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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师的等级理论上只有三种,低阶,中阶,高阶。
高阶符师之中的要么地位极高要么能力极高的人,会被尊称为大符师。这些大符师对于兵衙来说,每一个都是不可或缺的紧要人物。
马车迅速的坠落,眼看着就要落在地上了。而藤儿不断的尝试,却无法带着他们几个进行空间穿越。加起来只不过二百多个符文而已,只不过是个能让马车飞行的小符阵而已,在被那白衣男子改变之后,竟然变成了这世界上最坚固的囚牢。马车里有两位洞藏境的修行者,还有一个灵山境巅峰却堪比洞藏境修行者的变态,看起来却好像无能为力似的。
“陈羲。”
独孤三修忽然叫了陈羲一声:“一会儿接住我。”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闭上了双眼,然后猛的睁开。陈羲看到独孤三修的瞳孔骤然收缩,黑眼球里好像有一个小小的漩涡在盘旋一样。这个漩涡是由无数的微光星点组成的,陈羲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头晕脑胀险些吐血。独孤三修眼睛里的漩涡转动的速度逐渐加快,明明那么小,却给人一种能将任何东西甚至整个世界都吞进漩涡里的错觉。
下一秒,马车上的符文被一种奇怪的力量剥离。一个一个的符文消失不见,陈羲下意识的看向独孤三修的眼睛,发现那符文没消失一个,独孤三修眼睛里就多了一个光点闪烁一下。片刻之后,马车上的所有符文都被剥离。而独孤三修就好像刚刚完成了什么极为艰苦的事一样,竟是浑身都被汗水打湿。
陈羲敏锐的察觉到了马车的变化,然后一把拉住独孤三修,另一只手抓着苦十九后向前猛踹了一脚。马车被轰然踹碎,四个人从车厢里掠了出去。
陈羲带着两个人落地之后,藤儿也落在他身边。距离他们几十米外,那马车摔碎在那。拉车的老马被摔的粉身碎骨,血涂了一地
“咦?”
天空之中传来一声轻轻的疑惑之声,似乎是没有想到陈羲他们居然这么快脱困。这一声之后,那个白衣飘飘的男子随即从天空之中缓缓降落下来。他踩着云朵往下飘的样子若是被普通百姓看到,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顶礼膜拜。
这人距离陈羲他们依然保持着最初的距离,在大概四五里外停下来,距离地面也有至少百米高。那云朵不大形状还在不断变化,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法器伪装的,就是一朵真真正正的云。
这个人悬停在那之后看向陈羲他们这边,片刻之后恍然大悟般自言自语了一句:“怪不得独孤家居然还有这样的人活着,倒也是老天不算太绝情。只是可惜了似乎你的眼睛后天遭遇重创然后又愈合,但是已经大不如前。若是你这眼睛开眼到了一定地步,不该如此吃力才对。”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视线转移向陈羲:“你以前可否修行过符文之道?”
陈羲冷冷的看着他,没有回答。白衣男子看起来也没有生气,似乎任何人任何态度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不同。陈羲见过不少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越是强大的人越是自以为是,这种自以为是就是他们自己的世界。很多强者都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所有人都持一种轻蔑的态度。
这个白衣男子,显然也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从他的语气就能听出来,虽然他像是在和独孤三修在和陈羲说话,但事实上他就是在自言自语。所以就算陈羲不回答,他也不会生气懊恼。因为或许在他看来,陈羲也只是一只蚂蚁。一个人,自然不会因为蚂蚁不说话而生气。
这种高傲的气质,绝非一天两天而成的。
白衣男子远远的看着陈羲说道:“你画符的时候动作流畅,如果是眼力不够的人,一定会以为你已经在符文之道上浸淫多年。普通符师,没有十年以上的修行做不到你这样。就算是兵衙里自认为最天才的那个家伙,第一次画符的时候也未必比你强。你画符的时候动作流畅符文合理,可是你体内没有符文之力所以我确定,你是个外行人。”
独孤三修往前迈了一步,双眸凝视那白衣男子:“你是谁?!”
白衣男子道:“你问我是谁,然后我告诉你我是谁,但是我的名字你却从不曾听说过,那么我告诉你我是谁有什么用处吗?我的名字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也几乎不理会俗事,如果这次不是受人所托而来,我们永远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你们在你们的江湖之中做你们的事,而我在我该在的地方做我的事。”
陈羲忍不住笑了笑:“你真是可怜平时一定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我们只是问了一句你的名字而已,你却说出这么一段话来。”
白衣男子的眉角微微往上挑了挑,微不可见。
“不聪明的人,无法修行符文之道。所以你说我身边一定没有什么人,我不否认,也不会觉得你猜到是什么了不起的事。能成为符师的,本就没有一个笨蛋。”
他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我确实很少有人能多几句话,因为在那个地方培养出来的多是冷酷的杀人机器,要么就是自我隔绝的疯子。”
“兵衙”
陈羲叹了口气道:“所有的符师几乎都在兵衙,越是能力强的符师兵衙就越不可能放过。从大楚建国之后就是一直这样做的,而所有强大的符师的传人,也都是兵衙安排的。我在执暗法司的时候就层听闻,兵衙有个延续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造才计划”
他看着那白衣男子说道:“这么多年来,兵衙非但造就了一大批只懂得杀戮的杀人机器,当然也会造就一大批符师。看到你,这个传闻看来就是真的了。现在兵衙之中的三十六圣堂将军,绝大部分都是林器平的人。那么你的来历也就简单了是林器平派你来杀我们的?”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可杀,可抓。但是抓一个人显然比杀一个人麻烦多了,我又是个怕麻烦的,所以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就把你们都杀了。”
陈羲压低声音问独孤三修:“他是怎么看出来你的瞳术有些问题的?”
独孤三修也压低声音回答:“大符师对于天地元气细微的感知已经到了极致,我刚才用瞳术揭开符文法阵的时候,瞳术和符文接触过,以这个人对符文的掌控能力,推测出我瞳术有些问题也不算什么了。这个人在符文上的造诣太强对付一般的符师,我也不会这么吃力。”
陈羲叹道:“这么多高手用来追杀咱们,要是用来杀渊兽的话真是白糟蹋了这一身的本事。”
那白衣符师似乎耳力很好,陈羲他们低语都被他远远的听到了,所以他回答了一句:“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我打算尽快杀了你们之后就回皓月城里去做我该做的事。为你们我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你们的价值还没有我失去的时间有价值。”
第四百九十四章 以血为名
白衣符师的表情那么高傲,看着陈羲他们就好像看着几个要饭的叫花子。似乎对他来说,杀掉陈羲他们几个和洒几个钱打发叫花子也没什么大区别。
陈羲经历过的足够多了,这样看起来高傲的人见的也足够多了。曾经也有很多在陈羲面前装高傲的,下场似乎都不怎么好。哪怕那些人看起来,真的很强大。就在白衣符师说这些话的时候,陈羲却根本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和独孤三修交谈。
“你觉得你的瞳术能赢吗?”
陈羲问。
独孤三修道:“距离太近了些,而且这个人对符文的运用已经到了一定地步。你也知道我靠的不是修为之力,靠的只是天赋能力。而且他很聪明,他应该知道我在这,所以故意将距离定在这么远。这个距离他的符术可以发挥很大的作用,而且他已经足够伤到我的身体了。如果在十里之外,我的瞳术可以化解他所有的符文之术,而且他也伤不了我,反而我能伤了他。”
陈羲忍不住笑了笑:“原来人家是有准备的装逼。”
独孤三修一愣:“装逼是什么意思?”
陈羲笑着摇头没有解释。
这个看起来目空一切的白衣符师,十之七八是故意表现出来这副模样的。陈羲曾经在与人对敌的时候也会用到一些策略,比如让人轻视自己。只要对手起了轻蔑之心,那么就自然能找到可乘之机。而这个白衣符师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是故意这样做的。
他故意表现的自己很轻视陈羲他们,故意让自己看起来胜券在握根本没把陈羲他们放在眼里。如果说让人轻视是一种简单实用的策略,那么让敌人误以为自己轻视了对手,当然也是一种极有效的策略。如果白衣符师真的轻敌了,那么陈羲出手就有机会。可是白衣符师故意表现出来的轻敌实则是在诱敌,那么陈羲出手,找到机会的就是白衣符师。
白衣符师始终保持着这个距离,就足以说明了一切。其实陈羲从看到白衣符师没有立刻跟过来出手就已经推测到了,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浅薄且没有战斗经验的人。他知道符师论身体没有办法和灵山境之上的修行者对比,速度上也不行,所以保持着距离就说明这个人始终很冷静。
他故意想激怒陈羲他们,说明他绝不是独孤万生那样基本上没有与人交战过的菜鸟。独孤万生虽然境界高,可是经验几乎为零。
白衣符师显然也听到了陈羲和独孤三修的对话,所以他的表情微微一变。陈羲这样和独孤万生交流,显然是已经看破了他的诱敌之计。自从他开始修行符术与人战斗开始,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计谋。未战而先输了一招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陈羲似乎懒得理会白衣符师,继续和独孤三修交流:“也就是说,其实他是忌惮你的瞳术的。而在这个距离来说他的符术能发挥到极致,再远,会有所不及。再近,他担心会被咱们伤到。从这推测来看,他的身体其实很差,只要近身基本上就算是完蛋了。”
独孤三修点了点头:“大部分符师都是这样,近身基本上就完蛋了。”
陈羲笑着说道:“符师有这样的短处,真好。”
他活动了一下身体往前迈了一步,然后侧头对藤儿说道:“带独孤先生和苦十九向后退十里,十里之外,这个人的符术就会有所延迟,你们有足够的时间反应应对。而且到了那个距离,独孤先生的瞳术才会发挥最大的作用。你保护好他,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藤儿略微犹豫了一下后点了点头在心里说道:“你没有和符师交过手,千万小心。这些符师一旦到了高阶之后,往往都很可怕。”
陈羲微微昂起下颌略显骄傲的回答:“我也很可怕。”
除了和藤儿在心里交流的两句话之外,他和独孤三修和藤儿说的话都没有避讳。所以远在几里外的有灵敏耳朵的白衣符师显然是听到了,也就是说,陈羲是故意让对方听到的。这样明确的迎敌之策不是阴谋,而是阳谋。把战术摆在明面上,让敌人也看得清清楚楚,这便是阳谋。
可阳谋的强大之处恰恰就在于敌人就算看得一清二楚,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白衣符师也很清楚,陈羲这样安排是无懈可击的。陈羲显然是这些人之中近战最强者,所以留下来的是陈羲。那个女子显然是境界最强者,所以是她护送那个独孤家的瞳术者退后。这个计划就是如此简单,但就是如此有效。只要让独孤三修退到十几里外,那么这一战就没有打的必要了。
陈羲可近战,独孤三修可远攻
白衣符师微微沉思,然后发现自己唯一能尽快取胜的办法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杀了那个看起来很俊朗的少年,然后始终和独孤三修他们保持这个距离不断的出手,那么最终胜利的一定是他
双方都在各自盘算,寻找着取胜的办法。
陈羲活动了一下双臂,然后让藤儿带着独孤三修向后退十里。
天空上踩着一朵云的白衣符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始出手。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更好的办法,现在这个距离确实如陈羲推测的那样,对他来说是最有利的。再远,他的符术就会大打折扣。再近,他担心自己在身体上的劣势被敌人利用。他一切都算计到了,甚至利用了陈羲所画的符文。可惜的是,他还是低估了独孤三修的瞳术。
白衣符师伸出一根手指,看起来很随意的动作幅度也很小的画了起来。符文繁杂,三万七千多个。不管是多强大的符师都要记住这些符文,而大符师的强大之处就在于他们可以简化一些符文。白衣符师利用陈羲在马车上画的那些符文,其实正是一种简化。这么坚固的囚牢,理论上不可能是那么区区二百多个符文就能完成的。
有人说过,符师是天下间最懂得借天地江山之力的人。
不但会借天地江山的力,还会借敌人的力。
白衣符师的手指很干净,很漂亮,修长且笔直。一般来说,就算再漂亮的手关节处也是弱点。但是他的手指不一样,即便是褶皱都很漂亮。他是一个对手特别在意的人,他对于手的爱护绝对远远超过一般修行者对于自己本命的爱护。刀客爱刀,剑客爱剑,而他爱的是自己的手。
他凌空画符,陈羲却并没有看到有什么符文出现。所以在这一刻陈羲心里忽然生出警惕既然这是对方最适合出手的距离,那么危险就是无处不在的。
陈羲始终感知着四周的天元波动,这是判断符师出手的唯一办法。谁也不可能通过符师手指画符时候的变化来看出攻击的方位在什么地方,即便可以看出来画的是什么符文,也看不出来这符文去向。可是四周的天元波动无比的平静,陈羲的感知力如此敏锐,也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在哪儿。
既然天地元气没有波动
陈羲猛的转身出手,直接使用了黑炎的力量。这是来自于他的黑炎双翅,有着凤凰神火一样的威力。陈羲之前试过了修为之力对符术封印法阵,几乎没有效果。马车上的封印法阵,将陈羲的修为之力传递了出去。因为修为之力也来自于天地元气,所以白衣符师的符阵似乎是一种虚的力量,同样来自于天地元气的力量可以被法阵轻易的导出。
黑炎不一样。
黑炎的力量,来自于曾经短暂停留在陈羲身边的凤凰。
黑色的火焰顺着陈羲的手臂向前烧出去,瞬间形成了一堵火墙。陈羲不知道白衣符师出手的方向在哪儿,也不知道对方出手了却为什么没有任何天地元气波动。但是陈羲知道,既然对方力求隐秘,那么针对的一定是自己以为安全的地方。
不管是谁,都会下意识的面对危险而不是用后背全对着危险。
陈羲的黑色火焰形成了一堵火墙,然后真的阻隔住了某种东西当火墙刚刚成型的时候,一张人脸突显出来。就好像火墙是一层薄膜,那人脸用力在薄膜上往前顶一样。火墙勾勒出来了那人脸的狰狞,也阻止了那人脸悄无声息的靠近。
陈羲就算是再聪明,也无法在毫无信息的情况下判断出敌人的强大和弱小。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白衣符师出手居然没有引起任何的天地元气波动。这是不合常理的事按照道理来说,符师出手对于天地元气的改变,其实比修行者出手影响的还要大些。
修行者靠的不仅仅是修为之力,还能依靠自己被淬炼到强大的肉身。所以如果修行者只靠肉身出击的话,其实对于天地元气是没有什么影响改变的。可越是强大的符师,出手就是毁天灭