
尼古拉斯和胡里奥结伴去游玩，而陈渤则和哈雅在巴黎逛起了街，这还真的是在逛街，在大同小异的建筑物中七拐八拐找到一家毫不起眼的小店，推门而入发现却是一家裁缝铺。
店里只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法国男子，棕色的卷发见到哈雅进来之后两眼放光，然后喋喋不休地用法语唠叨着。好像是在吐槽什么，还不时地瞥向正在四处打量的陈渤。
“这是朱利安·德卢卡，家族传承了快两百年的裁缝。”哈雅回过头来给他介绍道，“曾为摩洛哥国王哈桑二世，沙特王室和伊朗国王定做服装，他之前在伦敦做股票经纪，几年前才从父辈手中接过了生意。显然他并太懂怎么经营，所以生意不太好，但是传承下来的手艺是没错的。”
“有手艺，有故事还担心没生意？”陈渤再看朱利安的表情像是看白痴一样，“他如果会用互联网的话，这生意不发财都难。”
“你能帮到我？”朱利安听完他们的对话，凑过来问道，连地道的法语都丢下了。
“还是先忙正事吧，今天带我来这里应该不是为了如何挽救这家小裁缝铺吧？”陈渤没有回答他的，而是直接对哈雅道。
“朱利安，这是我的朋友陈先生，蚂蚁搜索的全球总裁，他在后天要去拜访总统。所以需要一套体面的行头！”
“那是过去了，现在是蚂蚁科技董事局主席。”陈渤淡淡地道。
“什么？我以为他是殿下的随从而已。”朱利安诧异道，现在他还不明白这个蚂蚁搜索是个啥，但一个公主陪同，再加上还有总统的名头出来，总算让他低下骄傲的头来。“非常抱歉，恕我眼拙了陈先生。”
“没关系，我们开始吧，是不是需要量下尺寸什么的？”陈渤目不斜视，要说傲气，他现在有足够的资本。
“当然。”
朱利安立刻拿过软尺与纸笔来，手脚麻利地开始他的工作，虽然这家伙在过程中总会时不时冒出一些法语词汇出来，但完全可以感觉得到他的语气变得恭敬许多。
在哈雅的讲解中，陈渤也渐渐了解到一些关于西装的正确选撘方式。
西方文化大行其道的社会，服装的装束不可避免受到更多欧陆影响，只是在传播过程中加以些许变化。在职场中，不同的西装就需要不同的场合，哪怕开个会还有专门的董事服，欧洲的精英阶层顽固而且保守地执行这一传统。
其中影响最深的是英式和意式，一个因为天气潮湿所以形成的风格要保守厚重些，另一个则是地中海的阳光照射下，色彩绚丽而显得很明骚，对世界的时装影响也要更深远。
所以这两个国家的手工定制行业也是最火热的。
法式定制男装则比较小众，但又不可忽视。曾经是有着招牌的特点。浑圆的西服廓形，无限宽大的领带，高高的衬衫领座。几经洗礼之后，早已没有那么强烈的风格。
如今主要在于细节的设计上，鱼嘴领、米兰眼、水滴袋是法式西装的三大必备要素。
陈渤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一知半解。但也全部都记在了脑中，到什么场就得显什么象，不能让环境适应你的时候就要努力去努力适应环境，做一条变色龙是个很有必要的事情，起码不会让人一眼就能将你看穿。
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就量好了尺寸，顺便将西装和衬衣面料都定了下来。
原本像这种定制的成衣起码得半个月才能拿到，但金钱开道再加上哈雅的人情在这，后天下午就能拿到手。1。5万欧这才只是置办了一套衣服而已。
从裁缝店里出来，二人又驱车前往奥斯曼大街的老佛爷百货旗舰店血拼。
巴黎购物的地方很多，老佛爷百货充其量更像个菜市场，反倒是游客来购物的居多，之所以到这里来。无非是想看一下久负盛名的拜占庭式穹顶建筑下的商场是什么样。
而且两人今天穿着的比较休闲，陈渤一个套头的连帽卫衣就能做很好的遮掩，在美国还会有被认出来的风险。在这里多数是欧洲人，都是鼻孔朝天的谁认识你是谁啊。
商场内倒是人满为患，不少的东亚面孔充斥与人群之中，熟悉得乡音不绝于耳。
国人腰包鼓起之后，果然少不了要出来嗨一把，挥舞着钞票买买买是最能得到心理满足的了。
脚下穿的皮鞋，腰间的皮带，脖子上系的领带，甚至还有男士香水。一路走一路逛，陈渤手里的购物袋已经快要提不下去了，但哈雅却仍然很有兴致。
“你还需要一副袖扣，男人唯一的首饰！”
“为什么感觉有点娘呢？”
“当然不会，法式衬衫的双叠袖不配袖扣怎么能体现它的独特呢？袖扣这本就是从古希腊时留下来的传统，商务装的必要配件。正是为了展示漂亮的袖扣才要将袖口露出来，然后才有了所谓领袖风采。
而且必须得是珠宝级的，像那种银袖扣和塑料纽扣都是初入社会的菜鸟才会这么选择，你应该学着如何像一个真正的贵族，这样才更好融入到整个体系中来。”
哈雅再次充当了他的小百科全书，除了长出一大截的袖口之外，法式衬衫的的衣领也要比普通衬衫多出8至12毫米，这样才能确保衬衫领高于西装领子一定的高度，充分展示这种衬衫露出西装时，两种面料和颜色对比之下高贵挺拔的气质。
阿布教给他怎么花钱，这个女人教给他如何做有品位的男人。
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字，如何花钱和如何有格调的花钱，而不是土豪式的一掷千金。
“服了，你为什么对男人怎么了解？这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单身贵族该掌握的知识。”
“你也说了，我是贵族。就得从小学习相关的技能，就拿你练手好了。”
哈雅拽着他来到宝格丽的门店，直接在男士专柜挑挑拣拣，在没有问过他意见的前提下就已经吩咐服务员包好之后，开单子了。
陈渤也只能拿着开好的单据前去付款，价钱倒不是很贵，1700欧。直接刷卡、签字搞定。
就在他准备拿好收银单据准备离开时，旁边收银窗口的吵闹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对华人小情侣正在和收银员争执什么，只是一个讲中文，一个**语，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根本没法交流。
陈渤挤了过去，经过一番沟通得知他们是从国内来度蜜月的新婚夫妇，刚买了块浪琴手表，付钱时遇到点麻烦。但又不通法语，英文也只限于日常对话，所以现在就僵持不下。
陈渤便自告奋勇对那表情极其不耐烦地法国收银员道“你可以说英文吗？我可以做翻译。否则你们这样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第十六章：巴黎的热情
“假钞，假钞！这张是假的！”收银员夸张地挥舞着手里一张50面值的欧元，又指着其他的钞票用浓厚法国口音的英文喊道，“还有这些全部都是假的，可恶的华人，你们在国内造假也就算了，到巴黎来还敢使用假钞！”
收银员的话让他感到稍微有点尴尬，山寨横行是事实，也没什么好辩白的。倒是谈不上什么侮辱，任谁收到假钞心里都会有些不舒服，发点牢骚可以理解，他也不是什么一点就着的火药桶。
转身跟那新婚夫妇翻译之后，俩人却是持不同的意见，“怎么可能？这是我们早上出门的时候特意在巴黎银行取出来的。”
“这位女士，麻烦你再确认一遍好吗？”陈渤耐心地对那收银员道，“这些都是在本地银行取的。”
但他的话音刚落，那收银员像是炸了毛一样，直接抓狂似地吼道“确认？还有什么好确认的。我和我的同事都已经确定了这张是假钞，那其他肯定也都是假的啦！你们华人最擅长的不就是骗子和小偷吗？你的意思是我们法国人会造假吗？这在你们国家习以为常，但绝不可能发生在我们身上！”
真给你脸了，陈渤现在已经确认对方绝对是出于种族歧视了，如果这张是假钞，那么其他就一定是假的？这tmd狗屁逻辑，要么是故意的刁难，要么就是骨子里的歧视造成的。
“首先，没经过专业机构鉴定，我方并不认可再者无论是否是假钞，都不代表你可以随意侮辱我们华人。请你立刻马上向我们道歉，否则我就要投诉到你们公司管理层，并不排除使用法律手段来维护我的正当权益。”
陈渤义正言辞地说道，遇到这种事情就绝不能软，你越让步他就越不给你好脸色。
但这收银似乎铁了心的就跟你过不去，一脸嫌弃道“侮辱？侮辱你什么啦？我说的是事实。一帮穷鬼付不起钱就别来巴黎，这里不欢迎你们这种无赖，等着警察来收拾你们吧。”
这嘴脸简直不是欲求不满就是更年期严重失调。
陈渤虽然是无辜地被卷入其中，看着这对小夫妻无助的模样又岂能不管？更何况现在已经不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上升到了事关华人尊严与荣辱的问题，他就更不可能袖手旁观了。
旁边挤的人群越来越多，听到动静之后，纷纷上来围观。欧洲人显然不明所以，看热闹得居多，甚至还爆出阵阵哄笑。而其他亚裔则是表情麻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时冲过来两名身穿制服、手持橡胶棍的保安，伸手就要抓住那对小夫妻。
“住手！你们要干什么。”陈渤立刻驳斥道，“谁允许你们这么对待顾客的？”
“我们现在怀疑他们身上还有其他假钞，谁知道是不是制造假钞的团伙作案，必须要控制起来，交给警方处理。”其中一个保安不满道，“如果你是跟他们一起的，连你也要一起扣下，如果你只是个路人，就请你让开。”
“你们并非执法机关，也无权限制人身自由！”陈渤恼怒道。
“华人小子，少多管闲事。你这样胡搅蛮缠的人我见得多了！”另一个保安用橡胶棍指着他的鼻梁喝道，“你分明和他们就是一伙的！”
“扣帽子的本事不小，你敢动一下试试，我绝对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陈渤现在已经是一肚子火气，当即掏出手机来，打开录像功能。这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有理有据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否则谁又能解释得通？
两名保安不以为然，仍然是挥着橡胶棍操着英法两种语言甚至带上了些许的侮辱字眼，在手机镜头的注视下全部被录制到内存中。
在拍照手机都还没成为主流的时候，显然他们并没意识到这对他们来说是极具毁灭性的。
没过多久，便有当地的警察挤了进来，但态度依然是傲慢无理得很。连钞票都没有验明真假就要把人带走，并且动作极其粗野的现场直接搜查，任谁也很难想象这是国人普遍具有好感的法国首都巴黎。
对警方的行动，陈渤也只能用语言来交涉，而不能直接动手。
妨碍公务罪足可以把他丢进警局待一段时间，这也是不明智的处理手段，反正事实都已经被记录了下来。到时候自然会有人为此买单，而且这单绝对不会太轻快。
“带走，通通带走。”粗鲁地搜查一通之后并未找到任何其他东西，钞票就那几张，被陈渤唠叨地恼羞成怒地警察一挥手连他都要一并拿下。
“给我个理由。”陈渤将手机镜头拉到警察的面部特写上。“你们的流程应该是先验明钞票到底是真是假，才能进一步处理。但你们的做法所有人都看到了，上来就直接搜身，结果如你所见，什么都没有。你是欺负他们语言不通，还是因为我们的华人身份？”
“我管你是什么身份，巴黎警方办案不需要你来教我。这里是法国，不是你们那个恶心的国家，我们不杀人，也不吃人！”
“你再说一遍？”陈渤怒道，“如果你不解释清楚，这将视作对华人的侮辱和歧视，你等着被起诉吧。”
“呵，吓我？恐怕你的签证过期之前是没机会了。”警察已经查看了那对夫妻俩的护照以及签证，后天就要离法，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打发出去，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