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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体吸收完毕后,大火瞬间熄灭,火苗熄灭之后露出大锅的模样,在之前那般烈火中灼烧如此之久,却未发现任何变化,可见这大锅材质也是非同一般。
此时凌风云已经从锅内飞出然后躺在一片绿草上,呼吸平缓,然而双眼依旧紧闭,应该仍在昏睡之中。
“你照顾好他,他明日应该就会醒来,记得把这具傀儡交给他。我先走了。”青云给梼杌留下这句话后便消失在原地,那具之前老头使用的傀儡这几天一直安静的躺在那里,如果凌风云能够操控的话,那么对他而言意味着将会省下很多时间和精力。
青云走后,梼杌叫来了狼王,然后让狼王躺下,将凌风云靠在狼王绒毛中。
不周山后山中,一个身影正在飞速的行走,很快他便停在了一个山洞前,洞内有淡淡烛光摇曳。
此刻站在山洞前的正是刚离开凌风云梼杌两人的青云,他缓缓的走进山洞。
“多日未见,怎么看今天这模样像是来兴师问罪的?”傲天行放下手中的棋谱,手持一枚黑子,站起来道。
“把他交出来。”青云只是淡淡说道,并未理会傲天行提问式的开场白。
“不如你我下完这盘残棋如何?”似乎是为了回敬青云之前的无视,傲天行亦没有对青云的话做出任何表示。
“你为何要救他?”
此时若是有第三者在,他会对着两者之间的对话完全弄迷糊,仿佛两人完全是在自言自语,因为两人对话似乎根本没有关联。
“你为何认定人是我救的?”两人的谈话终于回到同一纬度。
“不周山中,除了长老们只有你能在我眼皮子下不留痕迹把人救走。”
“既然你都说了不留痕迹,那么就意味着你就没有任何证据,况且这遗忘大陆并非只有我不周山,而且不周山里也不止我一个老妖怪,再说,我是离不开这后山的。”傲天行重新坐下,拿起棋谱,隐约之中似乎有下逐客令的意思。
“我可从来不认为这座后山能困住你,既然人你都救走了,而且想必他也早已不在这遗忘大陆,那你为何还不愿意告诉我你这般做的理由?”
“那么我也要问你,你的目的都已经到达了,但为何一定要杀他?”
“带罪之人为何不杀?”
“呵呵,带罪?这便是你的理由?这个理由只能证明你是心虚而已。”傲天行缓缓落下一子,再捏起一枚白子继续道,“你既然认为自己做了一件对的事情,为何一直以来,你都在欲盖弥彰,是不是因为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有我自己的理由,至少我不会对不周山的未来袖手旁观。”
“袖手旁观?常言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看这棋局,从表面上看,双方胶着,似乎难分胜负,然而局外人却可以清楚的看到整个棋盘,往往入局者却只重点关注聚焦点,就如你现在一样,自以为控制着整个棋局,但却未发现自己已入棋盘之中成了一枚棋子。”
“哈哈,若是你质疑我所做的一切,你就应该站出来告诉所有人我的决定错了,你才是那个可以带领不周山走下去的那个人,而不是窝在这后山之中做一个自以为是的高人,摆出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嘴脸,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为何要救他?是在表明你的态度?”
“没错,人是我救的,我救他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对不周山有恩,即使没有恩,亦有苦劳,纵使曾经犯了错,但也罪不至死。”
“就因为如此,你就放他走了?”
“是的,事情是我做的,理由我也说了,如果你要给我定罪,我不会有任何异议,反正我也不在乎再在这后山之中多住些日子。好了,如果你要陪我下棋,那么便坐下来,如果不愿陪我下棋,那么烦请你离开这里,不要打扰我清修。”
青云站定片刻,缓缓行了一礼,道,“时候不早了,晚辈先行别过,下次再来陪前辈下棋。”
青云走后,傲天行缓缓落下那枚白子,道,“你既然都知这是残局却还要执着入局,难道你认为仅靠你,靠你手中的那些棋子就能破了这残局吗?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偏爱残局,总以为凭借自己的胆识与智谋就能破解残局,这些年你也确实做到了,不过纵使天下谋者总爱将这世间比喻成这棋盘,可是现实终归是现实,棋盘终究只是棋盘,纵是千变万化,但又哪能相提并论……”
第73章 夺取傀儡
次日清晨,凌风云睁开双眼,恰巧梼杌正把一筹莫展的看着自己,看那焦急的样子,应该是害怕自己不像青云所说那般会醒过来。
梼杌的小脸蛋虽然已经不像放血那般苍白,有了丝丝红润,但那丝红润与正常的血红还是有一些区别,应该是属于青云那枚丹药的药力还未彻底吸收的缘故。
放血时,凌风云还保持清醒,自然是知道梼杌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当下内心之中有一丝感激感动。
他伸出手将梼杌的头揽入自己的胸前,正当他准备说些什么时候的时候,却听到了梼杌轻微的鼾声。这一刻,凌风云突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凌风云一直保持着抱着梼杌的姿势,整整一天直到黄昏时分梼杌苏醒过来。
“哥哥,以后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尽管已有已生存千年,但此刻的梼杌却如小孩儿一般在凌风云怀里撒娇,不过在神宠漫长的生命之中,千年与人类十余年无异。
面对梼杌这样简单的一个请求,凌风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如同当年身在将军府一般,一种无力感再次从心底蔓延并占据整个内心。
就如饕餮所言,世人若是知道梼杌的身份,那么无数的麻烦将会接踵而至,不说能否保护梼杌,就连自己可能都会丧命其中,之前的那个老头便是很好的例子,怀璧其罪。
而同样,自己身上背负着太多事情,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这里,过与世无争的日子,所以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梼杌,只好沉默以对。
还好梼杌并未针对这个问题继续,过了许久之后梼杌拉着凌风云走到那具傀儡前,说,“哥哥,你看,你师傅说这个东西是留给你的。”
这具傀儡并不像将军府的傀儡那般高大,与正常身材差不多,但它的材料明显要比将军府的傀儡好上不知多少倍。
凌风云有些颤抖的伸手抚摸躺在地上的傀儡。
一股如同深幽泉水般清冽的感觉从手掌上传来,此刻凌风云的精神力瞬间活跃了起来,迅速的贴上了傀儡。
看来这材料能够激发精神力的活跃度,而且亲和力极高,这样不仅可以延长傀儡师操纵傀儡的时间,而且可以避免操纵傀儡时大脑产生的眩晕感,当真是傀儡材料的首选。
按捺住激动的情绪,凌风云缓缓释放精神力包裹整个傀儡,既然师傅说留给自己,那么就意味着这具傀儡从今天起便要易主了,而自己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取得傀儡身体印记的认同从而获得傀儡的操纵权。
虽然进入不周山之后凌风云再也没有接触过傀儡,但是他的精神力比起当年只强不弱,而且经过青云与傲天行两个人修补和增强之后显然不会只强那么一点。
很快凌风云便找到了傀儡身上的五处印记,虽然那老头并未控制傀儡,但是傀儡身体的印记中仍残留有那老头的精神力,如果不把那些精神力抹去,那么凌风云便无法成为这具傀儡的新主人。
要想抹去精神印记中残存的精神力并非容易的事情,当然主要前提是因为老头的精神力强于凌风云,而且这具傀儡身上的印记均为老头亲自烙印,因此相对而言增加了不少难度。不过也并非难事,只要老头不再给傀儡印记输送精神力,那么水滴石穿,哪怕一天天消磨只要把那残存的精神消磨掉即可。
当然,凌风云不会这么做,也不至于这样做,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收下这具傀儡,很快,他便制定了方针,那便是逐个击破,丰盈的精神力汹涌而上,此刻老头残存的精神力就像是羊圈里的羊,而凌风云的精神力则是下山的狼群,不足一杯茶的功夫第一个印记上的精神力就已经被抹的干干净净。
万事开头难,开头如此轻松解决,那么后面自然是更加轻松,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五个印记上残存的精神力全部抹去。
凌风云一鼓作气势如破竹,抹去傀儡内老头的精神力后不足半个小时便将自己的精神力与傀儡的精神印记产生了联系。
经过那个傀儡娃娃长期的练习,操控傀儡对凌风云而言并无太大问题。
经过两次尝试之后,第三次,躺在地上的傀儡便站了起来,这让站在一旁围观的梼杌和狼王吓了一跳。
突然之间那久违的感觉再次回到凌风云心中,虽然他接触傀儡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无法修行武道,但学习操控傀儡的那段时光可以说是给了他一个新的活下去的信念,即便如今能够修行武道这份感觉依然不会减少,反而是有所增加。再加上,从一开始他便认为凌云是会回来的,这具身体自己只是替凌云保管,而傀儡之道最终还是自己要走的路。
两人一狼一傀儡这一晚上玩的不亦乐乎,之前所遇到的一切因为现在的快乐而仿佛从未发生过,但这不意味着可以停留,还要继续前行才能把这份快乐永留在心中。
第二日清晨,凌风云与梼杌告别,分别时,他抚摸着梼杌的柔软的头发道,哥哥很快就会回来。
梼杌抱着凌风云,泪水打湿他的小脸以及凌风云的胸口,不到十天的相处,让这两个人如此亲密无间,除了饕餮的交待与托付,更多的是因为两个人都给了彼此曾经在乎却又失去的感觉以及他们共同想要珍惜这份感情的心愿。
“听话,你要好好练功,你的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哥哥也是,我们要一起并肩而行,杀光所有的坏蛋,你还记得吗?”
“嗯,哥哥,我们要一起杀光所有的坏蛋。”梼杌仰着脸,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
应凌风云的要求,梼杌坐上狼王的背,先行离开,看着那个越来越模糊的背影,凌风云内心之中再起泛起涟漪。
你会和你哥哥饕餮一样,成为这片大陆的王者,而我也将更加努力实现自己的愿望……
第74章 归山
凌风云回到不周山时,已是离开那天之后的第十天,也就意味着距离年会之战仅五天之隔。如果说他对那一天毫无期待那就是自欺欺人,反而他有些紧张,因为他很重视,他自己心里清楚,若是想得到不周山人的认可,如果仅靠自己那个名不副实的大师兄身份,以及高高在上神鬼莫测的青云师傅是远远不够的。自己必须靠实力得到同辈师弟师妹的认可,得到那些隐藏在不周山前辈们的认可,得到他们的认同才能让自己走的更快,更远。
凌风云回到不周山第一件事情便是像青云报道,虽然他知道青云肯定知道他回来的事情,但这是礼仪,不能落下,更何况五天之后便是年会,自己身为大师兄,师傅应该会有一会事情要交代。
然而出乎意料,青云并未说起年会的事情,只是对饕餮送给凌风云的那么外观古朴的戒指特意说了一句,“这枚戒指对精神力修炼有莫大好处,不要暴殄天物。”至于戒指的来源,他只字未问。
从饕餮手中拿到这枚戒指之后凌风云便将它挂在脖间,因为后面发生了太多事情,反而让他忽略了戒指的存在,今日青云提起,才忽然想起,正苦恼该如何向青云解释戒指的来源时,见青云不再过问,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毕竟当初答应饕餮在先,而且事关祖师爷,他自然不敢擅自说起,而若是青云问起,他却是又不好回答,如果说实话那是违背自己的承诺,如果说谎,又是欺师灭祖。
“师傅,还有五天便是年会,徒儿该怎么去做?”青云不说或许是因为他不在乎,但自己必须要提,因为那一天自己可能会有许多麻烦要去面对,该如何做,或者说该做到什么程度他都不清楚,但是如果有了青云的认可,那么只要按照青云所说去做,那么即便有麻烦也有人替自己撑腰。
“若有人惹事,照打便是。”青云淡淡的回答,不过对于凌风云而言这就如同一道圣旨,对于现在的凌风云而言,经过梼杌血改造之后,他能明显感觉到**发生的变化,就连武气在身体的运转速度也有了明显的提升,现在的状态即便面对方世铭,他也能够自信做到五五开。
“谢谢师傅,那徒儿先行告退了。”
“嗯。”
离开青云的茅屋,凌风云直接去了茶园,虽说看守茶园是老者的职责所在,但好歹也有一片属于自己的茶圃是老人在看的,无所谓该不该,同样仍然是礼仪性问题。
茶园老者正如那日一般,躺在靠椅上手持一茶壶悠然的啜着茶,见到凌风云来了,只是看了一眼,如同看一个过路人一般。
“前辈,晚辈凌风云拜见前辈。”凌风云正儿八经行礼道。
“嗯。”老者模模糊糊的吐出一个嗯字。
凌风云站了一会,老者依旧不曾多言,于是行礼告退,老者依旧只是嗯了一声。
对于老者这般的接待,凌风云虽有猜测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事情,但也不敢质疑老者的人品如何如何,世上打交道一事,人家若是待见你和你做朋友,若是不待见你不搭理你纯属正常,没有什么规定说人人必须得待见你。好在凌风云心态与那些人不同,感觉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之后便不在纠结这个问题。
离开茶圃,凌风云直接去了后山。
这一次,才进入后山凌风云便收到了傲天行的精神气息指引,随着气息一路疾走,凌风云再次进入了那个山洞。
“晚辈凌风云拜见前辈。”凌风云乖乖行礼道,虽说两人相处之道颇为乖张,但凌风云认为基本礼仪还是必须要做到的。
“嗯,看来此行你的收获很大。”傲天行上下打量着凌风云,出声道。
“嗯,晚辈运气不错,因祸得福,不过当日若不是师傅出手相救,早已暴尸荒野。”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谢谢前辈。”
“你这枚戒指来自何处?”虽然戒指挂在凌风云脖子上藏匿在衣服之中,但很显然没有逃过傲天行的感知。
“他人赠送。”凌风云道。
“不能说?”
“晚辈答应过他,不能说。”
“嗯,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行很好,但是你要知道,这般贵重的物品,不会无缘无故的赠送给他人,你要留心。”
“是,前辈教诲晚辈铭记在心。”一直以来凌风云都以为这枚戒指只不过是年代久远并未有多大作用,但青云与傲天行两人的关注程度,可以知道这必非凡品。
“还记得当初你要学拳说的话吗?外物终有离开的那一刻,若是过度依赖,注定留下隐患,这些天拳练得怎么样了?”
“那日拜访前辈正是想要求教练拳一事,师傅赐我《春雨拳谱》,这么多天,晚辈资质愚钝,依旧未能领悟第一式。”
“《春雨拳》?看来老夫真的老了,在这后山多年不问世事,已然跟不上时代变化了,不知此拳是由哪位高人所创?”
“师傅说是在一次异界旅行中无意发现的。”
“来源异界?青云当真是暴殄天物,如此好的徒儿却不好好指导。”
凌风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