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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通过第一场比试及第二场比试的才子们应该猜出来第三道是什么了吧,所以,我就不多说了,现在开始答题!”
今天这评委倒是把个性玩到底了,每一题似乎都在打哑谜,这在千雪城历年的比试中实属罕见,其实但凡观看过前几年诗画节比赛的民众们都知道,评委出题向来都是中规中矩的,没有玩一丝花样儿,今年可就怪了!
按道理说,今年的评委与前两年的评委差不多呀,甚至这个宣布考题的评委兼主考官都是同一人,为何前后反差会这么大,真让人匪夷所思!
不过,这种怪异而新鲜的出题方法,不仅开了一次先河,也让人们感受到了一种猜的乐趣,似乎也吊足了人们的胃口。
一件事先就迷雾重重的东西,总是能让人们带着问号去探询,去寻找结果,虽然过程会比较曲折,但如果能够费尽周折的寻找到答案,那种找到结果的喜悦之情却是成倍增长的。
小鱼儿转头看向应无邪,发现他也是一头雾水的打量着自己,希望能够在自己的提点下找到答案。
“第一个出现的题目是雪,第二个出现的题目是梅,那么第三个出现的会是什么?”
“如果按照事物的出现先后顺利来说,第一个看到的是雪,第二个看到的是梅,第三个看到的会是什么?”
“照你这么说,这题目绝对是个开放形的试题,答案会有很多呀,先看到雪,后看到梅,接下来很有可能会看到天空,看到云彩,看到太阳,看到远处的山,近处的树,等等等等”
小鱼儿摇了摇头道:“这道试题绝对没有这么多的答案,我总感觉前后两题冥冥之中是有联系的!”
应无邪摇头叹道:“难道说,把两个哑谜连起来不成?”
连起来?连起来!对呀!既然前两道都是哑谜,那么第三题似乎也是哑谜,仔细想想,先出现雪,然后出现一个人,她似乎是默默走上台的,然后打量了一下那些才子们,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然后便走下台去,雪?梅?寻找?雪梅寻找?踏雪寻梅??
“我知道是什么了,踏雪寻梅!第三道题就是以踏雪寻梅为主题作诗一首!”小鱼儿惊喜的说道,还使劲拍着应无邪的肩膀,难掩兴奋之情。
“好了,好了,别拍了,再拍就要被你拍断了!”应无邪调笑道。
“也不知道,那个白尘是否能够顺利过关!”小鱼儿抬眼瞄向台上正在细细书写的白尘,自言自语道。
应无邪轻哼道:“管他干嘛,我倒是希望他答不出来,早点被淘汰掉,也好挫挫他的锐气,总以为自己全能,做什么都想把别人压住,这种人,实在令人生厌!”
小鱼儿却摇了摇头道:“我看,他被淘汰的机率十分微小,不如我们来赌一把吧!”
应无邪轻轻拍了拍小鱼儿的脑袋,歪着嘴嚷嚷道:“这可是你提出来的,还总说我赌性未改,看看你自己,动不动就打赌,我可不上你的招,那白尘,他要怎样就怎样,即便是当上了大学士,在我眼里照样只是小巡捕一个,有什么了不起的!”
正在此时,台上的评委宣布答题时间到,于是,大家看到,这剩下的二十个才子,表情各异,有的略为气馁的摇了摇头,有的坐在那儿呆呆出神,有的用怀里的手绢擦着头上的汗水,有的用手支着额头,神色黯然,有的却表情夸张的哈哈大笑起来,有的向台下比出一个胜利的手势,当然,最独特的还是白尘,他居然单手支头,在那儿闭目养神,周围挺闹腾的,他根本就不理会,看情形,似乎是正在进入梦乡。
几个评委整理完考卷后,便把考卷全部交给公子白来审试。
而公子只是微微翻了翻所有人的考卷后,点了点头,对评分结果表示同意,于是,紫衣评委再次走出来,大声宣布起第三轮的比试结果,大家纷纷停止了议论与喧哗,仔细聆听起来。
“好,下面被念到名字的人,先站出来!王平、郭离、袁义何、胡静、白尘、杨柳陈、宋义初、吴征、胡刚、徐芳宁”
当评委忽然念到白尘的名字时,台下的少女们纷纷唉声叹气起来,而站在一边儿的应无邪则挥舞着拳头,大声叫了一声好,小鱼儿也正纳闷的看向台上,虽然自己对白尘的映象并不十分好,可之前的第六感却告诉自己,白尘似乎是可以进入前十的,怎么他真的如应无邪所愿,就这么输了呢?
可是,这一次,所有人都误会了,因为评委念完名字后,微微停歇了一下,再长声欢呼道:“这些才子便是本次诗画节的十强选手,也是本年度的秀才,大家为他们热烈欢呼吧!”
啊?
怎么他宣布的却是晋级的选手呢?
原来犯了常识性的错误,因为前几轮是宣布的淘汰选手,就料到这一次念名字的也一定是被淘汰的!
台下有人开始欢呼,也有人开始大声叹气,当然最沮丧的人,便是这应无邪了,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又使劲跌了一下脚,整个人显得尤为愤慨。
“好了好了,无邪哥哥,其实白尘代表的是我们捕盗厅,此时此刻,我们似乎也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对吧,虽然他人品不好,可我们却不是,所以,还是为他欢呼吧!”
应无邪却觉得自己笑不起来,于是耸耸肩表示自己很无奈,前年他也曾经参加过诗画节的比赛,却停在了十名以外,所以,当看到白尘****十强后,心情自然不爽,并不是他妒忌,而是他看不惯白尘那幅冷嘲热讽的模样来。
这时,一直坐在玉台上的公子,走到高台正中,面朝民众,大声宣布道:“现在仍然站在高台上的十位才子,其才智都是上上之选,因此,在下一场比赛中,我们不再设限出题,主要是想让大家自由发挥,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可以以任何一样事物为题来做诗,评分的标准便是,谁做的诗多,谁就获胜!”
“原来,下一轮是比数量,真有意思!”
四十七 才高八斗!
当公子白正式宣布比赛开始之后,进入前十的秀才们纷纷开始奋笔疾书,因为他们都明白,这一轮的比赛意味着什么,如果好好把握,便有机会进入前三甲。
这一次比的是诗的数量,没有任何命题,所以,大家便把自己曾经作过的种种诗词提笔写到考卷之上,无论如何,要在数量上占有绝对的优势,不仅要脑袋反应快,还需要提笔书写的速度。
很快,一柱香的时间便到了,当主考官宣布停的时候,大家纷纷放下手中的笔,站直了身子,看着评委们从自己的桌前收走答卷。
如果依照这一轮的评分方法,比的是数量,那么,只要这批才子们在答卷上所作诗词在数量上占尽上风,那么,这一轮的比赛,很快便会分出胜负,可是,奇怪的是,评委们纷纷看着其中一张答卷开始议论纷纷。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看情形,他们争论的很激烈呀!”应无邪疑惑的打量着台上。
“是呀,他们到底在争什么呢?”小鱼儿同样满脸疑虑。
而台下的民众也不知道台上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当看到那些争执不休的评委们都站了起来,彼此开始推搡的时候,台下顿时炸开了锅。
公子白迅速走到了评委席,拿起那张最具争议的答卷,仔细端祥起来,当视线扫过答卷上清秀的字迹后,双眉微微一蹙,眸底现出几分惊讶来。
“公子,您看,这份答卷是否有效?”
“这是我见过的答卷里最独特的一张,如果单单只是比才,此人确实才高八斗,在座的任何一位才子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如果把他选入三甲,恐怕会引起部分才子的争议,因为有讳规的嫌疑,我看,还是把答卷公布于众,听听民众的意见!”公子拿着答卷吩咐道。
紫衣评委拍了拍手,便有一群侍卫抬出了一大匹白色的绢布,然后便在高台上腾出了一大片空地来,把白色绢布直接捕开。
当然,所有人都不明白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而紫衣评季从台下取出了一支一人来高的巨大号毛笔,沾上了用木桶提上来的浓黑墨汁后,便开始跳到那匹巨大的白绢布上,上下腾起,飞转游移起来,顷刻间,便在白绢布上写下了巨大的毛笔字。
当这块布满了字迹的巨大白绢布被侍卫们竖起拉直展示到民众面前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有的人是因为无法理解这所谓的诗而震惊,而有部分稍有学识的人是因为看懂了这些诗而感到惊讶,但更多的人,却是因为这幅龙飞凤舞不知所云的诗词居然令评委发生了争执而感到难以理解!
小鱼儿皱着眉头打量着这些龙飞凤舞的字迹,整个人瞬间震惊了!
第一排正中间只有一个孤伶伶的烟字,而第二排的中间则有两个字,分别为雨和冷,分布在烟的两旁;第三排三个字为藏云衬,云在正中,藏及衬字分布在上一排雨及冷字的左右两旁;第四排只有两个字,山红,分别分布于藏云衬的左右两旁;依次往下便是第五排的远望花,第六排的水流春老吟残蕊,第七排的洼斗远,第八排的东含,第九排的隐叉香,第十排的笋吐,第十一排的尖字,总共十一排,这些字排列下来,呈现出了一个巨大的菱形。
其实令评委、公子白及小鱼儿感到惊讶的便是这些字巧妙的阵列排法!
“这到底是什么?”应无邪摇头叹道。
小鱼儿无恨感慨的叹道:“外圈任取一字开始,左旋右旋,读之皆可,能得五言绝句三十首;圈内十字交叉的十三个字,顺读、横读、逆读,可得七言绝句四首;以中间的“老”字为枢纽,左右上下旋读,又可得诗若干首;若将所有二十九字任取一字随意回旋,取其压韵,还能得诗若干首。这二十九字反复变化,可读出七、八十首诗来!”
“什么?七八十首诗???”应无邪不可思议的叹道。
看来,此人果然了得,能够在短短一柱香的时间内,巧妙的运用字的阵列变化作出七八十首诗来,试问这天下还有哪个人能够与其相比!
虽然小鱼儿明白此人才智颇高,绝对可以位列三甲,但是,他这种以巧来答题作诗的方法肯定会遭到某些才子们的抵触,毕竟,这方式也有明显的投机取巧!所以,公子也难以加以定夺,因此才会争询民众的反应。
当紫衣评委向民众解释清楚了这阵列的奇妙变化后,现场一片哗然,虽然也有极少数人反对这种投机取巧的作诗方式,但是大部分人却表示出了最大的热情。
他们纷纷高举双手,使劲挥舞着,鼓着掌,为千雪城能够出现这样一位才子而欢呼雀跃,所以,看着反应如此强烈的民众,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好吧,现在我宣布,位列三甲的才子们分别是吴征、郭离、白尘!”紫衣评委大声宣布着。
“能告诉大家,做出那首万般变化诗的高人是其中哪一位吗?”
“是呀,我们大家都很好奇!”
“现在结果都出来了,可以透露一下吗?”
看来,民众们现在最感兴趣的并非谁进了三甲,而是谁做了那首千变万化诗!
评委转头看向公子,当看到他微怔了片刻,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后,便大声宣布道:“是白尘,大家为他喝彩吧!”
“白尘?”
“捕盗厅的那个巡捕?”
“不就是白大小姐曾经花千两黄金买下的那个奴吗?”
“居然是个寻梦人?”
“这人真不简单!”
民众里如同炸开了锅般沸腾起来,所有人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公子起身走到白尘身边,静静打量了他片刻,便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了他有别于其它两位才子的独家祝福。
“我相信大家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选择,希望你不要令我感到失望!”
而此刻,一脸冷笑的白尘,却微微点了点头道:“对不起,我可能要令公子失望了!”
“什么?”公子有些诧异,此刻,心思慎密的他也无法猜透这个人的想法,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绕过自己,走到高台正中间,对着所有民众微微一鞠躬,大声宣布道:“我很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厚爱,可是,在这里,要对所有支持我的人说一声对不起了,因为我决定正式退出比赛,还所有人一个公道!”
“什么?”
“他要退出比赛?”
“白尘,不要退出,你赢得天经地义,大家都支持你!”
“是呀,只是极少数人表示质疑,可大部分人都是支持你的呀!”
“不要退出,不要畏惧那些流言,他们只是妒忌!”
民众们纷纷表态,给予了白尘最大的支持,可是仍然无法挽留他留在台上继续参加比赛。
深深地一鞠躬后,他展现出了极具号召力及亲和力的笑容:“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退出比赛就是我最终的选择,希望大家支持我!谢谢!”
台下一片默然!而台上的公子始终背对着白尘,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他就这么退出了?”应无邪始终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这就是他的选择,一个奇怪而又必然的选择!”小鱼儿叹道。
“奇怪而又必然?为什么是必然的选择?”
小鱼儿摇了摇头道:“我也说不上来,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直觉吧!”
四十八 诡异的离开!
诗画节的终级比赛,由于白尘的中途退赛,而由原先本应淘汰掉的第四名宋义初顶其三甲名额参赛。
即然是诗画节,除了呤诗,自然还要作画,所以,最后一轮比赛的题目和往年一样,比试的便是这三位才子的画功。
台上,三位才子开始挥毫泼墨,台下,民众们纷纷伸长了脖子注视着台上三甲的一举一动。
可是,小鱼儿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了,她懒懒地打量了一会儿还在认真作画的三甲才子后,便侧过身子睁大眼睛开始在人群中寻觅起来。
奇怪?为什么没有看到白尘?即便是不想继续留在台上参加比赛,此时,他也不应该擅离职守才对,毕竟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捕盗厅众人是受公子特别委托前来维持现场秩序的!
小鱼儿的第六感告诉她,有些事情不太对劲?
“无邪哥哥,我先离开一下!”
应无邪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这么精彩的比赛,你也舍得离开!”
小鱼儿不想让他对自己的举动有所怀疑,因而她故意捂着肚子轻声叹道:“好像吃坏了肚子!”
“啊,那快去,快去!”
离开这拥堵的赛场后,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格外清冷,因为城内大部分人只要是走得动的,都去观望诗画节了,所以,街道上人烟罕至,就连平日里打开大门做生意的酒坊客栈都关上了门,耳边也清净得很。
这个时候,白尘到底会去哪儿呢?
一开始,他为什么会豪无预兆的参加比赛?又为什么会突然退赛?这实在是令人想不通呀!
如果说他的参赛是有预谋的,行得通吗?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现如此突出,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人们记住他的优势,记住他白尘多有才能?还是记住他也曾经进入过诗画节的三甲,参加过比赛?
参加过比赛?对,他是想让人们记住,让所有人都记住他白尘参加过诗画节的比赛,估计那首万千变化诗会牢牢刻在大家的脑海里,不曾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