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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大汉还是打破了保持良久的平静,不过不是出手,而是开口,似乎有些犹豫微微道,“你是凌风?”
听到这个问题,原本有些绝望的凌风瞬间有了一丝希望,这显然不是一个杀人应该问的问题,或许是凌家的人,凌风犹豫了一会点头道,“我是,你是谁?”
“哦。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了,我只要知道你是谁就行了。”大汉说完伸出右手,这只手与他头还有无关一样硕大。
“你是来杀我的?”凌风问道,虽然此刻明显无疑,但凌风还是开口问了出来。
大汉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很配合的停下向凌风伸来的手,道,“是的。”
“你为什么要杀我?”凌风见大汉停手,马上问道,虽然从一开始离开落日城他就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一个结局,但是出于人的本能,在临死之前还是会挣扎会反抗会寄望救援。
大汉收回手,挠了挠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杀你。”
此刻大汉表情以及语气哪有一丝杀手的摸样,更像是一个不知所然的孩子。
“有人让你来杀我的?”凌风继续问道。
“是的。”大汉诚实回答道。
这般对话竟然出自一个杀手和目标之口,让人难以置信。
“他是谁?是谁让你来杀我的?”
此刻显然这个有些痴呆的杀手恢复了一些智商,道,“我不能说,而且说了也没用。”
“我只是想知道是谁杀了我,而且我是一个必死之人,我不可能泄密,我只想死得瞑目。”凌风盯着大汉的眼睛,他的眼神中没有恐惧而是一丝凌冽。
大汉没有回答,似乎有些惧怕凌风的眼神,把目光转向其他的地方,像是在搜索附近是否有危险靠近。
“难道你觉得我不会死?这可不是一个杀手该有的念头。”凌风继续说道,仿佛泄密是一个杀手应该做的一般。
“当然不会,没人能从我手里逃出去。”大汉重新迎上凌风的目光,目光之中是一种自信,自信与智商无关,而是与生俱来的。
“那你告诉我又如何?死囚在死前还有一顿丰富的最后晚餐,而我只是想知道一个回答而已,既然你要杀了我,那么你忍心让一个十岁的孩子死不瞑目吗?你也有弟弟吧?你也有家人吧?我不奢求你放了我,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
“我师傅说我们龙虎山做事向来不用给别人答案。”大汉有些凶狠的说道,不过此刻等于间接回答凌风提问的大汉脸上凶狠的表情显得有些勉强。
凌风没心情打趣大汉此时那强壮凶狠的表情,而是继续问道,“龙虎山?我们凌家与龙虎山向来无怨无仇,为何要杀我?当年我大哥是不是你们龙虎山所杀?是陈家、奉家还是皇帝让你们龙虎山来杀我的?”
一轮新的提问如箭雨般射向大汉,让大汉有些措不及防。
此时柚古和西木一前一后停在凌征天身后。
“将军。”
“都处理干净了吗?”
“干净了,不知道老顾那边怎么样了?”
“放心吧,老顾跟了我这么多年,我相信他的办事能力。”
“将军,接下来我们怎么做?”柚古低声问道。
“走吧,我们直接去东阿。”凌征天缓缓道。
凌征天说完,身形一动,已在数丈之外,柚古、西木二人连忙追上。
此时月亮已经落下,但太阳却还未升起,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而独自面对一个可以轻而易举能够杀死他的杀手,这也是凌风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
黎明前最黑暗,只要撑过这段黑暗时光,那么便能再次看到日光倾城,感受到温暖的阳光,但是凌风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再次撑下去,因为眼前这位之前有些痴呆的杀手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说过我们龙虎山不用给别人答案。”不知道是因为之前已经说出来了还是一如既往的痴呆,让他再次说出了龙虎山这三个字。
凌风正欲继续询问,大汉手一拍,直接拍向凌风,承受大汉似乎只是轻松一击的凌风直接贴在了悬崖上,他感觉到喉咙一干,竟然突出一口鲜血。
好在之前顾顺颐的精神力一直包裹着他,不然仅仅只是这大汉随意一击就能取了他的性命。
不过顾顺颐的精神力在大汉这一击之下已经灰飞烟灭,此刻凌风能漂浮在半空是因为他后背已经镶嵌进了悬崖上的泥土中,幸运的是他脚下还能踩到突出的石块,不然从这跌落下去,几乎没有活命的可能。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大汉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凌风的脖子,瞬间凌风的双脚离开了之前踩踏的石块,他整个人被大汉举了起来。
凌风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缓缓脱离自己的身体,他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但是他的右手却一直背在身后,在悬崖上滑来滑去。若是此刻能够看到他留在悬崖上的痕迹,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个弯弯曲曲的龙字。
他在临死前,唯一做的事情不是反抗,不是挣扎,而是想将这个信息传达给凌家,他相信会有凌家的人来这一带寻找自己,如果他们能够看到这个信息,那么自己并不算白死,也算是最后为了凌家尽了一丝力量。
第14章 这里是乐山,我叫翠儿
清晨的晨曦中,一个背着背篓的小女孩独自一人走在山底的小路上,哼着不知名的歌谣,不过从她哼出来欢快的调调里可以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很不错,她的步伐有些急,但却又像是压抑着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突然她的歌声停了,她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在她眼前的小路上躺着一个人,那个人衣着虽不华丽,但却也不似女孩身上所穿这种材质,相对而言档次高出不少。
女孩犹豫了一会,还是走上前去,那个人背朝天,她看不清他的相貌,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她捡了根枯木枝,用木枝轻轻点了点那个人的背部,见到那人没有反应,她似乎胆子大了起来,慢慢靠近,用手摸了摸躺在地上人的脖子。
“还有气。”她松了一口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人翻了个身。
看他相貌,是个与自己同龄的男孩,长得眉清目秀,只不过面容有些消瘦。
她蹲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蹲了许久也不见男孩醒来,她有些急了,恰巧看到旁边有一汪清泉,于是跑过去拘了一把清泉洒在男孩脸上。
终于男孩挣扎了几下还是睁开了双眼。
“喂。”女孩喊道,声音清脆,像是山中的鸟鸣一般。
男孩终于睁开了眼,似乎还有些恍惚,过了许久才回过神道,“这是哪里?”
“这是乐山,喂,你怎么会在这里?”
“乐山?乐山在哪里?”男孩自顾自的问道。
“乐山当然就在乐山啊,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女孩有点生气,自己好不容易救了他,结果竟然不理会自己。
男孩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缓缓的闭上眼,似乎在思考什么。
“喂,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女孩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问道。
“好人坏人?”男孩有些迷糊不知道该如何回到。
“爷爷说只能救好人,不能救坏人,你若是坏人我就不救你了。”
“我不是坏人。”男孩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哦。那我便救你,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翠儿,爷爷说我就是这乐山中最青翠的一棵小草。”翠儿似乎因为眼前的人说自己不是坏人便再无顾虑,随即便展出一副天真浪漫的模样。
“翠儿?我叫凌……”躺在地上的凌风瞬间回过神来,继续道,“我叫林木,山林的林,树木的木。”
“林木,山林中的树木,我是这乐山中的小草,既然这样,那我就救你。”翠儿说完从背篓里掏出几株草药,递给凌风道,爷爷说,“这是乐山上的神草,不管什么受了多大的伤,只要吃了这神草就能好起来。”
凌风沉默了一下,还是嚼起了嘴前的几株青草,青草在嘴中有一种清香,缓缓下肚之后凌风感觉到一丝温暖,而真如翠儿所说,吃完没有多久,凌风感觉四肢有了些力量。
“看来你伤的很重,是不是不小心从悬崖上跌落下来了?来我扶你回家,爷爷一定能让你彻底康复的。”
女孩说完取下背篓然后将凌风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让凌风吃惊的是,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竟然没费什么力气就将他扶了起来。
“慢点哦,要是痛的话你就和我说。”女孩关切的看着凌风,然后见没有大碍扶着凌风缓缓一步一步往回走。
不多时,两人眼前出现一间茅屋,此时茅屋上方正飘着几缕淡淡青烟,而此刻已经饥肠辘辘的凌风闻到了漂浮在空中的香味,肚子不由自主的叫了起来。
女孩看见茅屋兴奋的朝茅屋喊道,“爷爷,爷爷,我回来了。”
茅屋门打开了,出来了一个头发胡须眉毛皆已花白的老人,“翠翠,今天怎么……”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了,因为他看见了翠翠扶着一个人。
“爷爷,他从山顶掉下来了,你救救他吧,他不是坏人。”翠儿解释道。
老人犹豫一会,还是走上前,一把抱起凌风朝茅屋走去。
茅屋内摆设很简单,里面分为两间,一间是做饭的厨房,一间是摆着两张床的房子,还有一张依旧破旧不堪的八仙桌。
老人将凌风放在一张小床上,然后检查了下凌风的伤势,对一旁焦急的翠儿道,“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
翠儿高兴的说道,“谢谢爷爷,我去给你做饭。”
在床上休养了三天,或许因为那株神草也或许因为老人和翠儿的悉心照料,凌风已经能够下床做一些简单的事情。
这三天,凌风没有说自己受伤前的事情,而老人也不过问,像是及其相信翠儿的眼光又或许觉得一个小孩,没有什么威胁。
躺在床上三天,凌风终于想到了一番说辞,在一次用餐时,不经意的说起,说自己从小被马贼掳了去做小跟班,一路漂泊,这一次,他因为受到马贼的欺负,厌倦了马贼的生活,在山顶时,趁马贼不注意从山顶跳了下来。
凌风说完有些心虚的低头扒着米饭,翠儿好奇的追问着凌风与马贼在一起做什么事情,去过哪些好玩的地方,因为之前长时间的考虑,所以面对追问,凌风回答的也是没有什么破绽,而一直默默吃饭的老人最后只是说,“既然逃出来了,那就安安心心在这里过日子。”
凌风闻言轻轻的嗯了一声。
因为刚刚恢复,凌风能活动的范围仅限于茅屋方圆十丈之内,而这段时间凌风最爱呆的地方便是茅屋前用枯木圈的简易院子里,因为在院子的右边有一个大水缸,水缸内有一株睡莲还有三尾红鲤。
凌风总是会安安静静的站在水缸前看着那三尾红鲤自在的游着,总是在这个时候他会想起那一池的红鲤,那个院子,那个偌大的将军府,以及那个总是会在自己观鱼时默默站在自己身后的阿青。
每当这个时候凌风只能无奈的干笑着。
自己现在这样已是最好的结局,至于将军府,自己可能永远都回不去了,并不是因为记恨,而是如果自己再次回去,会让凌家花费更大的精力去保护他,他不愿那样,既然只能作为普通人,那么过普通人的生活也是挺好,乐山,乐山,快乐的山,自己在这快乐的山中做一个快乐的普通人挺好,只是时常会想起那个站在自己身后给自己递鱼食的阿青,还记得阿青曾经说过,不管少爷去哪,我都会陪伴在少爷身边保护你。其实自己最想的是保护她,可是却反了过来,也许这样对她而言是一种解脱,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尽管家世显赫,但她终究还是一名武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能因为自己想而忽略了天鹅的感受。
若是我可以成为一名武者,我又何必遮遮掩掩,这么多年,若是你不懂我的情,那么便是最好,也希望你能够因为我的离开而无拘无束。
第15章 进宫
凌征天回到将军府时,所有知情的人都猜到了事情的结果,众人不问,不说,只是默默的准备着。
当天正午,落日城内想起警示鼓,落日城四角四座岗楼同时击鼓,鼓声持续整整一个时辰,然后一个声音击破鼓声之后的宁静。
“凌征天将军之子凌风与昨日在外出途中遭受袭击身亡,年方十岁,举城哀悼。”
顷刻之间落日城的百姓蒙了,随之而来的是悲痛,以及愤怒,并不是因为凌将军突然多出的一个十岁的少爷,因为当初大少爷五岁暴毙,这么多年,众人心中多少有些猜疑,想着偌大将军府不可能就此无后,肯定是因为忌惮所以选择保密,他们的愤怒源于他们第一次听到大少爷的消息却是如此悲痛的消息。
凌御天的暴毙与今日凌风遇袭身亡,所有人都知道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但是所有人都愤怒,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一次针对凌家的行动,因为凌家在民间声望过高,因为凌家掌握着帝国过半的兵权甚至在所有军队中都有着高于帝王的威望,功高盖主,所以不得不除。
对于将军府所在的落日城所有百姓而言,没有凌家便没有今日幸福生活,没有凌家便没有他们今日,凌家这些年早已经成为了落日城百姓心中的王,而凌家接二连三所遭遇的这一切彻底的激怒了他们,他们仿佛都在等待一个消息,一个决定,只要凌家愿意揭竿而起,那么他们便是新帝国第一批国民,他们愿意为了凌家与帝国对抗。
但让落日城百姓失望的是凌家与十二年前那般一样,再一次选择了沉默,只是将军府内外挂上了白幡,所有的人右臂帮着一根青色薄纱,所有人仿佛都回到了十二年前,若不是那长挂了一年的白幡,所有人都不会相信那是真的。
与十二年前一样,落日城内所有居民在家门前挂起了挽联,而昔日热闹的落日城也变得寂静无比,即使早已约好的庆祝也自发的推后。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茶楼酒楼这些地方,不是因为这个消息而饮酒消愁,而是在这些地方打探消息,聚众谋划,其中最多的声音都是凌家为帝国做的够多了,如果第一次的隐忍是为了大局着想,那么这一次,帝国不仁,凌家完全可以向帝国讨要一个公道。
然而,所有的信息最后都说明这一次凌家依旧选择沉默。
但是,在所有人都认为凌家依旧已沉默表达忠心时,事发三日之后,一对马车从将军府内缓缓驶出,这一列马队让落日城的人民仿佛看到了凌家的决心,因为马队中央那一架印着金色凌字的马车只有将军和将军夫人才能够使用,这意味着凌家终于要做决定了。
落日城内居民匍匐跪倒在马路中央,甚至有人举着早已准备好的横幅,上面是偌大鲜血写的血书“血债血偿”“跟随将军,永不退缩”……
坐在中间马车内的正是凌风的母亲,华云公主。此刻她那张精致的画上妆容的脸依然能看出一丝憔悴,她闭目,不理会车外的一切,仿佛一切与自己无关。
车队缓缓驶出落日城,方向直指帝都,祥安。
经过十日的长途跋涉,车队终于停在了祥安城外,此时将军府少爷被害消息一经传遍了整个勋国,甚至连勋国周边的帝国都已传的沸沸扬扬,而那些觊觎这片大地的帝国更是蓄势待发等待凌家揭竿而起趁机浑水摸鱼。
车队直接免去各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