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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
事后我才知道,这种黑色的花叫做曼陀罗,黑色的曼陀罗据说要用鲜血浇着才能养的活,是赛华佗给人治病时候用的麻醉药的配方。
这一切都弄完,赛华佗拍拍我的肩膀,什么都没说,但我能看得懂他的眼神。
赛华佗出去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想躺下,唯恐自己会错过任何洞察到真相的机会,我正正坐在小床边,正对着那面小小的镜子,几面镜子映着灯光,一道一道的交替折射,把自己的身影照在其中。洋金花的味道在不断的弥漫,黑色的洋金花据说拥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花香不断飘来,渐渐的,我的脑子开始恍惚了,眼前的事物层层叠叠,开始出现幻象。我努力的睁大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但经不住黑色洋金花花香带来的影响,眼皮子上下打架。
时间随之也模糊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眼前映出一片水光,镜子里折射出来的东西开始泛起一片又一片如同浪潮般的波纹,脑子受到影响,也跟着带给视线强烈的干扰。我心底带着那一丝很难磨灭的清明,用残留的意识使劲望着那面镜子。
轰
我感觉眼前突然闪过了一道雪亮的光,把地下的这间小屋照的一片通明,那一瞬间,镜子里猛然显出了一副我怎么想都不会想到的情景。整个脑袋更加模糊,震惊溢于言表。
我看到了什么!?
小小的镜子里,清晰的折射着对面的小床还有我,但是在亮光闪过的一刻,镜子里折射出的,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全然没有了我的影子。那团东西身上鳞光闪烁,如同盘在小床上的一条巨大的长蛇。在那种状况下,我不可能看的分毫不差,然而心里始终感觉着,那是一条粗大异常的长蛇,微微吐着信子,嘴巴开合间,似乎能把一个人活生生的吞下去。
啊!!!
我忍不住就轻轻喊了一声,整个人从小床上栽倒在地,心里七上八下,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这就是当时赛华佗亲眼看到的真相?难怪他会见了鬼一样的惊讶和恐慌。
我在地上慢慢的翻滚着,好像脑子带动着身体,翻江倒海。眼前的一片水波随即变成了一团飘忽的云团,耳边呼啸生风。我的眼前出现了大河,就好像身体漂浮在高高的上空,从上方紧紧注视着流淌在大地上的黄河。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当时在三生观看到的那张三生图。过去,现在,未来,三生三世,境遇不同。前世的我,飘在云端,现在的我,浮于水中,未来的我,走在路上场景移动的飞快,从源远流长的大河,一阵一阵的转到了远方,我看到下面仿佛又变成了一片绿色的海洋,郁郁葱葱的植被覆盖着大地群山。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大河滩,也从来没有见过那种一眼望不到头的山和林海,但是此刻,它们清晰的出现在这片似真似假的幻象中。
骤然间,我心里升腾起一股很强烈的感觉,我没有去过那地方,却能感应到,眼前的幻境从大河滩,一下子转移到了九黎,南疆的九黎!
眼前的亮光一道接着一道,我能看见云团之中翻动着鳞光层层的一截身躯,像是呼风唤雨一样。身体里的血液好像沸腾起来,冲顶而出。我使劲晃了晃脑袋,扶着墙壁勉强爬起来,直直的对着小镜子。
镜子里那条如同龙一般的长蛇的影子已经不见了,仿佛昙花一现,镜面重新映照出我的脸庞。镜子里的我,脸色苍白,像是刚刚生了一场大病。然而在我立身而起的同时,头顶还有两边肩膀上的阳火,呼的冲天而起,我能看到身体里三股隐约在流淌的红光,全部汇聚到阳火中间,让它旺盛的像是三轮顶在上方的太阳。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那是三团过去收拢在身体里的铜鼎血魄精华,那是禹王生前的血肉精华,蛰伏在体内,只是让我的力气大了很多。然而此时此刻,随着记忆里那些碎片一点点的展现在眼前,三团血魄如同要活了一般,让人精气旺盛。
我的脑子还是模糊的,但是身体里的变化,却一丝一缕的全部接收到了。我不由自主的捏捏拳头,觉得自己强壮的能一拳打碎一座山。
镜子折射给我的一切,好像即将要结束了,三团血魄的红光也渐渐收敛回了身体里。但是就在这一切将要终结的时候,一道隐隐的乌光,无声无息的从身体中流到了头颅上,我的眼前一黑。心底的意识还在,马上觉得,那是两块破碎的黑金木化出的那一道乌光。
眼前只是黑了一下,等到再睁开眼的时候,视线混乱的无以复加。隐隐约约,我看到镜子里被乌光折射的朦朦胧胧,我看到了小桥流水,看到一个宁静的江南小镇。镜子里,一个小孩扎着冲天辫,在水里玩耍,视线如同飞闪,一转眼间,那小孩长大了,披上了一身道袍,在无尽的路上行走,他从漆黑的矿洞里千辛万苦挖出了一截罕见的黑金木,又小心翼翼的用这截黑金木雕琢成一块光滑平整的牌子。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又是明白,又是糊涂。至少有半块黑金木是红眼老尸的东西,镜子里折射的乌光,无疑在说明黑金木的来历。镜中披着道袍的年轻人是谁?难道是未死之前的红眼老尸吗?如果黑金木是他挖出的,爷爷手里,怎么会有半块?
一团一团的迷雾笼罩着我,难以猜想出其中的隐情。但是我很清楚,如果没有一种特殊又必然的关系,我怎么可能从乌光里看到已经发生了那么久远的事情?红眼老尸救过我一次,又放过我一次,我想,那种关系不会是敌对的。然而不是敌对的关系,为什么当初它见到我的时候,额头上就浮现出死咒轮印?死人不会撒谎,死咒轮印出现,就证明它肯定是被我杀掉的。
乌光和铜鼎的血魄光芒渐渐的没入了体内,再也察觉不到,脑子也随之开始恢复,只留下黑洋金花带来的晕乎乎的感觉。镜子,还有自己的感官都变的正常,我抹了抹还在发晕的头,看到镜子中的情景,身体里就有些很莫名的像是被唤醒了,觉得双脚一撑就能冲天飞起。这是一种强大的感觉,自信满满。
难怪,圣域瞎子还有旁门头把那些人,可能知道关于我的一些事情却不肯明说,他们估计清楚,一旦让我知道了这些事情,就会唤醒在神秘蛰伏的力量。
第二百五十二章 短暂苏醒
心里想着,我慢慢扶着墙壁,舒展了一下身子,顺着梯子朝地面上爬。尽管心里多了更多的谜团,然而这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自己的强大和自信。这可能就是冥冥中注定的,老天爷很公平,世间处处存在着舍得,失去了什么的时候,总会得到一些。有的谜团一时半会之间是解不开的,但是老鬼的事情就在眼前摆着,我很惦记他,蹬蹬的就踩着梯子回到地面。
赛华佗一直都守在外面,看到我从下头上来,马上迎了过来,道:〃怎么样?怎么样?你看到了吗?〃
咔嚓
我还没有来得及答话,本来星光晴朗的天空,突然无声无息的落下一道雷,那道雷很怪异,只是闪着光影,却没有任何声响。怪雷从天而降,一下落到身边不远的地方。紧跟着,赛华佗的脚步一踉跄,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两只手捏着自己的脖子,像是拼死挣扎。
隐隐约约中,我看到从那道无声无息的怪雷间,飘下来一道虚幻无形的影子,正死死压在赛华佗的身上,使劲掐着他的脖子。
天机果然是不可泄露的,哪怕就是这样间接且隐约的透露出来,也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祸患。从天而降的那道影子,像是索命的死神,就那么眨眼间的功夫,赛华佗全然没了反抗的能力,吐着白沫直翻白眼。我心里一急,匆匆的跑过去。
〃不要找他的麻烦!〃我唯恐会惊动其他人,低低的喝了一声,刚到跟前,握紧拳头一拳砸了过去。那道影子虚幻的好像一阵烟气,它肯定不是阴邪的东西,不畏惧镇河镜还有我身上旺盛的阳火,但是这一拳猛击,压在赛华佗身上的影子如同被一阵狂风吹散了,丝丝缕缕的白烟在周围弥漫着不肯散去。
〃咳咳咳〃赛华佗满脸都是惊恐,捂着喉咙连连咳嗽。
我上去把他扶了起来,可能只有泄露天机的人才能感觉到死亡的逼近,赛华佗望着周围一缕缕飘散着的烟气,眼睛中的恐慌更甚,那烟气如影随形,驱之不散,还在威胁着他。
〃你走吧。〃我望着周围飘荡的烟气,还有一片一片闪过半空的光,道:〃世间没有什么天机,一件事只要发生了,迟早总会让人知道的。〃
我坚信纸里包不住火这个道理,滔滔大河流淌千年,生活在两岸的人成千上万,但是过去的千百年里,谁知道这条大河的河底,隐藏着巨大的秘密?然而到了现在,旁门,圣域,九黎,七门,全都在追逐这个秘密,为它而战,所谓的天机,其实已经不是隐秘。
〃走吧,不要再为难他。〃我继续说了一句,铜鼎的血魄红光已经不会轻易的乍现,好像全部真正融入到了身体血肉中,一说话就带着滚滚雷音,那团飘渺的烟气好像对我有说不出的敬畏,停滞了片刻,渐渐散去了。
赛华佗终于松了口气,惊魂未定的望望我,我心里对他充满了感激,明知道泄露了这件事,可能会有危险,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给我指出一条明路。
〃没事了,不要紧。〃我看看周围,屋子里的其他人还没有被惊动,我和赛华佗说了几句,他跑到下面去收拾,我快步到了老鬼的房里。
老鬼服下药酒已经有段时间了,但我走进屋子的时候,弥勒回头看看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这壶药酒有没有效果,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没有苏醒的前兆。
〃是俺说大话了〃老蔫巴可怜巴巴的蹲在门边,望着我,一脸的歉意:〃俺也不知道,那条小獾的内丹管用不管用,病老头儿现在还睡着,真不行,你骂俺两句解解气〃
我笑了笑,跟老蔫巴并肩蹲在一起,这老货太实在了。但是脸上虽然笑着,心里却沉重无比,我回头看了看,病榻上的老鬼静静的,没有一丝动静。
心里扛着这样一个大包袱,一点睡意都没有,和弥勒一起守在屋子默默的熬。这一熬就熬到了快要天亮,两个人使劲撑着发沉的眼皮,望向老鬼。
进了夏天,天亮的就早了,不知不觉中,外面传来了几声鸡鸣。弥勒打了个哈欠,回头对我道:〃你去歇一会儿,我在这儿守着,到中午,你来替我〃
我摇头不肯,平时总在外面飘来飘去,难得有安定下来的时候,守着老鬼,虽然不能跟他说一句话,但看着他还活着,还有苏醒过来的机会,心里就会踏实一点儿。
就在我们两个说话的时候,我的余光突然瞥到,老鬼右手的几根手指,好像微微颤动了一下,我赶紧转过头,直直的望了过去,心里的急切顿时骤升到了极点。
那一刻,我的心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我清楚的看到,老鬼的手指在颤动,确实在颤动。这个发现让我欣喜若狂,一下扑到床边,轻轻抓起他的手,道:〃长门,长门!〃
灰獾内丹泡出的药酒,好像终于发挥出了真正的作用,老鬼在沉睡的时候,手一直都是冰凉的,但此刻,他的掌心微微的发暖,手指颤动了一阵子,整条胳膊连同身躯好像都有了反应。弥勒赶紧跑出去把赛华佗喊了进来,几个人守在床边,目不转睛。约莫过了几分钟,老鬼整个人都在抖动,如同微微触电了一样。
〃老赛!我爷怎么样?他怎么样了?〃弥勒急不可耐,匆忙询问赛华佗。但是赛华佗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睡就是几个月的病人,说不出所以然。
唰
就在我们焦灼不安的时候,病榻上的老鬼突然一下子撑直身子坐了起来,他的眼睛还没有睁开,但是身子却挺的笔直,就和他过去一样,即便头顶压着一座山,也会挺着腰杆做人。
我一下扶住他,弥勒不停的喊着,老鬼的胸膛开始剧烈的起伏,好像被闭塞了很久,然后突然可以顺畅的呼吸一样,大口大口贪婪的吸着气。渐渐的,他的眼皮子微微撑开一条缝隙,我能看到他的目光,能看到他在注视着我。
他昏睡了这么久,靠老药吊命,瘦的不成样子,满脸的皱纹包裹着几乎没有肉的骨头,他一头白发凌乱不堪,身上一根一根肋骨清晰可见。我曾经告诫自己,不会再因为什么而落泪,而哭泣,但是握着老鬼的手,看看他一身上下满满的伤疤,我的眼睛马上就湿了。
这个倔强,血性,耿直,又善良的老头儿,我无法形容他,只是觉得他的一切,一直在牵动着我的心。我的眼泪瞬间蒙满了眼眶,看着他骨瘦如柴的身躯,我想起了他在晾尸崖紧紧抓着我,想起了三刀六洞,想起他一声大喝震退群邪,想起他一身浴血却强撑着不肯倒下的身影
〃爷〃弥勒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爹不在,我替爹跟你磕头〃
〃长门〃我郑重其事的跟弥勒一起跪在地上,满含热泪,这个倔强的老人,他不仅仅救过我,更教会我一个男人做人的根本。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这郑重的一跪,我想不出用什么来表达我对他的眷恋和关切。这一刻,我只想让时间走的慢些,再慢一些,让这个一辈子从来没有享受过安宁和幸福的老人,可以在世间多停留片刻,哪怕只是一天,一刻,一瞬。
老鬼的眼睛还是没有完全睁开,但是他可以看见我,看见他的孙子。看见我和弥勒一脸泪水跪在床前,老鬼的胸口猛烈的颤动了两下,几滴浑浊的老泪,已经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
老鬼始终没有彻底睁开眼,随着眼泪的滑落,他的呼吸也急促起来,他微微抬起手,颤抖着抚着自己的胸口,那种样子,让人觉得他有话急切的想说出来,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长门,会好的,你已经醒了,会好的〃我怕他太过激动,反而造成意外,赶紧就抚慰他,想让他安静一些。
但是老鬼固执且机械的晃了一下头,他半睁开的眼睛里,有一种类似哀求般的目光。老鬼平生死都不肯求人,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流露出这样的目光。看到他的目光,我就意识到,他肯定有事,有很要紧的事要人去做。
〃长门,你慢慢的,有什么,缓口气再说。〃
老鬼还是说不出话,表情更加急躁了,他使劲用手抚着自己的胸膛,直直的盯着我。喉咙一阵一阵的蠕动。
看着老鬼瘦骨嶙峋的胸膛,我一下子想起他拼死从西边赶回来,然后由赛华佗在他胸前发现的那张至今还让人琢磨不透的图。
他是在说那张刺在胸前的图?
第二百五十三章 去生死山
老鬼显然把胸前留下的那张图看的极其重要,他苏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指着胸口,那张图,显然有特殊的意义。外曾祖母曾经说过,那张图里的场景,好像是圣域的生死山,但是真正的意义,只有老鬼明白。然而他颤抖着,一个劲儿指着自己的胸膛,只言片语也吐露不出。
〃长门,你是在说那张图吗?〃我试探着问道:〃是不是?〃
老鬼本来半睁的眼睛顿时又睁开了一些,目光里流露出肯定的神色,木偶一样的点了点头。在这种状态下,他根本无法表示出什么,只能靠别人去猜。
〃这张图,画的是圣域的生死山,是不是?〃我接着问道。
老鬼一下把我的手抓的很紧,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我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