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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晓雅昏迷了整整一年多现在苏醒过来,本来应该是好事儿,但此刻却让印震更加担忧起来。简单地说,她苏醒的不是时候。
此刻,郝晓雅的脸色透着病态的苍白,凌乱的头发遮挡不住她秀丽的脸庞。被劫持在一个陌生男人手中,她并不感到吃惊。或许是因为太久的沉睡,让她的神志还没有万全恢复过来,所以才表现得这么无动于衷。
印震知道此刻自己决不能表现出过度焦虑的表情,这样会给对方更大的威胁空间。
“你要干什么?”他问艾治国。
艾治国一阵惨笑。“怎么,你心疼了?哈哈哈,想不到你这个冷血的家伙,也会有心疼别人的一天!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乌龟,一只缩头缩尾的乌龟!”
“你放下刀,有什么事儿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商量?这会儿你知道商量了,嗯?我女儿快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跟他们商量,为什么?”艾治国的眼睛变得血红。“现在我女儿没了。老婆也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这个王八蛋,临死之前我也要让你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让你知道自己所爱的人被投进火堆里活活烧死是什么感觉!”艾治国有些歇斯底里了。
印震看了一眼旁边,地上躺着艾治国妻子的尸体,脑浆迸裂,明显是被攻进来的暴民砸碎了脑袋。
“我知道你的痛楚。但是你想过没有,要是我放下武器束手就擒的话,我们就都会死!那些人可不是讲什么信誉的正人君子,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你妻子的去世我很遗憾,你要埋怨的话,就埋怨这些该死的印尼暴民,埋怨这不作为的印尼政府,而不是我,一个跟你一样陷入暴乱不能自拔的中国人!我希望你虽然糊涂,却还有一些良知!”
旁边几个死里逃生的中国人在一旁跟着婉言劝导。
突然艾治国又是一阵狂笑。“你他妈在干什么?给我说教吗?你以为自己是谁呀,救世主?还是如来佛祖?你杀了我女儿,还要我他妈的听你的话,这里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都去死!”他持刀划向郝晓雅的脖颈。
“砰!”一颗子弹正中艾治国的眉心。艾治国睁大了眼睛,仿佛在呢喃:“为女儿报仇…。我没有错!”然后轰然倒地。
在艾治国倒地的同时印震已经趋步上前拦腰抱住了郝晓雅。当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雪狼拿着狙击枪从外面走了进来,说:“老板,我的准头还行吧?”
印震笑看他一眼道:“不行的话,我会扒了你的皮!”原来他早已经知道了雪狼的存在。
雪狼“害怕”地伸了伸舌头。
印震没功夫理他,用手轻拂怀中郝晓雅的头发道:“怎么样,你好些了吗?”
郝晓雅先是用茫然的眼神看了印震一会儿,然后好像恢复了印象,张嘴道:“印…。震,不要…。杀…。我…。哥哥…。”
印震听完这话,再也忍不住了,潸然泪下。泪花砸落在郝晓雅脸上,衬得她脸色更加苍白。突然他感觉一只手孱弱地抚在自己头上,郝晓雅用微弱的声音说:“怎么了…。你的…。头发…。”
印震把她的手拿下来紧紧地握在自己手中,强笑道:“没什么,人长大了,头发就变白了!”
也不知道郝晓雅能不能理解,反正她笑了。
印震知道她刚刚醒来身体虚弱,于是就吩咐雪狼无论如何也要先想办法送郝晓雅回香港。
临走前,郝晓雅突然拉住印震的手,轻声说:“表哥,我希望你…。不要再杀人了。”印震没说什么,只是冷静地看着郝晓雅被抬上飞机。飞机缓缓升空,终于逐渐远去。
雪狼的到来预示着印尼暴动有了微妙地变化。不久,黑龙以及其他天使之翼和匿藏的血滴子成员全部到齐。
印尼暴动已经发生两天了。在这场似乎有预谋的动乱中无数的华人被残害杀死,尸体被罗列在街头巷尾,疯狂的人们高喊着“杀死华人!把华人全部赶出印尼!”的口号,肆意抢劫,屠杀,**,迫害中国人。一时间,这里成了中国人的地狱,种族大屠杀者的乐园。迫害华人愈演愈烈,从这个城市到那个城市,到处是华人饱含血泪的哭声,到处是禽兽满足兽欲的咆哮。
代表国际正义的联合国正在加紧讨论如何进驻防暴维和部队,不过他们每讨论一分钟,华人就多出来几具尸体。印尼政府也不能无视国际强大的舆论,开始厉兵秣马行动起来。当然他们的行动多少可能有些水份在内。毕竟华人在印尼的强大早已经成为了国家政府的一项隐患,现在能够借机行事,多少对于自己的巩固统治有些好处。其中,印尼总统不禁有些头大,一方面暴乱带来的好处他不是不知道,另一方面新一届的总统选举迫在眉睫,这场暴动要是不能够制止的话,对于自己的连任绝对有很大的影响。
当每个人,每个国家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时,他们却没有想到,一股绝对强势的力量正在改变着狂乱的格局。
究竟谁是弱者,谁是强者,拼过才知道!
此刻印震站在这个动乱的城市中心,站在斩杀的印尼暴民的尸体上,对着全副武装的手下高声道:“你们里面许多人曾经是地痞流氓混混无赖,但从此刻起,你们是铁打的战士,是征战沙场的猛将!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誓不还!我希望你们能够有这样的勇气,因为在你们前面是我们同一血脉的兄弟姐妹的尸体,是我们漂泊在外龙的传人的哭泣!问问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既然国家暂时不能拯救这些陷入水深火热中的异乡儿女,就让我们,这些一向被称为垃圾杂碎的黑道男儿,抛头颅洒热血,来充当此刻正义的权杖!我们要用行动,让世界知道,让欺压我们,小看我们的国家知道,凡杀我华夏儿女者,必当诛!要用他们的鲜血,洗刷我们的耻辱!华夏必胜!”随着这声口号,所有的福义兴兄弟们全都高声呐喊起来。一时间浪潮般的声音淹没了整个城市。
是的,自己不是没用的废物;是的,自己是铁骨铸成的华夏儿女;是的,自己要用鲜血浇灌成长的自尊;是的,人在做,天在看!
呐喊声穿越这些残破的废墟,穿越国界,穿越时空,穿越每一个人的心灵深处。
此刻的废墟,不再荒芜,此刻的废墟,不再凄凉,此刻的废墟不再是一无是处的残砖破瓦!
第一百一十八章、血祭
烟火弥漫的城市中,黑骷髅默默地站在废墟上。夜色里,他寒冷的眼神缓缓扫过寂寂的大街。原本热闹,喧嚣鼎沸的大街此时寂静得像是活死人的坟墓。而他就是活死人中的首领。他就是黑骷髅,隶属印尼影子特种部队的队长。
他嗜血,好杀,意志坚强,拥有特种部队成员最强大的力量。
特种部队一向是一个国家单兵力量的象征。较强的有美国的“绿帽霸王”,俄国的“超级黑兵”,英国的“特战先行者”,中东以色列的“野小子”,以及日本的“东洋神风”,法国的“凶悍斗鸡”,印度的“最后王牌”和德国的“德意志捷豹”等。
在这些代表正义与光明的特种部队后面,每个国家又都驯养了一支见不得光,代表黑暗与死亡的影子部队。他们代表当权人士,替他们做一些隐蔽的事情。可以说他们才是国家与政府真正倚重的爪牙。是他们排除异己,排忧解难所必需依赖的猎犬。
黑骷髅以前是个孤儿。在他童年的记忆里似乎从没吃饱过。他经常因为抢夺食物而被别人殴打。那种殴打是一种毫无怜悯之心的狠打,朝死里打,原因只是因为一块面包,或者一段香肠。他数次差点被大人按在馊水中溺死,每挨打一次就要躺在自己的狗窝里,或者垃圾堆中一两天,因为他不是断了腿就是断了肋骨。比较下,他还是喜欢躺在垃圾堆里。因为受了太重的伤,他跟本站不起来找吃的。饥饿绝对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惩罚。在垃圾堆里他可以伸手捡到一些腐烂的食物,甚至一些死狗死猫的尸体…
杰尔布,也就是现在印尼的副总统,偶然期间在垃圾堆中发现了他。那次他被打断了两条腿,并且碎了五根肋骨,然后被人扔进了垃圾堆里。人们大都以为他活不成了,但他活了下来,依靠垃圾堆得天独厚的“食物”。人们惊恐地看着他,看着他嘴里面咬啃着的东西。
他就那么稳稳地卧在垃圾中,垃圾掩埋了他几乎半个身体。他在美美地享受自己的“食物”。旁边观看的人们恶心得呕吐起来,因为在他手中所啃的是一个弃婴的半条腿!
弃婴腐烂的尸体就在他身边,零落破碎,发出难闻的尸臭味儿…
那次,杰尔布也在人群中。在他眼中,那是一只拥有雏形的恶魔!
杰尔布收养了他。给他吃给他喝,最重要的是教他如何杀人。黑骷髅很喜欢这样的生活,童年不幸的遭遇让他变得受虐,残忍,嗜血。他喜欢接受别人的虐待,也喜欢以同样的方法虐待别人。但一般是,他享受整个虐待过程,而别人在“享受”他的虐待中早已死去。
此刻他站在废墟上,感觉像是站在一座庞大的坟墓之巅。他喜欢周围尸体烧焦的味道,喜欢那些死者狰狞可怖的面孔。在他眼里没有印尼人或华人的分别,不管死的是什么人,都让他产生一种莫名的兴奋。“人死得越多越好!”这是他心里面唯一的看法。
当然,他也有不喜欢的事情,比如现在他就要陪伴这个恶心的糟老头去完成一项任务。他不喜欢这个老头,因为他身上有股邪恶而又强大的死亡气息。黑暗,是的,这个看着精瘦毫不起眼的老头来自黑暗深处。黑骷髅不喜欢他,是因为对方身上的死亡气息比自己强大。一向以恶魔自诩的他,绝对不能容忍有人比自己还要恐怖,还要强大,还要让人颤栗发抖心神俱裂。
他知道这个糟老头的名字叫“桑昆”。但却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什么样的人才能拥有这么强大的邪恶力量?黑骷髅不知道。在他的意识里,只有在战场上的杀戮,才能培育出这么强大的死亡气息。
桑昆比起黑骷髅来长得更像骷髅。如果他不说话的话,人们保准以为他是从管材里面钻出来的干尸。
此刻桑昆眨巴着他白森森的眼睛说:“你的任务很简单,只需要拿到那个白发中国人的一滴血!听明白了吗?”
黑骷髅很不喜欢对方的命令语气。敢命令他的人几乎全都死了。但他现在却要忍耐。
“这是副总统先生的意思吗?”
“不,是我的!”桑昆阴恻恻地盯着黑骷髅说。“对于这,你有什么意见吗?”
黑骷髅压抑住愤怒。“对不起,我只听从副总统的命令!”
“副总统?嘿嘿嘿。”桑昆阴笑道。“完不成这个任务,他的副总统恐怕也当不长了。”
“你知道自己现在在跟谁说话吗?”
“杰尔布手下的一群狗!”
“我要杀了你!”黑骷髅将粗大的枪管指到了桑昆头上。
桑昆又是阴阴一笑。“你就这点能耐吗?真不知道杰尔布为什么这样看重你?以你这火爆脾气绝对会误了他的大事!”
“是吗?”黑骷髅将枪管朝对方顶了一下。“不知道我这颗子弹打进你脑浆里会有什么效果?”
“你可以试试。”桑昆显得很平静。
黑骷髅没想到这么不怕死。缓缓收回手枪道:“也许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坏了副总统先生的大事。我们的事儿,等会儿再说。”黑骷髅心尤不甘地瞪了对方一眼。他却不知道,自己刚刚逃过一劫。一条狰狞的血色小蛇,不经意地滑回了桑昆的袖口。
“只要那个中国人的一滴血吗?我会很快取来给你的!说不定,我直接捎过来他的人头!”黑骷髅嚣张地说。
看着黑骷髅离去,桑昆喃喃自语道:“如果你能砍掉他的脑袋,杰尔布这兔崽子也就不会找我了,你这个蠢材!”
此时在小屋里,印震艰难地给郝晓雅灌进了一些水。想想自己怎么会想出来旅游这个馊主意,自己受苦不说,连累郝晓雅也跟着受委屈。她已经够命苦了,年纪轻轻成了植物人,现在弄不好因为自己连命都会丢掉。从来乾纲独断的印震忍不住扇了自己几个嘴巴。
刚刚死里逃生的人们向他投以惊异的目光,心说:“这人不会是累傻了吧?”
印震干笑一下,道:“大家好好休整休整。说不定还有一场恶战。最好能再托够一天,那样我们就会有救了。”
人们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他的勇敢大家有目共睹。但现在这种情况,除非联合国救援部队从天而降,或者印尼出兵干预,要不然想要活命恐怕比登天还难,不要忘了,现在外面到处都是穷凶极恶的印尼暴民。
躲在这屋子里仿佛度日如年。有几个心理脆弱的,还在低低呜咽着。好像只有通过哭泣,才能撵走内心的恐惧。
“有人来了!”突然有人大叫。
叫喊的人是轮换守夜的老张。老张是从内地来印尼旅游的一名游客。他四十来岁,体格健壮,曾经当过兵,据他自己说,自己有一手百发百中的好枪法。现在他手里面就拿着一把捡来的枪,一把印尼土制的鸟铳。这把鸟铳虽然射程不远,但杀伤力却是很大。
“对方总计十一人,从他们行动的方式来看,不像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倒像是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老张用自己专业的眼光向印震汇报道。
“特种部队?”印震放下郝晓雅,挤到门缝处朝外看去。
印震绝对知道特种部队的厉害。自己旗下的天使之翼就是按照特种部队的要求训练和配置的,从以往的战例来看,简直就是军队中的恶魔部队。此刻有一个类似的部队正朝自己潜步袭来,自己又怎么会不紧张。
“这些瓜娃子也太小看咱们中国人了,以为这样就能把咱们包了汤圆么?老子要是不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亚洲雄风,老子就不姓张!”老张被对方激起了战意。
印震明白,对方既然出动了特种部队,那么这场所谓的“暴动”,就有甘玩味了。究竟是政府蓄意谋划的种族屠杀,还是寻常的平民暴乱,这条界线显得越来越脆弱了。另外,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对方不是在小看中国人,而是在进行针对性地清除障碍。当然,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障碍”就是自己。
“老张,你能不能托住他们一段时间,我要从后面给他们来一个惊喜。”印震道。
“没问题!很久没有模这玩意了,我小时候打兔子用得就是这鸟铳,虽然比不上专业的狙击枪,但到了我手上跟狙击枪也差不多少!”老张拍着胸脯说。
印震心说:“你这胸脯可不要乱拍呵,这是要出人命的事儿。”
显然他的疑虑是多余的。
老张接下来的漂亮一枪,让印震充满了对他的信任。
黑骷髅怎么也没想到对方手里有枪,更没想到对方是个阻击高手。看着身旁手下被打成蜂窝煤的脑瓜,黑骷髅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鸟铳?”能够用鸟铳在这么远的距离射这么准,对方的枪法绝对不简单。
但他万没想到,不简单地还在后头。
老张手持鸟铳三下五去二,不管对方是“蛇行”还是“蜥蜴行”,噼啪一阵点射,十一人的特种队伍,只剩下了八人,另外三人全被对方射爆了脑袋。
黑骷髅心里面快淌出血来,自己还没看到敌人的影子,已经损失了三名成员,这是自己带队以来的奇耻大辱。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另一方面是为了装扮成暴动的平民,手里面只能拿着棍棒砍刀之类的武器,自己这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