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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祖明白过来,“那你是要斩断与我的因果?”
“答对了。”郭大路站起身,平视着道祖,“我身上最大的机缘是和你的因果,但我身上最大的束缚也是和你的因果,只要这段因果存在,只要我还是你的那缕神魂,那么不论我做什么,都逃脱不了你的掌控,都无法获取真正的自由。”
道祖皱眉,似乎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语气尽量平和地说道:“既然你知道这些,那你应该清楚,只要我不同意,不出手斩断这段因果线,你就永远无法摆脱与我的关联……”
郭大路突然笑起来,先是轻声连续的笑,然后变成大笑。
道祖也不阻止,静静地看着他。
郭大路笑了半分钟之后,慢慢镇定下来,笑容渐渐消失,最后变成严肃认真:“老君恕我直言,如果你执意留着这段因果,那么你和女娲皇先前的所有布局都会毁于一旦,一败涂地。”
道祖望着郭大路,神情自然:“愿闻其详。”
郭大路双手指向自己身体,道:“老君您不妨用那双无上道眼看一看我到底是谁。”
道祖一愣,随即双眸中浮现日月山河、风雨雷电,刹那之间,他眼中便有漫长岁月悠悠流失而过。
“你……”
道祖脸上第一次出现迷惘之色,“你,你竟不是郭大路本尊!”
郭大路轻轻呼出一口气,道:“没错,我不是他本尊,而是他用墨家匠术、分身术以及‘他心通道术’打造而成的那个分身。”
道祖的袍袖微微颤动,他是知道郭大路的分身的,当初郭大路为闯荡玄界,特意留了分身在人间世照顾父母。
后来他在两界山五行秘境前证道圣人,神游人间世,并与那分身合二为一,共同经历化凡劫。
数年后,黑衣分身破空返回圣墟与九世禅子联手镇压了地狱门。
再之后,那黑衣分身沿岁月长河逆流而上,最终藏身于一只紫金钵盂之中。
而那只钵盂几经辗转,到了唐三藏手中,并随他一道踏上了西行之路……
“原来如此!”道祖稍加思索,立即明白过来,“原来那黑衣分身才是郭大路本尊。”
郭大路面无表情道:“现在那紫金钵盂已在阿难、迦叶手中,道祖你纵然手段通天,相信也不会冒打草惊蛇之险从灵山收回那缕神魂,所以你最好在那钵盂被献给佛祖之前速做决断,不然被他捕捉到蛛丝马迹,由此及彼一番推演,万事皆休。”
道祖苦笑一声,千算万算没想到被自己的一缕神魂摆了一道,将他陷入如此两难之地。
只怪当初为迷惑三界,他刻意与这缕神魂隔离、疏远,这才被他趁机施了个调包计。
“凡五十其一不用者,天之生气将欲以虚求实……”
郭大路说罢不再久留,抬步就走。
道祖收敛情绪,满脸漠然,恢复太上忘情状态。
他先伸手向郭大路一指,一道玄之又玄的气息包裹住郭大路,随他一道凭空消失。
继而又轻轻一拂袖,虚空波动,闪现出无数画面,一一崩碎消散。
最后有一根无形无状的因果线,悄然断开,不留任何痕迹。
……
雷音寺。
阿难、迦叶两位尊者正关门研究那只紫金钵盂,忽而有一缕清晰可感的气息从钵盂中飘出,飘至半空凝聚成人形。
是一位黑衣少年。
那少年面带笑意,说了句“有劳二位”,转身便走。
……
玄界上空。
有一位白衣少年脚踏祥云自西向东。
有一位黑衣少年脚踏祥云自东向西。
二人最终在天落山上空相遇,相视一笑,身体齐齐向后一仰,坠入遮天大阵。
再次现身时,只有一位身穿半百半黑道袍的郭大路。
天上地下,唯一的那位郭大路。
第五百二十七章 一手秒败三金仙!
匡世棋和姜菩提的争执还在继续,他想在郭大路回来之前做最后一番努力。
不久前,郭大路已经明确告知他们要去兜率宫办一件事,基本证实了自己心中最可怕的那个想法:郭大路的根脚就在兜率宫,他九成是太上老君的天下行走。
如今取经之局已了,大劫将至,诸位大佬开始慢慢掀开各自底牌。
郭大路此去兜率宫,自然就是和老君商量如何处置天落山众人,以及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大劫。
“道祖把我压在六两湖一百年,又将我锁在八卦炉中一百年,整整两百年,不得半点自由……”
匡世棋说到这些的时候,语气中饱含怨毒,周身气势大涨,适才消散的剑意再次蠢蠢欲动,他摇了摇头,将满腔愤恨压了下去,道:“但他做这些,我无话可说,技不如人,受制于人,修行路上的弱肉强食本就是如此。再说,这两百年我也不是一无所获,我脱离本体亦练就金身,而且开了六耳神通,遍听三界秘闻,这些都不用说了,当做修行之劫便是,毕竟相比于我那本体,我所受的这些不算什么……”
众人闻言,都是面露不解,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姜菩提正要开口发问,匡世棋伸手阻止,续道:“我不恨他们把我当做棋子摆布,但是我恨他们把我当做棋子,又让我不明不白地做了弃子,最后还假惺惺地将我救到此处,强加我这一段因果,让我继续受制于郭大路……”
姜菩提大声道:“相公救你来此,以人参果和甘露为你打造金身,并非是要你制于你……”
不等姜菩提说完,匡世棋打断道:“如果你知道他的根脚还这么说,那么我相信你们是早有勾结,如果你也不知道他的根脚,那么他就是把你蒙在鼓里!”
牛魔王问道:“匡道友,你知道郭兄弟的根脚所在?”
匡世棋大笑道:“难道牛兄心中没有怀疑,他为天仙时便能布出困住金仙的大阵,这等阵术手段,还有哪门哪宗的修士能够拥有?好,即使这一点我不说,难道牛道友忘记当初发生在六两湖的事情?”
牛魔王道:“当初正是郭兄弟带老牛我进的六两湖,老牛在那里渡了金仙劫……”
匡世棋道:“不止如此吧,他还将积雷石赠予你做金身……”说到这里,他朝铁扇公主和玉面狐狸各看了一眼,“还有,还有两位嫂子,哪个与他无关?”
牛魔王顿时愣住,脑海中飞快掠过遭遇郭大路以来的一幕幕往事,铁扇公主是道祖安排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他早已知晓,可是玉儿……
牛魔王转头看向爱妾,后者面无表情,看起来没有任何出面解释的打算。
牛魔王心中有什么东西在慢慢下沉,脸色阴晴不定,他转头看向匡世棋,沉声问道:“匡道友确定那郭大路的根脚在三十三重天?”
匡世棋道:“不然牛兄以为还有什么人能将我等聚到一处?”他看向金翅大鹏雕:“三界中又有谁能从佛祖手中把人抢过来?”
“还有那位奎木狼星,他本是仙籍在册的天仙星宿,理应点卯轮值,何以他消失那么久,天庭却没有察觉,难道是那些巡查官故意知情不报?他们有这么大的胆子?”
“不,是有人将此事压了下去,以至于天庭那位玉皇大帝也不追究,我姑且问各位一句,这三界有谁有这样的权势和手段?”
匡世棋一个个问题抛出来,众人都听得震惊无语。
过了好一会,覆海大圣道:“这么说,道祖一直把我们五兄弟困在玄界,然后又让郭,郭大路把我们收到此处……”
说到这里,后面的话已经无需说出口。
道祖布局,郭大路解局,其目的不言而喻。
匡世棋道:“所以……事不宜迟。”
牛魔王和覆海、混天、驱神、通风、移山等五圣有所意动,但一时还拿不定主意。
首先他们与郭大路因果纠葛太深,根本无法即时斩断;其次,他们总觉得郭大路将他们聚集在此,目的并非是替道门做局,他说的“自由修行”不像是在忽悠他们。
匡世棋一身恐怖剑意已经攀升到巅峰,上邪剑也被他握在手中,随时可以再度施展上邪剑法,破了这方天地。
牛魔王见此情形,又看了看一妻一妾,终于下了决心:“若是这番做错,回头把这条命交给他便是。”
言罢,身形暴涨,巨大的手掌向旁边一伸,混铁棍带着狂暴的战意出现在他手中。
玄界五圣见老大动手,也不再犹豫,即各显神通,准备助大哥和匡世棋破阵。
“金翅道友,你意如何?”匡世棋问道。
金翅大鹏雕亮出方天戟,道:“我不愿去灵山受佛门清规戒律,自然也不会做道门鹰犬,还是随诸位道友一起逍遥诸天万界的痛快。”
至此,天落山三位战力最强的金仙已经表明态度,其他客人,纵然有意维护天落山,又怎敢直撄其锋?
姜菩提衣袂飘飘,御风而立,周身乱红飞舞,带着跃跃欲试的气势。
自从她嫁给郭大路那天起,就已决定永远和他站在一边。
八头虫朗声道:“若无郭大路,我早已于北海身死道消,哪还有今天追寻大道的机缘,因此你们若想破阵,先问过我手中这把月牙铲!”
众人见八头虫站出来,这才纷纷出洞表态,他们对天落山的修行环境很满意,暂时还不想毁了这座遮天大阵,愿意为之一战。
两边队伍站定,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一时间,凌厉肃杀的杀伐之意弥漫天落山。
姜菩提、八头虫一方人数众多,匡世棋、牛魔王一方则实力强横,胜负之数实难以定论。
匡世棋的上邪剑慢慢举起,战斗一触即发。
恰在这时,一阵轻风徐徐吹来,萦绕在匡世棋剑身上的暴烈剑意顿时被吹散殆尽。
“主人不在,客人却要在府上大打出手,这是什么道理?”
随着这道声音,身穿黑白袍的郭大路凭空出现在场中,他驱散匡世棋的剑意,又朝他缓缓伸出右手,那上邪剑竟脱匡世棋之手而出,飞向郭大路,落在他的掌中。
然后郭大路又分别向牛魔王、金翅大鹏雕伸手,也是秒收了他们的兵器。
“就凭你们几个,还破不了我的遮天阵。”郭大路语气和蔼,面带笑意,“但若你们几个想要离开,随时可以离开,何必大动干戈?”
匡世棋、牛魔王和金翅大鹏雕三个怔怔地望着郭大路,心中正翻滚着滔天骇浪。
刚才郭大路缴他们兵器时,并未动用遮天阵!
这就意味着,郭大路可以不借助任何阵法、任何法宝随意夺了他们兵器。
这是什么境界的手段?大罗金仙?大天尊?
第五百二十七章 我三千邪魔外道请如来圆寂!
郭大路转过身,伸出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个圆,淡淡道:“谁要离开,敬请自便。”
匡世棋望着郭大路,竟是犹豫起来,不是因为他欲擒故纵地开了穿梭门,而是因为他身上那种让自己感到忌惮和排斥的隐秘气息悄然消失,再无半点痕迹。
按理说,以他现在的状态,完全不必再跟自己玩虚的,直接出手镇压或者以人参果金身因果为要挟,迫使自己听他号令便是,何必演这么一出大戏?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牛魔王回过神,支支吾吾道:“郭兄弟,这中间可能有些误会……”
“哦?”郭大路像似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向牛魔王:“详细说说。”
牛魔王犹豫了一下,这才把之前匡世棋的分析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最后替匡世棋说情:“上界大佬们布局走子无可厚非,但随意左右我们的大道,连知情的权利都没有,反复利用,局中有局,直到再无半点利用价值才任我们去自生自灭,心中难免会生出不平之意……”
牛魔王领教过郭大路的伸手夺兵之后,又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着浩瀚无际、深不见底的气息,言语间客气很多,措辞谨慎,不再像以前那样言笑无忌。
郭大路闻言,目光一一掠过匡世棋、牛魔王和金翅大鹏雕,最后微微一笑,道:“你们认为我的根脚在兜率宫没错,但你们猜测我是道祖的天下行走是错的。”
牛魔王不解,“那……”
郭大路摇头伸手,然后直接公布答案:“准确的说,我是道祖在人间的一个化身。”
此言一出,满山皆惊。
匡世棋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见到郭大路,心中都会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愤恨,明明是他为自己再塑金身,使自己得以重拾大道,但就是无法诚心诚意地把他当做恩人,仅仅局限于因果之中,那种感觉和面对那位老倌时“异曲同工”。
原来,他们果然是同一个人。
除了匡世棋、金翅大鹏雕和牛魔王三个之外的天落山诸修心中暗暗庆幸,幸好自己刚才没有跟着那三位金仙一起“造反”,不然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心中这么想着,看向郭大路的眼神也随之发生变化,多了一份明显的敬畏。
牛魔王喃喃道:“这么说,匡道友的说的……全是对的?”
郭大路摇摇头,“不对的。”
牛魔王注视着郭大路,心情复杂。
郭大路抬步向前行走,动作举止十分随意,牛魔王等则满脸凝重的跟着他,别的不必说,一个“道祖分身”的身份足以令得大家像弟子一般跟在他身后。
“你们可知道我先前去兜率宫是为了做什么?”郭大路随口问。
大家自然不知道,匡世棋试着接道:“难道不是为归正位,恢复真身?”
郭大路笑着摇头,“自然不是,否则我早剥了你的金身,再以金风吹散你的神魂,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又怎会留穿梭门由你离去?”
郭大路语气嬉笑怒骂,说的也是没有做的事情,但匡世棋、牛魔王甚至金翅大鹏雕等无不听得毛骨悚然。
他能随随便便说出这番话,就意味着他能随随便便地做到这些事。
道祖其人,看着和蔼可亲,慈眉善目,但终究是三界中执掌时光的祖境至人,出乎太无之先,起乎无极之源的太上老祖,一旦他认真动手,区区几位金仙还真的远远不够看。
“我之所以去兜率宫见道祖本尊不是要归位恢复真身,而是要当面斩断与他的因果,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郭大路平静地说完这段话,语气不带任何波动,但听在大家的耳中,却无异于一道晴空霹雳。
斩断与道祖的因果?还当面?
郭大路道:“其中种种细节不足为外人道,但如今的我,与兜率宫那位老道再无瓜葛。”
斩身后,独立成圣的故事大家都听说过,但最后十有**都合道归位,更何况还是太上老君的分身。
众人望向郭大路的眼光再度发生变化,不再是单纯的敬畏,又多了几分由衷的钦佩。
金翅大鹏雕忽然想到什么,问道:“是菩提老祖?”
郭大路坦率颔首承认。
金翅大鹏雕不愧是佛舅,对这种级别的因果纠葛也能推测出前因后果,虽不是全部真相,但也算猜中了关键一环。
明面上,郭大路借灵山佛祖之势逼道祖出手斩断因果,但究其根源,还是因为郭妙觉的诞生才奠定了郭大路叫板道祖的底气。
郭妙觉从始至终都没有出手去斩断他与郭大路今世的父子因果。
而当你发现自己的儿子能够开教立祖之后,个人的道心无疑会达到空间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