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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绿荫道上,印震感受着从未有过的身心放松。他喜欢和人勾心斗角斗勇斗智,但过多的精力消耗让他有时也觉得身心疲惫。
郝晓雅和玛丽亚修女一路上有说有笑。
前面不大的足球场上几个精神头十足的小家伙穿着运动衣在踢足球。足球像飞跃的汉堡从这头窜到那头,小家伙们卖力抢夺着,玩得兴致盎然。
忽然踢足球的小家伙失了准头,足球夹杂着劲风朝郝晓雅和修女射来。
眼看足球就要砸到了人,这时一只大手鬼魅般地出现在两人面前,把疾驰而来的足球抓个正着。
印震一边把玩着足球,一边轻声问道:“你们没事儿吧?”
玛丽亚修女把手放在胸前祷告道:“噢,感谢上帝呀,幸好印先生您出手够快,郝小姐才没有受伤,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被你救助的那些孤儿!”
郝晓雅忙道:“院长您不要这样说,他们又不是故意的,只是调皮而已。表哥您就把球还给他们吧,毕竟玩得快乐开心,才是最幸福的童年!”
印震听完把足球向眼巴巴望向他们的小家伙们抛去,足球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漂亮地落在地上,小家伙们欢呼着撵了上去。
“郝小姐,您的心肠真好,这几个月您已经给我们孤儿院捐了很多钱,也不让外人知道,你看我们真不知道该怎样去感谢你们…”玛丽亚修女感激道。
“院长您快不要这么说,我只是尽了自己的一点心意而已,再说我就算是省吃俭用也捐不了那么多钱。”郝晓雅停顿一下,把一双美丽的眼睛望向印震,然后对玛丽亚修女说:“真正出力捐钱的人是他,不是我。”
“印先生吗?哦,我的上帝呀,你们两个都是好人,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们这样充满爱心的人!”玛丽亚修女感动地说。
正在这时从前面跑过来一群孤儿围住了郝晓雅,大声叫着:“天使姐姐,你又来看我们了吗?”
郝晓雅高兴地和他们打着招呼,一个个叫出他们的名字道:“小彬彬,你又欺负小雨点了吗?你看小雨点的眼睛都红了;大雄,你别再淘气了,你看你,眼角的疤痕是新挂的吧;小丽,你这身裙子好漂亮哦,我还以为自己看见白雪公主了呢……”
印震在一旁不禁问玛丽亚修女:“她经常来这里吗?”
玛丽亚点头道:“是呀,郝小姐她很有爱心,经常来这里做义工,每次来还带着各式各样的礼物。她心眼好,人又长得漂亮,很快就跟这里的孤儿都混熟了,小家伙们见到她都唤她作‘天使姐姐’,我想这个称号她是当之无愧的。”
两人正说着却见郝晓雅转头问玛丽亚道:“院长,怎么不见豆豆呢?”
“豆豆?豆豆她生病了,现在正在寝室里面躺着呢!”玛丽亚回答道。“可怜的孩子,刚刚在车祸中失去了双亲,心里面的阴影还没过去,昨天下了一场雨,她一不小心又着了凉,本来就弱的身体哪里经得起这番折腾,发了一夜的高烧,守护她的人说直到天亮她才安安生生地睡着。”
郝晓雅还是不放心由印震陪伴着来到了寝室。
一个身体瘦弱的小女孩像稻草一样躺在床上,额头上挂着一层微微的虚汗。郝晓雅掏出手帕在她额头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小女孩翻了个身,嘴里面呻吟出两个字:“妈妈。”
郝晓雅忍着心痛,把豆豆鬓角的乱发打理顺当,刚要转身离去却被豆豆抓住了自己的手。豆豆闭着眼睛如在梦中嘴里轻声叫着:“妈妈,你不要走;妈妈,你不要走…”
郝晓雅再也禁不住那颗潮湿的心,依附在豆豆的床边,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妈妈在这里,妈妈永远都不会离开豆豆!”
默默地站在郝晓雅身后的印震看到这个画面,心里面不禁一动,一股暖流从冷酷的心窝里面淌出。
他像开口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卡住了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射进来,洒在郝晓雅的香肩上,朦胧中那一抹光晕让她变得圣洁无比,印震隐在黑暗中,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内心深处有个什么东西似乎想要钻出来,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心里微酸,还有些甜。
印震受到香港警务司司长唐国焘邀请共进早餐,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
在唐国焘严肃的国字脸上丝毫看不出邀人共进早餐的欣悦,他的身板挺得笔直,像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并不显老的脸颊上挂着饱经风霜的残迹,让他凭空添加了几分事业有成男人的魅力。
他一见印震便开口道:“你便是印震了?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呵!老向他们哥俩是老了,年轻人有朝气有活力,这才能创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你吃什么?也来碗豆腐脑加油条吧,听说你是北方人应该吃得惯才是!”
一碗豆腐脑被端了上来放在印震的面前。
印震摸摸耳垂,轻笑道;“唐先生对在下如此熟悉,看起来是下了一番功夫哩。不过据我所知唐先生是地地道道的香港人,香港人一般不喜欢喝豆腐脑,吃油条,你不必为了我难为自己。”
两人说话全都一语双关,印震摆明了不会承对方的情谊,因为他知道和政府打交道,你吃得越多,以后吐得也就越多。
唐国焘冷冷一笑道:“香港北望神州十多年了,那边的政治层喜欢这般早餐的吃法,我懂得变通,舍弃了煎蛋和牛奶,照他们的心意依法行事,你看看我,现在不仅身康体健还身居要职,有时候退一步,比前进十步还要强得多。”
印震晒然一笑道:“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到底想怎样?”
“你既然这么说,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香港政府历来对于黑社会采取分化打击的策略,决不容一家独大,只有这样社团之间才能互相牵制互相内耗,便于控制和管理,以便达到维护公共秩序稳定的目的。但现在不同了,社会发展太快,老方法已经过时了,我们觉得要维持这种境况越来越吃力,香港政府更愿看到一个和平统一的一体化社团,由它单独出面与政府协调交涉,而不必费那么多的章节!”
印震把碗中的豆腐脑打碎,用汤匙舀了一口道:“怎么,政府对于统一社团也感兴趣?我可能就是那个被你们选中的幸运儿吧。真不知道该不该感激你们,让你们这么委屈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我印震决不会屈服于谁,政府也不例外!”
唐国焘不由一怔,诧异地望着这个匪夷所思的强人,开口道:“印震,你不要太狂妄了!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个黑社会的头目而已,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完全可以盯死你,让你的下半生在苦牢里面度过。”
印震细眼间精光乍射,冷道:“你可以试试!我只不过打破了你们完美的计划,我控制整个香港社团,你们再控制住我,我不愿当你们的傀儡!这就是我的错吗?”
印震死死地盯着唐国焘,唐国焘竟有一种说不出得压抑和颤栗。
唐国焘口气有些软了,道:“那你想怎么样?”
印震收回针芒似的眼光,悠然道:“你这是代表政府在与我谈条件吗?”
唐国焘深吸一口气,道:“就算是吧。”
印震习惯性地摸摸耳垂道:“从小的一面来说,我可以保证香港的繁荣与稳定,让香港成为东方犯罪率最低的天堂都市;从大的一面来讲,我可以保证决不做出有害于国家和民族的事情,这一点请你们放心。而你们所要做得就是给我足够的自由和空间,决不插手干涉我社团的内部事情,无论出了什么事儿,我自会给你们一个交待。你们要是同意的话,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否则一出现我控制不住的局面,你们的黑锅就有得背了!”
唐国焘怒道:“你在威胁我?”
印震冷道:“不要说得那么难听,这只不过是个黑白交易,我们在共同寻找可以彼此接纳的灰色地带。”
唐国焘一口咬断一根油条,嚼道:“香港那么多社团,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可以选择!”
印震笑道:“我知道,你们先前看好的是‘和胜义’的当家人‘安迪’,可惜他已经死了!”
唐国焘失口道:“你怎么知道?”
印震将鼻尖迫近唐国焘道:“我知道的事儿还很多,譬如你很快就要竞选立法委员了,如果这期间不出什么事儿的话,你绝对十拿九稳!”
唐国焘在对方的逼视下,方寸不禁微乱,道:“印震,你果然是个厉害人物,也许香港的地下秩序只有在你的手里才能完成统一。”
唐国焘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印震,接着站起来道:“我是个公务员,赚不太多钱,这顿饭你买单!”说完利索地转身而去。
留下印震一人,拿汤匙敲着碗边说:“黑道请吃狗肉火锅,白道请喝豆腐脑,我印震也是大大地有福呵——有的吃,决不浪费!”他端起豆腐脑,大口喝了起来。
第七十一章、拍卖风云(四)
那是一个瘦小的男子,此刻并不回避印震的注视,反倒迎上前来,拿眼狠毒地瞅着印震,仿佛两人之间有着血海深仇。
他们本身就有仇。
瘦弱男子正是香港地产大亨许晋亨的儿子许兆强,印震曾经为了林雪灵而废了他鼻子。
只不过林雪灵怎么会跟他在一起?难道她忘记了许兆强曾经试图强暴过她?他也忘记了是林雪灵把他便成了太监?
太多的疑问让印震想不通,众人因他是黑社会而鄙夷的目光更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印震丝毫不在意别人怎么想,怎么看,爽朗一笑道:“什么黑社会白社会?事事有阴阳,有白就有黑,白的叫天堂,黑的叫地狱!佛曰: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我就是黑社会,我就是投身地狱的佛!谁又能乃我何?”
如此的嚣张,如此的狂妄!
自认为是黑社会,还称为黑社会中的佛!
霎时间,语惊四座。
如此托大的口气,真若石破天惊,恐怕世界上再没人敢在这样的情况下,当着所有政界名流商家巨贾的面儿说出“我就是黑社会,我就是投身地狱的佛”,这样气冲斗牛,吓死人不偿命的豪言壮语。
混黑社会的都希望把自己漂白,以便晋入上流社会,新义安大佬向桦胜就是其中的典型。而印震此刻恰恰相反,他口出狂言,摆明了是要挑战整个上流社会,挑战一向自以为感觉良好处处高人一等的特殊群体。
但他是谁?他能赢吗?
人们惊讶过后,眼睛中流露出的表情是难以置信和更加的鄙夷,有些还仿佛在说:“这人八成是个疯子!”
此时杨威廉一群人已经走到了印震的跟前,杨威廉假意掏掏耳朵道:“我是不是耳聋听错了,有人怎么像疯狗一样到处乱叫!”
印震驳道:“人懂人言,兽懂兽语,杨公子既然懂得狗叫声,自然是与众不同了!”
旁边人们想笑却不敢笑出。
杨威廉讨个没趣,附到印震耳边小声道:“你等着,你这个烂仔,我是上流社会的人,就算玩也要用钱玩死你!不会跟你们一样,打打杀杀,不上一点档次!”
印震回声道:“只要能玩死你,我才不会分什么档次!”
两人目光相碰,犹如刀剑交加。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林雪灵开口道:“好了威廉,不要和他这种人一般见识!我们是来做善事的,不是来找气生的!”
美女一说话,人们便把目光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像齐刷刷的电灯,射出炙热的光芒。
印震听林雪灵这么一说,心里面竟非常的不舒服。
旁边许兆强帮腔道:“就是说嘛,杨公子,犯不着为了这样的人怄气,我们怎么说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份!”他的声音尖细阴柔,让人感觉很是别扭。
林雪灵虽见他帮忙却洒都不洒他一眼。
杨威廉这才吐出一口闷气,道:“我当然不会跟他一般见识!走,我们先到前面饮些酒,在拍卖开始之前我介绍几个人给你们认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叶忠信走过来拍着印震的肩膀说:“大哥,看起来来者不善呐!”
印震冷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惧与他?”
此时董英豪已经顾及身份带着妹妹和邵紫婷,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黑社会份子”印震。毕竟自己的家风一向杜绝与黑社会来往,就算自己有心结交,也不敢因为自己而连累家族的名声。
印震晒道:“不好意思,把你的仰慕者吓跑了。”
叶忠信知道他在说董小珂,就道:“我唯恐避她不及,这样最好,既省时又省力!”突又问道:“她过去了几分钟?”
印震不知道什么意思,就说:“大概二分钟左右吧。”
叶忠信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道:“看吧,我倒数十秒,她准会跑过来道歉!十,九,八,七,…”刚数到“六”就见董小珂一路小跑过来,老老实实地站在叶忠信面前,道:“信哥哥,我刚过去想了想,还是我错了!”
旁边印震简直有些莫名奇怪。
叶忠信却一本正经道:“哦,知道自己错了吗?那么说说,你究竟错在哪里?”
董小珂可怜兮兮地低头,噘起红嘟嘟的小嘴,嘟囔道:“我不该叫你的外号。”
叶忠信道:“大声点,我听不清楚!”
董小珂没办法,眼泪珠子在眼眶里面滚动着,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叶忠信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下不为例哦!”
董小珂马上换了脸色,高兴道:“那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叶忠信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儿,好半晌才吐出一个字:“嗯!”
董小珂像捡了宝贝似地欢喜而去。
叶忠信回过头,眼巴巴地望着印震道:“哎,每次都是这样!这一下你总该知道,我怎么会甩不掉她了吧?”
印震能说什么,在这样一个“知错能改,泪水如雨”的红颜面前,你就算是心冷如冰,到最后也要化作一股春风。
这时刘德铧突然说道:“不要聊了,慈善拍卖会就开始了!”
只见前面的拍卖台上,已经把要拍卖的东西准备齐必,一个司仪模样的中年人敲了一下旁边的铜锣,道:“本次慈善拍卖活动,现在正式开始!今天作为我们现场拍卖鉴赏嘉宾的是来自内地的著名金石学家张毅文老教授!请大家鼓掌欢迎!”
在热烈的掌声中张毅文老教授在女儿张佩珊的搀扶下走上了前台。
张老教授是个六十来岁的精神矍铄的老人,头花花白一片,给人一种学者所拥有的严谨,厚重,不断求知的印象。他站在台上礼貌性地朝台下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再由他的女儿搀扶着座下。
大家打量过张老教授以后,最后不由自主地把目光同时聚焦在了他女儿张佩珊的身上。
什么是北国佳丽,比雪还要白的肌肤,乌黑浓密的长发,高挑而又丰满的身姿,她的美不能比喻,比喻只能亵渎她的美!
这样的美绝对是有震撼力,杀伤力的!
连台下的郝晓雅看了,也禁不住张嘴道:“这个姐姐好美哦!”
印震忽然在下面偷偷握住她的柔荑道:“别想那么多,待会儿看上了什么好东西,只管开口,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郝晓雅心里面别提有多激动了,嘴上却道:“你无缘无故为什么要送给我礼物?”
印震从怀里掏出一块黄灿灿的长链怀表道:“为了它!”
郝晓雅一看那正是自己送给印震的贴身之物,不禁惊讶道:“怎么,你一直都带着它?”
印震笑道:“礼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