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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蛋，我给你十倍，你把刀给我。”
“我傻啊？”
……他们吵的很热闹，因为司其走很慢，俩人没有动手。
听到后面的争吵声，司其轻轻一笑，多遇到一些这样的事情，其实挺快乐。
潘五站在好远的地方问话：“还打不？”
司其不接话。
潘五再问：“我过来了啊。”
司其不说话。
潘五试着走近两步：“车上东西有我的不？”
司其还是沉默不言。
潘五认真想了好一会儿，奈何身上啥都没有，就一把破刀，便是长叹一声：“认命吧。”招呼白鳄鱼一声，懒洋洋在前面带路。
道路漫长，迷糊着乱走，天色很快黑去。司其喊声停下，问潘五：“想吃晚饭不？”
潘五没接话。
司其说：“帮我搭帐篷，给你点吃的。”
潘五叹口气，走回到马车那里，拿下来一顶小帐篷，快速搭建好：“吃什么？”
“车上有，你做。”司其坐在帐篷口，伸长腿，也是伸个懒腰：“好累啊。”
潘五好像苦力一样去生火做饭，然后还要请司其大人用餐。
吃饭时候，司其问话：“什么时候去天机阁？”
潘五无语，叹气道：“知道什么是逆反心么？”
“逆反？”
“本来我都想去了，你这一次次的唠叨，就是再想去也不想去了。”
司其沉默片刻：“你是把原因怪到我头上是吧？”
潘五连忙摇头：“没有！不是！吃饭！”
司其冷哼一声，过会儿又说：“其实，真是有好处的，你可以很快升到八级。”
潘五嘿嘿一笑：“信不信，我睡一觉就能升到八级。”
“好啊，你去睡，升不到八级我弄死你。”
“又没说现在就升八级。”
俩人正吃着饭，一支巴掌大的灰兔子出现在前面，探着头往这面看。
“小兔子。”司其说道。
“天机阁没有兔子？”
“能不能有点爱心。”司其纵身过去，轻轻捧起小家伙。
小兔子想逃，可惜逃不掉。落在司其手上还在挣扎，不过没一会儿就认命了，估计是觉得司其不会吃它？瞪着有点发灰的小眼睛望向司其。
“多可爱。”司其转头看看：“它吃什么？”
潘五想了好一会儿：“青草。”
“你养了那么多战宠，不知道兔子吃什么？”
“知道是知道，你这没有。”潘五苦笑道：“难道让它吃肉？还是饼子？”
司其琢磨琢磨，蹲下轻轻放开小兔子，小家伙笨笨的蹦跳开，发现没人追它，又转过头看回来。
司其拔起一棵草，甩掉泥土，向前伸递：“吃啊。”
小兔子根本不理她。到处都有的青草，需要你喂啊？
司其问潘五：“它怎么不吃。”
“不饿。”
司其哼上一声，慢慢走近小兔子，轻轻抱起来：“跟我走啊？”
“你都抱起来了，它还能选择么？”
“是不是想打架？”
潘五连话都不说了，转身收拾碗筷。
后面的路上多了一只小兔子，车夫是潘五，在他身后收拾出一块地方，可以躺可以坐，是司其和小兔子待的地方，小家伙总是睁着大眼睛左右看。
有了清水和食物，也是有了帐篷，两名高手的草原之行变得很安逸。
如此晃悠过几天，又看到大片羊群。
有牧民骑马牧羊，同样有几只大狗帮忙。
在看见羊群的时候，耳中是马头琴的声音。
司其听了一会儿：“挺好听的，你会么？”
潘五摇头。
“应该学一下。”
“你会么？”
司其想了下说话：“我会唱歌、跳舞，会吹一点笛子，不会这个琴。”
“什么是会吹一点？”
“就是无聊时候学了几天，后来没时间学。”
看见他们过来，有两个牧民骑马迎上来，看表情是好客和欢迎的样子，奈何言语不通，潘五笑着抱拳，也是笑着摆手离开。
牧民好心，过会儿又追上来，拿给他们一皮囊的羊奶。
潘五看向司其：“我什么都没有。”又说：“不能给太贵重的东西，会害人的。”
司其有点挠头：“我也什么都没有。”
牧民只是单纯的表达好意，放下羊奶就走了。
司其叹口气：“在附近多留几天？”
潘五哈哈一笑：“又想帮助他们。”
司其无奈道：“我不想欠人情。”
潘五想了下：“去杀头狼？”
“好好好，你去吧。”
“不是应该你去么？”
“你去不去？”
潘五有点无奈，拱手道：“你是大爷。”跳下马车朝前方跑去。
草原巨大，肯定有狼群，问题是找不到。
潘五发现到一群野马，起码四五千匹那么多，更是在其中看见好几匹神骏。尤其马王更了不得。
马王一身漆黑，从头到脚，连眼睛都是黑的，身上毛发浓密，鬃毛长的能够随风飘荡。
潘五看了好一会儿，到底是决定放过。
马群并不在意他，可能是只有潘五自己的原因，一大群野马该干嘛干嘛。
有马群出没的地方，基本不会有狼群。对上这样一群恐怖家伙，数量少的狼群根本是来送死。
潘五转方向继续找野狼，估计是运气不好，跑来跑去都是没有发现，然后呢，悲剧的发现迷路了。
一面回忆着跑过来的道路，一边看太阳找寻方向……
直到天黑才找到司其，司其指着前面说：“人家早回去了，你去哪了？”
潘五很诚实：“我迷路了。”
司其怔了一下，跟着哈哈大笑：“太逗了吧？”
潘五看看天色：“扎帐篷么？”
“恩。”司其抱着小兔子走远一点，潘五继续做苦力。
有大群野马的地方不会有狼群，但是有羊群的地方，经常能遇到狼群。
牧民在这里放羊，说明离家并不远。
夜半时分，潘五躺在马车上睡觉，忽然听到草叶的刷刷声响，坐起来看，黑暗中亮着许多点绿光。
笑着呼喊司其：“你的狼群来了。”
623 蓬泽
司其赶忙从帐篷里钻出来：“这么多？”
狼群也是看到他们，稍稍犹豫一下，放弃追逐羊群，改为包围他们。
潘五苦笑道：“得，你来吧。”
司其一眼看到狼群后面的几只小狼，眉头皱起来：“小狼怎么办？”
潘五愣了一下：“姐姐，你不能看见什么都养。”
司其认真想了好一会儿：“算了，一会儿杀一头就好了，哪个最先过来送死就杀了，别的都轰走。”
潘五呵呵直笑：“这是你的修行之道？”
“恩，从心。”
“从心不是怂么？”
“你觉得我怂么？”司其语气变冷。
潘五赶忙摇头：“我去杀狼。”
一共十几只成年青狼，没有特别好看的，没有特别威风的，就是群普通野狼。看见潘五走过来，竟然有好几头狼主动冲上来。
潘五找准第一个冲过来的倒霉蛋，一拳打在脑袋上，那头狼就死了。
可是别的狼还往上冲。
潘五回头问话：“怎么办？”
司其皱眉道：“要不再杀一个？”
他们可以说话，狼群却是趁机冲上，两头青狼张着大嘴巴咬上来。
潘五叹口气，抓住两只狼的前腿，抡起来丢出去，同时大喊一声。
头狼还是机灵一些的，发现潘五厉害，赶忙长嗥一声，狼群缓缓退去。
看眼死狼，司其说声睡了，重新回去帐篷。
潘五则是站了好一会儿，物竞天择，草原上的生命就是这样，兔子和羊吃草，狼要吃羊，在生命面前，似乎没生命公平可言，又如何十分公平？
不论是如何厉害的凶兽，终也难逃一死。
潘五想了好一会儿，很自然地想到大鳄神身上，那么厉害的它也是死了，身上还有伤……对啊，大鳄神受伤了，是什么样的恐怖家伙才能伤到它？
赶忙跑去帐篷外面：“问件事。”
“不能明天说？”
“你要是困就算了。”
过了一会儿，司其从帐篷里探出头：“说吧。”
“唐师，就是唐天川，他有多厉害？”
“长老们说唐师是半步天神，反正很厉害。”
“他和这个世界上的凶兽相比，谁更厉害？”
司其摇头：“不清楚。”跟着说道：“你要是想知道这些事情，去天机阁加入猎兽队就好，整日里都是跟凶兽拼命。”
潘五笑了一下：“多谢，睡觉吧。”回去马车上躺下。
不得不说，那个朋擎还是比较细心的，虽然只给了一顶帐篷，但是被褥有两套，有铺的有盖的，很舒服也很暖和。
隔天，那些牧民又赶着羊群过来。
潘五赶忙拿过去那头死狼，拱个手示意一下，转身离开。
牧民肯定要感谢，也是想问清楚狼群在哪，可惜潘五不说话，赶着马车快速离开。
这个人情算是还上了，看着司其一脸轻松的样子，潘五问话：“你不说我浪费时间了？”
司其想了好一会儿：“也许浪费，也许没有浪费，修行一途重要的是过程，只要是追求本心，时间就不会浪费。”
他们的方向是南方，一路南下，想要回去姜国。
不想草原竟然这么大，慢慢走着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尽头一样。
好在经常遇到牧民，多了许多事情可以做。
前面几天只是看见有放羊的，当来到一处好的草场之后，慢慢能够看到部落居住地。
大部落比较麻烦，司其也不愿意理会那些人。小部落的牧民比较热情，常会邀请他们住下。
问题是走上好几个部落才能遇到个懂汉话的，实在是不方便，每次都是微笑拱手表示谢意，然后快速、坚决离开。
如此又走上几天，忽然有一支军队追上来，全部是一人双马，马上骑士着铁甲，战马蒙着皮甲。
这是一支精兵啊。
潘五停住马车，任凭那些人围上来。
“天王有请。”一大群骑兵围上来，为首将领只说出这样四个字，根本不问潘五是谁，也不管他们是否会答应。
潘五看眼司其，才跟那将领说话：“回去吧。”
“天王有请。”依旧是这四个字。
“不去。”
那将领眼神一凝，抽出长刀斩向给潘五拉车的马匹。
潘五探手一拍，明明距离有些远，偏是拍掉长刀。
他动手，对面骑兵马上抽出武器，杀气腾腾看着他，只待长官下令，他们就要血染草场。
司其不高兴了：“这地方是哪个天王管？弄死算了。”
对面骑士已经抽刀在手，又听到这样一句话，有人大喊：“杀。”朝潘五冲过去。
全是白痴！潘五一巴掌拍飞第一个冲过来的人，再冲将领说话：“不想让你的手下都死在这里，就赶紧走。”
他们是一支精兵，精兵的意思就是没有人怕死。于是，潘五的好心相劝被人家当成屁话，更多骑士都是勇猛向前。
司其不高兴了，伸出两手轻轻一甩，明明空无一物的双手，偏是飞出去十一柄飞刀……自然死掉十一名骑士。
这支队伍一共才一百多人，刷地一下死掉一成？余者皆是愤怒，看样子还要继续杀。
潘五朝远处看了看：“既然不想活，我成全你们。”一句话说完，所有主动攻击过来的骑士全部被他一巴掌拍死。
就这么一会儿，潘五杀死五十多人。
司其忽然说话：“别杀了，把我的刀拿回来。”
短时间内，再没有骑士冲过来，不是怕死，是前面躺满了自己人的尸体。
潘五在尸体中走过一圈，甩手丢给司其一堆飞刀。
司其很不满意：“不能擦干净啊？”说话的时间，已经接下这些飞刀。
潘五在弯腰撕下块布丢给司其，再跟那将领说话：“不杀你的原因是你懂汉话。”
将领面色惨白，他两次带人冲上来，结果是身边人死个精光，只活着自己。听到潘五说这句话，他第三次冲上来。
潘五一脚踹飞：“回去告诉天王，我不管他想做什么……他是不是白痴啊？我是潘五，潘五你知道么？”
不论东安罗王还是西安罗王，都知道姜国有个可怕的潘五。呼天出身的安西族天王也是知道潘五。
蛮族有八大天王，起码有三个人知道潘五有多恐怖。可偏偏还有人找麻烦？
看着嚣张的潘五，那将领站起身第四次冲过来。
潘五说话：“你可以死，但是你要知道，你死了以后，你手下也都会死。”
那将领略一犹豫，再次冲上。
得，这就是一白痴。潘五杀心涌起，忽然听到司其说话：“算了吧，他们也挺可怜的。”
潘五很是不理解，再次踹飞那将领之后，转头问司其：“一开始不是你先动手的么？杀了十一个人。”
司其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潘五有点挠头，这女人怎么有点无理取闹？
转身面对剩下的骑士，那些人已经疯狂了，前赴后继的冲上来不说，还有人射出火箭，也有人砍向潘五的马匹。
不死不休？潘五叹口气，忽然化身万千，打飞射过来的火箭，打掉所有人的武器，也是将他们全部放躺。
稍稍等了片刻，那个将领又站起来了。
看着他，潘五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道：“你听好了，如果现在不带人离开，我杀光你们之后，就去杀你们天王，千万不要跟我逞英雄。”
说完话，又是看了下一地尸体：“还一件事，这所有人都是因为你的一道命令而丧生的，你要记住了，你欠他们一条命！”
司其重复道：“你欠他们一条命，记得还。”
潘五将挡在前面的尸体搬开，拽马车出来。其实踢开最省事，不过终究是人。
那个将领已经傻了，站在那里看着潘五离开，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冲地上一堆伤者说上几句话，横刀自刎。
他是一定要死的，不死在这里，回去以后更受良心谴责。
由此可见，再厉害的士兵也都是别人的棋子，永远不能自己做主。
这时候的潘五坐在马车上，脸色阴沉的能够滴水。
司其看了又看，终究还是说上一声对不起。
潘五摇头：“和你无关，是我错了。”
“你错了？”
“恩。”潘五只是恩了一声，并不解释。
又过了一会儿，司其又问：“知道是哪个天王么？”
潘五摇头。
这一路，本来都是轻松悠闲自在，俩人相处得也很愉快。可忽然之间，在杀了这么多人以后，潘五就不愿意说话了。
不管司其说什么问什么，要么是恩一声，要么就是点头或者摇头。
这样过了两天，前方又出现一支队伍。
司其马上跳下马车，这两天她过的很不爽，潘五一直不说话，气氛很压抑。她想要发泄出来。
可是她刚下马，就看到前方一个文臣模样的人双手抱拳高举过头，朝着她深深一鞠躬：“下官蓬泽见过二位先生。”
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着那家伙鞠躬不起的样子，司其很气愤的回到马车上。
潘五冷冷看过去，也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