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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郝敏的相貌平平,不及冰儿的脚趾漂亮,答应了,就是对自己志向的不负责任,但另一方面却可以从此耀武扬威,拥有跟老师对抗的资本,也可以在十班有立足之地。如果不答应,就对不起那张可爱的信纸了,这也是一种罪过。昕竹被那三个哥哥叫得神魂颠倒,匆匆写了一封回信,表示自己愿意“屈身下嫁”。
此后,昕竹得女友“庇护”,很少光顾“阎王殿”。杨迁以为昕竹痛改前非,在班会上大加表扬,立为典型,以供别人学习。林东知道后,高兴地对儿子说教一番。好像把烤熟的东西再放回锅中蒸一遍,拿出来味道全变了,好心起到了反作用。
第三十章 更加残酷的
昕竹的好运交到了家。让人怀疑是将下辈子的运气提前预支了。不但在校内混混中赢得了地位,还“人”“名”双收,讨得了班长的欢心,唯独让昕竹不畅快的就是即将到来的月考。
考试前夕,昕竹挑灯夜读,翻出课本,大为吃惊:竟然连李白的文章都觉得陌生,难以想象其他学科忘到了什么程度。寻找疑难问题,就像是庸医给人看疑难杂症,无从下手。昕竹只能重头复习,读书至半夜,睡意袭来,昕竹便枕着问题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色大亮。昕竹回忆昨晚所学知识,犹如晨雾中的灯塔,模糊不清,仔细的观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大概。匆匆背几句古文向考场赶去,一路小跑,竟把刚刚背诵的东西颠在了路上,以至于语文默写没有答全。
昕竹置身题海,就如来到了一个陌生地方,尽是生面孔。不得已四下求救,谁知他们都是铁石心肠,将试卷埋藏怀里,不给于一点施舍,像是别人看了就会失掉贞操。昕竹无奈,只好等待考试的结束,立志以后要好好学习,不为了扬名立腕,只求考试时不用像“痴情男人“追求女孩子一样傻傻的等待。
秋已至,石榴笑裂了嘴,片片落叶纷飞,带着秋的气息飞向远方,昕竹在秋风中失落,捏着成绩单,心已凉透,仅是郁闷,禁不住感伤大发,挥笔作诗一首:
风吹金叶愁哀落,零飘池边死水阔。
暖风吹落伤心泪,尽恨行路荆棘多。
写完,伏笔趴在桌子上。郝敏见状,以为昕竹身体不适,忙上前慰问。正好打扰了伤感中的昕竹,迎来一顿呵斥。
俗话说:“恋爱中的人是傻子”,郝敏这样的女强人都不例外,被训之后,没有一丝怨恨,缠在昕竹身边,像一只乖顺的小绵羊,温柔体贴。哄得昕竹高兴,让人见了,禁不住感叹痴情——不对,应该是“情痴”。
无情的成绩将昕竹的快乐屠杀。放假回家,昕竹将成绩单紧张的递给林东,做好了充分接受暴力的准备。林东看后没有露出一点愤怒,反而劝慰昕竹说:“成绩不能代表什么!你落下那么多功课,一时半会也赶不上来,别灰心,只要努力,你一定会行的!”
昕竹感动,对父亲的大度崇拜不已。发誓下次要考出个好成绩,不再做别人的“奠基石”。
有位“圣人”说过:“无志之人常立志,立志不长远。”昕竹刚刚奋斗几日,便又沉浸在了爱情中,跟郝敏两人好的如漆似胶,恐怕用威力无比的“炸弹”都不能将两人分开,忘却了心中的志向。
月考过后,迎来了一次班会。对于所有的班主任来说,考完试开班会,就等于战斗结束后首长作战斗总结同等重要。
这是活阎王发挥班主任大权的时刻,他像一位满腹经纶,秃头残疾的教授,手中捏着成绩单,一张演讲稿,像怕踩到狗屎一样,小心翼翼的走上讲台。
习惯性的四下里环顾一周,干咳一声,用说了几千遍的道理教育道:“月考已经结束,同学们看到成绩单应该有所感想,马上就要冲考了。我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只有四个月的时间,同学们时间就是金钱呢!你们现在努力了,就等于收获了一大笔钱呢?本次月考全班成绩下降,可能是我前段时间疏于管理。在这里我表示深深地歉意。还希望大家努力拼搏,胜利永远是属于你们这些祖国的未来。同学们让我们扬起风帆,驶向成功的彼岸,在知识的海洋中尽情的遨游……”
活阎王独自一人大唱颂歌,那歌声悠扬、催眠,不多时就有几人睡在了“摇篮”里。活阎王见后,不予理睬,也许他是以为这些人都陶醉在了自己美妙的演讲中。活阎王继续他那千篇一律,学生们都可以倒背如流的“真理”。据昕竹多日来的细心观察,凡是当老师的嘴唇都特薄,教语文的尤甚。也许是平日里废话过多造成的吧!
昕竹与他的同位趁活阎王高谈阔论时,窃窃私语。昕竹说:“你知道活阎王为什么凶狠无比吗?”
“不知道,他的骨子里天生就有野兽的细胞吧!”
“不是,我从小道上得来消息。活阎王的行为是一种变态的表现,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从小活阎王就过着一种没有父母疼爱的生活。看不惯别人幸福,所以心狠手辣。听说他曾经把他的学生打得屁滚尿流,都逼得人家辍学了。”昕竹生动的“转发”。
“这太恐怖了!”说完,昕竹的同桌在胸前画着十字架,嘴里念叨着:“万能的主啊!原谅这个可怜的人吧!他有不是人的兽性也不可全部怪他啊!救救他吧!”
同桌对昕竹郑重其事的说:“放心吧!我已经替他向主祈祷了,也许他下辈子不至于做只猪,起码也能做只驴。”
昕竹感动,望了一眼可怜的活阎王,陷入了沉思,幻想着下辈子做个饲养员,在驴圈里虐待活阎王,昕竹不亦乐乎!
自从昕竹出走的风波平息后,活阎王的兽性消失了,仿佛是风雨净化了他的心灵。对待学生不再是木棍,铁砂掌,只使用那三寸不烂之舌教育。以至于班内违反纪律的人像社会上的博士学位,日益增多。
但是其他老师不吸取活阎王的教训,仍向关羽一样的英勇善战,凡有学生不合心意,便拳脚相见。学校中有专门整治学生的机构,但却见不到有惩罚老师的地方。可见世道多么的不公啊!
昕竹小心谨慎,不去触摸“高压线”。事与愿违,难免会出一些丁点大小的错误。老师们更是喜欢这点错误,因为只有学生犯错误,自己才会拥有处罚学生的乐趣。
地理老师好似是从“东北那疙瘩”逃难跑来教书的,操着一嘴标准的东北口音,带着山东的同学们驰骋天南地北。学生们因为语言“老死不相往来”,听不懂老师的家乡话,遨游时不幸迷了路,愣在那里琢磨着回来的路,以至于地理课上走神的一大片。
昕竹不愿承受迷路的痛苦,偷窥着《二十年之怪现象》,不料今日同桌困意盎然,在放哨期间竟然偷偷睡着了!昕竹被一举抓获,连人带书被拿到办公室。昕竹早知这东北地理老师野蛮,如今落入他手,生命难保,想到自己年纪轻轻,还没有跟郝敏进入“白热化”阶段,就这么英年早逝,有所不甘。欲想跳窗而逃,却因身处五楼,跳下去不死也残废,只好认命,盼望着“主”能够保佑自己。
昕竹却诺,尾随地理老师身后来到办公室,果然不出所料,地理老师在沉默一分钟之后,开始了猛烈的攻击,“掌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大有“平原枪声”的激烈。目光中带着一股仿佛老婆被强奸,面临的是罪犯的样子。气氛的目光足够可以杀人。
林东具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在十几年前就已经预料到昕竹会有此一劫,于是便在他的名字中加一个“竹”字,盼望着昕竹能够像竹子那样的顽强,铸就不屈不饶,节节向上的品性。
昕竹不失林东的“重望”。“任尔东西南北风”怎么打也不闪躲。直到地理老师泄完愤之后,方才停手,“以后在我的课上还敢看书吗?”
“不敢了,我以后不看了,我好好学习。”昕竹诚恳的回答保证。
老师长叹一口气,因刚刚工作过于激烈而导致。“能该就好,以后别再让我抓住!”挥手示意昕竹离开。
学生们熟知此动作的含义,昕竹摇晃着走出房门,风一吹顿感清醒,摸一下发胀的脸,觉得自己尚在人间,感激那老师手下留情,昕竹站在门口,深深地吸—口气。只听办公室里传出浓重的东北口音:“贼解恨了,俺早就该教育他了。还会出走,贼不知天高地厚了!”
此话本来分贝较高,借着风势,清晰的传入昕竹的耳朵里。昕竹感慨良深,在一刹那间,又长大了一点,明白了真正的人情世道,恨不得拖过地理老师抽其筋,噬其肉,喝其血……
第三十一章 活阎王
回到班中,郝敏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手帕递在于昕竹手里。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可以做“辅药”救死扶伤,昕竹感动的差点流下宝贵的泪水。接过手帕,深情的望着郝敏,昕竹觉得看到了一种异样的美,大概是恋爱中的人,眼睛容易近视吧!
好运走过,迎来的是厄运,就像是风雨之后见彩虹一个道理。昕竹做好了向命运挑战的准备,等待着暴风雨的到来。
以后的日子里,活阎王本性难移,又恢复了兽性。因为昕竹出走让他的颜面扫尽,最近一段日子总是寻衅报复昕竹,像要学习斯巴达克斯“奴隶翻身做主人”的英雄精神。相继对昕竹进行了一系列的打击。
昕竹像一只皮球,任人踢打,反抗不得,没两日就“地位”全无,独自一人被发配到教室一角,跟垃圾桶为伍。因为身高不占优势,上课时只能观看前者的后脑勺,要想发愤图强也无能为力。
活阎王为了显示博大的关心,经常向林东打小报告,列举昕竹芝麻粒一样大的错误,但那罪证到了林东的耳朵里就变了异,成了西瓜大小。昕竹受双重打击,身心在地狱般的毒火中经受着煎熬。像悬在楼上的一个人,放手,生命全无;求生,却没有能够爬到安全的彼岸,只有等待着救星的到来。
在这种环境下昕竹还怎么能够安心的学习,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怎能承受如此的压力?无可知晓!
昕竹的霉运像长江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还带有不断增长的趋势。如今正直秋季,硕果累累,昕竹看着窗外,又萌发了出走的念头,想要到森林中寻找大自然的淳朴。但想到毒蛇之可怕,又恐家人担心,不敢再做有辱先人的举动,望着叶落,片片伤感,不知自己将要飘向何处,急切的盼望早些结束中学生活。
昕竹的爱情像一坛蜜,甜中夹带着香,整日与郝敏打情骂俏,粘在一起,好让心灵在毒火中得到一点快乐。
韩冲眼红的心急火燎,几次竟然冲动的求爱,却不得矢志,怨恨那些女人有眼无珠,然后拿块镜子拼命地自我欣赏,充满信心,感叹缘份未到。
毕业班的生活像是中国人民公社化时的农村,把那宝贵的休息时间拿出来投入到收获低下的生产,典型的时间长,效率低。
星期天没有被老师屠杀掉,学生们倍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时间。昕竹不想回家,因为林东的教导会摧残人类的灵魂,昕竹不愿让幼小的心灵受到创伤,毅然留校。
星期六下午,期盼一周的学生像一群放生的小鸟,向校门口蜂拥而去。不多时,学校就只剩下了一个空壳。昕竹走在寂静空旷的路上,每片树叶飘落都带着一丝伤感飞向远方。昕竹不愿在这悲秋中想起心中的冰儿。
昕竹疾步向寝室走去,看是否还有残留的学生,要是没有,昕竹将要面临跟鬼同眠的危险,昕竹没有这种胆量,不愿将自己的青春奉献给鬼腹,加快脚步,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了寝室楼。
昕竹找遍五楼,不见人影,最终在十班的宿舍发现了一个犹如鬼魅的学生,此人姓杨名鹏,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又像一只跟着主人得道的“仙狗”,整日我行我素。
昕竹厌恶此人,见这种老古董有着一种呕吐的冲动,但是为了生命安全,于是近前搭讪:“咦,你也没有回去啊?”
杨鹏见还有喘气的人,甚是高兴,放下手中的书,用左手食指推一下酒瓶子底一样的眼镜,瞟一眼昕竹说:“没。”
昕竹佩服此人的懒惰程度,竟然不知羞耻的学皇帝“金口玉言”生怕多说一个字会让别人拣去卖掉。昕竹又问道:“你怎么没有回去啊!”
“为了省点车费。你怎么也不回去啊?”杨鹏不屈不饶的说。
昕竹感动,没想到他竟然赏自己这么多“玉言”。打量了地面一眼,见还没有玉掉下来,继续说:“我要是回去,家人就会说三道四,劝我如何好好学习,我受不了这样的唠叨,好孩子都会被他说坏。”昕竹说完,觉的自己感受应该是“大众”化的,学生皆知,一定会赢得杨鹏同情。
谁知此人是个真正的老顽固并且冥顽不灵,说教道:“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父母呢!你这是不尊重长辈,家长教育你,是为了你好吗,现在我们的自制力太差,有人管教是好事,你应该感到荣幸。”
昕竹失望,听他的口气好像是没人管他一样,想这“老夫子”:天生就是一块当老师的料。”忙扯开话题,说:“你看我们班谁最好看呢?”
杨鹏一本正经的回答:“人的审美观念是不同的,在我看来,一个人长得怎么样不会代表他的全部,要看内在的气质,内在美才是真正的美。郝敏应该是最漂亮的吧!”
昕竹咒他将来找只母猪当老婆,但听到最后一句话大为吃惊,想来拍马屁是年轻人的“专利”,没想到这个老夫子竟然也有这种本事,其实仔细琢磨这其实是一句讽刺话,像是鱼肉里的刺,深藏不漏。
他的意思是说,郝敏虽然长的很难看,但心灵是美的,就像是说“他虽然是个残疾,但是还有条腿蛮好看的。”
昕竹憎恶杨鹏的卑鄙,丢下一句“晚上我跟你住一个寝室!”飞快的走开了。生怕他会从道德角度跟教条主义来讲“为什么不能睡一个房间。”
天色尚早,昕竹又一次看完学校里的角角落落。觉得有点饿意,走几步,昕竹的胃好像听见了刚才的埋怨心声,大不服气,突然由小饿变成了大饿。
昕竹望着门面紧闭的餐厅,一筹莫展,为了不让自己的胃反抗自己而罢工,向校外走去。
长久的校园生活,再见到外面的景物,有些不适应,就仿佛把一个三十年代的人放在九十年代,见识的程度等于猪跟美女的差距。
马路没有校内的狭隘,过马路时常常会有几辆飞驰的汽车从身边而过,鸣着汽笛向远方奔去,速度奇快,眨眼即逝,昕竹悲哀黄灯的一文不值,认真地行过马路,回望不见踪影的汽车,心想:“只要有这种玩命的家伙,医院绝对不会倒闭,发誓长大后做一位‘白衣天使’”。
昕竹百无聊赖的走着,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以为是饿出了幻觉,却又听得真实,四处寻找,见不远处有几位少年微笑着走来。
第三十二章活阎王复仇(2)
昕竹打开记忆的闸门,思索一番,记起那几个人就是在厕所里让自己一举成名的可怜虫,昕竹以为“虫子们”是来报仇的,觉得可笑,心想:“世界上还没有昆虫吃掉青蛙的。”禁不住为那些人的愚蠢感到悲哀。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眼睛小的只能用放大镜才能找到的人说;“这么巧!你要去哪啊?我们没回家,四处逛逛。”
昕竹明白原来“虫子”学会了讨好“青蛙”的本事,说:“我也不回家了,正要去吃点饭……”
那人打断昕竹的话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