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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翰坐起身来,已经萎靡困顿不堪,刚才那股心急火燎的情绪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浑身的力气好像就要被抽干了,就连抬抬眼皮都重逾千斤。
寒热症发作的愈发频繁了,且一次比一次严重,给身体造成的影响和副作用也越来越大。如这般难捱的滋味,林翰觉得自己要是再遭遇上几次怕是自杀的心都有,根本就不用等到病入膏肓。
墙壁的机关终于再次轧轧响动,顾云轩一脸大汗,缓缓踱步而出。
林翰无力的望向他,想起身却毫无力气,勉力用微弱的声息问道:“老师……情况怎么样?”
顾云轩看了看林翰斜躺在椅子中,脸色灰白,不答他的问话,反问道:“是不是犯病了?”林翰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头点了两下。
顾云轩一声长叹,自言自语道:“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个东西终于还是重见天日了。”走到林翰近前,一双眼睛紧盯着他看了半天,说道:“你的力气还没恢复过来,先好好调息一下。我去找点资料,很快就回来。”说着出门而去。
林翰一肚子的话想问顾云轩,可眼下身体瘫软无力,实在是一点行动能力都没有。惶急之下一口气没接上来,竟晕死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悠悠醒转,张开眼先看到的,就是顾云轩那张削瘦的脸。地下室暗无天日,只有灯光照明,不辨时分。林翰搞不清自己昏迷了多久,嘶哑着嗓子问道:“老师……这是什么时候了?”说着以手支臂,想要慢慢坐起。
顾云轩上前一步,帮助他坐稳。随手递过来一瓶纯净水,道:“先喝些水再说话。”林翰接过水瓶,发觉身体的力气有所恢复,仰起脖子“咕咚咕咚”一口气把瓶中水喝了个精光,明显精神了许多。
顾云轩扯过来一把椅子,挨着他坐下,徐徐说道:“你少说话,听我把事情给你讲清楚。”
林翰又端正了下坐姿,集中了全部精力。不客气的说,这是老师此生讲给他最重要的一课,事关他自己的身家性命,千万不能漏掉一个字一句话。
顾云轩的表情非常严肃,说道:“二院的诊断有误区,你得的不是渐冻人病症。严格的说来,渐冻人也不是那么好轻易就确诊的,只是因为你身体里的各方面机能表现和这个病太过相似,而检查结果显示,你的血液和肌肉里恰恰缺乏的也是渐冻人患者特别缺少的atp,再加上另外一项强有力的典型佐证:你的神经元细胞正在逐步遭到重创、坏死,所以医院想不把你诊断成渐冻人都难,因为它们在这方面的临床经验也非常匮乏。”
“但是,”顾云轩笃定的道:“事实上这只是相似,而不是相同。你的病情和渐冻人完全是两码事,发展下去看最后的结果,就能很好的证明这一点。”
林翰心底里仿佛看到了些希望,喜道:“老师,你是说……我没有得那个怪病,只是……只是另外一种……”
顾云轩点了点头,不过脸上却全无喜色,相反忧虑更甚,终于说了一句叫林翰心里凉了半截的话:“通过检测你的血液和干细胞,我倒宁肯你得的是渐冻人那病,起码还有的救。”
林翰才积聚起的一点高兴瞬间化为乌有,惊惧跟着袭来,颤声道:“老师,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心底里隐隐觉得,有一个更大的不幸正在等着自己。
顾云轩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是xv病毒!没错,你染上了xv这种要命的病毒。”
林翰如坠云雾里,紧张的问道:“什么是xv病毒?我好好的,为什么会染上这东西?”
顾云轩道:“我用的是日耳曼国进口的当今世界上最高端的检测仪器,化验了你的血液和细胞,可以毫无疑问的确定,你的周身每一寸皮肤、血液甚至毛发,都感染了xv病毒,而且时日已久……至于你怎么能沾染上这种病毒,也是我到现在迟迟不能搞明白的一件事。”
林翰侧头凝思,脑子里拼命的在想以往学过的听过的各类病毒,遗憾的是却偏偏没有一种和“xv”这个名字的病毒类似或者是有关系的。
顾云轩解释道:“xv病毒,不是生物界自然存在或者衍化而来的,相反它是人类制造出来的,特意制造出来的。上个世纪中叶,这种病毒被米国最先被研制成功,并且准备投入到生化军队领域实验其威力。当时,大陆正进行着如火如荼的内战,国民党军队的一个生物实验小组,有幸也得到了一批xv病毒。不过对于怎么样使用这东西,当时这个小组里的每一位成员都一无所知。”
顾云轩缓了一口气,继续沉声道:“本来国民党部队是指望着这种xv病毒能够在战场上起到力挽败局、扭转乾坤的奇效的,可是不知道使用其法,这可急坏了高层里众多的国家要员。再组织一个有实力的生物团队对xv病毒做系统的研究实验,时间上已经根本就来不及了。在多条战线上,国民党军队兵败如山倒,眼看着大好河山就要拱手于人。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的催促米国方面,尽快的派来专家组支援授教,希望得到米国盟友在xv病毒技术上的支持,从而把这种传说中威力强大的生化武器派上战场。”
林翰听的冷汗直流,顾云轩讲述的这段本可当做故事来听的历史,因为“xv病毒”这几个可怕的字眼,已经紧紧的和自己的命运拴缚在一起。
顾云轩看了看林翰眼里惊悸的神色,继续道:“让所有人想不到的是,米国方面一直没有按照国民党的要求派来专家。在国方的一再追问催促下,米国人不得不说了实话:这种xv病毒还不能在战场上使用,它根本就是一个不稳定的实验失败的产物,一旦大规模投入使用,将造成难以估算的灾难性后果。米国人给国民党军方高层打了个比方,说手枪是可以杀人的,前提是你要握在手里扣动扳机;而xv病毒虽然也一样能杀人,但是它杀的人将不辨敌我,就好比握在手里的手枪,一正一反有两个枪口,一旦扣动了扳机以后,持枪人就会最先遭殃,那这种东西还有什么使用的价值吗?”
顾云轩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强调道:“当然xv病毒能够带来多大的危害,米国人并没有说的那么详细。它的特性和毒害效果,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才由一家德州报社的记者披露出来。尽管民众对此表示了极端的反对和抵触,但是当局马上就站出来澄清:这种xv病毒是曾经真正存在过的,不过早在几十年前,米国高层就意识到这种要命的病毒早晚会贻祸天下,于是在当时非常果断的就全部销毁了,包括实验室里的样品。有证据表明,就连运送到大陆的那批,米国政府当时也特意派出专机飞来,原封不动的装载了回去,一并销毁。”
林翰听到这里,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可是……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怎么会……”
“你怎么还会感染到xv病毒,是吧?”顾云轩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说道:“我先给你讲一下xv病毒的特性,这种东西一般先由携带者传染,而携带者无论是刻意的还是无意的,只要是在正常的和人接触过程中就能做到这一点。也就是说传播途径不一定要通过血液、唾液、体液等接触,甚至飞沫、空气和呼吸也都不是xv病毒传染扩张的唯一途径,它的扩散传染方式多种多样,恐惧到无以复加。这也是为什么米国人吓的肝胆俱裂,必须要销毁它的原因。”
“试想一下,战争本来就以残酷血腥无情著称,可是一旦要是xv病毒也加入了进来,这几个形容词就失去了描述准确性,直接换成灭绝、亡种、死寂等等会更加恰当。”顾云轩有力的挥了挥手:“而这种可怕的能够灭绝一个种族的病毒是没有所谓的‘敌我’之分的,它的传染没有指定性和方向性,就像一头见人便咬的疯狗,管你什么主人客人还是行人过路人?毫不夸张的说,如果xv病毒当初在大陆蔓延起来,这个国家肯定是铁定完蛋了,但是米国人想的明显要比这远………光是华夏国完蛋了吗?绝不是,这才是个开始。周边的国家怎么办?米国在亚太地区经营的基地和盟国怎么办?谁又能保证,万一有一个亚洲人活着到达了欧洲、非洲,甚至漂洋过海来到米国的本土,又会是多么可怕的一个结果?”
第二百七十章 过往的记忆
顾云轩续道:“说来说去,xv病毒的可怕之处还是在于它给人体能带来的伤害。正常人被传染以后,身体就会在几周内丧失行动能力,atp的减少也就罢了,首当其冲的就是神经元细胞遭到毁灭性的的破坏,从而失去行动能力,最后导致全身的肌肉僵硬、萎缩和死亡。这种患病特征与后来出现的‘渐冻人’病症极其相似,甚至有些医学专家干脆就认定渐冻人病症的形成和发作,都与这种xv病毒有着极大的关联。要硬性的把这两种病症区别对待,无论是在临床经验上还是历史遗留的总结上,都让医学工作者们无所适从,完全不能各自阐述清两套理论的独立性……”
“老师您等一等!”林翰这个时候插话道:“我不可能会感染这种xv病毒!因为按您的描述来推断,这种病毒是无形中会随时随地的传染给所有的人。可是我发现,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和我一样的表现,他们都非常健康……要是我真携带了这要命的病毒,那岂不是……岂不是……”
顾云轩微笑着点了点头,解释道:“你的病症,关键一点就在于此,是个特例。你应该首先想到,要是你真的能把病毒传染给别人,我怎么还会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接触你?就算是我上了年岁活腻了,可是顾薇还年轻,我又怎么可能叫她也和你接触呢?其实这也很好理解的,你早就患病了对不对?如果具有传染的特性,我肯定不是第一个被传染的了,你身边的朋友、亲人、同事早就先中了招,还轮得到我担惊受怕吗?既然之前你身边的人都安然无恙,就说明别看你携带着xv病毒,却没有传染性,这是我事先早就想好的了。”
林翰凝神思索,觉得老师的话很合理。但是又疑虑万千:这见鬼的xv病毒,究竟是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悄悄的传染给了自己,而他又浑然不觉呢?
顾云轩看出了他的疑问,说道:“我刚才去翻了翻资料,你的这种情况,在xv病毒研究史上只有过一次特例,还是无法查证的特例。如果说米国人研制、实验,最后又回收销毁xv病毒这些事实还有据可查的话,这个特例就只能说算是传说了,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说明其真实性。这世上究竟还有没有这个特例的当事人或者知情人,我不敢肯定。但是说它是一段‘野史’,不能堂而皇之的记录册注,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林翰问道:“特例?就是说……和我一样中毒,却不会传染给别人的事情,曾经发生过?”
顾云轩沉重的点点头,道:“十年前我去首都参加一个研讨会,有幸遇见了国家军事委员会的一位退休老干部,他退下来之前就一直在部队的生物领域里从事负责一些项目研究。其间我们谈起了xv病毒,老干部笑着和我说‘这东西本来就不该被发明研制出来,米国人总是惹一些大篓子’。我深有同感,并且把自己有限的对这种病毒的研究心得和他交流。当时我觉得这样的研究已经失去了意义,一种已经消失在世界上的病毒,还继续耗费精力去瞎研究个什么劲?所以聊起来的时候,心态就比较轻松,也没抱着什么负责的态度。”
顾云轩抬起头,追忆那段历史:“可是那位老干部却皱起了眉头,好像深有忧虑。我很纳闷他这样的表情,就追问原因。老干部和我说‘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或者是传说,也或者是事实,总之没有什么真实性可考证,一直困扰着我。我的上一任领导是个地道的军人,后来在建国初期光荣晋升为将军,他的戎马一生充满了传奇,有关xv病毒的一些史料,作为亲自经历见证的那一代人,他留下了极为丰富的翔实记载。可惜在十年浩劫中,他本人遭遇了诸多的不公,被扣上了反动反党的帽子。不但身心倍受摧残,就连家里也被人抄了不下三次。好多珍贵的文献资料,全部在**中要么被付之一炬,要么遗失损弃……将军随后也患了很严重的肝病,被下放到地方的医院监视治疗。在他弥留之际,由于工作和个人感情的关系,我带着手下去医院探望,将军趁着人不备,从枕头下偷偷拿出了一个小册子塞给我,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眼里全是嘱托、希冀的神色。我知道这本小册子可能记载着非常重要的东西,也不动声色的揣进了怀里。’”
林翰问道:“这本小册子,是不是和xv病毒有关?”
顾云轩道:“岂止是有关?上面算是一个简略的xv病毒大事记,几乎有代表性、典型性的xv病毒记录全部在案。老干部明白将军这是在托遗,显然有关xv病毒,他还有很多无法放下的牵挂。自己这辈子的生命也许马上就要走到尽头了,不能再有什么作为,就选择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的继任者,也就是这位老干部。”
林翰道:“小册子上,到底记载了些什么呢?”
顾云轩道:“非常幸运的是,老干部把小册子的复印文本全部交给了我,嘱咐我说‘你是全国知名的数一数二的生物领域里的权威学者,xv病毒的可怕之处不单单是它能给人造成致命的创伤,还在于它的无法防范和无法治愈性。面对这种病毒,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科研机构,都显得束手无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研究破解出有效的对抗手段。而你,无疑将要担负起这个艰巨的任务,在未来的几年、十几年甚至有生之年,找到针对xv病毒行之有效的抵抗破解方法。’”
林翰道:“可是xv病毒已经在世界上消失了,还有再研究它的意义吗?”话音一落,想起自己说的话很是不妥,明明自己这个感染者现在就是真实存在的,并且饱受xv病毒的涂害,那就说明,xv病毒还是没有消失,一定还隐藏在世界上不知名的各个角落里。
顾云轩笑道:“你说的话和我当时给老干部的答复简直一模一样。我清晰地记得他微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问了我一句‘米国人说它消失了,摧毁了,你真的相信吗?’我听的心里震动,马上就提起了戒心。当时可能是做学问做的有些傻了,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米国这样一个强权霸道、唯利是图的国家,它说出来的话怎么能够轻易相信?再加上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世界格局发生了很大的变动,众多的军事大国冷战之余,纷纷扩充军备竞赛,玩命的存储军事实力。明里你好我好大家好,暗地里无不时时刻刻监视防备的着对方的每一个举措,生怕军事领域里的新科技、新战术落后于人。”
林翰感概道:“这位老干部还是看的透彻,到底是国家一层的领导人,能够站的更高想的更远。”
顾云轩点头表示赞同:“说起敏锐的政治嗅觉和分析国际局势风向的能力,我和这位老干部有霄壤之别,差的太远了。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同时明白了人家把这么重要的小册子交给我的真正意义。我郑而重之的接过他赠与我的复印本,准备回来潜心研究。老干部叮嘱我要注意保密的同时,也希望我能尽早的有所突破,早日研究出对抗xv病毒的法门。”
林翰看到顾云轩说起这话的时候神情很萧索,试探着问道:“老师,实际上您这十年来,并没有什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