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人南行两个多月,方才抵达京城。
由于刚刚度过元节,长街两侧房屋仍然悬挂红灯,张贴福禄大字,京城甚是繁华,来来往往尽数游人,新衣加身兴致勃勃,男女老少无不沉浸喜庆之中。
“去哪?”阿柴牵着马匹问道。
金夕哪有地方去,只好答道:“回府啊,你不是要见莺儿吗?”
“不行!”阿柴反对,“我只能偷偷去见,别忘了,我还是个囚犯,要不,先去你家吧,也要向夫人道个谢。”
金夕尴尬而笑,“我家夫人四海为家,一时半刻不会寻到。”
阿柴疑惑地问道:“那你怎么与夫人会面?”
“哈哈,只能她来寻我!”金夕笑答。
他不知道那位女子到底是谁,还会不会出现,即使迎面走来,他也不认识自己的这位夫人。
于是,两人寻到员外郎府就近的一家客栈留宿。
一个有家不能回,一个根本无家。
金夕坐在客房内的藤椅上面,仔细端详着雪狼犬;雪顿也是蹲坐在前面与他对视,张开大嘴呼呼喘息,粉红的舌头垂在唇外,落地长尾不时晃动几次。
“长得的确不错!”金夕夸赞。
旁边阿柴应道:“这是地道的雪狼犬,京城也不多见。”
“为什么叫雪顿?”金夕对这个名字极为感兴趣。
阿柴倒是疑惑起来,思忖片刻答道,“我也不晓得因为什么,当初小姐将它抱回府内,我就突然想到了这个名字,小姐也是连声叫好,从此雪顿就始终陪伴在我们左右。”
金夕又道:“其实,你应该叫雪顿,将它换做阿柴。”
“我才不呢,一个小伙子怎么能叫狗的名字。”
“雪顿曾经是个英雄的名字!”
“啥意思?”阿柴没想到自己编出个英雄,但是不知道出处,更不晓得那是他前生的名字。
金夕不想再触及当年雪顿的思绪,转瞬问道:“说说你和莺儿。”
阿柴抬手轻抚雪狼犬,叙述道:“六年前,那时我十岁,阿莺九岁,当年九月,家乡武清因为北运河决堤而一夜成灾,我们整个村子被淹没,当时我正欲阿莺在外面玩耍,所以没有被大水冲走,我爹娘和她的父母下落不明,后来我们便逃离家乡流浪到京城,无处可去之时遇见我家老爷和小姐,小姐那时也刚刚八岁,他们收留了我和阿莺,从此我们便侍奉起小姐。”
金夕问道:“你家小姐定是喜欢阿莺吧?”
阿柴露出喜悦和自豪,“那是当然,阿莺从小就能干,而且为人善良,对小姐服服帖帖,在加上说话声音特别好听,所以府内的人都喜欢她;对了,你怎么知道她声音好听?”
金夕知道那是语莺的转世,无法陈明,搪塞说道,“猜的,那,再说说你们小姐。”
阿柴的圆脸泛起骄傲,“小姐名讳凌欢,钮祜禄氏,是我家老爷最小的女儿,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美人,精通诗书,琴棋书画样样都行,甚至还略懂医术,反正学的特别多,而且为人随和,从不大呼小叫,去年年初刚过十三岁,便有无数大官家前来提亲呢。”
“嫁了?”金夕问道。
阿柴摇摇头,“老爷一个都没看上。”
金夕突然想起了武媚,她十四岁就入宫做了才人,顺势说道,“不嫁也好。”
“啥意思?”阿柴不明。
金夕懒得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时,雪顿却突然不安分起来。
它猛地站起,口中不断发出咛咛嘶叫,仿佛在乞求什么,再次开始用嘴去叼金夕的衣角,崛起屁股向外拉扯。
“啥意思?”金夕学着阿柴的口气问道。
阿柴皱眉盯着雪顿的举动,对金夕说道:“它好像发现什么,要我们随着它去。”
金夕想起雪顿当初追赶阿柴以及发现囚徒之时的反应,立即起身,“好,雪顿,前头带路!”
他相信这只雪狼犬。
不管它带到什么地方,只要是能够帮衬的,一定会实现它的愿望,因为这只美犬的名字叫做雪顿。
呼呼!
客栈冲出雪狼犬。
金夕发现阿柴的步伐跟不上,索性提起他的身子揽在腰间,疾速奔行随在雪顿的身后。
雪狼犬如同下山的雄师,猛扬四足,健步如飞冲向前方,口中很快传来哈赤哈赤的气喘,它不断回头观察着金夕,发现跟随得很近,提足尽头向前狂奔。
“咦?员外郎府?”
阿柴突然发现雪顿的驰奔方向正是自己府内,不禁诧异出声。
“你家?”
金夕追问。
“对!”阿柴意识到不详,提声冲着雪狼犬喊道,“雪顿,快,快!”
两道黑影在夜幕的掩护下飞向员外郎府。
府内的侧房内的确发生变故,昏暗的灯光下蜷缩着一位战战兢兢的女子,她的身旁则立着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
“管家,你要干什么?”那女子惶恐问道。
她就是阿莺。
年十五。
阿莺刚刚把持完府内的事务,便被这位管家扯入侧房,她虽然萎缩在那里,依然蓬勃而出少女的形姿,暗黑已经遮挡不住隆起的胸部和臀部。
尤其是那声音,如莺啼。
在幽暗的灯光下以及害怕而引来的颤抖,更是夺人心魄。
壮汉管家发出淫笑,指指马上可以侵占的阿莺身子,“听丫鬟们说,你刚刚走了红,那就是大姑娘了,也该嫁人了,不要害怕,”看来他一直在垂涎着阿莺,终于等到她终于成为女人,“如今,小姐已经出嫁,阿柴也被流放宁古塔,永远不会再回来,你就跟了我,以后定有你的好日子过。”
当下的员外郎府内,除了老爷凌柱,恐怕就是这位大总管一手遮天了;对于下人,夫人们少有干涉。
“不,”阿莺驳斥道,“小姐迟早会召我去的,而且,阿柴,阿柴一定会回来!”
“呸!”管家不管阿莺吓得哭出声音,开始伸手探向阿莺,“小姐那里的丫鬟多的是,岂能要你个小贱人?阿柴回来?简直痴心妄想,连个雪顿都跑了,谁还会关心你,哈哈……”
“嗤……”
管家伸出去的手几度被抽泣的阿莺拨打回来,恼羞成怒之下起手将她的上衣撕裂。
雪白的皮肤在红色罩带衬托下更为诱人,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在上面映照着点点烛光,仿佛刚刚熟透的蟠桃,更为诱人。
“无耻之徒!”
阿莺哭叫,猛地向管家的手臂咬去。
啪!
管家扬手给了阿莺一记耳光。
他再也不管阿莺的叫喊,压低身子扑了过去。
第584章 你的轮回到此结束
呼!
一只黑影扑将过来。
“汪汪!”
伴随着雪顿狂吠,管家被雪狼犬撞出一个趔趄。
“雪顿?”管家气急败坏,尤其是在这等时候,他已被**焚烧通透,顺手扯出墙壁上面的长刀,咬牙切齿向雪顿砍去。
嘭!
一股气流突来。
人和刀全部跌落在地。
金夕至。
“莺儿!”阿柴瞧见衣不遮体的阿莺以及落地的管家,当即明白缘由,马上跑过去搂住阿莺,将她的衣服包好。
“阿柴?!”
阿莺再次呼叫,拼命摇着头甄别眼前的男儿。
金夕听到两人的呼喝,发现眼前的场景顿时呆住,那女子便是阿莺,那声音就是语莺,而身边的就是雪顿的转生阿柴,还有一只唤作雪顿的雪狼犬。昔年真界之内的语莺被黑明辛糟蹋,从而引发两人双双自尽的惨难,如今也是不可救赎,却又阴差阳错被命名雪顿的狼犬感觉到危难,不管是人还是犬,终究是雪顿救了阿莺。
有些轮回完全可以更改。
哪怕是因为一个名字。
抑或是一只忠诚的雪狼犬。
金夕弯腰拾起长刀,一步步挪近管家。
“大胆,”管家厉声喝道,“这里是员外郎府,你携带朝廷重犯擅自闯入便是死罪,若敢行凶,老爷必会抄你九族!”
“金夕,不能杀他!”阿柴无奈地乞求。
不管什么原因,杀死员外郎府的大管家都是死罪难逃。
况且,这里还有一个从宁古塔逃脱的家伙。
金夕才不管那套,低下头对管家冷冷说道:“你的轮回到此结束,告辞!”
刀落,血喷。
管家的脖颈出断开长长的裂痕,一声未吭死去。
淫邪夺去命脉。
雪狼犬吓得滋溜一声钻到阿柴的腰间,老老实实爬下,不断用脑袋擦蹭阿柴的手臂,怕是被那位二主人给砍了。
“啊?”
阿莺惊呼。
“真的杀了?”阿柴颤声问道。
金夕将染血的长刀扔在管家的尸体上,瞪着眼睛答道:“杀了!”
“那,以后怎么办?”
金夕摆头利落地说道,“跑啊!”
阿柴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赶忙拉起阿莺,拍打一下雪狼犬,跟随金夕溜出员外郎府,将扑朔迷离的惨案扔给府内自己消化。
小女刚刚嫁人,员外郎凌柱当然不会张扬,很快以管家自杀了事,至于消失一个丫鬟,偌大的员外郎府从未去计较。
金夕等人带着雪狼犬奔回客栈落脚,三人都知道与员外郎府再无缘分,一个杀人犯,一个逃犯,一个逃奴,哪个被捉到都不好交差。
唯有雪狼犬清白,始终不离不弃。
“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姐呢?”阿柴落定,急切向阿莺问道。
阿莺倒是懂得礼数,感激地盯看一眼金夕。
阿柴知道眼下阿莺最为迷惑的就是自己,赶忙说道:“这位是金夕,我的恩人,朋友,是他和雪顿一起将我从宁古塔救回来的。”
“多谢恩公!”阿莺妙声道。
金夕没有答话,瞧着眼前心有余悸的妮子,当初众人在地轴曾经想赶往几百年前挽救语莺,但是代价就是雪传子无法出生,现在看来,那样做的话,眼前的阿莺不会存在,阿柴也不会存在。
也许,那时的放弃才是历史的正确抉择。
“恩公?”
阿莺见金夕痴痴盯过来,小声提醒。
金夕回过神,扯来雪顿轻轻抱住,吩咐道:“你们谈吧。”
阿莺马上转向阿柴,倾诉数月来的事情,“就在你走后不久,老爷恳请皇上恩准,将小姐指婚而入贝勒府,小姐再三乞求带着我同往,但因老爷的官爵不高,小姐只被赐为格格,不得携带下奴,老爷坚决未准,所以我只能留在府内……”
“哪个贝勒?”阿柴忙问。
“四贝勒。”
阿柴又问:“小姐过得怎么样?”
阿莺立即失去喜悦,低下头委屈答道:“初封格格,乃是地位最低的妃子,定然得不到待见,我曾经托人打探,至今四贝勒也未与小姐见面,恐是倍受冷落呢。”
阿柴也随着萎靡下来,对于他们那是远在天际的事情。
金夕也在旁边吹起冷风,“那个员外郎,不是什么好员外郎;那个贝勒,也不是什么好贝勒!对了,贝勒是啥?”
阿柴撇撇嘴,看来已经懒得说话,还是简单答道:“皇上的儿子。”
金夕又补充道,“那,皇上也不是什么好皇上;看来,只有我们的雪顿,才是最好的!”
阿柴刚要反驳教训,最终仍做放弃,叹口气垂下头。
雪顿似乎听见金夕的褒奖,仰起脑袋卷回舌头在金夕的手腕上舔来舔去,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清晰。
金夕凝视着精神抖擞的雪狼犬,不禁再次想起当年的雪顿,如果他知道今日阿莺能够摆脱那种可怕的境遇,同时又与自己的转世相处一起,应该极其满足,这也是他自尽而追求的结果,便对阿柴说道:
“你已经见到阿莺,我也该离开了。”
阿柴当然舍不得,极力挽留,“金夕,你不是说过要传授我武功吗?”
金夕领略过室外天下,已然像大唐那般繁荣昌盛,笑道:“修武也不会有用处,以后你们好生相待比什么都好。”
阿柴眼珠一转,嬉笑道:“这不地道,我是宁古塔逃亡的囚犯,莺儿也背离员外郎府,眼下无家可归,要是没有武艺傍身恐怕哪也去不了,说不定刚走到街上就被人杀死,那个时候你不后悔吗?”
“后悔!”
金夕情不自禁答道。
好不容易遇到雪顿和语莺的转生,如今终于厮守一起,若是再有三长两短,当然对不起过世的朋友雪顿。
阿柴没想到金夕这么坦率,惊讶问道:“你答应了?”
金夕没出声,瞧着对面少年少女虽是卿卿我我,但在自己面前甚是拘束,起身便走,打算出去斟酌斟酌,顺便散散心。
“真的要走?”阿柴忙起身冲到金夕面前。
金夕用力捏起阿柴渊源脸颊,“不!”
“那你去做什么?”
“溜达。”金夕答道。
阿柴咧嘴而笑,见金夕走出房间,还是不放心,偷偷对雪狼犬吩咐道:“快去,随着金夕,别让他跑了。”
嗖!
雪顿立即蹿出去,寸步不离随着金夕身边。
金夕轻轻抚摸着雪顿的头部绒毛,漫步在晚夜的长街,耳边传来的尽是居户家的笑声,偶有人影走过也是悠然自得,哪怕不曾相识也是微礼示意。
“又是平安的盛世啊!”
金夕不由得心胸舒畅,毫无目的沿路行走。
离开真界已百余载,不知道冰婉儿和妙泽是否还留在启运山等候,他知道冰婉儿不会杀掉江成雷,而江成雷也绝不会难为两女,最为头疼的就是金气根完全被击垮,凡界早无鱼湖提供丹药,而最初的气根是在凡界奠基而起的,也许留下来能够寻到破解气根匮乏的方法。
他安慰自己。
其实也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目光落在雪顿身上。
雪顿感觉道金夕动作,也是抬起头注目瞧着金夕,四足依旧铿锵有力地行进,灰白色尾巴左右晃动数次。
“好,”金夕拿定主意,“就留下来几载,陪你!”
雪顿感觉到主人在和自己交谈,长尾晃动更快,身体贴近金夕,煞是近乎。
突然,一人一犬驻足。
金夕感觉到头顶上发出异响,仿佛有人掠过的声音,而雪顿双目盯向一座高墙的上方,脖颈伸长咧嘴就要吠叫。
“不要出声!”
金夕落手抓住雪顿的嘴巴,防止它叫出声,随后微微按下它的身子,令雪狼犬爬俯在长墙底部,低声说道:
“不要动,等我!”
说罢,他纳动行气飞身跃上高墙,沿着黑暗飘入浩大的府院,发现一条黑影在府内灯光下一闪而逝。
金夕抬头观瞧,正殿上方雕刻着两个字,罗府。
那道人影已经冲入正殿内。
贼!
金夕暗道。
定是瞧人家富贵充裕,夜晚来此窃取财物,这种事情应该要管。
这时,殿内传出阵阵惊叫,听来尽数女子之音,带着恐惧和哀求。
淫贼!
管定了!
他完全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大摇大摆推开殿门,气势汹汹冲到亮如白昼的睡堂,发现一位黑衣人手持长剑正在向前速行。
“住手!”
金夕大喝一声,闪身冲到睡殿中央。
眼前的场景令他后悔不跌:一个看上去三十左右的男子**着上身,身边竟然停留着七八个女子,各个妖冶不堪,少有穿戴,而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