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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龙九天-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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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义答道:“多谢太后,贫僧意在化禅,所以想入寺而为,普度众生。”

    武媚思忖片刻,转向崔神庆吩咐道:

    “崔侍郎,东都白马寺早有失修,就由你操劳整修一番,择日封怀义禅师为皇赐主持,也好多多为朝廷效力。”

    崔神庆立即答道:“是,太后!”

    武媚又转向怀义宣道:

    “你法号为怀义,虽是寺内之称呼,但怀义也可做名,到朝中须有姓氏,如今便赐你一姓,长安城内最多的是薛姓,当今驸马也是薛姓,入得宫来之时便唤作薛怀义吧。”

    “谢太后恩典!”怀义甚是感激。

    突然,武媚正肃起来,声音变得响亮,“婉儿拟诏!”

    “啊?”太后身旁的上官婉儿轻叫一声,似是偷偷指指外面的薛怀义,再怎么说也是个外人,又是个和尚,不知太后瞪她一眼还是嘀咕了什么,赶忙应道,“是,太后!”

    次日,百官当朝而宣太后诏:

    皇帝李显阅事不足,恐难当朝,废去帝位,贬为庐陵王,以观后效;豫王李旦继皇帝位,改元文明。

    仅仅继位不足两月的李显黯然离开皇帝宝座。

    不过在金夕的暗衬之下,李显得以留住王位,从而也保住了性命,为日后的再次称皇留出道路。

    随后,帝柩起运,高宗李治直至八月方才入葬乾陵。

    任凭怀义聪明无比,面对今日的厚遇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匆匆回到酒家,刚一见面便直诉始末,说的详实无露。

    金夕听罢,惊得目瞪口呆!

第451章 同路行,为天下方可

    薛怀义瞧着来人没有笑,而是向他淡淡施礼,随后翻身上马,“武将军,贫僧还要赶往白马寺,恕不能久留!”

    此人名武三思,是太后武媚的侄子,依靠阿谀奉承一路攀升,官至右卫将军,与身为左卫将军的薛怀义平阶。

    武三思丝毫没有不满,而是上前拉住薛怀义胯下官马的缰绳,小步向前溜达,依旧笑呵呵说着:

    “我是太后的侄亲,而你是太后眼前的近臣,我们又同为将军,自当是同走一条路,彼此亲近些才是上上之为啊!”

    薛怀义丝毫没有因为将军牵马引路而感激,面色异常平静,稍稍探手便将缰绳从武三思的手中取出,微声道:

    “同路行,为天下方可!”

    说罢,双腿稍稍用力,马驹扬蹄奔驰,绝尘而去。

    武三思恼羞成怒,双眼立刻暴露出凶光,死死注视着远去的薛怀义,同时扬起手示意要打,可是寻不到落处,三步两步走到旁边的禁卫眼前。

    啪!

    一巴掌搭在禁卫的脸上。

    “滚!”

    武三思凶相败落,低矮的鼻子耸耸不停,厚厚的嘴巴左右拧动。

    禁卫不敢捂脸,连连行礼逃脱。

    “将军,哪来得这么大火气?”宫门外,阔步走来一位彪形大汉,比武三思年轻少许,瞧着跑开的禁卫脸色微变。

    武三思刚要发火,一瞧来人立刻满脸堆笑:

    “哟,李将军,见笑了,那个禁卫竟敢当面顶撞于我,本想赐他死罪,可总觉得今日能够遇见贵人,便赦免了他,这不,眼睁睁就瞧得李将军赶来!”

    来者是羽林军大将军李多祚,虽然刚刚三十出头,但是身负赫赫战功,被太后提为羽林右将军。

    武三思与薛怀义的武卫将军是官职,而李多祚直接掌管皇宫禁兵,地位极其重要。

    李多祚始终瞧着那个落魄而逃的禁卫,满面疑惑地说道:“这倒是奇闻,宫中谁不知道武将军威武强盛,一个小小禁卫哪敢顶撞将军?”

    他出身东北靺鞨族,一向性格直爽,绝不在乎别人的伤疤。

    武三思干笑一声,“嘿嘿,也许是这个禁卫着实胆大妄为,不谈这个,不谈这个,李将军在东都,可服这里的风水?吃住可还适应?”

    李多祚瞥一眼武三思挤在一起的脸,根本不在乎刚刚被称呼为贵人,突然震声道:“就谈这个!不知那禁卫是因何顶撞了武将军?”

    但凡被东北汉子瞄上,休想转移话题。

    况且,整座皇宫禁卫都是他的手下,打手下的脸就相当于打他的脸。

    “这个,”武三思语塞,其实自始至终那个禁卫都没说一句话,“今日这天气风和日丽,武兄我心情大好,没想到这个小禁卫愁眉苦脸,一下子就把我弄得心里犯堵,将军说该罚不该罚?不说这个了……”

    “禁卫愁眉,就当死罪吗?”李多祚直接打断,瞬间满脸愠怒,因为刚才武三思口出本当死罪一说,“那若是多祚不高兴,是不是也要挨武将军的板子啊?”

    武三思终于抬起头看看天气,似乎要重新审视一下嘴里的风和日丽,无奈地盯着眼前咄咄逼人的将军,依旧陪笑道:

    “岂敢,岂敢,你我都是太后身边的人!”

    李多祚一甩衣甲,再也不理睬武三思,大步流星赶往宫中。

    他才不在乎什么脸面。

    武三思咬牙切齿,又将恶狠狠的目光投向远去的李多祚。

    不刻,他唤来自己禁卫,面色顿现和缓:“随我去白马寺,安抚安抚那里的禅僧!”

    尽管如此,他还是赶往白马寺,送去上好的袈裟禅物,极尽人意地笑着,逐一看望寺内僧人,嘘寒问暖,显出朝中对僧人的关爱。

    薛怀义忙碌一日,终于得以喘息,马上赶到金夕的住处。

    他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将整天的事情禀报给金夕,然后瞧看师父脸色。

    金夕听完,马上开口:

    “你一定要小心那个武三思,他身为左将军,却为右将军牵马送行,不是无能之辈,就是别有用心。”

    谦和,在金夕心里根本没有!

    怀义立即点头。

    一旁的文真却不关心朝廷的纷争,小心地问道:“怀义,上官姑娘有没有问及其他?”

    怀义在师伯面前也从不隐瞒,将方才认为无用而没有道出的问话说出来,“舍人倒是有问,师父因何没有成就家室。”

    “然后呢?”文真谨慎起来。

    怀义不明,还是答道:“怀义说师父许是独行久远,尚无钟意之人;上官舍人又问,她在朝中行事有无错落之处,怀义答……”

    文真突然打断怀义的话,“不用说了!”随着热情洋溢地看向金夕,“师弟,眼下怀义大有出息,你我也去了心事,可是我们的五宝只有其一,不如眼下接着去寻找其余四宝吧。”

    女人之心想通,她感觉到了什么。

    金夕思索片刻,怀义和婉儿忠心辅佐,再有崔神庆的帮衬,太后武媚当真是内外无患,便点头应道:

    “好!”

    文真蹦极。

    随后,他嘱咐怀义一番,开始了接下来的探宝。

    土心已有,剩余的四宝为天泪、云涎、山精和地血,静怀大师说地血极难参透,而前者关键在地点。

    就像土心,乃是地下岩浆。

    “去哪里?”

    文真随着金夕步出洛阳,开口问道。

    “我哪知道!”金夕瞪向文真,“是你口口声声出来寻宝,难道一点出路都没有吗?”

    文真羞愧低头,她只是为了躲开上官婉儿,哪里想过四宝。

    金夕刚想抬手去拧文真的脖子,文真早有准备,滋溜逃开攻击,随后她急忙说道,“先找天泪!就是天的眼泪!”

    金夕正在遥望长安,听到最后四个字忽然眼睛一亮。

    天的眼泪?

    百余年前坠落翠华山,山洞内尚无冰川,就在弥留之际身边层层寒冻,后来才知道当时冰婉儿在二重真界的翠华山垂泪不止,从而引回自己,无论是泪出冰婉儿而成冰洞,还是真界感应到凡界,这些冰泪也许算作天泪。

    如此近,何不探查一番?

    “走,去冰洞!”金夕道。

    文真当然去过冰洞,开口问,“去干什么?”

    “寻天泪啊!”

    “那是冰,不是泪,哪有如此简单?”

    金夕大喝一声,“谁说不是泪?”

    文真见到金夕翻脸,马上闭嘴,随着赶往翠华山冰洞。

    山依旧,洞依旧,冰依旧。

    两人静静立在冰川前,谁也没动。

    金夕指着尽眼垂冰,淡淡地说道:“这些冰,均是来自一个人的眼泪。”

    “我不信!”文真挺直胸脯答道。

    金夕指指昔年曾经晕倒之地,“许多年前,那里曾经有一个垂死之人,另外一个人感念到危难,在天外哭泣,那些泪水便滴落空荡荡的山洞,逐渐形成冰川,从而也救赎了那个临死之士。”

    文真的眼神呈出向往,可是嘴里不饶,“我不信!”

    金夕猛地转向文真,愤怒。

    文真即刻改口,“除非,除非你是那个人!”

    金夕不再继续辩驳,无论是哪个人,文真当真不会相信。

    两人在地面上铺好白布,取出木壶撒上一层清水,随后金夕微微施发无尚纯正的火行之气,那层清水便升起白雾蒸气。

    “我来!”

    文真立即在身边掰来一块碎冰,稍稍用力便捏成冰粒,沿着手指簌簌飘落白绢。

    “咦?”

    文真惊讶得张大嘴。

    粒粒冰碴坠落白布之上,立即变幻成红色,如血,如霞。

    “天泪!”

    金夕脱口而出。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文真彻底落掉魂魄,如果这是天泪,金夕方才口中的传说当然是真的,满山洞的冰川自当是来自一个人的眼泪。

    金夕盯着白帕上点点红痕,忽然觉得心酸,也许,此刻的冰婉儿仍在六界翠华山,就在山顶,会不会一样在掉眼泪?这是天泪,再一次证实冰洞成于冰婉儿的泪水,回想起诸多奇迹,更是思念不已。

    “我猜的!”

    他忽然转变了口气。

    文真兴趣大增,眼见土心和天泪寻到下落,更是欣喜不已,马上问道:“那你猜,云涎在那里?”

    “我哪知道!”金夕厉眼。

    天泪就在冰洞,这里四处皆是,自然用不着取走,一旦需要之时赶来提取便是,接下来便是云涎。

    两人走到那处冰挂前,金夕止步,他指指昔日出现传送之门的地方,欲言又止,无论是谁,也不可能再走进太乙山秘境,如实道来,文真当然还是那句:我不信。

    “走,去山顶!”

    金夕带着文真来到翠华山顶巅。

    四野翠绿,万象生机,一汪天池如镶似嵌,俨然碧玉天成。

    文真抬头望去,指指天空道:“天上就有白云,可是怎么能得到云涎呢?”

    金夕问道:“什么是云涎?”

    文真依旧仰望长空,幽幽答道:“当然是云的口水啊,若是我们能够攀空而坐,施发真气令云出露珠,采集到木器之中,也许那就是云涎。”

    金夕茅塞顿开:

    “对!只要你我相对而坐,同发水行真气,直至云吐真水,自当引出云涎。”

    说做就做,金夕开始帮助文真修炼水行,只要抵达五层,寻到足够高的山脉,没入云雾之中,就可使施展修为。

    两人一边修行,一边寻探高峰山脉。

    寻找云涎的时间变得漫长。

第452章 云涎

    因为凡界气场微薄,要想令文真的水行之修由三层达到五层极为艰难。

    整整耗费两年,文真的水修方才抵达四层。

    空闲之时,金夕便令文真出山打探消息。

    目前的怀义在白马寺声名鹊起,天下无数禅僧前往论禅,更多的善举引来凡世昌盛,也因此越来越得到重用,时下正在奉太后旨意带领万余人修建大明堂,用以积揽天下高僧,共探禅佛大唐。

    金夕喜出望外,如果这样,武媚当是高枕无忧,更加欣赏自己的徒弟怀义,不过再看看眼前的笨小子,修行如此缓慢,无数次试探施发行气逼云出涎而未成,不禁埋怨出声:

    “为何如此笨拙?”

    文真当即反驳,“你我只是同门弟子,根本没有师父,要是父亲在就好了!”

    金夕几乎笑掉大牙,他的父亲不知是多少代以后的五行弟子,眼前立着的师弟才是五行派的开门祖宗,不禁调笑道:

    “你父亲也是我的徒弟呢!”

    “胡说!”文真坚决反对,“你我是师兄弟,那我的父亲也是你的父亲!”

    “哈哈!”金夕大笑,抬手指向文真的嘴,“我可没有那样的父亲,你瞧你,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炼还是这般声音,哪像程女女,早早成就大修,”说着,再一次用手指戳向文真的胸部,“这里还是那番模样,丝毫不见硬朗!”

    文真羞涩难当,赶紧俯身逃过金夕再次袭击胸部,掩饰着剧烈的心跳而问道:“那,你的师父是谁?我们可以去找他帮衬啊?”

    “我的师父?”

    金夕吁出一口气,第一师父就是董父,随后就是母亲柔夫人,其次便是化仙大师,而且还有很多人帮助提携,不过身在凡界,无一能够接触。

    蓦地!

    他由董父想到昆仑虚。

    也许,那里能够帮助文真升就五层水修;而且,那里有着落地云雾,也许事半功倍。

    “哈哈,我的师父是你!”金夕猛地拉起文真的手,“我带你去一处地方,也许真正的云涎就在那里!”

    西行。

    数日后,两人抵达昆仑山巅。

    身外被无边无际的云雾笼罩,凉风习习。

    “跳下去!”金夕再次拉起文真。

    文真吓得连连退步,“什么?你要寻死吗?”

    云雾之中,不见谷底,从这里跳下去,非摔成肉泥不可。

    金夕见文真吓得面如土色,止步脚步反问:“你如此怕死吗?”

    “当然不是,”文真振作起来,“和你一起死,我当然不怕,可是,”她指指万丈深渊,“这,死得也太不值了吧,要不,我们不再探宝了,也不再升往真界了,就这么好好地活下去,我看比什么都好。”

    “活下去?”金夕重复一句文真心中的向往,“是啊,一定要活下去!”

    说罢,揽住文真的腰间,纵身向云雾之中跳去。

    啊───

    半空中传出文真的惨叫,已经完全是女子声音的惨叫。

    临死,她当然不必再掩饰。

    “金夕,我要……啊!”

    文真刚刚吐出四个字,不知道是要做什么,不过没有来得及说出口,随着又是一声惊叫,她与金夕出现在迷雾之中,不禁轻轻吐出舌头咬咬,眼角一挑表示着很疼,这也说明两人还活着,面孔呈现万丈迷茫。

    她当然不晓得这是昆仑虚。

    “你要什么?”金夕分明听见她在半空中哀嚎。

    文真埋下头,怯生生答道:“没什么,要,要活下去!”只有白茫茫的云雾才能瞧见此刻她的脸已经羞得万丈红芒。

    “没出息!”

    金夕愣愣训斥一句。

    “这是哪?”文真再问。

    金夕道:“这是我师父曾经停留的地方,走,我带你见一个人。”

    “人?”

    文真不禁将身子靠近金夕。

    两人攀上高高的岩台。

    文真注目向冰川内望去,惊讶得目瞪口呆,晶莹剔透的冰层内,安详卧着一位姑娘,嘴角还透着微微笑容,嘴唇开合几次方才吐出话语:

    “她是谁?”

    金夕:“我的妻子!”

    “她,她叫什么,她死了吗?”

    “姬慕菲!”金夕答道,但是没有回答是否已经死去,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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